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人会注意他，常元磊面如土色如堕冰窟，已然丧失信心的坐在角落里发呆。
“这一定是假的，那个渣滓的三属性明明只有1。2，怎么会变的这么强？”
常元磊的喃喃自语无人解答，无论最终胜利者是谁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背景板，被人遗忘的小喽啰。
“17次！他真的好强大，我感受到他的精神信念，真是个勇敢的人，我决定，他就是我的偶像！”
戴耳机的年轻人激动的欢呼着，连那位强壮的青年也默默的认可白杨的信念。
两名中年人看不下去，连声劝道：“年轻人放弃吧！你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你完成了个人超越，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达伦纳尔一脸期待，他已经被白杨的执着吓住，衷心希望白杨停下来证明弱于自己，他不想承认那一霎那的软弱。
“18次！”
白杨用实际行动回答所有人，他不是懦夫，不是嘴巴强者，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成功。
他身后是悬崖峭壁，他前方是华山一条路，狭路相逢勇者胜！
“19次！”
这时白杨的身体通红如烙铁，全身青筋暴起，气喘如牛，每举起一次都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达伦纳尔惊住，他从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人，人的意志力竟会这样可怕！
这个平凡的少年身体里所散发出的疯狂的执着，彻底把达伦纳尔惊呆了。
这是种难以理解的信念，勇敢的坚持，为获得成功不怕风险，不畏伤痛，乃至不惧生死的精神震撼着他的心灵。
另一边强壮青年抱着胳膊陷入沉思，他很惊讶这个稚嫩少年的勇敢和坚强，打破他原本持有的偏见。
更让他意外的是那股强烈的信念，即使站在一旁也能感受到他的精神，那是生命磁场释放出强烈信号的表现。
“信念凝聚到极点，就是一种让人着迷的气魄，拥有气魄的人前途不可限量，这是气魄凝聚的征兆，这个人将来必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强壮的青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双臂的肌肉不自觉的颤抖着，敏感的皮肤陡然收紧，就像被惊吓时全身打个激灵。
那是精神场受到强烈信念刺激时的自发反应，就像一头雄狮发现另一头雄狮的本能动作，拱腰收腹全身力量不自然的凝聚。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样，或多或少感应到皮肤表面微微发麻的奇特感觉，戴耳机的年轻人挠挠手臂上出现的一片鸡皮疙瘩。
这种反应对于精神强大的人影响越大，两个中年人微微一颤同时露出惊骇的神情，达伦纳尔的脸色也变的苍白。
“20次！”
杠铃终于放下，白杨全身脱力的瘫在凳子上，两位中年人连忙走上前搀扶他起身。
此刻他的身上连一丝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没有一处是干的。
达伦纳尔走上前扶住他，言辞恳切地说道：“对不起，白杨同学，你是好样的，我向你道歉，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勇敢，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对不起，白杨同学，我为我刚才说过的话道歉，我很后悔被人蛊惑，我保证以后绝不与你做对，请你原谅我。”多斯桑托万扭捏着说道。
两个人怀着愧疚的心情请求原谅，目光真挚而坦诚，没有任何躲闪和犹豫，说明他们并非有心与他为敌，白杨微笑着接受他们的道歉。
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向迟疑着的常元磊，这个耀武扬威的早已没有刚才的傲慢猖狂，畏畏缩缩试图躲在人群里逃过一劫。
“我与你们俩的赌约一笔购销，但是这个人我不能饶过他，就是他在学校散布谣言，引来兰迪奥尔顿对付我，这次也是他起头挑衅我，这个赌约他必须完成。”
达伦纳尔和多斯桑托万面色一变，像畏惧传染病似的立刻与昔日伙伴拉开距离，如果是兰迪奥尔顿那种破罐子破摔的人到也罢了，真正品学兼优的学生都非常爱惜名声。
可以卑鄙无耻，可以两面三刀，游戏规则只有一条不可以，绝不能被人抓住把柄，这就像钢索上玩杂技，玩的好满堂喝彩，玩不好身败名裂。
常元磊无疑是个失败者，他的拙劣表现遭到所有人的声讨，并被两个辛苦拉拢的同伴无情抛弃，可以想象迎接他的未来将会是怎样。
白杨用冷漠地语调说道：“到大厅里对着所有人大喊三声，我是头贱嘴猪，从此咱们俩的恩怨一笔勾销，去做吧！”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常元磊又惊又怒，恨极了白杨，却又不敢过分威胁。
围观的几个人纷纷露出不屑之色，连他的两个同伴也露出鄙夷之色，学生之间的恩怨还要叫爸爸，传出去是挺丢人的。
“我去监督他。”多斯桑托万自告奋勇站出来，接着戴耳机的少年也跟着站出来，达伦纳尔犹豫一下也站出来。
三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常元磊，监视着昔日同伙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木然的带着三个监视者走出重力室，那背影到有几分凄惨萧瑟。
“少年，你需要治疗。”强壮的青年捏着他的脉搏，摇头说道：“你刚才是在透支生命力，这会削弱你的潜能，甚至减少你的寿命。”
白杨惊讶的张大嘴巴：“竟然这么严重？”
“这位先生说的不错，全身通红如血确实是透支生命的征兆，这是强行提升属性带来的后遗症，获得力量的道路没有捷径。”
中年人的语气非常笃定，听他的细细解释才发觉情况果然非常严重，付出和代价原则有点类似等价交换原理。
锻炼可以提升属性，付出长期的锻炼才能收获属性提高，如果想走捷径骤然提高属性，那就只有付出透支生命的代价。
白杨担心道：“这些透支的生命力可以恢复吗？”
青年人名叫纳特，依旧板着脸说道：“有两种办法，一个见效慢但稳妥，一个见效快但不稳妥，你选择哪一个？”
“分别是什么样的方法？”
纳特耐心的解释道：“第一种，用干细胞分化把全身细胞更换一遍，这种方法方便稳妥，缺点是费用极其昂贵，周期长见效慢，新更换的细胞需要长期训练才能恢复你原来的水准。”
“呃，这不是联邦富豪们用来延寿的生物技术吗？听说很贵很贵。”白杨皱眉说道。
纳特冷笑道：“是很贵，技术不贵，只是被那些黑心商人垄断技术，不愿意给普通人分享罢了。”
两名中年人苦笑着的点头：“玩弄资本的大鳄们善于制造不公平，这项发明几千年的技术，我们普通人只闻其声不见其物，听说一整套手术的价格高达十亿星币。”
“十亿星币？这垄断可真彻底。”恐怖的数字令人乍舌，大到普通人完全没有概念。
“所以还有第二种方法，基因强化药剂。”
中年人推了下眼镜，疑惑道：“基因强化药剂是什么东西？只听说过价值一百万星币基因优化药剂，可以小幅度调整优化基因，没听说过基因强化药剂。”
白杨也听说过这种药剂，还有个关于基因优化药剂的一个段子，说是一个人立志要赚一笔钱购买基因优化药剂，从高中毕业一直工作到退休。
拼搏几十年终于攒够钱买下一支基因优化药剂，喝下去没多久身体抽搐全身脱水而死，医生诊断的结果是虚弱的身体无法承受剧烈改造带来的排异效果。
这个段子嘲讽基因优化药剂的高昂守家，还从侧面说明基因优化药剂的改造的副作用非常恐怖，普通人很难扛过排异这一关，属于比较鸡肋的药剂。
纳特点头说道：“这是一种新药，还没有通过临床试验，只能从目前的实验结果判断，可以修补损失的生命力，我只负责给你提出意见。”
“这么神奇的药剂，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好吧，说说我要付出什么代价。”白杨眉毛皱起默然不语。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掉馅饼的地方要谨慎小心陷阱，骤然大起又骤然大落的例子比比皆是，他很担心纳特的企图。
“这支基因强化药剂价值五百万星币。”纳特微微一笑说道。
白杨瞪大眼睛：“什么？五百万星币？”
第13章 意外的记忆
在绿森市一个普通主管的年收入五万星币，白杨只是个没有收入来源的学生，家里存款只有五万星币，乍一听到这么大的数字整个人都惊呆了。
两个中年人好心提醒道：“不该这么贵，毕竟是支未经临床实验的药剂，小伙子用你的药剂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两位说的不错，但我并不是药剂研发者，只负责提供方案，选择权在他手里。”纳特耸耸肩说道：“其实也有办法不用付账，你要不要听？。”
“什么办法？”
纳特微微一笑说道：“签订合同，加入我们夺天格斗馆；为格斗馆争夺荣誉折算债务。”
“加入夺天格斗馆折算债务。”
白杨咀嚼着陌生的名字，在绿森星没有格斗馆，他也从没听说过格斗馆。
下意识的以为格斗馆很简单，大概和学校综合训练馆里打打沙包，练练拳脚差不多。
“格斗馆是教授格斗技巧的地方吗？”
“是的，你可以问问别人。”
纳特双手环抱胸前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向旁边两位中年人，他们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白杨迟疑半晌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那必须是我考上大学前往首都星以后的事情，说说什么时候可以治疗？”
“事不宜迟，立即跟我走，就去绿森星最好的医院，我派人把药剂送来。”纳特立刻背起他走出重力室。
来到绿森市医院挂号诊断，门诊医生毫无意外的诊断出生命力透支症状，作为绿森星最好的医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医生给他的治疗方案比较保守，注射多种营养剂和高级维生舱可以补充部分损失的生命力，效果虽好却不能填补巨大的损失。
这一趟忙下来已经到了太阳落山暮色浓重，这个时候失踪许久的纳特才风尘仆仆的走进来，打开随身携带的保险箱，取出一瓶红色药剂。
“这就是基因强化药剂，注射进到你的血液里很快会生效，选择这里注射是因为这里的条件最齐全，高级维生舱可以为你减缓许多痛苦。”
接着调出电子文件夹，把准备好的合同传给白杨：“签下合同，这支药剂就是你的了。”
白杨在辅助光脑的协助下，确认条款没有漏洞和欺诈才签下字：“可以开始了？。”
“祝你顺利，友情提示一下，这支药剂非常不稳定。”纳特忍不住说道。
“别在婆婆妈妈的，怕疼不是男子汉，我可以坚持！”白杨的脸色恢复正常，只是透支生命带来的虚弱还没有消散。
纳特犹豫一下点点头，注射器缓缓地将药剂注入白杨的颈静脉，几秒钟强劲的能量在心脏爆发。
咚！咚！咚！
仿佛三千面大鼓齐声擂动，又似夜店里高音炮的怒吼，叮咣五六的杂乱声音在耳畔转来转去。
心脏如同一面敲破铜锣，砰砰砰越跳越急，全身上下汗液如浆喷涌不停。
纳特一瞧便知道药效发作，连忙关闭维生舱却不知怎地灯光突然一灭，楼道里发出一阵惊叫声。
“停电啦！快打开备用机组发电！”
几秒过后应急灯亮起，经历短暂黑暗的医院又恢复光明，警卫机器人出动维持秩序，很快短暂的骚乱被压下。
纳特一闪身走到楼道里四处打望，医生和护士们都比较镇定，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医院对面的住宅小区陷入漆黑。
“呜呜！”
城市上空闪烁着红蓝两色的警灯，数百架飞行器腾空而起，高音喇叭不断重复着镇定，回到家中等待通电等宣传语。
“大停电？几天前到这里时，我好像听到有人提到过罕见的大停电。”纳特凝神四处张望一圈找不到线索，又折返回白杨的病房。
打开个人光脑确认没有丝毫信号接入，地面基站断电失联，只有依靠星际账号登陆太空卫星获得信号。
搜索信息，弹出绿森星第二次大停电的最新消息，纳特冷笑一声暗道这偏远星球有钱用卫星的还真不少。
“算了，先不管这些，上面交给我的任务很急，犯不着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停电动脑筋。”纳特忧虑的看向维生舱，他十分怀疑白杨能否撑得住改造。
这种可怕的药剂是连研发者都无法摸清不可控强化的方向，只要稍改一配方就会使药剂变成普通基因优化药剂。
“但愿这家伙福大命大挺过这一关，否则损失一支珍贵药剂，又失了一个好苗子，我的功劳可就全泡汤了。”
此时的纳特就像只热火上的蚂蚁，围着病房来回踱着步子，他来到绿森星不过三天，好不容易混进星辰会所借机搜罗人才，遇到白杨是他第一次开门红。
“这小子可千万别死了，这开门红比什么都重要。”隔着高级维生舱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显示使用者的各项数值正以极高的频率快速波动着。
而此时此刻，白杨正在经历一场痛苦的折磨，再次陷入一个诡异的梦境，一朵巨大的眼花爆炸，一团光球仿佛在对他说着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听不到。
凌乱的记忆碎片陡然暴增，耳边想着诡异的八音盒声音，他看到十五岁那年，站在家门前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看到十二岁那年，父亲带着他最后一次看电影。
看到九岁那年，白杨收到最后一件生日礼物，看到六岁那年，父亲在房间里忧心忡忡的踱着步子，直到三岁那年的景象出现一名女子的身影。
温柔娴静的女子抱着小男孩指向灿烂的星河，白杨一眼就认出那里的方向，那是银河的中心！
那是一切生灵的死亡之地，联邦公认不可踏足的恐怖地带，恐怖的恒星密度和复杂的重引力场，以及高达六千度高温的浓密发光星云。
记忆开始破碎，像一段播放结束的录像带，停在女子手指银河中心的方向，接着以诡异的速度倒带，像一幅画越来越快的向回倒带。
“杨杨，爸爸答应过你为你再准备一件生日礼物，这件礼物很不一样，你要好好收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或许有一天你会用到它……”
“这件礼物应该在你十八岁那天拿到，当然也有可能提前获得，到时候爸爸会提前告诉你的，放心吧！”
画卷再次倒卷回十五岁那年，父亲萧瑟的身影远远离去，定格片刻陡然像脱落的油漆一块块掉下消散。
闪闪发光的光球无声的悬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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