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梓之手- 第18部分

春风一度

一年后；静灵庭五番队。
棕发男子行至檀木门前；推门；行礼；笑容温柔如四月春风。
屋内的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见他走近；抬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羽织；言语间却是颇为不满：“什么啊；惣右介；不是说今天是庆典吗？你穿得太普通了……”
“可是队长不是也是普通打扮吗？只想我一个人穿的好看可不行呢！”话虽说得谦逊；但举手投足间已越发落落大方；确有大家之风。
五番副队长蓝染惣右介；工作认真；为人谦和；最主要的是他有一副让人羡慕的好皮囊；整个静灵庭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传言不可具信；有一位尽职尽责的副队长也并非想像中的那般美好……
比如此刻；平子真子在听了蓝染如此一本正经的答话之后；总算是由于自己平日里就习惯于在他面前保持戒备；这才没有将内心杂七杂八的的吐糟脱口而出。
倒是一旁的蓝染依旧笑如暖玉；对于这位性格颇有些懒散的队长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
直待到平子起身出门；他才毫无怨言地跟在他身后。反光的镜片下却是一片了然。
剧情前一百一十年春末蓝染和紫梓来到这里的第二年春天；原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晋升至王属零番队；而今天；则是那个继任的新队长走马上任的日子。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都与原剧情丝毫无异。蓝染依旧是那个掌控着一切的王者。
若说不同；只不过他已不再是孤身一人踏上这条通往天之王座的路……
这一次；他许她整个世界。
可是蓝染；我知道你有野心；我不阻你；但只求你不要和他一样；留给我的只有痛苦。
春末夏初的阳光已渐渐灼热起来；映得黑发少女柔白的侧颊一抹娇艳的粉红。
而少女不禁嫣然弯唇；仅仅是一个不经意的轻笑；竟也出落得明若春花；只可惜那双眼里终究涌动着一些叫人看不透的东西；给这个清秀的少女凭空添了几笔沧桑的神韵；莫名地耐人寻味。
“紫梓姐……”
从五番队队舍中匆匆跑出的乱菊见状；难免愣了片刻；便轻轻放缓了步子；悄然来到紫梓身边。
彼时；紫梓正于院落中品茶；纤纤十指；青花瓷杯；黑发少女动作优雅地如拂去一片落花；称着这袅袅雾气；朦胧飘渺中又透出几分空灵。
这般景象让乱菊联想到了紫梓平日里的教导。
紫梓姐说过；做人可视忠孝仁义如浮云；却万万不可不风雅。
仅此一句；内涵无穷。
乱菊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因为风雅的紫梓姐有着无数少女梦想中的爱情；所以；大概好男人们也都会喜欢风雅的女人吧！
唔……那么她就要变得和紫梓姐一样风雅才行；这样银就不会不要她了……
嗟呼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而所谓“毁人不倦”者；实非紫梓莫属也。
以上；是摘自市丸银血泪史的片段。
那其实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可是当可悲可泣的银同学终究因为放心不下乱菊的安危而偷偷造访；却一不小心撞见了原本很正常的乱菊此刻却恍若第二个紫梓般悲天悯人地拈花一笑；看满院花开瞬间失色的情景时；他还是难以抑制地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只可惜这些事还是小萝莉的乱菊完全不知晓。
她依旧在日复一日地向着所谓完美女子；也就是她家紫梓姐姐的方向努力；并且越发显得前路一片大好。
当然这之于市丸银；不得不说可以算得上一个巨大的悲剧。
紫梓其实对他有些同情；不过谁让你市丸银表面上笑容比谁都狡猾；实际上却比冰山之称的朽木白哉更是个闷骚呢？
明明喜欢却还是要伤害；明明爱着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教这二人；就在一年之前；她和蓝染之间不也是猜嫉多于好感？
若不是那场战斗中蓝染险些死了；恐怕她到现在也不会意识到这个总是叫她深深忌惮的男人对她来说已经那么重要。
他若真的死了；就仿佛灵魂被生生割裂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后留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好在那一次；他们是幸运的；蓝染并没有就此离开她。
紫梓是庆幸的；却又无法不去担忧；剧情一步步临近；不明目的的唯夜；居心叵测的浦原……哪怕他告诉她只要有他在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她也依旧会怕。
说到底；不过是她太没用；帮不上他任何忙；反而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紫梓姐；听说银已经从真央毕业了；对吗？”
陪她坐了少顷；乱菊支吾着问道。
“紫梓姐；我也想去真央……我知道我不可能有银那么优秀；可是我只要离他近些就好了。”
听着乱菊的话；紫梓的眯了眯眼；只留一道流光自眼角射出；似笑非笑。
“紫梓姐？”
乱菊见紫梓笑得诡异；以为是她不同意；便撒娇似的拉了拉紫梓的袖子。
看着橘发女孩儿鼓起了腮帮；紫梓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才这么小就如此可爱；难怪长大后会出落得那般美貌。
只可惜看她这副模样；满心里只有银一个；又不知多少男人要为此黯然神伤了。
“呵呵；乱菊难道以为我会拒绝？我看上去不是那么不近人意吧！”
就唇于茶盏边；紫梓喝了口茶；依旧笑容和善。
只是这次既然是乱菊主动提出；看来她也是时候该去找银那孩子说道说道了。
是夜；暗红的血自刀尖滑落；蔓延开来；染红了一方土地。
你明日为蛇；开始噬人；你用你的噬人之口声声嘶吼着说爱我；而我是否还能同今日一样；对你说爱你……
月色下的少年抬起头来；高高扬起的嘴角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无情。
恍惚间时光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蓝染那一刻；那时的他也是如此的一张笑脸；毫不在意地说着残忍的话。
那时；他说：“我是蛇，肌肤冰凉，没有感情，舔着舌尖四处爬行，遇到有趣的猎物就将它完全吞噬。”
而那个优雅如月下初弦的男子却依旧保持着那近似乎温柔的笑容；目光却犹如藏在深秋中的一抹夜色；凉而悠远。
一如今夜；一如此刻。
那双眼仿佛可以洞穿世间的一切；这是……只能属于王者的眼神。
一阵清风徐徐吹过；送来几分清爽。
只听那个王者般的男人微笑着问道：“我们队里的三席；实力如何呢？”
银发少年的回答也异常简单明了：“啊啦完全不行；太不像话了。”
“是吗……”
蓝染垂下了眼睫；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当然；如果他身后的某人能够再安静一些；就更好了……
“咳咳；残月；鲜血；死亡；这是多么富有诗意的场景；且容我吟诗一首……”
月色下；一袭白衣的黑发少女一手指天；豪气万丈；气吞斗牛。
这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刚刚就连杀人都没眨一下眼睛的市丸银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抽搐；于月光下暗自悲凉地叹息。
但观另一边；离紫梓很近的蓝染却镇定如初；任那身边的少女怎么胡闹；他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淡去半分。
“紫梓的兴致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呢；只是现在的夜里还有些凉；下次记得穿多一点再跟来。”
棕发男子脉脉如水的眼神落在紫梓身上；惹得她不禁脸色微红。
“……”呃；好吧；这是可悲的市丸银；他被无视在一旁；已经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抽搐。
残月；鲜血；死亡；蕴藏在言语间的暧昧；被冷落在一旁充当灯泡的少年……
这是多么……富有诗意的场景啊……
市丸银再次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蓝染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怜悯；曾记何时；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紫梓；又何尝不是置身于一种欲吐无血的尴尬境地。
只是到了如今；他已经习惯了而已……
“喂喂；走了走了；我说你这死孩子在那儿发什么呆啊？”
终于；紫梓的诗兴也发作得差不多了；这才想起了已经在地上画圈圈画了许久的银。
“唉；我看你这孩子甚为愚笨；也不知为啥我们乱菊就对你如此死心踏地……这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听她提到乱菊；市丸银的心微微颤了颤；却依旧没有答话。
紫梓见状；也不强求；只是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继而放缓了语气；轻声续道：“今天乱菊和我说她打算要进真央了呢；所以；市丸君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哦！不过你如果全不在意也就算了；市丸君你看；今夜的月亮还是很圆呢；哈哈……”
白衣少女留下了几声尴尬的笑；又回到了蓝染身边。
今夜注定无眠；三更夜色一片寂然；市丸银对着那抹如钩的残月；黯然无语。

陌上佳人

“要想在死神中混得好，首先要有一个好出身，比如现在的你，就有一个相当拉风的姓氏。”
绝美的男子毫无形象可言地蹲在树下啃烧鸡，忽而想起了自己一手安排的精准穿越，满脸得意。
“哼，看不出来。”不远处还在蹒跚学步的小丫头愤愤地瞪着眼，果断反驳：“要是真有那么好，你后来还把我偷出来干啥？某些人明明犯了错还死咬着不承认，难怪被桃子讨厌。”
一枚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毫不客气地砸过来。
原本就站不稳的小丫头被砸了正着，应声而倒。再爬起来就学乖了许多，虽然眼神依旧怨毒，却再没了言语。
……
一间暗室之内，视频的传输也就到此为止。
“……”
这是在看完刚才那段视频之后的市丸银彻底无语的反应。
“蓝染大人，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这就再去寻找您说的那个人。”
目不能视的东仙要在听了刚才那段对话后，自觉是他此次找错了人，急忙请罪道。
然而，他却没有听到蓝染接下来的命令，这个向来从容镇定的男子只是保持着刚刚背对着他们的角度，缄口不言。
直到东仙离开，市丸银上前回放刚才的录像，蓝染才抬了抬眸子，微微挽唇。
“啊啦，蓝染副队长这次感兴趣的人很特别哦！”银发少年脸上的笑容也夸张起来，“只是刚刚您戏弄部下这点不太好呢，东仙明明找得很对啊……”
“银，我说过要做错了吗？”蓝染此刻的笑容竟与幸灾乐祸的市丸银有几分相似。
“或者说，你又怎么会觉得视频中的那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呢，银？”
“这个嘛，总觉得既然是蓝染副队长感兴趣的人，就不会是正常人……”少年挥了挥手，露出了稍许思考的表情。
话虽不怎么好听，但他说的也是实情，紫梓就是最好的证据……
蓝染似乎也借此联想到了某人，笑意不禁透出几丝真实的暖意。
“那么，银，原本计划要在今天的改造虚实验就只能暂时拜托你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我也要去拜访一下才是。”
“依旧让他们闯入的位置距离紫梓San最远？蓝染副队长放心，我的业务已经很熟练了。”
两人错身而过，市丸银察觉到了蓝染瞬间升高的灵压。
这是警告？
市丸银不禁有些困惑，蓝染这个男人也会动真情吗？
答案不可置否，大概也就是因此他才会觉得这男人似乎变得与一开始不太一样了吧！
这一年，是距离浦原被放逐的两个月前，蓝染终于又一次得到了唯夜的行踪，虽然这一次的交涉，注定是一场阴谋……
“警报，警报，静灵庭内有大虚闯入，各番队请做好应敌准备，警报，警报……”
当刺耳的警报声响彻静灵庭的时候，紫梓正闲来无事地在庭内闲逛。
彼时已是她在死神中待的第十个年头，她依旧顶着未来五番队副队长夫人的名号为所欲为，毕竟蓝染名声很好，大家对她这位性格稍微有点古怪的未来蓝染夫人也会给予相当的包容。
因此，紫梓的日子过得还算得上安逸，虽说偶尔会发生类似今天这种有虚闯入的事件，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还没看到虚影，警报就已经安全解除。
一来二去，她便心知肚明了这类事件的最魁祸手。
只是她虽然心中明了，却从不过问蓝染诸如此类的事情。
她好歹活了那么久，在死神的十年更是觉得心境苍老了许多，自然有别于那些对丁点事物都充满好奇心的无知无畏状少女。
再者说这些事她大多数也插不上嘴，若是当真问来问去最后倒落得庸人自忧。
没事给自己寻烦恼，她可没那么闲。
所以，她淡定得很，正所谓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边云卷云舒。
至于大虚之类的龙套类角色，实在不过是天边一浮云耳。
她潇洒地挥了挥手，像是驱散了一抹乌云，这般气度让路过的死神纷纷侧目，素闻未来的五番队副队长夫人为人风雅脱俗，今日一见，昔日传闻却如九牛一毛……
“唉，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慢悠悠地转悠到了八番队，平日里以风流著称的京乐队长见到来者亦是一声长叹。
他叹的是蓝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在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如此想不开呢？
然而……
“我不是歪脖树！”紫梓突然开口，面色虽不变，语气却认真了很多，仿佛在陈述一个严肃的事实。
从此以后，京乐队长明白了一个道理，言多必失，而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更是会悲剧的啊！
“唔，这桃花酿总要看着万里桃红才有韵味，我看京乐队长此处野花处处有，这等媚俗之地可不适合桃花生长，这样吧，明年春天我在五番队种几株桃树，至于这些桃花酿，我就先收了吧！”
波澜不惊的话让京乐有口难言，一旁灭虚归来的莉莎看得心潮澎湃，为了让京乐少喝些酒省得整日醉熏熏拖延公务，她不知想过多少办法，不过一直成效甚微，对于自家这位油盐不进的队长，她一度陷入绝望。
好在一物降一物，紫梓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现状，今日难得紫梓亲自动手，她要多学两招才是。
“呵呵，莉莎副队长何必如此匆忙，若是信得过我，我回去给你写个简方，制别人不管用，制京乐队长绰绰有余……”紫梓狡狭眨睫，长长的睫毛下灵光诈现，“只是你有没有再那个一点的图片书籍之类，借我用用？”
“……呃，有是有，但你能不能给个理由啊……”莉莎好奇心发作，追问起了原因。
“这个嘛，我告诉你也行，但是可不能告诉别人，其实啊，是有一位贵族女性队长托我来要的。”紫梓故弄玄虚，遮遮掩掩道。
她没骗人，只不过隐藏了部分事实，比如那位贵族女性队长是为了将这些夹在朽木家未来的家主的功课中，以此达到戏弄目的，又比如，咳咳，那主意……其实是她出的……
好吧，她的生活太悠闲，总要想办法找点乐子，以前在咖啡屋的时候，她以戏弄小迪为乐。
看那孩子动辄炸毛着实有趣，现在想来也是记忆犹新，只是，这些事似乎真的过去好久了。
唉，小迪和小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