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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往事
初中毕业的那天，欧阳右手牵着我们班花的左手，任意的在我面前摇晃。然后走向我和白燕，满脸风光的显摆他的女友，时不时还发出虚假的笑声，我想也许他是在报复。初中生涯终于结束了，我们从此断了联系，就像所有人说的一样，暗恋一个人不要轻易说出口，它会改变两个人的命运。
只要有毕业会就一定会有同学会，同学会上免不了喝酒吃饭，东拉西扯，我们也不例外。那时我还没有去外地，白燕也在上学，我们俩纯粹是受不了大凯的压迫，只能硬着头皮前去参加。看着兴致蓬勃的同学相互敬酒，大话从前，我侧着脸做出整理头发的姿势对白燕说：“这点玩意就要100元，早知道就不来了。”
白燕说：“我也后悔，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俩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如果是同学4年都有感情，没事聚聚我们是相当乐意的，可是年年分班，感情建立的不够深，不愿这样酒肉相拥也是情有可原。
欧阳端着着酒杯来敬燕子，这倒是让我和燕子有点惊讶，我和燕子四目相对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多年培养的默契。燕子笑嘻嘻的站起身：“先说明，喝酒我可不会，你不介意我就用果汁代替吧。”欧阳示意可以随意。俩人的场面功夫做的十足，然后欧阳又伸出酒杯对我说：“春晓？”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动，眼神转而看着桌子，燕子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知道她想让我站起来，我也知道我的表现太过小家子气。所以，我顺应民意的拿起果汁喝了一口。
欧阳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
我们之间的回忆不能想起，它时刻提醒着我藕断丝连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他的不负责任，我们的关系决不能超越界限，即使这条界限不像朋友也不像敌人。
聚会结束，燕子说：“春晓，我得先走一步，家里来客人了，我妈发话让我往回赶呢！”
我看了一眼燕子，假装生气道：“谁让我命苦上了你的贼船，你也不是第一次放我鸽子了，不喝酒就一点好，离了别人照样认得回家的路！”
燕子拿包打了我一下说：“行了，我这不是有事吗？改天补偿你！”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我嘀咕道：你什么时候没事！
我朝餐厅的旋转门走去，看见欧阳在和同学寒暄。我居然不自然的背过身去，生怕他会看见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举动，但我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我：绝对不能让他看见你。
有些时候上天总会跟你开玩笑，你越不想发生的事，它偏偏发生了。我听见欧阳在我身后叫：“春晓。”所以我只能勉强微笑回头，看着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害怕会再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欧阳并没有发现我的不自在，他很自然的说：“你去哪？”
我站在原地背后冒着虚汗对欧阳说：“我能去哪？当然是回家。”
“你难道不想跟我聊聊么？”刚刚迈出的步子又让他说的话迫使停下了。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我很彻底的说出我的想法。
“你，就这么怕我？”欧阳嘲笑我的胆小。
而我却正中下怀的说：“我怕你干什么！你难不成是老虎还能把我吃了？你说吧！”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伶牙俐齿！”欧阳看着我，对我这个不算朋友的朋友继续说：“我这个人你是清楚的，从不轻易向别人说心事。唯独你！可是，不是每句话都能对你说。记得以前我们做同桌的日子是那么开心，我总是挖苦你地理不好，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我曾经偷偷跟着你回家，可你却没有发现。有一次放假，我们在公园遇见，从那以后我只要有空就去那里等你，可是你却再也没有出现。初中毕业那天，我拉着咱们班花的手，故意在你面前炫耀，其实只是想要刺激你，看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嫉妒，可是你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但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像对你一样对待过别人。”
“对不起！”听着他说着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我的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可是我知道如果是愧疚才和他在一起，那是自欺欺人。我看着面前这个藏着好多心事的他说：“其实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我们不可能！”
“虽然冬天马上就结束了，不过你还是多穿点衣服吧！”欧阳看着我忧心的说。原本我已经心意已决，可是听着他的话，我的心头又是一颤，也许我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其实我已经不小了，我能照顾好自己。”虽然我很谢谢他的关心，可依然还是倔犟的展现自己的强硬。
“反正还有我，除非你去找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欧阳的话语里透着暧昧。他知道我抵制爱情这东西，更不相信爱情，也决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去找一个照顾我的人！
我没有说话，一心只想尽快脱离这样的处境。
“欧阳！”叫欧阳的是一个面容俊秀，身材娇小的女孩。
欧阳看了看我对女孩说：“你怎么来了！”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欧阳，而是看了我一眼才说：“这是你同学？”
我看着沉默不语的欧阳说：“女朋友真漂亮！”
欧阳的表情是无法用形容词描述的，他的那个表情让我在很多年后都能想起。
女友挽着他的胳膊笑眯眯的对我说：“你也很漂亮。”随即贴在欧阳的耳旁撒娇道：“这么秀气的女孩，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欧阳，这么漂亮的女友要好好珍惜呀！千万不要玩劈腿。”我话里有话的对他说。然后又提醒着漂亮女孩：“你一定要看好欧阳，可别让他背着你和别人说情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女朋友呢！欧阳可是大情圣，做他的女朋友一定要小心！”最后，我对表情异常的欧阳说道：“好了欧阳，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本着礼貌的态度道别。
看着车水马龙的马路，想着刚才的画面，不由觉得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什么反正还有我，除非你去找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什么不是所有话都能对你说！什么只是为了在你面前炫耀！对你来说，爱情是儿戏？还是实验？如果是儿戏，请你绕道而行，我的演技不够逼真，难登你的大雅之堂。如果是实验，请你另开他路，我的身体是维持生命，难成你的惊世之作。
如果说我还对你有一点愧疚，那么，此刻也不复存在了。你不仅仅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的女朋友。如果今天你的女朋友不会出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一边对我说着曾今的往事，让我愧疚不已。另一边对自己的女友开始甜言蜜语，编制爱情。
哼，这样的人让我庆幸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爱情，真是个危险的东西······
第八章。欧阳的犹豫
我回忆着让我厌恶的往事，那是我觉得最反感的回忆。
“欧阳！”
甜美熟悉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随着声波抬头。说话的女生散着一头飘逸的长发，穿着黑色夹克衫和紧身裤。不是声音，而是整个人，都让我熟悉。她是海鸥，说话的人是海鸥。
“海鸥！你果然在这！”我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跑去抱她，却没想到居然被桌脚绊到，把水杯撞翻。
“春晓，你还好吧！”海鸥跑来扶起我问道。
这语气让我想起当年的海鸥。
“你怎么会在这？”海鸥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来这。
“海鸥，我是来找你的，没想到碰见欧阳，还有”我的目光转向那个古俊皓。
“欧阳，怎么回事？春晓跟这事有什么关系？”海鸥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古俊皓质问起欧阳。
“你跟春晓是······”欧阳问海鸥。
“我和她是从小就很要好的朋友！欧阳，这件事一定跟海鸥没有关系，你放了他！”海鸥字字铿锵。
欧阳表情怪异，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和海鸥有着这样的关系。
这是海鸥，这是我的海鸥。她说我是她的朋友！
“海鸥，我也想春晓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可是春晓似乎并不愿意！”欧阳把毛头直接指向我。
很显然，海鸥是认识欧阳的，而且相当熟。
我拽过海鸥对她小声问道：“你和欧阳什么关系？”我怀疑海鸥喜欢欧阳。
海鸥有所恍悟的说：“那你又和他什么关系？”
“同学！”简单的两个字让海鸥眉宇舒展。
“朋友！”海鸥也简单的回答我。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你喜欢他！”我很坚信的看着海鸥，语气里没有怀疑。因为，我看见海鸥羞红的脸，还有眉宇间的舒展。
海鸥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看了我好一会，对我说：“你怎么会跟古俊皓扯上关系！他可是欧阳的仇人！”
“你既然是欧阳的朋友，就该知道，欧阳的仇人是古俊皓的父亲，不是古俊皓！”我的手紧紧的抓住海鸥的胳膊。希望她能认同我！
对于古俊皓和欧阳的恩怨纠纷，我根本没办法。我只好把海鸥拽到墙角，海鸥知道事情的危急，也知道什么是对欧阳有害的，什么是对欧阳有利的。她认同我的观点，可是她更清楚自己左右不了欧阳的决定。“这件事我无能为力！”海鸥沉思片刻，抱歉的对我说。
这个时候，海鸥不帮忙就只有自己冲锋陷阵了。说实话要是当年我还真有一点底气，可是面对现在的欧阳，我真有点泄气。“欧阳，当年关于你父亲的死，你说的很清楚，是谋杀！可是，你是亲眼见到的么？我想，也是从旁人嘴里听说的吧！你确定要在自己没有查证的前提下处理掉古俊皓么？如果是错杀怎么办？且不说你能否逃过法律的制裁，单单是良心的谴责就是一辈子呀！”我知道欧阳不是一个轻易动摇的人，可是我更知道欧阳的本性，他是不愿和人计较的，除非把他逼到绝路。
欧阳看着我又看了一下古俊皓，沉默了。
我已经尽了全力去说服欧阳，如果欧阳仍然坚持，那我能做到的也只有在每年的今天为古俊皓烧点纸钱了。
欧阳默不作声的沉静了好长时间，最后才恶狠狠地说：“你可以带走他，但是，如果我查清真相，你决不能再插手！”欧阳一边靠近我一边说，直到和我有一步之遥。
“我答应你！”我只是想把古俊皓带走，如果看着他在我面前翘辫子，我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一切都结束了，只是没想到我们的对话会让海鸥的心开始惊怕······
我带着昏迷的古俊皓坐着车离开了酒吧，路上我一直看着他，他嘴角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可能是浑身的疼痛让他一直皱着眉头。他的双手一直握着拳头，我试图把他的拳头打开，可是没有成功。即使在昏迷状态，他依然还是那么好胜。为什么每次遇见他，都会发生不好的事？
海鸥为什么会和欧阳在一起？欧阳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身边的古俊皓真的和欧阳父亲的死有关么？这一切都像一个谜局一样，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
古俊皓的头顶已经被缠上厚厚的纱布，胳膊上的伤还没有伤到筋骨，脸上也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了，这样的伤势还真是不轻。“你怎么会在B城？”我拿着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说我是来旅游的你相信吗？”他接过水杯说道。
“我不管你来这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你父亲到底跟欧阳爸爸的死有没有关系？”现在的场合不允许我高声质问。
“这不关你的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古俊皓冷冷的说。
“你这个怪类！你以为我想管你么？要不是我，昨天你觉得自己可以离开酒吧么？”我直接疯了，这是对待恩人该有的态度么！
“我是不想让你卷进去，你明白么？”古俊皓的话让我觉得反常，这话怎么听也不像从他嘴里听到的！
“可是我和欧阳是同学，我也不想让他变成这个样子，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么？他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这样的欧阳绝不是我认识的欧阳，看见他的性情翻天覆地的改变，我真不知对他说什么好。
古俊皓看着激动的我放下了水杯，他闭上双眼缓缓对我说：“当年我爸和他爸有生意上的往来，在一次生意里产生了利益纠纷，而且还上了法庭。我爸打赢了官司争取到大部分的利益，可是没有想到，他爸那里面临着破产危机，急需要这笔钱周转。他爸的官司打输了，资金无法周转，公司面临倒闭，所以自杀了！”
“你说是自杀？可为什么欧阳却跟我说他爸爸死于谋杀？”我从这两个人口中听到的为什么会是不一样的结果，其中一定有一个人说的不是真相。“你确定你所说的是真的么？”
“当时我还小，并不清楚这件事，但是我记得当时整件事闹得很严重。也因为这件事我爸爸有了每晚喝酒的习惯，所以我就去问他整件事的经过，他在喝醉时告诉了我这件事。我爸一直活在愧疚当中，他一直想，如果在那次生意中自己少争取一些利益，也许欧阳的爸爸就不会死？”我能听的出其实古俊皓也为自己爸爸的事难受。
其实普通百姓也有普通百姓的好，起码我的家其乐融融，我不会有着报仇的压力，也不会有着弥补的愧疚，不会一直活在谴责中，也不会一直活在怨恨里。
“这样看来，你是特地为了这件事来找欧阳的？”
古俊皓点点头。
“蓝春晓！”燕子走到进病房一副恨的牙痒痒的面孔。“你个不让人安心的家伙，怎么会跑进医院来，你怎么了，啊，怎么不说话！”燕子一边推我一边咆哮。
因为医生说古俊皓要住院观察，而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要是回家拿，被老妈发现又该无休止的叽里呱啦长篇大论了，所以干脆叫白燕来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