《落在幕末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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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幕末的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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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剑飞出,那个浪客举刀的手无力的垂下,紧接着一个黑影出现,将那个想要对阿步姐动手的人狠狠的踢开了。
“丞!”她高兴的叫出来人的名字。
“你太不专心了!”
这个声音落下,她的胸口被一刀砍过,让她不得不弯腰捂住伤口,然后就要迎接自己被砍掉脑袋的一刀吧!
锵!
是刀与刀相架接住的碰撞声,
“跟女人相比,还是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总……司!”
意识模糊,那一刀还有之前受的伤在安下心的这一刻爆发出来。
“阿云!”

结束了吗?
阿步姐,得救了,对不对!




进退

“总……司!”
她是叫出自己的名字后倒下的,而自己看见她倒下时,怒不可遏的将当时那些斗胆伤她的人通通斩杀!
她,又一次被他们带回了屯所,真的不想再将她带回屯所,每次带她回屯所都是她受伤的时候,而且,都是他们新撰组害她受伤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是个纯粹而天真的女子。
热心的给自己灌下她那个奇怪的止咳药,然后跟自己聊了好一段时间在开解自己,最后又笨拙的向她问路,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交换过姓名。曾经怀疑过她,不过,她跟自己聊天的时候,让自己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跟玩伴相处的情形,她给自己药水的时候那个表情十足是小孩子跟小孩子交换东西的样子。那个药,她再三叮嘱,只能用来止急咳,不能随便喝,她给自己的时候,没有想到过她自己也需要的吗?
他们可是同样都有痨病呢。
没想过新撰组的冲田总司会这么简单的就相信了一个来路不明甚至连穿的衣服也奇奇怪怪的陌生女子,不过,用冲田宗次郎的身份,他想要相信这个女子,虽然当时他没有想过还会有跟她见面的机会。
第二次见面,是他在巡逻结束准备回屯所的时候,当时的她跟永仓先生他们在说着话,她一脸被什么打击到的表情,本来想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他的出现却似乎造成她变得更加沮丧的样子呢。
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子,这次见面他知道了她的名字,上川云,是在岛原弹三味线的艺妓,如果是岛原的艺妓的话,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能够见第三次面。
没想到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跟着土方先生还有山南先生去岛原担任护卫工作的时候,看见了跟随在明里小姐后面的她,然后看见她认出土方先生的时候那个样子,就像白天他们见面的时候一样,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那个样子,其实真是让他觉得很好笑。
然后,然后就开始有了不太好的记忆,那次他带人潜入岛原的龟屋捉捕一个长洲藩的情报组织,没想到却看见了她。她那晚的客人就是他的目标!
从那个夜晚后,他就不敢面对她了。
他清楚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曾经问过他,
【那天,你说你喜欢我的三味线,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时,他回答喜欢,真的喜欢,而她的回答是:
【那样,就足够了!】她行礼,【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还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喜欢我的三味线,这样就足够了!】

最后,他还是被原谅了。为什么不责怪他呢?为什么她要的不是自己道歉或者赔偿,反而是给了自己原谅!被人原谅的感觉,很好。
他也真的很喜欢她的三味线。
后来,他偶尔会跟她见面,听她弹奏三味线,

如果不是那次接到了京都巡逻队的报告,也许,能够一直跟她保持那样简单而平衡的关系。还记得当时她说,
【□无情,戏子无义!意思是,妓女没有所谓的感情,戏子没有所谓的义气。我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对,妓女不是没有感情,而是,被人逼得不能拥有感情,戏子不是没有义气,而是他只会对他认为值得的人才会有两肋插刀的义气。】

如果没有在神社的时候跟她做了约定,她说,希望自己也能够平安幸福,他们两个一起再多活二十年。

如果她没有每次出现都是那样笑得毫无心机,那么,也许他就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了教导她天然理心流的剑法。
【总司,你对她是不是……】
“不是!”近藤先生的问题他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因为他自己其实也没有理清对阿云到底是什么感觉。往前一步,是爱上了她,退后了一步,

就是像现在这样喜欢她。
阿云不是从前那些可以单纯应对的女子,她,有着她的骄傲,骄傲得跟阿步小姐一样必须跟她平视而不能对她有所轻视,从她敢向他讨教剑术的时候就知道。

他是在看见那个岛原的小女孩戴着她的发簪来找山崎的时候知道她去了那个地方的事情,结果他还不如山崎可信吗?
他看见小铁去找山崎的时候,是他已经换上便服,拿起加贺清光准备出发了。
“总司,你要去哪里?”
“市场八町对面的屋子。”
“你相信那个艺妓!”
“土方先生,我相信的是阿云!那个连我的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都敢来送药给我的奇怪女人。”
“你这样的行动问过局长没有!”
“现在,我只是个普通的佩刀浪人,宗次郎!不是新撰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
“你对她动心了。”
“是的!”

没有如果了,是真的,想往前走一步,承认爱上她!

“死了我可不管!”
“土方先生是在替那些人说的吧。”
“输了回来给我切腹!”
“是!”

结果这次还是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倒下,他,非常的愤怒!
×××××
还记得那个岛原的小女孩将发簪送到他手里的时候说的话,还真是她的风格。
莫名其妙同时还理所当然。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多管闲事的‘帮’他将那几个杂碎打倒,然后拉着他逃跑,那一次他记得的除了是她的多管闲事,大概就是她可以说是继姐姐之后第二个拳头跟男人一样强悍。
每次听见她头上的发簪嚣张的随风摇曳,发出了如同风铃一样清脆的声音时,就会想到她弹奏的三味线,和那个声音一样的干脆利落。
阿云,这个女人的名字。
好像,他除了姐姐,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挨这个女人的打。
那次的雨夜里,他又被她甩了一巴掌,在她哭泣的时候,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哭,不过,她那天的眼泪,到底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伤心?还有,为什么甩了他一巴掌的人,哭得比挨打还要凄惨!
很久没有见她,因为没有见她的必要或者偶然遇到她的机会。
有时候会远远看见她动作很缓慢的走在街上,他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失去的只是自信而不是能力!而自信,从来都是对自己的相信,不是别人。】
她其实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跟市村铁之助那家伙一样,天生就被宠坏的人!
天生被宠坏的人,不会用那些只有跟流氓干架用的下三滥手段;不会那么干脆的把脚上踩的木屐当砖头抬脚就飞出去;不会乱来一通的打人,更加不会,在被人挟持后还那么冷静的反击。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长洲藩的忍者吗?还是说,她真的是一个这样奇怪的女人。
有事拜托他的时候,叫他,【阿泉姐姐!】或者【山崎大人】,没事的时候就很现实的叫他【喂】,真是不怕死的讨人厌家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没有再拉住她逃跑,也许就不会有再次见面的时候,以阿泉的身份也好,山崎丞的身份也好,他们不会认识不会有其他瓜葛。和这个来路不明,只能在岛原这些花街柳巷得到栖身之所而不被怀疑的女人。跟她有的没的碰面,也有的没的帮了她不少忙,是纵容吧,几乎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
简单就满足的露出笑脸,她跟市村铁之助还是有相同点,跟小狗一样。 
孩子气的拿着一把金平糖到处发,她到底几岁了。
她的发髻上一直戴着那次他因为不想欠她人情而送出的那支发簪,喜欢听见她发簪那些流苏碰撞出来的声音,因为想听见那个人戴着发簪摇曳出清脆声音的人不曾戴过一次那支发簪,甚至后来把他送出的发簪又送给了她。 
清楚看见她跟冲田约定,记得她在岛原的时候就常会脱口而出说喜欢冲田。
忍者,压抑住自己的内心,容易受伤容易动摇的心丢掉就好。
从头到尾对她只是任务,因为她来路不明所以关注,因为她曾经给过冲田奇怪但是有特效的药,还有其他理由,因为她身上的谜团所以才会一直注意她跟踪她,单纯的任务而已。
走不进她的世界,拉近不了他们的距离!

归还发簪给那个人的时候,她对自己笑了,她说:
“谢谢你。”
结果他跟这个人还是这样,尽管,他们是相依为命的姐弟。
“如果讨厌,那就丢掉。”当时他是这样说的。
“姐姐!”在那一刻他还是下意识的叫了出来,又要被说了吧,说他不配当忍者什么的。
“怎么了,丞?”意外的得到了她温柔的回应。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开口。
“如果是别人的话,请记住要对那个人说,请小心点!”她对自己这个弟弟说,“好好照顾她,丞,你对云的感觉,叫做喜欢!”
想说出口,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姐姐,请小心点!】

喜欢!忍者没有这样的情绪!
不过,他明白了,那天他那一巴掌没有白挨,他现在也真的很想打自己几巴掌,他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明知道自己姐姐出事却没有第一时间赶来,明明早就得到那个小女孩的消息,他却拖到了时机错过才赶到,如果不是她大声喊出了姐姐的名字,也许他真的要失去了最后的亲人,不想失去最后的亲人,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姐姐!”
努力温暖怀里抱住的至亲,
“不要死。”

×××××
最后,总司可以说把那条街用血洗刷了一遍。
随后跟来的永仓他们看见的是山崎丞抱着受伤的阿步姐,后面跟着怀抱同样受伤的阿云匆匆往医馆赶去。

同一时间,被小花通知到阿云可能出事的夏蝶,开始没有太在意,但是得知阿云真的出了事情后,拿上那本《应急治疗》前往了阿云所在的屯所。
同时也拿上了一个贴身收藏起来的印章。



医师

三天,他们将阿云跟阿步带回来屯所救治,她们身上的外伤已经被仔细处理好,但是失血过多,同时那场恶斗中,她们受着伤淋了很长时间的雨,于是在回来第二天她们就一直发烧,尽管请来最高明的医师也束手无策。
“她们没多少时间了,让她们的家人准备丧礼吧。”最后一位医师来看过她们后说下这句话就离开。
土方岁三送走了这位医师后,看见之前来看阿云的夏蝶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两封书信交到了一个似乎在屯所门口徘徊很久的人手里。
“原来你才是长洲藩的间谍。”
示意手下的人拦住了那个人,自己也将夏蝶拿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想让阿云跟那个阿步有救,你就让那两封信尽快送出去。”
“我无法相信你!”
“松本良顺!现在能够治好她们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了,你是不是真的要看着她们发高烧病死!”
“你一个艺妓怎么会认识医师?”
“放开她!”被捉住的信差大声喊着,“都是我的错,你们放开大小姐!”
“堪六!”
“大小姐?看来有必要好好查询夏蝶小姐您的来历!”
“土方岁三,现在重要的是救人!如果有其他等人救回来,我任凭你们这群壬生狼处置!”
“我凭什么能相信你!”
“相信我,等那些人来了,她们还有一线生机,不相信我,你就要准备葬礼!”
于是,那两封信被送了出去,而两天后,一个瘦高的男人一路小跑的冲来了新撰组的屯所之中,
“老师~云老师呢?”
这个人一头冲了进来,扯着嗓子就在大喊。
“你是什么人?”被这样混乱的动静而导致不得不出来的土方岁三问。
“松本师兄因为不能离开,就把老师的信交给我,让我来帮忙看诊!你放心,虽然我没有师兄有名,但是,我的医术绝对不输给松本师兄!”
“抱歉长门叔叔,那封信是我写的。”跟随土方岁三而来的夏蝶对这个男人说。
“这不是小蝴蝶吗!”被叫做长门的男人说,“信是你写的?”
“因为我只能找到松本叔叔,如果长门叔叔您也来了就太好了。”
“走吧,带我去看病人!”
“是!”
是药师出身的土方看得出这个似乎很鲁莽的长门是个医术高明的医师,而且因为他的出现被医师们断言准备丧事的两人总算出现的转机,阿步的病情得到了好转而阿云也恢复了神智,不过恢复神智的她却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阿云跟长门同时提出隔离这个概念,阿云将自己关在了一个房间,
“小蝴蝶,你通知了老师来没有!”长门洗手后问一直在旁边的夏蝶。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到。”
“阿云可以由我来照顾吗?”冲田总司来到了交谈的两人面前说。
“她身上的传染病病情恶化,需要隔离!”长门说,“而且,就算照顾的话,也是让小蝴蝶去而已。”
“请您让我去吧。”冲田总司很坚持的说。
“我说了,是传染病恶化,就算我让你去的话也是会被传染的!”长门说,“听小蝴蝶说你是这里的队长,作为队长要是染上传染病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考虑了吗!”
“我跟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传染不传染!”
“什么意思?”
“我也有痨病。”
“胡说八道!”
“但是,请您见谅。”
冲田总司根本不是在请求,而是告知而已。
×××××
好痛,身上的伤口烧灼一样的痛,她想要挣扎,但是被谁紧紧的按住了手脚,口里被塞了根软木,疼痛让她咬住它,谁在这样的折磨她!
这么剧烈的疼痛折磨持续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这个痛苦要将她的骨髓也拿出来一般的疼痛。
“姐姐,优华姐姐!姐姐!”
谁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说支持下去,对她说,要支持下去。
第一缕阳光找到她脸上,她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陌生又熟悉的房间,她,在哪里?
“醒了吗?”
这个声音是……
“总司!为什么你会在?”脑袋忽然运转开来了,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连说话都做不到,全身也痛得要死,“阿,步,姐呢?”
“阿步姐没事。。”
空气中弥漫着药香,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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