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成为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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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成为宝钗-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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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姑母想的深些,她虽一心看重宝钗,但一来两个孩子都还小,正是言笑无忌的时候,说穿了反为不美。二来他母子现在乃是客居,也无颜面开口求亲的。一切还需从长计议,如此一来,到给他母子开了方便之门。

只有薛蟠一个,开心得理所当然。他自来对这个悬玉而生的表弟没多少好感。因为自己娘亲常常拿来夸口,说起宝玉长得多么聪明灵秀,多么得长辈的欢心。相形之下,自己长的不如他俊秀,读书也不够聪明伶俐。现在这臭小子还差点把他的宝贝妹妹夺了去,更加惹人讨厌!

薛蟠想也不想就问薛夫人:“娘,那爹爹这么一说,妹妹以后可不会嫁给那贾家表弟了吧”

薛夫人自以为是的道:“你爹爹是说要迟些才能定。俗话说的好,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件事,上天早就注定好了。我瞧着你妹妹跟宝玉是极合适的。日后你爹爹见宝玉长大有了出息,自然就肯应了。”

宝钗在一旁听了,原来这事还要没完没了。阻止金玉良缘,必须从现在开始打持久战,一刻也不能松懈! 
 

说旧事宝钗知母心

薛恪见自己夫人掉着眼泪转身出门去了,也有些懊悔自己平日不察,没将外头听说的那贾府的肮脏事告诉给她听。老话都说是人前教子,背后教妻。他每日忙于商务,却忽略了家庭。没好好管教儿子不说,妻子也是浑浑噩噩,说起来还是自己没尽到一家之主的责任。

薛夫人自薛老妇人过世之后,上头再没了长辈教导,同一辈里唯一一个妯娌刘氏,又是长年跟着丈夫三山五岳的逛,只有过年才归家。薛府中内宅事务全由薛夫人一人做主。下头的丫鬟仆妇也都趋奉于她,旁边没一个能说真话提点她的。

薛家自来不缺银钱使用,家计全然不用薛夫人操心,儿子女儿又都还小,日子过得太过轻省,性子不免糊涂起来,还不如刚嫁进来的时候懂得察言观色。

薛夫人嫁进来薛家时,薛公还在朝里做着官。薛夫人和他婚前从未谋面,算的上真正的旧式婚姻。结亲乃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

薛恪年少时是个诗酒风流之人。也曾做过行走天涯,寻一位品貌合心,知情识趣的姑娘,花前月下相伴终老的美梦。至于这位父亲给他求来的伯爵家的嫡女,其实说不上有什么期待。

薛恪打量自己的新娘,虽说相貌家世都没得挑。但在薛恪眼中,新娘缺乏大家闺秀应有的气度,对琴棋书画等雅事一窍不通。更要命的是她在家竟然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薛恪认定这个妻子言语无味,毫无情趣。新婚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找了借口不是出外会友,就是躲在书房里,或是读书,或是找了石料来篆刻,就是不想回房和薛夫人相对无言,完全把妻子当做摆设。

薛公去世后,薛恪正式在户部领了皇商资格。那是薛家生意属于草创期,薛恪长年累月在外奔忙。薛夫人留在家中,终日在婆婆跟前立规矩,连二门外都出不得。两人说是夫妻,相处的时间一年到头寥寥无几。

薛老夫人不喜这个儿媳,又做主给儿子纳了妾室。薛恪回家,妻子人前从无一句怨言,就在自己面前嗔怪也陪着小心。

薛恪便是铁石心肠,也禁不住妻子的温柔小意。他夏日家常穿的湖丝长衫,冬日里的绵绸里衣,出门脚上黑呢料千层底鞋,一针一线,全是妻子亲手做的。

薛家那出名的鹅掌鸭信,也是自己在外头宴席上吃过,随口提了,妻子就想方设法自家糟了出来。便是薛恪偶然刻废的一枚闲章,随手扔给她,妻子也将它当成宝贝放在梳妆盒里。

尤其让薛恪动容的是,薛老夫人年老中风,身子大半偏瘫。妻子怕丫鬟们伺候不尽心,每日不避污秽,早中晚三次,亲自帮婆婆擦身。母亲身体虽动不了,每日仪容也都收拾得十分整齐。薛老夫人临终之前也对他说过,这个大儿媳虽乏见识气度,但待人不缺人情味。

两人成亲以来,不管薛恪如何对待妻子。薛夫人都是真心的爱他重他,以他为天的。如今两人都已生儿育女,虽说不上琴瑟相合,但也称得上是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

薛夫人偏向娘家,他心中不喜,但也并未深责她。说到底这年头,世人除同宗外也看重外亲。妻族中内兄王子腾手握实权,是他薛家一大助力,便是他现在用不着,也要为儿女将来着想。

宝钗从薛夫人话中听出父亲不赞成这桩婚事,但关系到自己的终身,还是要亲自打听清楚才放心。自己悄悄儿溜进书房,看他父亲手里拿着书,眼睛却看着窗外夜色不言语。

宝钗便笑着爬上薛恪的膝头,装乖道:“爹爹读书写字累了,我来给爹爹捶捶肩吧。”说着就攥起小拳头,使了吃奶的力气,要给薛恪捶肩松松乏。

薛恪见女儿鼓着脸跟个小松鼠似的,笑道:“钗儿别淘气,好生做着说话。”宝钗忙爬下来,在旁边一个紫檀镂雕勾云纹五开光坐墩上垂手坐正了。薛恪又笑道:“钗儿今日怎么跟你娘一个样子,在爹爹面前,有什么话说不得?”

宝钗听了,忙仰着脸说道:“爹爹,钗儿要一辈子陪着爹娘,爹爹不要听娘的话,把我定给贾家表弟。”

薛恪站起来,抱起女儿道:“乖女儿,放心吧。你的亲事,爹爹自有主意。要等你大些,亲自为你选个才貌相当,家风纯正的。你娘糊涂,你爹可不糊涂,不会为一封书信,就许了亲事。”

宝钗笑盈盈的道:“要是娘悄悄让人送信,让贾家姨娘送了许多礼物来咱们家呢?”对这种事就不怕太小心翼翼,必须要防着两老姐妹搞出金项圈这类东西来。

薛恪刮了下女儿挺翘的小鼻子道:“咱们女儿金贵着呢,不管贾家送多少宝贝来也不给他家。”

宝钗在他爹怀里欢呼道:“爹爹对我真好,钗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爹爹,听爹爹的话。”

薛恪听着女儿撒娇,女儿虽小却是个懂事的,有些事跟她说了,想也无妨。沉思一回方道:“钗儿别怪你娘。你娘虽然糊涂,也是一心为你着想。说起来,你娘当日也是个豪门贵女,嫁到我薛家来之后,因我不愿做官,累的她也没有诰命身份。出门探亲访友,穿不了凤冠霞帔,见了人家内眷还要行礼。咱们家论起富贵来,只占了一样,你娘也是怕你将来在人前跟她一样受委屈。”

宝钗点了点头,她如何不知母亲是为了她着想,但是有时候好心也会帮坏事。越是亲人,杀伤力越大。

薛恪看女儿多半听懂了,又接口道:“再者,女子出嫁后,婆母的性子最是至关重要。你娘早些年在你奶奶跟前伺候,你奶奶是个重规矩的,你娘吃了不少苦头。她想着你日后嫁进贾家,亲上加亲。婆婆就是亲姨妈,自然会待你好。”

宝钗心中默然,她只是个假冒的赝品。但穿越以来,一样能感受到薛夫人对她的慈爱,是真真切切,毫无保留。

再说了对于清楚红楼梦故事的,自然知道嫁到贾家是自寻死路。但是身在局中,又有几个人能看出贾家会倒?连被皇帝钦点为扬州巡盐御史的林如海,那样具政治眼光的人物,都把女儿送进了贾府。薛夫人觉得贾家是门好亲就更不足为奇了。

薛恪怕女儿因此事和母亲生分了,又道:“你娘虽说糊涂些,但生来就性子绵软。只要咱们遇事拿出道理压服她,她便会听从你的意思。你日后见她行事有不妥之处,或是告诉我,或是拿言语开导她。不可心中存了怨怼,对你娘不敬。”

宝钗忙点头答应了,辞了父亲出来。看薛夫人怕她冻着,给她找了玫瑰紫湖绉小毛皮袄让她换上,又要她喝些红枣汤暖暖身子。心中一酸,笑着扑到薛夫人怀里。

薛恪吩咐完女儿,正要歪在炕上,读几页《闲情偶寄》消遣。就看他弟弟又走了进来,没好气撂下书道:“今日我这书房怎么成了会客的花厅了,你来我往的。说吧,你又有什么事。”

长兄如父,薛慎向来心中有事也不愿瞒着大哥的。见哥哥不耐烦,也不再饶弯子,忙开口问到:“那贾家来信提亲,听说大哥推了。我也有些好奇,儿女亲事,大哥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薛恪皱眉道:“可是有什么人给你递话,要你帮着拉红线?大男人做这个什么意思,你不会直接推了去。”

薛慎笑道:“哥哥果然猜中了,不过我今日不是来做说客的。你早些跟弟弟说了想要如何择婿,如何选妇。我也跟着哥哥照做,日后我遇到合适侄儿侄女的,也好给大哥大嫂先报备着。”

薛恪听了,笑道:“我说你整日在外头逛,难道连以前读的书也忘了不曾。朱子也说过《婚礼》唯温公者好。”

薛慎一拍脑门道:“是我忘性太大了。那司马光在其《温公书仪》卷三《婚仪上》就明明白白说过——凡议婚姻,当先察其婿与妇之性行及家法何如,勿苟慕其富贵,哥哥说的必是这个意思了。”

想起今日和妻子说的话又笑道:“我就说了哥哥是不肯和贾家结亲的。那日哥哥就曾提过贾家有许多不合规矩之处,究竟都是些什么事,让哥哥瞧不惯,快说来听听。”

薛恪看了眼他弟弟,也觉得继续藏在心中未必是好事,便道:“那贾家也算是金陵城中世家大族,我说的是在长安京里荣国宁国两公的府第。”

薛慎奇道:“那贾家,跟咱们家也是亲连着亲。当日我也曾听说过他家是诗礼大家,凡事都讲排场体面,岂有行事不合规矩的?”

薛恪叹道:“你不知道,越是这样的勋贵之家,越是人事繁杂。咱们家人口这样少,也曾出过欺主的刁钻奴才。那荣宁二府上下三四百口人,主子一味豪奢,奴才也都骄纵。出了许多污糟事,有什么奇怪了?他家不止行事不合规矩,不通情理的事都做下不少。我在外头听了那些污言秽语还以为是小人造谣,直到我去拜访,亲眼见了几桩怪事,才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作者有话要说:看大家都讨厌薛夫人,我不得不承认我又写崩了一个人人物。和林家不同,薛家人人都有争议。比如薛姨妈,有人认为她是比王夫人更阴狠的毒蛇,也有人觉得她是难得慈爱的长辈。

我认为薛家败落,跟薛夫人无能又很大关系,那个年代,寡妇日子艰辛没错,但一样有为儿子守住家业的人在。但薛夫人不懂打理家业不说,也不会管教儿子。

但说她狠毒,我看未必,她要真那么厉害,也不会被夏金桂这样的泼妇,弄的全无办法。

她是真糊涂,对别人我就不说了,但对她一双儿女是真慈爱。

即使有很多人认为贾母才是充满爱心的大家长。但我在红楼梦书里,看到天伦亲情的确实薛家这三口人。

虽然哥哥霸道,母亲糊涂,外人看来冷清的宝钗,也只有在他们两人面前才露出小儿女的情态。 
 
  
儿女婚事先察家风
 

薛恪因在户部挂名,每隔一两年就要亲自去一趟长安京,入部销算旧帐,再计新支。贾史王薛四家几十年来联络有亲,他自然和荣宁两府的贾赫贾政兄弟,还有下一辈的贾珍都有些交情。

早先薛恪在京里行走,也曾在茶肆酒馆中听了许多都中新闻。其中就是许多贾家的奇闻异事,但他都当做小人茶余饭后随口胡吣,并没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去了贾家探访几次后,发觉许多不妥之处,便刻意和贾家人保持距离,面上还是礼尚往来,和贾家人私交却越来越少了。

先说说那宁国府,家主贾敬和荣府的贾赦、贾政是贾家“文”字辈的三弟兄,论年纪是以他居长,按宗理他就是贾家的“族公”。

贾敬中过进士,又袭了官爵,本该是贾家的顶梁柱,承担起中兴家业的责任。可他人到中年,大约是功名利禄都有了,荣华富贵也都享过了,觉得人间的日子过着没意思,一心想着白日飞升到天上做神仙。

这贾敬为了当神仙,连官爵都让给了儿子贾珍,任凭儿辈胡作非为。妻子儿子也都不理会,家事一概不管,每日只派人到处寻仙问道,从外头找了许多假半仙真骗子的道士来家。

贾敬听信这些人了异端邪说,要修成正果必须内外双修,先练内丹。让下人到人市采买了无父无母的孤女。都是十一二岁,尚未来过葵水的童女。日间将她们关在密室里,不得进食。只能吃特制的药材和桑葚等野果,渴了也只可以喝一点点从花园里收集的露水。他自己服食炼制好的丹药,到了晚间就进密室,用道士们传授的房中秘术,采阴补阳。

如此胡来的两年,那买来的少女们被他活活糟蹋死了好几个。出了人命,他也不理睬。只信道士的话,说这些女孩子都是“供炼丹药”的原料,如今完成使命,都成了他的“药渣”。

宁国府这一二年间,就有十来个婢女得了暴病而死,抬到城外烧埋。贾敬自以为做的机密,但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的人虽然碍于贾府威势不敢明说,但暗地里都当做新鲜故事悄悄传播开了。

薛慎听到这里,大为诧异,怔了半晌,方开口问道:“这贾家荣宁二府,世受皇恩已近百年。这样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应该都家风严谨,宽柔以待下人。如何家主还带头惹出这暴殄轻生的祸患?再者若叫外人知道,祖宗颜面没了不说。要是被朝廷御吏风闻,说不定就有大祸事了。”

薛恪一脸不忍之色,缓缓说道:“正因如此,那贾家人听说后,才想方设法阻了贾敬再行此事,让他到郊外玄真观,跟着那群道士炼丹修仙去了。我原也不大信,后来听说那些女孩子有一位幸存的,生下一个女孩。被荣府的史老太君抱在身边教养,在贾家小姐中排行第四,咱们京里的董管事去送年礼请安时,曾亲眼见过的。”

薛慎听得摇头不止,说道:“这敬老爷罔顾人命,我看他成不了神仙,死后再阴间必有报应。

他也不说为儿孙积德,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听说现今贾家族长是他儿子贾珍当了,他交游广阔,见人到不拿大。”

薛恪叹道:“他老子只想着到天上做神仙,贾珍在家里就过起了神仙日子。他是一族之长,只有他管教别人,没人敢说他的。我那年上长安京,每回都能遇到他大排宴席,请了都中各家贵胄子弟,带着一众姬妾丫头,聚众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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