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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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匪成-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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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承认,你不仅喜欢上别人,你喜欢的还是有妇之夫,你…你无耻!”

这才多长时间,贺瑾怀的胆子肥了不少,现在都敢当面骂她了,很想开口问,以前那个动不动脸红,时不时犯傻的贺瑾怀你给藏哪儿去了?

顾念不言不语,贺瑾怀当她默认,心里难受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扭转了身子趴在她怀里,手指攥紧了她的衣衫,低声问她,“你是不是不会要我了?”顾念还没开口,他已经命令了起来,“不许,不许不要我。”
“别哭了,存心让我自责是不是?”
依旧垂着头,“我才没有哭。”
“好好,是我听错了。现在能不能抬头听我说?”
眼睛还红着,他怎么肯抬头。

不抬就不抬吧,顾念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握着缰绳,“阿棘是我表哥,只比我大两天,所以我习惯喊他的名字。今日我在林大叔家见到萱儿时就觉这小家伙很熟悉,直到亲眼见到阿棘。算起来,我们大概八年没见了。”
贺瑾怀抬头,“那你怎么不认他?”
“你不知道他有多要强,因为当年的事,他觉得没有面目面对姑姑,宁愿随意替自己找了一户人家嫁了也不愿回家,我就知道他不会肯认我的。”
“当年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跟家里人闹了别扭离家出走了。”顾念撒谎。
“瑾怀,方才骂谁无耻来着?”
“……我饿了。”
转移话题的本事你倒是学的快,顾念策马跑起来。

草青的肚子一直没完没了的唱空城计,眼看饿得都头晕眼花了,才看见公子和顾大夫回来,跑过去喊了一声,“公子。”
顾念将他抱下马,还想多抱会儿,草青已经把她挤到一边了,兴奋的抓着贺瑾怀的手,“公子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呃……村里没什么吃的,我们回去再说。”
草青失望的“啊”了一声,“好吧。”

距离梁氏寿辰还有两日,顾念是医馆府里两头跑,医馆里还好,有张大夫和蒲昀帮忙,只府上的一众事宜全她一人担着。倒也不是顾思偷懒耍滑不帮忙,实是佟新悦一旁拦着,说什么大小姐身子刚刚好转受不得累。

亲爹都不向着她,她只好在顾思洋洋得意的眼神下任劳任怨的东奔西跑。

说起来,自上回从城外回来送贺瑾怀回去后,她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他了,有什么想说的都要阿德跑一趟送信。

阿德一回府,顾念便会让她去自己院里侯着,她这边该吩咐的吩咐下去,得了空就去问阿德可有什么信,阿德只道:“贺公子让奴婢转告小姐说,先前送过去的话本都被翻完了,让小姐有时间再淘些新的送去,要是小姐没时间便算了。”

顾念敢说她没时间吗?打发阿德去顾思院里,她那里什么样的话本都有。
阿德这边一撤,顾念才开始露出郁闷的神色,都不想我啊?

想不想的她眼下真没多少时间计较,这才刚回自己院里多久,前头便派人过来了,喊了顾念去过目席面,单子上的菜肴是她跟顾思商量着定下的,都是素食。

虽说是素食,却都是顾念请从宫里头出来的老人掌勺做的,这老太太不好请,她亲自跑了几趟,对方还是不怎么乐意,最后只得卖了自己,答应跟着她学做菜。

她一个拿针灸人的,哪里握得住菜刀,幸好多长了个心眼儿,只说同意学做菜,没说什么时候开始学,说不得等她想学了,老太太已经老得没什么精力教她了。

据老人自己说,她是想回乡安度晚年的,所以才借着老眼昏花盐糖不分,跟皇帝请了恩典,如若不然,顾念哪会有机会让寿辰当天来的客人吃上昔日御厨烧的菜。

菜单上的菜说是她跟顾思定的,但其实也就家里人爱吃的几个菜是她们定的,大多数都是那老太太推荐的,说那些都是皇太君寿辰时必有的菜品。

话放在这儿,顾念姐妹二人只能对视一眼,笑呵呵的同意了,皇太君他老人家都要吃的菜,她小小的顾府敢嫌弃?

需要准备的大致都备齐了,只剩下零零碎碎的细节方面需要交代下人去做,府里府外的清洁是不可避免的,只这些事顾念帮不上忙,且她也不用去帮忙,尽管不是嫡出,但总归也是个主子,况且之前顾思不管事,但凡顾言出门在外,大事小事都是顾念做主,暗地里她们对顾念的态度如何暂不用管,只明面上,她们还没胆乱来。

这一忙便是一整天,从早上起床用了早饭开始,这都月上柳梢头了还不消停。

用了晚饭,让阿德在房里点了几根蜡烛,她伏在案头写寿宴的请柬,顾府的女主人不在,依照大元的礼节,除了亲戚都要到,生意场上的朋友只用请各府的主君和下面的小辈过来就好,各府的主君主要是陪寿星吃饭说话听戏,小辈过来多是为了联络感情,毕竟未来都是要继承家业的,以后生意上难免会遇到,像顾念这样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庶女,只要品行不错,主君也多是愿意带在身边长脸的。男子过来的理由就纯粹多了,不愿意盲婚哑嫁的,可以借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些人,多比较比较。

到时候,贺瑾怀也会跟着杜南桥过来,想到贺瑾怀,她就一肚子不满,她只要脑子一空下来便会想他,结果他却只顾着那些万恶的话本。

只有草青知道他们公子多冤枉,要是不想她,真的只顾着看话本,照他们公子一目十行的本事,能用这么长时间才把那几本话本翻完?

贺府角落的一处院落里,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一道人影在门窗上来回走,动。
草青拿着一把蒲扇在胸前扇风,走来走去的不消停,额前的碎刘海忽上忽下的在动,“公子你还要洗多久?”

屏风后面及臀木桶里坐的自然是贺瑾怀,葱白的手攥着湿巾擦肩,水盆里蒸腾的热气往上飘,周身被白色的气围绕,像是不食烟火的仙人,却又平白添了几丝魅惑。
声音也不似往常的清淡,带着些许慵懒,“你不是识字儿,自己坐在灯下看就是了,何苦非抓着我说给你听。”
“草青识字不假,但那书里的好些字凑到一起就不好懂了,还是公子讲得好,易懂。”
贺瑾怀笑了笑,“我说的都是白话,当然好懂。”
草青不满的埋怨那些文人,“写书的人都脑子有病,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偏偏都喜欢弄些不好懂的,难怪里头内容好,却只有像公子这样读书多的人才愿意看。”

一番话说出了多少寻常人家男儿的心声,贺瑾怀穿上干净的亵衣从屏风后出来,“不那样写,如何能显示出她们有能耐,要实在看不惯,不若你晚上无事自己动手写。”

这话也是能随口说的?这不就砸自己脚了,草青哼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明日奴才就开始写,就写您跟顾大夫。”
贺瑾怀被这小子惊得哭笑不得,“你浑说什么!”
“才没有浑说呢,顾大夫虽说看着有点傻,但总得来说对公子还不错,勉强算半个良人。”
贺瑾怀来了兴致,“你哪里看出她傻了?”
顾大夫都傻成那样了您还看不出来?您也够傻的,草青悲哀的看了贺瑾怀一眼,“还不傻啊?正君几回为难她,她都只会笑,搁旁人身上,早动怒了。”

“你这傻小子懂什么。”贺瑾怀点了他的额头。
旁人或许不理解,但他知道,顾念这么做,完全是怕他在府里被人处处为难,倘若不是顾虑到他,她完全不用受这些气,说到底,都是为了他能多几日安生日子。
这辈子能得一个人这样替他处处着想,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33

33、第三十三章 。。。 
 
 
顾念这边的感情顺顺当当的,恨不能蜜里调油般的整日厮磨。
黄修武那里就狼狈惨烈多了,摊上个小老虎似的未婚夫,不是动口就是动手,亏得她大度不爱计较,不然能有他什么好果子吃。
打骂她都能忍,但是他竟然嫌弃她!身为受害人的自己都还没有明确表示嫌弃他,他竟敢当着双方二老的面儿差点把婚书撕了。

今日也不知哪句话又说得不对,惹他又动手。好在顾念先前跟肖微恩打了招呼,要她来顾府帮忙,她才能从虎口里脱身出来安生会儿。
顾念望了一眼盯着下人挂匾额的黄修武,便指手画脚边冲下人嚷嚷,“哎哟笨死算了,再往右一些,太过了,再往左一些……”
注意到顾念朝这边望,扭脸问她,“不好好干活你盯着我干嘛?”
顾念走过来,站在她旁边,抬头看匾额的位置,也开口指挥两声,忽而声音轻了许多,“你一大早哪来这么大火气,等会儿让小厮泡壶菊花茶给你去去火气。”
“你倒是不上火,姐夫的脾气和顺的跟那春风似的,怎就偏偏跟肖微恩做成了闺中密友。”顾念都来不及说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她接着道,话里满是不理解,“但凡好点儿的公子为什么看不上我,常中旬这样,贺公子也这样,我哪儿点比不上你俩,我长得比你们好看,钱也比你们多,我还会制造小惊喜,你们有什么啊,黄修文喜欢捧本破书,写几句乱七八糟看不懂的诗词就把常中旬这个笨蛋弄得五迷三道的,你就更比不上我了,只会摆弄几株草,还往病人身上扎针,贺公子对你死心塌地。凭什么他们都上赶着喜欢你们啊?”

一通牢骚下来,黄修武越想越觉得那俩男人都是瞎了眼才会没看上她。

顾念“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虽说他们都把你这块美玉当成脚边碍事的石头给一脚踢开了,但好在你还有肖公子,人家性子活泼,精气神还足。不可多得的妙人啊。”
真别在黄修武跟前提什么姓肖的,她容易条件反射抱头鼠窜,方才因为激动的一通抱怨而涨红的脸刚还原本色,顾念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给她添堵,当下跳出老远,指着顾念便是一通臭骂,“我这从肖府出来就是想图个清静,你还上赶着挠我的心,你别忘了,咱俩是从小打出来的交情,他跟我没法比,你要是再这么气我,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
“你别老这么笑,一点儿都不如沐春风好不好!”
“行了,真不愿意娶肖公子,我替你想个辄,不过怎么着也得等你三个月的赎罪期过去。”
黄修武闻言哭丧着一张脸,“不能现在就退吗?”
“眼下真不行,父亲的寿辰我可不敢怠慢,没时间操心你的事,再者说,你不把这三个月熬过去,我也不敢动念头帮你,毕竟不是只有你才怕黄叔的九节鞭。”

黄叔跟九节鞭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拿出来一样都能治黄修武的浑病。
也不知道她太傻,还是顾念太能装,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顾念喜欢算计人,尤其喜欢算计她。
看在贺瑾怀的面子上,顾念不可能真的干出替她筹谋如何顺利退亲的事,要她跟在肖微恩身边满三个月就是希望她能看到对方的好,她大概自己都没发觉,她现在已经三句话不离肖公子了,虽说都是埋怨指责,但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帖子一早派人都送了出去,幸好要请的客人都是城内的,不用因为帖子发的晚而有太大影响。

中午时分,顾念留了黄修武一起用餐,黄修武天南海北的扯当年,顾念时不时也插上两句嘴。
临走时,顾念叮嘱她别跟肖微恩闹太僵,回去把关系缓和下,警告她要是明天俩人又是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把这好端端的寿辰给毁了,她就一定不会再管她,随她娶谁一辈子悲惨。
吓得黄修武连连答应,“他要是动手把我左脸打肿,我把就右脸凑过去让他打匀称了,这总行了吧?”

到了六月十八这天,天刚蒙蒙亮,府里便热闹了起来,下人都比平时起得早,忙前忙后的动起来。
顾念跟她爹没那么多礼,只去了梁氏那里请安,难得的是,平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顾思竟然正坐在梁氏身边陪着说话,梁氏见自己女儿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康健起来,心里头比过劳什子寿还高兴,见顾念过来,笑呵呵的让她过去,“你这丫头这几日府里府外的受累了,等你大姐好利索,你也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念儿知道了。”顾念本来也没准备揽着权不放手,她只想日后带着爹和瑾怀出府,开间药铺平淡度日。
“爹你说这些做什么?”顾思皱眉。
尽管心中不满女儿对这些事的态度,也不好当着顾念斥责她,梁氏笑着没有再说下去,“你们快别都杵在我跟前儿了,估计东边的日头一出来,那俩小子就该拖家带口的回来了。”
梁氏口中的“俩小子”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想和顾忆。
这俩兄弟喜欢的类型反差比较大,顾想嫁了书院的秦先生,顾忆则是嫁了了威远镖局的少主子谢伯鸣。
如果说区别在哪里,知道内情的都会道顾想是被秦庭蕴光明正大求娶回去的,顾忆就悲剧多了,是谢伯鸣二话不说抢回去的,顾忆胆色不如顾想,又不会演戏,被她抢回去关在屋里不许他出来时可把他吓坏了,以至于后来有段时间不肯理她。
再然后谢伯鸣还被顾念使绊子,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夫郎娶回家。

这回冤家过来,顾念头疼着呢。

天色说亮就亮,客人断断续续的到了,顾念扯着想借肚子疼要溜的顾思一起站在府门口迎接客人。

客人差不多到了一半,顾忆夫妇二人才到,顾忆跟这个常年卧床的大姐没什么话说,只礼貌性的喊了声大姐。
“小四,我听二哥说你定亲了?”
想起贺瑾怀,顾念会心一笑,“是啊三哥。”
顾忆身后的女子哼了一声,“这丫头黑心黑肠的谁愿意嫁,别是骗人的吧。”
“三嫂,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记着我的仇呢?”
话一落地,顾忆拧眉跟他妻主道:“你怎这般小心眼儿,小四算计你是应该的,谁让你那时把我关你房里的。”
谢伯鸣被教训了,瞪了顾念一眼,谁记你仇了,我就是记你仇你也不能当着你三哥的面儿说啊!

谁能想得到,当年那个软弱可欺的小兔子,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学会了咬人,咬的还是自己的妻主自己的天。
谢伯鸣你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吩咐下人带三公子去他出嫁前的房里休息,顾念又开始笑容满面的跟刚到的黄府一家人问好,“黄叔来了,父亲一早还念叨着您呢。”扭脸吩咐下人,“引黄正君去正君那儿。”

跟顾念交好的几个姑娘小姐也都陆续到了,却独独不见顾想过来,贺府的人也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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