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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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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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存汝也告饶:“我不能再吃了,我白天已经吃过,咬得伤口疼。”孟嘉山哄小孩似的叉起一块送到她嘴边:“你嘴巴不要张太大,这样慢慢吃,一定不痛。”孟存汝无奈,按他说的微微张嘴,把果肉含进去,果然没了下午那种牵扯到肉的难耐痛楚。

安冉冉想逃避这顿灾难水果餐,故意可怜兮兮道:“Miriam,你和伯伯一起欺负我——我没有父亲喂食,我不要吃苹果!”

安冉冉父母早就离异,她自小随母亲住,生活虽然优渥,跟父亲相处的时候却不多。孟嘉山却知道她其实是在找借口挑食,认真挑选了一块多汁肥厚的果肉,作势要来喂她。

安冉冉迅速跳起:“Miriam,我明天来看你!”抓起包,飞一般逃离医院。

孟存汝笑得全身颤抖,被小阿姨按住:“不要乱动,动裂了伤口怎么办!”孟嘉山没事人一般把水果吃下,向孟存汝仔细询问起车祸细节。

先前交警询问程远琮也没有当着她的面,对她的询问更是简洁到了极点。孟嘉山这次却问得十分详细,孟存汝努力回忆车祸时的点点滴滴,脸色渐渐发白。

按道理,确实不大可能出现这样的意外。

孟嘉山捏着她有些微凉的耳垂轻轻揉了揉:“不要怕,爸爸会帮你查清楚,天娱和天宜的事情也不要担心,阿简和仲霖他们都会帮忙。”

孟存汝点点头,目光落到小阿姨自她书房带来的那副水墨竹林上,细雨纷纷,落叶翻飞。

第二十章 探病

简明和程远琮一去不回,孟存汝的病房却仍旧热闹非凡。

想要拿一手新闻的媒体、有利益关系的业内同僚、好不容易找到献殷勤机会的下属……凯莉几乎要把办公室搬到医院来,每天光是阻挡这些人的骚扰,就够费心思的。

阻拦归阻拦,也不能什么人都不见。

车祸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各家媒体争相报道,程远琮也因为那句“那是我老婆”而频频上报。

嘉盛中润强强联手的传闻终于彻底坐实,连花边小报上都是程远琮一身狼狈地跟在担架后跑的身影,两家股价都陡然飙升不少。

ST组合的经纪人也算嘉盛天娱的老人了,看到新闻之后,内心迅速做出了让组合单飞的决定,只希望孟存汝彻底忘掉ST里的那个“S”。

既然大BOSS已经名花有主,那么传绯闻当然更加不好——经纪人觉得那次牺牲唐希挡枪简直太明智了,苏黎黎牺牲了,就特地把唐希带在身边来探病,这也是功过相抵的意思。

孟存汝果然对唐希态度十分温和亲切,经纪人心里整雀跃。聊到组合的发展,孟存汝道:“你们的新专辑录的怎么样了?听郭老师说,下个月有几场歌友会?”

唐希心里惊奇,面上不露声色:“是啊,暑期学生多——Miriam你气色真好,一定很快就能恢复了。”

经纪人在一边听着,也隐约觉察了孟存汝的意思,ST组合,还是要继续“组合”下去的。她忍不住暗暗感慨:不愧是老板,对这种层次的情敌完全不当回事啊。

探访的人过多,凯莉早练就了不动声色掐表赶人的能耐。眼看唐希她们还没有走的意思,走到一边拿水杯整理柜子:“Miriam,医生说几点复查?”

唐希她们果然很快道别离开。。电子书下载

吃过午饭,温琴带着小菜来探望。孟存汝和这个小婶婶没什么特别的交情,对小菜还是很疼爱的。小菜在小阿姨给铺的垫子上爬来爬去,孟存汝就瞅着她笑。

“在这边住得习惯吗?”温琴四下打量。孟存汝收回视线:“还好,就是伤口疼。”温琴听得微微蹙起眉头,好像那疼也传染到了自己身上一般,又说:“你叔叔实在是赶不过来——他一直要我叮嘱你好好养伤,可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孟存汝点头,小菜扭着屁股爬过来,拽着床单撒娇:“汝……存汝……”孟存汝侧头冲她笑,小菜得到回应,有些得意地咧开嘴:“好起来!好起来!”

奶声奶气的话听得几个大人都笑起来。

小阿姨对其他客人不假辞色,对小菜这样的小肉团却毫无抵抗力,由着她在屋子里小企鹅似的晃悠。外面的房间堆满了各种礼物和鲜花,小菜蹦蹦跳跳进去,没多久就抓着几张卡片和两支鲜红的玫瑰进来:“花!花漂亮!”

温琴吓了一跳,玫瑰可是有刺的!抱起孩子一看,手上果然被刺破了几个小口子,那几张卡片应该是她从花束里抽出来的,都还带着花草香气。

温琴直觉病中送红玫瑰来的人,与孟存汝一定关系暧昧,不好意思细看这些卡片,和花一起给放在了一边的小桌上。

小菜握着花时感觉不到痛,现在花和卡片都被母亲抢走了,手上的伤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呜呜哇哇开始哭闹。温琴抱起孩子,一边检查她的手掌一边向孟存汝道:“我带她去找医生处理一下伤口,存汝你好好休息。”

孟存汝点头,和哭得小脸通红的小菜告别,小菜委委屈屈地哀求:“存汝……不让走,不让我走……”

等人出去了,小阿姨忍不住感叹:“小菜这孩子真可怜,爸爸不着调,妈妈又不经事。”

孟嘉水最近跟影后金玫旧情复燃,在文莱酒吧被狗仔拍到亲密牵手照片,传得满大街都是,温琴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两人身份悬殊,恐怕也只能装傻充愣。

孟存汝“嗯”了一声,她左手被固定着,右手还是行动自如的,顺手拿起小桌上的卡片。

卡片还带着花香,写着也无非是“早日康复”之类的祝福,只一张浅褐色小卡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句“You still are my inmost pain”。

孟存汝皱了皱眉,翻过卡片,署名是“Alex”。

凯莉见她神色不对,问:“怎么了,谁送的花?”孟存汝指指卡片:“你还记得这个叫Alex送来了什么花么?”

凯莉一愣,去堆满花束的房间看了一会儿,回来道:“只一束红玫瑰是褐色纸包装的,花也被小菜扒乱了,应当是那个。”

孟存汝“哦”了一声,在心里又把这话咀嚼了一遍。

You still are my inmost pain。

我依旧是你心底的伤痛,那么我的伤痛,是不是就是你的快乐呢?

孟存汝想起那天晚上的漫天灯火,又想起少年方小满那张凶狠的脸,苦笑一声,随手把卡片一股脑扔进抽屉里。

她倒是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但简明撕毁了合约,那样偏执阴霾的人,恐怕又不知要想到哪里去了。

那两支花被小菜蹂(和谐)躏得卖相极差,孟存汝拿起来看了两眼,就让凯莉拿去扔了。拿的时候不注意,到底还是被尖刺戳到了指腹。

她忍不住想起他那张精致得有些不真实的脸,越是美丽,越是危险,真是永恒的真理。

凯莉不知这位只和嘉盛签过一张唱片的当红炸子鸡跟她有什么过往,但看她和简明的反应,想来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她在心里暗暗记住,没敢问剩下那些花怎么处理,悄无声息地搬到不起眼的角落去了。

小阿姨看出孟存汝心情不愉,把房间整理了一圈,又把搁在隔壁的一大幅画得有些拙劣的儿童画捧到床前:“看这个,是你资助的那几个孩子送来的。”

画上手拉手站了一大排高矮不一的孩子,背景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中间一个高个女孩,穿着白色衬衣,脸上和其他孩子一样都被涂上红得夸张的腮红——小阿姨辨认了半天才认出那是“变形”了的,两年前的孟存汝。

孟存汝果然心情大好,画上一共十七个孩子,边上的几个大约是不够地方画了,直接让小人腾空,动作僵硬地在画布里冲着她傻笑。

山间生活虽然艰苦,却还是很有趣味的。

孟存汝道:“可惜我出车祸,不然应当抽空再去看看他们了。”

小阿姨感慨:“小孩子还是很有良心的,成人后就不知道了。”

孟存汝正要说话,凯莉拉开门问:“Miriam,郑炎和他二姐来了,你要见吗?”孟存汝摇摇头,想了一会儿,又说:“还是请他们进来吧。”

小阿姨努嘴,把画搬了回去。

郑炎似乎终于吸取教训了,规规矩矩地和二姐一起来探访,见了孟存汝也只是微笑,连慰问品都变成了大众化的水果。两人只略略坐了片刻,便离开了。

凯莉忍不住嘀咕:“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一般,Miriam,你说他之前是不是装的?”

孟存汝逗她:“哪个招你喜欢?”

凯莉迅速撇清:“饶了我吧,哪个都不喜欢!”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大暴雨,空气里全是鲜淋淋的水汽。

八点多,程远琮拎了一大盅骨头汤来,孟存汝看得脸都白了:“我已经吃过饭了。”

凯莉装着在整理窗帘,八卦地拿余光瞥这两人。程远琮干咳一声,把煲盅放到床头边的小桌上:“我妈特地给你炖的……意思着喝两口吧。”

未来婆婆的心意,总是不能浪费的,孟存汝只得点头。

程远琮于是拿了小碗亲自给她盛汤,见她眉头蹙着,试探着说:“不然,我帮你喝点?”

孟存汝惊奇地看他,程远琮有些尴尬,压低声音:“到家晚了,原来想让厨子做点的,被我妈直接轰过来了。”

凯莉听得一清二楚,咬着嘴唇憋笑,掸平身侧的窗帘,板着脸走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

孟存汝于是说:“那就多谢你了。”

程远琮果然舀了一满碗,就坐病床边大口喝起来,一边喝一边忍不住抱怨:“你一定猜不到我上次吃她亲手做的东西是什么时候。”

孟存汝看着他三两下把碗里东西消灭了,忍不住道:“只喝汤饱不了吧,让小阿姨给你做点?”

程远琮摇头:“已经够丢人了,她一定就快来查岗了。”

过了几分钟,孟存汝的手机果然响了。

程远琮指指自己手表:“你看,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给我留。”

孟存汝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拿眼神附和:知子莫若母,程母果然非凡人。

程远琮母亲黄慧与周秀敏性格完全不同,雷厉风行,热心仗义,早年家里曾经开过赌场,是以一把年纪了还经常找机会豪赌一把。周秀敏毕竟小户人家出生,一次和几个富商太太交际归来,悄悄与孟嘉山唠叨:“程太太真是大方,一小时里几十万输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幸而程家家底雄厚,黄慧的赌品也算不错,总是知道进退的。

如今,黄慧在电话里慈祥地问未来儿媳妇:“存汝呀,远琮到了没有,骨头汤还热吗?”

程远琮紧张地用口型示意:互帮互助!不要拆我台啊!

孟存汝于是道:“他到了,汤我正在喝,谢谢伯母。”黄慧心满意足,絮絮叨叨又说了很久,程远琮走也不是,留也尴尬,只好继续埋头喝汤。

两个女人一锅电话粥煲完,一满盅汤也被他解决完了。

第二十一章 义务

程远琮瞅着那个碗干笑:“忘了给你留了。”

孟存汝对这个倒是不介意,见他手腕上还戴着那个玉兔子,心想演戏演全套,他倒是挺细心的。程远琮留意到她的视线,下意识也去看孟存汝的手。

视线飘过去了,他才想起来,她那只手受伤了,缠着绷带呢。

“没事,摔坏了再买呗。”

孟存汝有点不好意思:“没坏,在办公室放着。”

程远琮“哦”了一声,瞬间明了了她的态度——这一纸婚前协议,圈住的还真都是明白人。你篮子里有菜,我冰箱里藏了肉;你给我任意自由,我给你逍遥无拘束。

他以前倒不是没看出她这个态度,可看出来和反复得到证实的感觉还是不同的。

怎么想,都有那么点遭到嫌弃的地低落感。

他起身去洗漱室洗手漱口,出来时孟存汝正侧头看着落地窗边的那一大束银心富贵竹发呆。

花开富贵,竹报平安,摆这个也是周秀敏想到的,每根竹子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郁郁苍苍,挺拔秀丽。

程远琮趁机打量未来妻子的侧脸,按他看惯美人的挑剔眼光来说,确实不够漂亮,那天在救护车上的生动神情也一闪而逝。似乎从初次见她起,就一直是这样安静到容易让人忽略的性格。他提出那样苛刻的条件,她也就是冷淡而生疏地接受。

这一场交易,预计中的波澜完全没有到来。程远琮忍不住想,这样的女人,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恋爱。就像他流连花丛的习性一样,她也天生就是不需要什么感情的。

这样的想法没多久就被打破了,她原来也会跟年轻帅气的小明星暧昧不清,跟简明这样年岁相当的异性亲密如手足。

程远琮想起那个带血带笑的眼神,心里痒痒的,面上倒是平静无波。

原来不是没有,原来是不屑给。

程远琮轻松地走回到她床前:“这个点是不是要测体温?帮你叫护士?”孟存汝摇头,也没解释为什么不用,他的余光瞥到没有关紧的抽屉上,失笑:“怎么跟小姑娘似的,还收集卡片。”

说着,伸手要去拿。

孟存汝自薄被下露出右手,将抽屉轻轻关上。

“你还不回去?”

程远琮的手停在半空,若无其事地放下来□□裤兜:“不回去了,咱们是夫妻嘛,妻子生病,丈夫总要陪个床。”

孟存汝皱起眉头:“程总太客气了,这个实在不敢劳驾。”

程远琮一愣,心里无端冒起一股火来,憋了半晌,颇有点咬牙切齿地微微俯身问:“孟存汝,你不会以为,结婚就是签个合同吃个饭吧?”他可不记得自己在协议上写了“柏拉图”三个字。

我要自由,所以你干脆连基本的妻子义务都收回了?

程远琮就是再不喜欢结婚,协议是他自己拟定的,可没打算婚后在外吃荤,到家就吃斋念佛了。既然挂着妻子这个名义了,拿权利的同时总不能妄想把义务完全撇开。

孟存汝抬头看他:“那你以为是什么?”

程远琮盯着她,那理所当然的神情看着就叫人生气,可脑袋上、胳膊上的白色的纱布,又提醒着这是伤患。

来日方长,他这样安慰自己,叹气道:“我不跟病人一般见识,”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我睡隔壁的客房,有事让人叫我。”

孟存汝微微点了点头,程远琮也没指望她能给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回应,拉开门,却见戴静和小阿姨都在门后站着。

小阿姨板着脸,戴静倒是客气很多,往一边让了让,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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