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狠,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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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狠,站不稳-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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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宁馨瞪大眼睛,满目期待的看着圣上。

    圣上垂眸看着那个更小的小家伙,“桢儿想见阿耶么?”

    李桢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好似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抬起胖胖的小手,轻轻搭在圣上的手上,“不气,不气。去看看,去看看。”

    这反映,真是慢了不止半拍呀。

    圣上被他逗乐。他一手抱着李桢,一手抱着李宁馨从地上站起,轻叹了一声道:“景王妃真是蕙质兰心,景王妃带出来的孩子都是这般的讨人喜欢。”

    圣上一面说着,一面向一旁亮格柜走去,他拿目光点了点柜上放着的一个匣子。

    一旁伺候的宦官连忙上前,取出匣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圣上点了点头。

    宦官便从匣子中取出一块半个手掌般大小的银牌,上前递于梁嫤。

    梁嫤双手接过。

    银牌上冰凉的触感,还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她没有会错意吧?

    圣上这是同意了吧?

    “带着两个孩子去看看吧。”圣上着着,弯身将将两个孩子放了下来,并抬手捏捏李宁馨的小脸儿道,“宁馨儿还会来给朕请安么?”

    李宁馨连连点头,“宁馨儿喜欢圣上!”

    圣上闻言大笑。

    梁嫤手中紧紧攥着御赐的银牌,跟着圣上派出的宦官,乘着马车往宗正寺而去的时候,心中还惊疑不定的不敢置信。

    圣上竟真的同意了?真的让她来见李玄意了?

    两个孩子稚嫩的童言童语,真的触及到了圣上心中柔软之地了?

    想到刚才紫宸殿上的情形,她仍旧觉得恍恍惚惚的。他农边才。

    “阿娘?”李宁馨轻轻唤了一声。

    两个孩子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奶娘的怀抱中,看着阿娘的神色,不知她是喜是忧,不敢开口。

    梁嫤抬头看向李宁馨,勾着嘴角道:“宁馨儿真棒,今日不是宁馨儿,咱们必然不能见到阿耶了!”

    “停车…………”

    梁嫤话音未落,便听到外头有人大喝道。

    车夫立即勒停了马车。

    梁嫤微微蹙眉,心中一跳,难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看都快到宗正寺了,可别再出什么变故吧?

    她听闻同行的宦官已经上前解释,说是圣上恩准的,让景王妃前来探视。

    拦路者却没有放行的意思。

    那宦官说了几句,便回头来到梁嫤的马车外头。

    “景王妃,您不妨出来吧……这……”

    宦官似有些不好开口。

    梁嫤闻言,让两个孩子好好坐在奶娘怀里,别闹,她去去就回。

    她在藿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随那宦官一道向前走去。

    迎面瞧见太子殿下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挡住几辆马车的去路。

    梁嫤福身向太子行礼,“殿下安好!”

    太子轻笑一声,“多日不见,景王妃风采依旧啊?”

    “妾身思夫心切,哪里还有什么风采。”梁嫤不冷不热的说道。

    “思夫心切?”太子把话咂摸了一遍,“景王妃是觉得本宫挡了你的去路,耽误你去见翘首以盼的夫君了么?”

    这还用说?

    梁嫤没有吱声。

    太子摇了摇手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宁王贪污修河款,才导致楚江下游众多百姓受流离之苦,且冬日还要忍受饥荒,对百姓,对国库造成的损失,着实不小。景王不明事理,为虎作伥,虽然未直接参与此事,却受宁王教唆,为宁王助力,其过失,也是不小。如今父皇叫他们反思己过,正是冷静下来好好思过的时候,如果景王妃前去,让景王于苦之中却不甚苦,还能享受一家人团聚的天伦之乐,如何能够好好反思自己呢?”

    梁嫤皱眉,“这件事究竟如何,还要待御史台清查的结果,妾身只是妇道人家,不管这些。圣上已经允许妾身去见见自己的夫君,想来圣上必定已经顾虑周全,太子所担忧的,圣上必定已经想到了。既然圣上已经同意,想来也是对此放心无虞,还望太子莫再阻拦。”

    太子冷眼看他,“父皇一时心软,也是有的。此事本宫做主,你们回去吧,事后本宫会向圣上亲自禀明此事的不妥之处。”

    梁嫤咬牙切齿,远远都能看见宗正寺的高墙了,这会儿让她回去?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李宁馨和李桢那般在圣上面前撒娇卖萌,不是也白白浪费了么?

    梁嫤压抑不住自己怒火之时,却忽然想起两句话来,“以柔克刚则无刚不破”,“以退为进方是良策”。

    “殿下……”梁嫤忽而放缓了语气,“殿下知道,妾身与景王一路走到现在,着实不易,虽然期间与殿下也有过过节,有过误会,可殿下大人大量,必然不会计较的……宁王已然失去圣心,景王便是曾经与太子有不和,经此一事,也该想明白了。此天下,圣上之下,唯有太子!”

    太子闻言,脸色好看了些。

    梁嫤继续道:“如果太子能在此时,高抬贵手,景王必会以太子马首是瞻……妾身虽不懂,但此事至此,景王会被圣上责备,难道不是因为宁王的带累么?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如今于危难之时,才最是见真情的时候,太子倘若有恩与景王,有恩于景王府,妾身尚知感念之情,难道景王不会记得太子的恩情么?”

    梁嫤声音轻轻的,隐隐约约透出些哀求的意味。一反她以往见到太子之时那种强硬的态度。

    太子十分诧异的看着她。

    并兜马走到她面前来,“这话是从景王妃口中说出,实在让人惊讶呀?”

    梁嫤垂眸,揪着自己的手指,“过刚易折,阿娘早就教过妾身,是妾身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没受过挫折,就以为自己只要硬着头皮上,便攻无不克。如今方知,墙头总是比脑袋硬,撞得头破血流,不如低头绕过。”

    

第266章 人心不古

    太子闻言笑出声来,“是么?这么说,景王妃如今已经改掉以往那倔强的脾气了?”

    太子的马停在梁嫤跟前,他在马背上略略侧身,手中马鞭挑起梁嫤的下巴。让她仰头对着他。

    这种挑女人下巴的动作,不知是不是会让男人很有成就感,很能满足内心的虚荣。

    梁嫤倒是有种难掩的耻辱之感,但倘若低一次头,就能扭转败局,那么忍一时耻辱,也不算什么。

    她羽睫微颤的抬眼看向太子,美丽的明眸之中,尽是凄婉彷徨。

    太子心头一跳,收回手中马鞭,一夹马腹,问道:“景王妃有圣上特赦的银牌么?”

    “有的有的!”那宦官连忙答道。

    “让她进去吧。”太子说完,策马离去。

    宗正寺门口,一辆大马车。从里头挑开车帘,亮出枚御敕银牌。

    守卫接过银牌,细细一看,连忙放行。

    “阿耶…………”

    一双儿女扑进李玄意的怀中。

    李玄意抱起儿子女儿,牵动套在手上脚上的铁链,哗啦啦的响。

    梁嫤立在门口,并未像两个孩子一般,不管不顾的扑上前去,却是看着他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个意气风发。容颜绝色的男子。如今头发只是简单的束在脑后,面上髭髯未经精心打理,也透出些颓唐的味道。

    但见他身上除了被套了长长的铁链,不得自由以外,倒也没有受到什么伤。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离开家中时穿的那件。

    “阿嫤……”李玄意抱着儿子女儿,抬眼看着梁嫤。

    梁嫤原本觉得自己很坚强的,见到他一定不会哭的。

    可不知怎的,他一声“阿嫤”,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便立时红了眼眶。

    “阿娘可想阿耶了!”李宁馨替梁嫤说道。

    李玄意连连点头。“阿耶知道,阿耶知道。”

    李桢紧紧抱着李玄意的脖子,生怕阿耶随时会消失在他面前一般,“阿耶,阿耶,想!想!”

    李玄意蹭了蹭李桢的小脑袋,“阿耶也想桢儿,很想很想……”

    梁嫤想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酸涩。尽数压制下来。上前从他怀中接过孩子,“我待的时间不长,长话短说,你还好吧?”

    李玄意点了点头,“我很好。”

    梁嫤四下一看,关着他的房间有一张简单的床榻,一张桌子,一把胡凳。一旁还放着坐榻凭几。旁的也没有什么了。

    简单,简陋,但比想象中的牢狱还是强了太多。

    起码这里并不潮湿,阳光也充足。

    他身上的铁链很长,最长估计还能走到门口坐坐,门外是独立的院落,院中有草有花,还有棵槐树。

    除了不得自由以外,也算过得去。

    “你见过宁王了么?”梁嫤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李宁馨和李桢坐在大床上,李桢意义呀呀的自言自语些什么。

    李宁馨一面看护着弟弟,一面侧耳听着父母的谈话。

    奶娘们都守在外头,将这难得见面的时间,留个夫妻两人。

    “没有,我被御史台台院的人请走以后,在御史台被问了些问题,然后就有圣上身边的宦官传召,将我押送至此,单独关押起来。宁王什么情况?”李玄意低声问道。

    “宁王也在宗正寺关着。情况怎样还不可知,想来应该同你的情况差不多吧?”梁嫤道,“圣上将你们关在此处正是因为修河款的案子吧?”

    李玄意点了点头,“宜都郡的郡守根本没有贪昧下那笔修河款,修河款全部用于河堤修缮,河道疏通上了,可楚江上游连降暴雨,此乃天灾,岂是人为可以更改的?御史台那些人,根本是鸡蛋里头挑骨头,证据不足,又咬着不放!”

    梁嫤点头,果然让宿蒲说对了。

    “听闻楚江一带,有不利于圣上及朝廷的传闻在百姓中间流传。”梁嫤低声说道,“传闻称,乃是圣上失德,天降惩罚,这才让这些年灾祸不断,又爆发水灾。更称宁王乃贤明之王,是储君的最佳人选,倘若让宁王即位,必定风调雨顺。”

    李玄意闻言皱眉,“这必定是有心人故意散布的传言!百姓怎么会敢轻易议论圣上,谈论太子无德倒是更可信!”

    梁嫤点了点头,“所以这件事,即便没有证据,即便最后能够证明宁王并没有指使人贪昧修河款,圣上也不会轻易将宁王放出来的!”

    李玄意蹙着眉头,眼睛微眯,“欲加之罪……”

    梁嫤更靠近他一分道:“但宁王毕竟是圣上的儿子,圣上又一直偏爱与你,倘若不顺着太子铺好的路走,击溃太子的计划,宁王还是有机会的。”

    李玄意挑了挑眉梢,“不安太子铺好的路走?”

    “太子明知道宁王在民间名声极高,活字印刷术的广泛应用,更让天下文人多赞誉宁王。太子知道他在这条路上想压过宁王已经没有可能,于是他利用圣上忌讳的心理,将宁王拉到前面来。民间多有拿圣上和宁王作比之言。说圣上并非明君,更说倘若宁王即位,必定比当今圣上更励精图治,更有作为……圣上如今大权在握,又如何想听到这样的谈论?哪一位君主不想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个王爷的时候,民声都比自己高,圣上可会甘心?”梁嫤低声说道。

    李玄意微微颔首,“所以说,即便圣上已经相信,修河款的事情,宁王是无辜的,也不会放过宁王?”

    梁嫤咬着下唇,缓缓道:“只怕是这样了。”

    李玄意猛的攥了攥拳头,扯得他手上的铁链哗啦啦的响,“真是麻烦,做的不好要受罚,做的太好也要受罚!天下还有比这更难的事情么?”

    梁嫤咂摸着吐出“中庸”两个字来,“所以先贤们道,中庸才是处事之道。不过与宁王来说,如今再想保持什么中庸,已经太晚了。”

    李玄意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梁嫤,“你今日来……”

    梁嫤点点头,“我来,探望你是其一,还有一则,倘若你能私下见到宁王,就和宁王统一口径,让他认下这贪墨之事!”

    李玄意瞪眼,“认下?!这不是将脖子送到刀俎之下?”

    梁嫤微微摇了摇头,“圣上看不得宁王口碑高过他。倘若宁王认下贪墨之事,并向天下写罪己之书,楚江等地,议论圣上失德之言,便会不公自破,圣上的面子就保住了。与圣上来讲,宁王也不再是那个完美的宁王,身上有了这么大的污点,对他来说,也是相对安全的。毕竟是他的儿子,顾家河运之事被揭发出来的时候,因为常乐公主求情,圣上便免了顾家的抄家流放。如今宁王更是他的亲儿子,他必然不会要宁王的性命。且不再像如今这般防备着宁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李玄意抬眼看着梁嫤道:“此乃兵行险招。”

    “富贵且需险中求,更可况是身家性命呢!”梁嫤颔首道,“被关在这里,圣上一日不能放心,你们便一日不得自由,倘若圣上不备之时,太子可会顾惜他与宁王以及与你的兄弟之谊?”

    李玄意皱着眉头轻轻点了点头,“莫非如今夫人已经不看医书,转而研究起兵法来了?”

    梁嫤摇了摇头,“认下贪墨之事,圣上必定会问及这笔钱用在了何处。就说……为了兴建骊山行宫吧?兴建骊山行宫,一是为了讨好圣上,另一可以凸显宁王贪于享乐,好逸恶劳。并非为了贪下银子收买人心,结党营私,算计皇位。想来圣上也会更宽心的。”

    李玄意轻哼了一声,“只听闻往自己身上揽功劳的,如今却要往自己身上揽罪责,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呀!”

    梁嫤没来得及跟他一道感慨,便听到院子外头守卫催促的声音。

    藿香在门口道:“王妃,侍卫们催了。”

    梁嫤点了点头,抬手握住李玄意的手,双目紧紧凝视着他,“我和儿子女儿,在家等着你平安回来。”

    李玄意重重的点头,回头看了眼在床上趴着玩儿恍然不知紧张为何物的李桢,和似懂非懂小脸儿懵懵懂懂没有笑意的李宁馨,“我知道,我会尽快回去,和你们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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