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狠,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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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狠,站不稳-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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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娘娘!”宿蒲躬身行礼,“如果臣没有猜错,圣上怕是患了一种怪病……”

    梁嫤一愣,“你说什么?”

    “娘娘不必惊慌,想来娘娘也是知道的,这病不会影响圣上的作息,只是让圣上不能接近除娘娘以外的旁的女子,是么?”宿蒲缓声说道,声音如风过树叶,微微沙哑,却低沉好听。

    梁嫤看着宿蒲,良久,才勾着嘴角,轻笑了笑,“让宿先生发现了……没错,圣上是不能靠近旁的女子。多年前,我还未与圣上相识之时,圣上便已经是如此了。”

    “娘娘别误会,臣没有怀疑娘娘的意思。娘娘乃是最有仁心的医者,最有智慧的女子。断然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控制心爱之人。”宿蒲说道。

    梁嫤笑了笑,没有作声。

    她知道宿蒲还有话要说,且他后面要说的话,才是他今日要来见她的重点。

    她不问,他也会主动说出来。

    “可是娘娘难道没有想过,要为圣上医治好这疾病么?既是病,就是逆反了常态,既是病,就需要医治!虽然如今瞧起来似乎于健康无害,那以后呢?长久如此下去,会不会有损于性命?娘娘是深爱圣上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娘娘就不想知道,圣上如今独宠娘娘,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因为病,才不得已而为之?”宿蒲的语调缓慢平稳,好像并不夹着什么个人感情在,只是在陈述可能的事实。

    可这话在梁嫤听来却觉得分外难受。

    “不。”宿蒲话音一落,她就立即摇头道,“不会伤害他的健康,不会损毁他的身体。如今这样就很好,我不想试探什么,他的爱,我看的很清楚,很明白!”

    梁嫤的声音十分的笃定,好似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宿蒲的脸上却不甚有受打击的表情,他并未气馁,反倒温声说道:“娘娘是医者,比臣更加明白,有些病,一开始是看不出来。唯有在病发之时,方能看出它的危害,前期蛰伏的时候,难以发觉其威力,以为不过是小病,小事一桩,等到想要控制的时候,才发觉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

    梁嫤摇头,根本不接受他的论调。

    宿蒲轻叹了一口气,“娘娘这般快速的拒绝,甚至都没有深思熟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圣上对您的爱没有信心?不敢面对圣上倘若康复,倘若能像接近您一样接近旁的女人,给您来带的影响?”

    “不是,我摇头,是因为这件事我已经想过了,如今不需要再反复纠结。”梁嫤辩驳道。

    “真是如此么?娘娘真的深入想过,这病会给圣上带来的危害么?”宿蒲温声反问,声音里尽是质疑。

    这次梁嫤却没有那么着急开口。

    她知道,她没有。

    她从来没有纠结过这个问题,更没有认真的想过要为李玄意医治这个疾病。他已经很久没有犯过病了。

    他如今是圣上,他不愿意的情况下,还能够对他投怀送抱几乎是难以完成的任务。

    这个病,真的会伤害他的健康么?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之下,悄悄的吞噬掉他健康的体魄?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是病就需要医治,不然就不能称之为病了……

    可他这个病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而让他们彼此更加信任,不是么?

    难道没有这个病,他们就不能信任彼此了么?

    不不……她怎么能这么想……

    梁嫤深吸一口气,看着宿蒲道:“宿先生,你为我设下一个心理陷阱,让我落入自己的纠结之中。对你有什么好处?”

    宿蒲微微一怔,“娘娘真是敏锐之人……”

    梁嫤无奈的笑了笑,“宿先生也是善用阳谋之人,你从一开始就挑明来意,没有绕弯子的将我带入你设好的心里陷阱之中。待我发觉之时,已经跟着你的节奏,步入陷阱之内了。”

    宿蒲垂着头没有说话。

    梁嫤再次问道:“宿先生,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宿白抬头,认真的看着梁嫤垂在胡凳之下的一双软底的布鞋,但目光有好似并没有实质的落脚点。

    “盛极则衰,宠极则殆。”宿蒲的语调很慢,“娘娘独宠后宫,没有人来平衡圣宠,娘娘的娘家林家,上官家,及亲近上官家的王家,都得到圣上重用。旁的世家大族,大臣艳羡不已。对娘娘独霸圣上恩宠早有微词。娘娘声誉,岂容败坏?”

    梁嫤看着宿蒲,轻笑了笑,“我虽在意自己的名声,可我并不怕旁人说我是妒妇,我并不在意旁人议论独占圣上恩宠。宿先生觉得,能得一人心,彼此倾心相待重要?还是那些不知所谓的贤妇的名声重要?”

    宿蒲的灿若星辰的眼眸之中,恍惚积聚了些许的不解。

    梁嫤轻笑着说道:“反正与我来说,还是前者更重要的。宿先生不是外人,我不妨直言告诉宿先生。我根本容不下圣上身边有旁的女人,也不会与旁人分享他的宠爱,不管是身,还是心。”

    宿蒲又呆坐了一阵子,才躬身告退。

    他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些莫名的神情。

    当他离开清宁宫以后,梁嫤脸上的笑容便垮了下来。

    宿蒲的话对她还是有冲击力的。

    她并不是怀疑李玄意对她感情的忠贞。但这里是古代,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并不是她所熟悉,一夫一妻深入人心,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

    如今李玄意又是圣上,他的后宫,有百官盯着。他岛丰号。

    如故李玄意的病真的好了,他会不会……被迫的让别的女人进来?

    会不会让她接受他有旁的女人?

    梁嫤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如今的心态,不依然是不相信他么?

    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对李玄意的忠贞真的没有信心么?

    那么……就算是为了她的自私,为了维护他们之间婚姻,不让他们两人中间插入旁的人来,她不去为他医治这疾病……会不会真的有损于他的健康?

    梁嫤明知宿蒲是故意在她心头掘出陷阱,可是依旧难以避免的落入自己内心的沼泽之中。

    她该怎么办?

    医治?还是不治,任他一直病着?

    没有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的时候,可以当这问题不存在,可是一旦开始想了,好似根本停不下来。

    怎么办……

    

第283章 心病

    梁嫤面上除了微微蹙起的眉头,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实则她内心的烦躁焦虑已经将她淹没。

    黄昏时候李玄意回来,与清宁宫中陪她散步之时,她几次都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他岛岁弟。

    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让李玄意分外的担心。

    但他问她怎么了。她却又难以开口。

    一直到夜里,他陪着她拥被睡下。

    于被子底下拉过她的手,轻轻放在他的龙根之上。

    龙根的灼热烫得梁嫤立即缩回手来,瞪眼看向李玄意。

    李玄意目光幽深的回望着她,“阿嫤,你有心事。”

    梁嫤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玄意深深望着她,“阿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有心事却不愿意向我吐露了?”

    他声音中略略带着受伤的味道。

    梁嫤心一滞,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李玄意轻叹一声,“你如今怀有身孕,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胎,保持好的心情。你不是说,母亲愉悦的心情是孩子最好的胎教么?”

    梁嫤缓缓点了点头。轻轻翻过身去,背对着李玄意。

    李玄意好看的眉头轻轻蹙在一起,“阿嫤……”

    “睡吧。”梁嫤低叹一声。

    李玄意无奈闭目。

    她不想说,他虽焦急,却也莫可奈何。

    李玄意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

    梁嫤却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他低声道:“玄意,你想治好你的病么?”

    李玄意含混答道:“嗯?”

    梁嫤却是十分郑重的坐直了身子,摇晃着已经半坠入梦乡的他,“就是对旁的女子排斥、过敏的毛病,你想治好么?”

    李玄意被她晃了几下,才渐渐从半睡半醒的混沌之中苏醒过来,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她,“说什么呢?”

    “如果有办法医治。你想要治好这病么?毕竟是病,毕竟和常人不同,如果有机会,能变得和常人一样,你愿意医治好么?”只点着一盏长明灯的寝殿之中。影影绰绰。

    李玄意也跟着坐起了身子,抬手轻轻拥住她的肩,“阿嫤,是旁人跟你说了什么话么?是你听到了什么风声?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梁嫤摇了摇头,“别的你不要问,你告诉我,你想不想医治这疾病?如果能治好呢?”

    李玄意的眼眸好似深邃的夜空,望不见底,望不见波澜,“阿嫤,我很认真,很郑重的告诉你。倘若没有遇见你,倘若没有爱上你,也许,我会希望这样的病能够被医治。能够让我和常人一般。因为我的身份,让更多的女人在我身边,有时候是一种必要的政治手段。可因为有你,因为我心中除了你已经容不下旁人。所以我并不想医治。我不想让你有担忧,更不想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梁嫤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在回味着他的话,又似乎只是被他郑重的神色给蛊惑。

    “并不是单单身体上的反应,并不是单单冒出红疹、瘙痒难忍。我从心底排斥旁的女子。以前只有你,如今除了你和宁馨儿,我从心底厌恶旁的女子,便是治好了又能怎样?身上不会冒出红疹,心中一样厌恶,治与不治有什么区别?”李玄意宛如钟磬的声音,回荡在梁嫤耳边,一遍一遍。

    梁嫤垂眸,她能看得到的是他身上的红疹,是他的瘙痒难忍。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是他心底的排斥,是他发自内心独一无二的忠贞?

    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心。

    “如果这种厌恶和排斥的感觉,也会随着红疹的消失而不复存在呢?或者这就是一种病态的心理?如果这种心理也可以随着表面的现象被治愈呢……或许真的有可能。”梁嫤抬头看着李玄意,“你再给我讲讲当年的细节?唔,让我想想为什么你对我不会排斥?难道是因为当年在破庙后头的山上,我救了你……”

    不知是夜色的原因,还是梁嫤的话让他不悦,只见李玄意的面色沉冷下来。

    “阿嫤,别想太多好么?”

    “没有,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为你治病,让我试试吧?你把当年的细节告诉我?或许我可以从当年的细节中,找到医治的办法,或许将当年那个算计你的婢女找回来,让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让她给你做心肺复苏术?你当初不是也说了么,让我为你治好这病,是病就得治啊!”梁嫤有些神经质的重复道。

    李玄意抿着薄唇,半晌没有说话。

    是孕妇情绪不稳?还是她钻了牛角尖?她自己也发觉了自己情绪上的问题。

    可心头好似有一团乱麻,越是烦乱的想要解开,便越是纠缠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她在你的饭食里下了药,然后呢?你有了反应,之后呢?她骗你……你有没有和她?”梁嫤皱着眉头,攥着自己的手指,问道。

    她的指甲不由自主的掐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

    李玄意一直深沉的看着她,安抚的话,开解的话,甚至是一往情深表明心迹的话,能说的他都说了,一向善解人意的梁嫤,一向和他亲密无间的梁嫤,此时此刻是怎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李玄意淡声说道。

    他清冷的声音,在这样宁静的宫殿中,隐隐约约透出孤寂的味道。

    “没有……如果没有……那你后来……”

    “我自己解决了,用手。且从头到脚泡在冷水里,泡了很久。阿嫤,我说过,这件事我不想再提,这是你最后一次问,以后你都不会再问,好么?”

    梁嫤看着李玄意,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嘴,仿佛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半晌,宁静的寝殿中,仿佛只能听得到两人彼此间的呼吸之声。

    在李玄意以为这件事终于算是翻篇了,可以躺下睡觉的时候。

    梁嫤又低声的,小心翼翼的问道:“既然你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可以确定引起你这病症的,一定是心理因素,如果能让她在来一次……在于你面前……或许,你就可以康复了?”

    李玄意眉头紧蹙的看着梁嫤,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他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梁嫤感觉得道,她面上露出不安,抬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肚子上,“对不起……我不是想旧事重提,我只是……想为你医治。”

    “不用。我没觉得如今这样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自己有病!梁大神医还是省些心思吧!”李玄意声音冰冷的说完,便从床上起身,“你好好休息。我今晚……去紫宸殿休息。”

    说完,他竟真的披衣,离开了清宁宫。

    梁嫤怔怔的坐在床上。

    看着他颀长的身影一步步远去。

    第一次……这是她嫁给他以来的第一次,他将她一个人扔下,离开她,转身而去。

    梁嫤抬手捧住自己的脸。

    她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

    她轻喘起来,心里头好似被人揪住了一块肉,疼的直抽抽。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么?

    李玄意自己都愿意病着,并不是她不肯为他医治啊?他既然愿意,自己非这老鼻子的劲儿干什么?还生生的把他气走了。

    梁嫤,你是猪么?

    还是说,因为怀孕,智商已经降为负数了?

    梁嫤放下手,猛的捶了一下床,翻身躺下,拉过薄被盖在身上。

    愤愤的吐了一口气,闭目,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才渐渐睡去的,她自己也不甚清楚,大约是天都快亮的时候?

    晨鼓响的时候,梁嫤翻了个身,用手捂住耳朵。昨晚被自己折磨了一夜,她现在完全没有精神起床。

    她并不知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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