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他的视线之内。
一辆红色的拉风跑车像火蛇一般掠来,火速地开到他的面前停下,穿着一袭紫色晚礼服的许天瑜从车内跳了下来,俏丽的脸上扬着满满的笑容,她下了车后,随即又打开了车后座的车门,从车后座上面拿起了大袋小袋的礼物,然后才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嘻嘻地笑着:“对不起,我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
孟少贤呆了,傻了。
他在等方仪,怎么会等来了许天瑜?
他傻愣地看着许天瑜,穿着紫色晚礼服的许天瑜美丽大方,高雅尊贵,可就算她穿着如此娴淑的衣服,也掩不去她天生的古灵精怪,那狡黠的眼眸总是骨碌碌地打转。
不过……孟少贤在心里偷偷地说着,穿着紫色衣服的许天瑜比平时看到的她要美上一倍。
“许小姐,你怎么……”孟少贤回过神来,连忙小心地问着。“是不是唐二少拉走了仪仪,然后安排你来?许小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要知道拆散人家恋人,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唐二哥拉走了仪姐姐吗?”许天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过她不打算站在门口和孟少贤长篇大论,她把手里提着的大袋小袋塞了一半到孟少贤的手里,说着:“有点沉,你帮忙提一些,这些都是我给你家人准备的礼物。走吧,我都来晚了,你要是再在这里站下去,等会儿你父母就要出来扛你进去了。”许天瑜一边说着,一边腾出一边手挽着孟少贤的手臂拉着他就往屋里走去。
“许小姐,你别这样,你……”孟少贤被许天瑜的大胆吓得心慌慌的,他第一次看到许天瑜的时候,就觉得像许天瑜这种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很难缠,他也应付不来,所以他都很小心地不和许天瑜碰面,可没想到他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现在知道许天瑜是台湾商界帝皇许飞的宝贝女儿,和唐家渊源极深,这次来大陆是为了选夫。他明明听许天瑜说,她选夫的对象是唐家七子,可他总觉得许天瑜似乎选中了他,总是在某些节骨眼上就出现缠着他,让他全身毛发竖起来也难以应付她。
许天瑜却把他拉进了屋里去。
孟少贤暗暗叫苦,但此刻面对着家人了,他也只能暗暗地把苦往心里压。
“少贤,这位是?”孟父严肃地问着,他是省委书记,习惯了官腔,人也严肃,官威十足。
“伯父,你好,我姓许,叫天瑜,是少贤的朋友。”许天瑜并没有强调自己是孟少贤的女朋友,只说朋友,不过她知道自己这样说也会让在场所有人认为她是孟少贤的女朋友的,因为她是女的嘛。
孟父锐利的眼眸把许天瑜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一番之后,颇为满意,他扭头看了看自己同事的女儿,然后淡冷而客气地说着:“许小姐,请坐。”
“伯父,别叫我许小姐,那样太生疏了,叫我天瑜吧。”许天瑜浅笑着,这时候,她倒有了几分淑女的味道。
站在她身边的孟少贤在心里小声地嘀咕着。
孟父不出声,只是看了孟少贤一眼,示意孟少贤和许天瑜坐下。
孟少贤此刻已经没有办法解释许天瑜其实并不是他今晚相约的女伴,只能硬着头皮拉着许天瑜坐下,想着等到聚会结束了,他再和许天瑜明说,希望许天瑜别插足他和方仪之间。
大家看到孟少贤竟然有了女伴,眼前的这个女孩子集年轻美丽大方高贵于一体,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良好的千金小姐,原本有心联姻的孟父和他的同事,心里都有了些许的无奈。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父母过于强硬地干涉他们的感情,原本以为孟少贤没有女友,才想着以聚会之名相亲的,没想到孟少贤已经有了女友,那今晚的聚会也就失去了最初的意义。
一个晚上下来,许天瑜的大方得体,开朗活泼倒是让孟家添了少有的轻松。
让孟少贤松一口气的是,孟父同事的女儿对他这种看上去温文儒雅的男人没兴趣,说他软绵绵的。
否则有他好受的。
等到聚会结束了,孟少贤送许天瑜出门,在门前,他非常严肃而认真地叫住准备上车离去的许天瑜,严肃地说着:“许小姐,很谢谢你今晚来帮我解了围,不过我想告诉你,我爱的是方仪,我希望你不要为了帮你的唐二哥而故意插足我和方仪之间。”
许天瑜打开车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身,随手就关上了车门,几大步就回到了孟少贤的面前站着,仰起那张并不比方仪差的俏脸,明亮狡黠的大眼锁着孟少贤,说着:“少贤,你想错了,我并不是在帮唐二哥。”她是在帮她自己。
她对孟少贤有一种独特的好感,可以说是一见倾心,而她来大陆既然要选一个男人回家让老爹满意,她自然要选自己倾心的了。她也不是傻子,看不出孟少贤喜欢方仪,但方仪并不爱他,就算两个人都说是恋人,可她看得出来,方仪对孟少贤疏离至极,怎么看都像普通朋友,或许方仪很努力想表现出融洽来,但她受唐逸的影响,或者说是她对唐逸才有感觉,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真正地接受孟少贤的爱。
孟少贤到最后,肯定是追不到方仪的。
大家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的,她认为她有资格努力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孟少贤的一切,她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老爹说过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爱上了,就要去追求,就算到最后未能如愿,至少追求过,以后也不会徒留后悔。
“还有,少贤,你肯定是得不到仪姐姐的心,我觉得,你该早点放手。”许天瑜一针见血地说着。
孟少贤脸色微微地一白,他是自愿当方仪抵挡唐逸的挡箭牌,就算方仪说不想利用他,会努力去爱上他,他也知道方仪对他始终保持在聊得来的朋友上。
可他暗恋了几年,他不想放手呀。
“为什么你不劝你的唐二哥放手呢?我暗恋方仪几年了,我放不了手。”孟少贤低低地说着,温和的眼眸染上了几分的怒意,怒许天瑜帮着唐逸。
许天瑜浅浅地笑着,然后敛起了笑容,定定地看着孟少贤,沉沉地问着:“你爱方仪有多少年?有唐二哥那么深,那么长吗?”
孟少贤一怔。
随即他又反驳着:“爱情不能以时间长段来定论。”
许天瑜笑了笑,他说得也对,但他说得再对,她敢打赌,最后出局的肯定是他。
唐家人,她比孟少贤了解更甚。
想从唐家人手里抢走他们的爱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当年她父亲想从唐曜手里抢走云初,使尽手段,耍尽阴谋,还差点赔上了许氏集团,结果呢,还不是没有把云初抢到手。她父亲的手段,能力,绝对比孟少贤强,她父亲都不能成功,孟少贤更是连边也粘不到。
“所以,许小姐,请你以后别再插足我和方仪之间了,行吗?”孟少贤轻轻地说着,语气带了几分的哀求。一来他是真的爱方仪,想和方仪在一起,二来,他对许天瑜头痛,害怕她的古灵精怪。
“我喜欢你,怎么办?我这个人喜欢了,就要去追,除非你结婚了。”许天瑜难道认真地说着,她睨着瞬间惊得呆若木鸡的孟少贤,继续说着:“你有爱人的权利,我也有。唐二哥和方仪姐的感情在先,你还是插足一脚,那么我再插足你和方仪姐之间也是和你平等,你能追方仪姐,我也能追你。我不是为了唐二哥,我是为了我自己。”
孟少贤只觉得头顶上乌鸦飞过,他怎么如此的倒霉呀,被许天瑜看上。
“我走了,不用送了。明天再见。”许天瑜嘻嘻地笑着,一瞬间又回复了她的嬉皮笑脸,转身就走。
很快,红色的跑车消失在黑色的天底下。
孟少贤傻傻地看着远去的红云,久久都没有办法回过神来。
明天再见?
汗,明天能不能不要来呀?
孟少贤这边被许天瑜的话惊呆了。
与此同时的暗影堂,整座山庄的路灯依旧亮着,山庄的夜晚更加美丽,不过也显得更加的森严。树影婆娑间,隐隐总能看到黑衣人的身影。
中心大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轻易走进大屋里,害怕他们会惊扰到他们的老大似的。
暗影堂虽然不是黑帮,但也是私人组织,堂规极其严,唐睿几乎是按照军队里的军规来治堂的,中心大屋是暗影堂权力中心的代表,下面的人没有重要的事情都不准轻易踏进中心大屋。
楼上,唐睿坐在书房里,拿着银狼查到的君博资料反反复复地看着,希望能看到他所想的。
他知道他这是自欺欺人,他的眼睛有多利,他自己清楚,他怎么可能看错?
君博就是个男人!
可君博的脸真的很光滑。
二十四岁的男人,皮肤再怎么光滑,也不如女子的光滑,而他白天触摸到的是如同女子一般的水嫩光滑呀。
深沉的眼眸狠狠地瞪着那张市中心医院二十四年前开的那张出生证明。
君博是男人!
君博是男人!
这几个字眼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沉浮着,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心绪。
谁也不知道他在看到这张出生证明的时候,他的心有多么的失落。
二十五年了,他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在家中长辈担忧他遗传了其父的寡情病时,他一点也不担心,他知道自己对女人是有感觉的,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心动,能影响他心绪,能让他情不自禁去爱护的女人。
当遇上君博的时候,初初,他并不被君博吸引,因为是对头的关系,他看君博倒是多了几分的试探,后来接触多了,他知道君博的处境后,他对君博生了几分的怜惜,直到海边相遇,他情不自禁地去关心君博,顺着君博,之后他对君博就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那天扑倒君博的时候,闻到君博身上淡淡的体香不属于男人的气味,他慢慢地回想和君博相处的点点滴滴,便怀疑君博是个女的,因为君博一直穿西装,能掩去他女人之身。
迫不及待地吩咐银狼帮他调查,结果却是把他狠狠地打进了深渊,那个已经牵动了他情绪的君博是个男人,真的是个男人。
这就意味着如果他再对君博……他就会变成同志!
从未有过的失落,从未有过的彷徨让他白天对君博视若无睹,可当君博说出那句以后再也不找他的话时,他又心软了。
怎么办呀?
唐睿把君博的资料丢在书桌上,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黑色而安静的夜空,高空上的云层看上去很安静,有谁知道其中暗藏狂风暴雨?
凉风吹着他紧绷的俊脸,他想让风吹醒他那颗被君博吸引的心,想让风把君博从他的心湖里吹出来。
“咚咚。”外面传来了低沉的敲门声。
唐睿不出声,也没有转身,他知道是银狼。
银狼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来,站在书桌旁边,唐睿的身后,他峻冷的脸上有着少见的担心,锐利的眼眸在他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摆在书桌上的那份君博的资料,他脸上的担心瞬间又添了几分。
“狼少。”银狼低低地叫着。
“何事?”唐睿依旧背对着他。
“君总约我明天在锦豪酒店谈价钱,你真的决定接下他的生意吗?你们两家的公司不是对立的吗?”银狼定定地看着唐睿,虽然看不到唐睿的表情,他也看出唐睿对君博的在乎。
否则依唐睿的个性,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接下了君博的生意,同意帮君博调查暗杀背后的凶手。
“有问题吗?”唐睿转过身来,低冷地问着。
有,问题可大了!
银狼在心里小声地应着。
嘴里却说着:“狼少对君总似乎有点特别。狼少,君总是个男人。”
唐睿倏地瞪向了银狼,眼神变得异常的冰冷。
银狼迎视着他的瞪视,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己见:“这是事实。”
唐睿抿唇不语,眼底有几分的懊恼,有几分的难堪。
他冷冷地,定定地瞪着银狼。
蓦然,他欺近银狼的面前,大手倏地伸出,落在银狼的脸上,拂抚而过。
“老大!”银狼那张峻冷的脸上瞬间染上了几分猪红色,不敢置信地低叫着,因为吃惊,他甚至叫出了他以前对唐睿的称呼。
下意识地,银狼后退了一步。
“不如他的滑。”唐睿下一句话让银狼脸色再变。
他小心地,小心地,看着唐睿,试探地问着:“狼少,你……”
唐睿却再次抿唇不语,只是拢着剑眉。
良久,他才低低地对银狼说着:“君博是男人,可是他有几分女性的阴柔,身上还有女性的体香,连脸都很光滑,他就是有女性的特征呀。”
连脸都很光滑?
银狼瞠目结舌,他们的老大该不会是摸了人家君博的脸吧?难怪刚刚老大会摸他的脸,把他吓得差点要跳起来,原来是老大摸了君博的脸,觉得很光滑,然后再摸他的脸,是想从中找出破绽吗?
汗!
银狼光是用想的,就直冒冷汗。
两个年龄相当的男人,一个坐着,一个摸着,汗,这,这……
银狼不愧是银狼,有唐睿的沉稳与冷静,他很快就接上了唐睿的猜测:“狼少怀疑君总是女人?”
唐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桌上的资料,眼底的失落明显呈现。
银狼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份资料,扭身,银狼走到书桌前,拿起了君博的个人资料,细细地翻看着,试图帮唐睿在上面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我反复看了百遍。”唐睿低低地说着。
银狼翻看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了唐睿,拢了拢眉,说着:“资料有时候也会作假。”
唐睿微怔。
是呀,资料有时候也可以造假的。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呀。
唐睿顿时如落水的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就算是医院开出的出生证明,也有可能是假的呀。
“狼少,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脱掉君总的裤子,是男是女便一清二楚了。”银狼本能地说着。
下一刻,唐睿一记凌厉的眼神扫向了他,那眼神带着千把锋利无比的刀,狠狠地砍着他。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银狼赶紧解说着:“狼少,你别误会,当然,这脱君总的裤子,我们绝对不敢代劳的,还是狼少你自己找个机会,亲力亲为好一点。嗯,很晚了,我先出去了。”
银狼闻到了唐睿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气息,赶紧脚踩西瓜皮,溜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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