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点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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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点漩涡-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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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种收视率确实是取决于严格公正的调查,电视合也好,广告资助商也好,都把那种收视率当作可信赖的参考资料。同时他们对收视李非常敏感。为什么?因为他们在制作电视节目时投入了相当资金,所以某机构在调查收视率方面一定是严格公正,并且可信的。”
“那么,其依据是来自所有收视记录器汇总的数据吧?即种接受调查被安装了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你说是三十万或者三万家?”
“是东京都及其周围。”
“你家里彼安装过那种收视记录器吗?”
“没有。像我家,他们是不会提出安装收视记录器要求的吧,因为知道我怕麻烦,要求的结果无疑是被我拒绝。”
“我再问一下,你亲戚家安装过收视记录罢吗?”
“我没听说过。”
“邻居家呢?”
“邻居家情况我不知道,我妻子大概也不知道吧?”
“你身边的朋友和熟人,有没有那种情况?”
“也没有听说过,当然也从来没有人特地把收视率当作话题。”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那样的收视率看来可能有问题,就是说到底有没有已经被安装或者曾经被安装过这种收视记录器的家庭,因为,它几乎是没有人听说过的话题。其实,我家和亲戚家都不曾被安装过那样的仪器。当然,我还没有问过朋友和熟人。”
“你今天怎么会对收视率这么感兴趣?”
“有人寄给我这样一封信。”
古泽启助取出住在新宿区东大久保校村正子的来信,山内耕司阅读了那封来信。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他把那封女人笔迹的信纸放回古泽启助的面前,脸朝下抽起了烟:“‘在东京车站偶然遇上十年没有见过面的朋友,打听后朋友家也不曾安装过那种收视记录器’,这说法是写信人的真实感受吗?”他像在推敲脚本上的台词那样说道。
“被你这么一琢磨,其实我耳朵也没有听说过!这不是指前面说的情况。我交往的朋友圈子也小,但有一点要说明的是,也许都不曾把它当一回事向别人打听过。这祥吧,先问一下我们剧团的人!”古泽启助揿了一下桌上的呼叫铃按钮。
“假设东京都及其周围的电视家庭有三百万左右,那么,被委托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应该是百分之十,也就是三十万。如果被委托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应该是百分之一,则应该是三万。这是—个惊人的大数字!肯定有家庭被安装过那种仪器,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山内耕司说。
“也许,被安装这种仪器的抽样家庭不是固定的吧?可能是抽样家庭每三个月、每半年或者每年调换一次吧?如果是这样,一年过后,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从三万户上升到六万户,五年过后,应该上升到三十万户。这是保守估计的数字,是按照百分之一比例计算的。倘若按照百分之十比例计算,五年过后应该上升到三百万户!有这么多的抽样家庭被安装过,不应该像这封信上说的那样收视率像幽灵。”
这时,一个留着长发、三十岁左右的高个男子走进房间:“是喊我吗?”
“是的。”古泽启助不好意思地微笑着说,“啊啊,是一件与剧团工作无关的事,有一件事想让你跟在这里的所有人打听一下。”他让高个男子立即去周围了解同事家里是否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还有被询问的人是否听说过亲戚、朋友和熟人家里被安装过那样的仪器。
“明白了!”
“哎,你家里有过这情况吗?”
“我家里没有被安装过您说的那种仪器,我也没有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有这事。”
“你看!”古泽启助待高个男子出去后便转过脸朝着山内耕司说,“我似乎越来超觉得写信人反映的情况是真实的。”
“绝对没有月那种情况。我希望你从逻辑上思考一下。”山内耕司晃了一下脑袋上富有光泽的银发。
“统计电视收视率的专门公司是有信用的机构,电视台和广告赞助商都绝对信任这家公司调查统计的结果。广告费大概也受其左右吧?所以,就像这封信上说的那样,一旦电视节目收视率低,制片人便被晾在一边,也就是下岗。”
“下岗理由就在于收视率数据的可信度。在如此准确的数据面前,制片人也就无力为自己辩护,无疑,这跟莫须有的理由下岗不是一回事。”山内耕司大声说道,说话声足以传到小剧场,“我是说假设哟……阿启,如果调查公司公布的收视率数据与作为收视率基础的仪器安装数量没有信用,这可就是严重事件了!”
“三万户家庭是百分之一!每半年调换一次,就是六万户家庭,如果收视调查统计从成立至今就像那封信说的那样,已经有十五年,那可就是有九十万户家庭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写这封信的人说,由于当制片人的哥哥被责令下岗,所以她肯定是拼命地在朋友和熟人之间到处打听,她可能大概与无关的人不一样,是认真调查的吧?!”古泽启助回答说。
“这可是为哥哥着想的妹妹啊!”山内耕司重新朝烟斗里塞烟末,“……但是呢,我想问题在于收视率调查公司与抽样家庭之间的合同!合同里也许有规定,即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必须履行对外保密的义务。如果A抽样家庭和B抽样家庭把被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情况说漏了嘴,电视台和广告赞助商也许就会打听他们的具体地址。还有,出现在该电视节目里的男演员可能也会那么做。因为那些与收视率有关的人都会悄悄上门要求把频道锁定在他们关注的节目上吧?于是,红包和高档土特产礼品等等就会像雪片那样飞入他们家庭。这么一来,收视率就失去公正性和准确性。为此,合同里肯定要求被安装了收视记录罢的抽样家庭对外绝对保密。为了保守秘密,普通人就打听不到抽样家庭的具体情况!”
“嗯,你说的在理。”古泽启助说,“……也许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持收视率调查结果的公正吧!但那是接受了委托的抽样家庭现状。被委托期间已经结束并被拆除了收视记录器的家庭,按理不应该有保守秘密的义务了吧?还有,电视台和广告赞助商也不可能再上他们家行贿。司是,偏偏也没有这样的家庭出来说有关收视记录罢的情况呀!”

他俩说话间,刚才接受指示去打听的高个男子回来了。“我刚才跟在这里的同事打听了一下,家里都没有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还有,他们也不曾听说过有其他家庭安装过那样的仪器。”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

古泽启助等到高个男子走出办公室后便对山内说:“你瞧!”
“嗯!”山内耕司看着从烟斗里冒出飘荡的烟雾。
“你不觉得奇怪吗?”古泽启助问。
“这个么。只能说凑巧我们周围没有那祥的家庭而已!哎,你今天为什么老是跟我说收视率的话题呢?哦,一定是这么回事,你太相信那封来信了吧?你是为那个因幽灵收视率而下岗的制片人打抱不平吧?”
“这妹妹太爱护哥哥了!不过,在那种行业遭受下岗厄运的人,确实算得上人生失意啊!电视台的做法虽有点过分严格,可电视节目制作行业本身就是一个竞争的世界。”
“不只是那原因,这封信也跟我每天在思索的疑问撞在一起了。”
“什么疑问?”
“就是海鸥制片公司!他们制作了那么好的作品,可收视车就是上不到两位数。他们上次制作的《第七个人》电视连续剧,从放映的结果来看是很精彩的。”
“确实是不错的连续剧,我也看过。”山内耕司深深地点头表示同感。
“……是呀,收视率怎么会上不去呢?”
“一开始是百分之十三,可那以后逐渐下滑,等到放映进入尾声时好像跌到了百分之八。殿村君来我这里发牢骚,愤愤不平,据说播放途中险些被广告赞助商叫停。”
海鸥制片公司为民营电视合制作戏剧电影,殿村龙一郎是制作人出身,也是海鸥制片公司法人代表。最近,所有民营电视台播放的电视节目几乎不自行制作,而都转让承包公司来制作,据说是节约制作费用的最佳劳务对策。
“那是因为低级庸俗节目过多占据了收视率。这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是劣质产品在赶走优质产品。”山内耕司停止抽烟,把烟斗放到皮包里。
“尽管那样,我还是想了解和调查收视记录器的实际安装情况。”古泽启助把拇指搭在长长的下巴上。
已经聊到不走不行的时间了,山内耕司这才摇摇手走了。

随后,古泽启助喊来宣传部的干事说:“给E报让的伍东打一个电话!如果不在,他可能过一会儿会来我这里的。”
“明白了!现在这时候也许外出了。”宣传部干事走出办公室。
E报社文化部的伍东胜郎记者是戏剧栏目的责任编辑兼记者,主要负责话剧报道工作,常去城砦座剧团采访。
古泽启助把便笺放在桌上。

枝村正子:
拜读了你的来信,我也实在不清楚电视收视率是怎么调查怎么统计出来的。
如果令兄现状如你说的那样确实在受委屈,费尽心血制作的作品竟然受到收视率的支配,那太遗憾了!

他写到这里的时候,旁边的电话铃忽然响了。
“伍东先生在E报社,刚联系上,我把它转接到你的电话机上。”随之,电话里传来转换声响。
“是伍东君吗?我是古泽。”
“啊,原来是古泽先生。您好!上次见面后已经多日不见!”有点结巴的伍东说。
“怎么样,你近来好吗?”
“谢谢!那,那个,我本想打算过几天上门拜访的,是为了了解接下来的演出。”
“好哇!不管什么时候都欢迎你光临。”
“你这回有一段时间不离开东京吧?”
“是的……可是,我今天听说了一件怪事。喂,你对电视收视率怎么调查统计的情况很清楚吗?”
“那,是不是收视率调查公司?”伍东随后说了那家调查机构的公司名称,“……我不清楚那方面的情况,不负责电视和电台栏目,哎,有什么事吗?”
“情况是这样的。那家收视率调查公司是随意地选择电视家庭为抽样家庭,并在这些家庭中安装收视记录器,然后每星期一次收集所有抽样家庭该仪器里的记录数据,计算出收视率结果后送给民营电视台和广告赞助商。收视率的调查程序是这样的吧?”
“是的,好像是称那种抽样调查仪器为收视记录器。”
“是收视记录器吗?”
“就像您知道的那样,抽样调查的统计结果就是每周收视率的顺序排列。排在前十位的被称为‘十佳’,每星期三由调查公司用电话立刻通知各民营电视台和广告赞助商,整个节目收视率的详细情况好像是星期五印成收视率通讯散发。因此对于民营电视台和制片人来说,星期三的电话通知是关键日,他们称那天为黑色星期三。”伍东胜郎结结巴巴地说。
“是有点像黑色星期三。”古泽启助在电话里附和着说。
“这么比喻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能否进入收视率十佳的电视节目,与民营电视台有关人员的今后命运密切相关。因为收视率低而被从岗位上拽下来的制片人还真不少呢!”伍东说。
“是那么回事?”古泽启助脱口而出。
“什么?”
“不,哎呀,那是以后的事。不愧是搞新闻工作的,你了解得非常清楚!”
“知道这种程度是应该的。每当星期三公布收视率时,有人伤心有人开心,我非常清楚电视节目有关人员的心情。所谓把那天被比说成‘黑色星期三’的比喻,是最贴切不过了。”
“这么说,收视率调查公司去抽样家庭收集收视记录器上的数据带,然后汇总统计后计算成收视率作为调查结果发表,那么,发表日是每周星期三吗?”
“是这样的。”
“有多少抽样家庭?”
“啊呀,那我不清楚。”
“东京都包括周围地区,大概要安装五万台左右的收视记录器吧?”
“没那么多吧!”伍东胜郎用肯定的口气回答。
“那,三万台呢?”
“也没那么多。”
“两万台?”
“没那么多。”
“一万台或五千台总该有吧?”右泽启助一个劲地追问。
“我对那情况知道得不是很详细,估计大概有五千台左右吧?”
“怎么那么少啊?”
“听说收视记录器价格非常昂贵。”
“那,我再问你—个问题,东京都内和周边地区的电视家庭总数是多少户?”
“哎呀,我不是很清楚。”
“我的想像是三百万户左右。”
“这数字肯定不可靠!关东地区居住户数不是有五百万户左右吗?”
“你说是五百万?”
“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有那么多住户,却只安装五千台或者一万台收视记录器。”
“大概就那么多吧?”
“假设在五百万户家庭的地区只安装一万台收视记录器,不就是百分之零点二吗!如果只安装五千台,那就只有百分之零点一吧!”
“可能就那样的比例吧。”
“你说可能就那样的比例?喂,比例那么小,怎么可以成为正确收视率呢?”
“大概可以吧,因为大家都不怀疑那家公司公布的数据。”
“哎,你家被安装了收视记录器吗?”
“我家没有。”伍东胜郎回答说。
“那,你的亲戚、朋友和熟人呢?”古泽启助问。
“我没听说过,再者也没有主动打听过那样的事。”
“你现在如果还没有离开报社,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你们文化部或者其他部门的人。一是问他们有否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再一个是问他们过去有否被安装过那种仪器。”
古泽启助是一个说干就干的急性子人。
“明白了,过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伍东胜郎夹杂着苦涩的声音留在古译启助的电话听筒里。

这时,演出部的职员来喊古泽启助。他喝完杯子里的水来到小剧场,今天的演出排练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场上站着两个男演员和一个女演员,不用说穿的都是平时服装,用道具制作的室内放有桌子和椅子,桌上放有信。如果这里是正式舞台,那就算是巴黎美术家住宅,里面放有吉色古香的法式家具、装饰摆件和书籍等。那是按照脚本里的内容布置的。
“好,开始吧!”古泽启助招呼三个演员。
他又看了一眼脚本,封面上写有《过去》书名,波鲁多利休著、岸田园土译。这三个在排练的都是老演员,演技不必担心,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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