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感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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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感情线-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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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屋,架在网吧上面,每次吃面,都能看到下面上网的学生,因为多,再加上边上的饭馆小吃店,特别热闹。

面馆上没有灯,一天到晚黑古隆东,只点蜡烛。听说面馆老板是这个学校的两个学生。他们大学相爱,然后毕业后就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两个人就在这里开了个小店,女的是学美术的,面馆的设计都是她一手做出的,男的是陕西人,从老家接了亲戚过来,面馆生意特别好。

面馆的设计也的确与外面不同,四周墙壁上贴着鹅卵石,地面上是青石面板,四周用柱子吊着古式的宫灯。墙上又贴着抱着水瓮的少女,那样的西式油画。

如月是低头看着青石板想起江南的水乡,青石板下面有水,透过间隔在地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养了鱼,所以想起水乡也是自然联想,可是看到那长方体的红色宫灯。一时又像是看到聊斋里,旷野里突然出现的屋子和灯,有时候灯明亮一点。就像古代的别殿深宫,看到墙上地西方油画。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想像,总之是冲突的厉害。

可是店老板和老板娘很恩爱,女孩子不漂亮,现在大概也只有二十多的样了,可是成天笑眯眯地。很幸福的样子。

男孩子倒是很帅,也是一副幸福地样了。

如月有次问起,男老板说,这都是我老婆布置的,虽然是学美术的,可是我也觉得不伦不类的,呵呵,她说我不懂艺术。呵呵,由着她吧。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对着外人,对老婆也是宠溺的。

如月就很羡慕他们,想着这两个人真另类。大学毕业不到大城市去找工作,却在读书地大学开起了面馆。

可是结果是生意很好。他们过得很幸福。

看来人真的是要明白自已想要的东西。作出正确选择才能幸福。

说实话,要是一诺也愿意跟她天天在一起。哪怕像这样在大学里开个小店,她在附近的附小找个教书的工作做做,绝对没问题,应该也是很幸福的生活。

可是他却不会听她的,他有自已的事业,天地,目标。

如月所有的话都不想说,要走了,只带他到这里来吃碗面。因为从第一次来这个面馆,她就想着要是再见到一诺,她一定要带他来这里吃碗面。

两个人要了面,他要地是炒面,她要的是盖浇面。

等着面上来时,她把店老板和老板娘指给他看,给他讲他们的故事。

一诺听完,笑了笑道,这个地方太小了,这种生活,过一辈子,有什么好呢。丫头,我要给你地,是整个大的世界。别地女地有的,你都会有。分开只是暂时地。

他信心满怀,豪言壮志。要给她整个世界一般。

如月也只能笑笑,其实一直想告诉她,她只要他就行了。

两个人在竹苑住了三天,也依然是从前订的那个房子他跟她在一起,仿佛忘了所有的不愉快,成天和她笑闹着。仿若一个大男孩。

两个人在竹苑里走着,山林上的风吹过来,七月份,是大学里最美丽的季节。

有时候从山庄里下来吃饭,他就突然兴至大好的对她道,我背你下去。

如月道,这么多人,看到了多不好。

他却伏在前面,冲她扬扬眉,笑道,上来吧,有什么不好。

如月便点点头,含着笑伏在他的背上。

他便背着她慢慢的走。一直要走到人多的地方,如月执意要下来,他才笑着把她放下来。

放她下来,说道,我都不害羞,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如月就笑,对他道,倒是,你是越来越厚脸皮了一诺就哈哈的笑,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过脸皮厚一点好。

如月道,为什么。

一诺道,下次你晚上偷着亲我时,我脸皮厚,就不会被你惊醒了。

他说这话时,带着笑看着她,一副很快活的样子。

如月立马红了脸,这几天和他睡在一起,想着他过几天就要走了,心里就难受,总是在黑暗中,借着外面的月光,睁着眼睛看着熟睡中的他。

有时候会止不住,欠上身子去亲他。

原以为他是熟睡的,没想到他知道。

一诺还在打趣她,对她道,你要是想亲我,就跟我明说,我考虑一下,多半会同意的,犯不着这么偷偷摸摸啊。

看着她极不好意思的样子,他也是快乐的。

如月道,我哪有亲啊,你拿出证据来。

一诺道,咦,越来越没长进了,现在还耍赖。

如月就只得很愤怒的望着他,他就在一旁哈哈的大笑。

两个人走在路上,他就突然兴致很好的对她道,如月,我模仿主席挥手给你看。

他把手取过头顶,学着毛主席的声音,声音惟妙惟肖。

一会又把手放在肩膀上,学着邓小平的声音,说的是香港回归那时说的话。

一会又把手放在胸口,学江主席的,摇着手很无能为力的样子。

一学一个像。

有时也学某个学生走路的动作给她看,一会八字步,一会鸭步。

如月道,这个好是好看,但是没有那个好看。一诺道,什么,你说出来,我立马表演给你看。

如月看他一眼,坏坏的道,呃,我觉得你跳艳舞最好看。

一诺就收敛了笑脸,装作淡漠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笑着轻声说道,这里人太多了,等回了宾馆我再跳给你看。

如月知他不会跳,可就是要让他为难,说道,唔,不嘛,要现在就跳,你跳得很好看的,哈哈哈。

一诺就笑着望着她,指着她道,你好坏,死丫头,学坏了啊。

如月就在那里大笑不止。

可是最快乐的时光,总是要离别。

一诺在走之前,谈起如月工作的事。

一诺本是在收拾行李,想着收拾好了,明天就可以马上走了,可是看到一旁沉默坐着的如月,便停了手,坐在宾馆的床上,问她道,如月,工作的事你到底是怎样打算的?

如月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他。他问她,而她真正想的,是和他在一起。

他看了看她,对她道,我还是希望你留在长沙。你爸妈也希望你呆在长沙吧。

如月却道,我已经签了浙江那边了。

他竟然只是要她呆在长沙。心里委屈,却不知道一诺只是想着,广州现在根本就照顾不到她,城市又大,不如呆在长沙好。

如月心里凄惶无比,晓得这一走,真的是一个在东,一个在南,天涯海角的,不比从前了。感觉整个人是被砍得七零八落,五马分尸的感觉。

她是一半在长沙,一半在老家,一半在浙江,一半在广州这样分开来,整个人什么时候才能聚在一起。

一诺看事情也已经定下来,只得说道,那你就先过去工作,等我一切定下来,你再到广州来。

如月也只能点点头。他从来如此,做什么事从不与她商量,一般是决定了才把结果告诉她,她没有抗议反对的资格和权力。

第二卷 第八十七章 送别

她送他去车站。

走的那天下起了雨,她赖在宾馆的床上不肯起来。

不晓得真生了病,还是心理作用。

一诺要起来,她却说,自已不舒服。

一诺看了看时间,还早,让她继续躺在那里。

她竟然又微微的发起烧来。

昨天去车站买票,微微的下起了雨。

为什么开心的时候,阳光也像特别多,一旦要离别,春夏秋冬的雨好像也凑景,在那里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七月的天,竟然也有凉的时候,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背带裙,里面是白色的长T,穿着休闲的运动鞋,陪着他去车站买明天的票。

这样的的天气,极少有穿这样厚的时候,哪像夏装,简直就是秋衣。天气真是反常的厉害。

他撑着伞,她跟他走着。

从校园里面走出去,然后打车到车站去订票。

心情就是好不起来。买票的人多,几乎排了一下午的队。

天气出奇的厉害,到下午竟然越来越冷,她衣服穿得不少,竟还是冻得直发抖。

买了票回来,已是天黑。回来洗了热水澡,她就躺回了床上,在被子里捂了好久,才暖和起来。

他以为她不舒服,生了病,自然是抱着她睡去。

如月却想着要走了,伤感得人难受,抱着他,却渴望与他纠缠得更深一点,想跟他做爱。

两个身体紧紧纠缠到一起。彼此进入彼此,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如月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他没有远走,他还在她身边。

那种痛。因为太真实太深刻,痛得太激烈,越是痛得厉害,才越能深刻感觉到存在。

她想跟他做爱。

可是他只是把她抱紧紧的,却没有那方面表示。

一诺这一年是真的累。累到挨着床边就想睡着,男女地事想得极少。到如月身边,看到她就知足了。

不是特别想做爱。

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着公司什么时候盈利,他好快点挣到钱。

更何况如月好像还生了病。

男人女人想事情不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抱了一晚上睡着了。

第二天如月一大早就醒了,她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睡过一诺也醒了,摸了摸她的额头,一时也感觉不出什么,只是问她,好了一点没有。

如月却只是摇头。心情也像这雨天,越来越沉重。

孩子气地希望自已的病能重一点,这样也许他可以为她留下来。多呆几天。

这样想着。病就仿佛重起来,整个人也昏沉沉地。一诺看她这样。也着了急。

在一边皱着眉头笑着看着她。说道,你这样。叫我怎么走。

如月道,那就不走。

一诺苦笑一下,说道,不行的,无论如何不行,公司耽误一天会影响许多事。

如月就没了话,只是静静躺在那里,看他焦虑的样子。

躺了一会,他终于无法安心,只得自已先起来,把行李都收拾好,接了几个公司的电话,然后无可奈何的看着如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如月一直躺在那里望着他,看他那样痛苦为难地神情,到最后知道他是非走不可,就是为她留下来,估计也是发愁痛苦得厉害。

自已说现在好了,穿衣起来。

也还是开不了口,到最后走,两个人也没有做最后一次爱。

仍然在下雨,在雨中送他走。

两个人在候车室候着车。

这一次送走不比前几次。

前几次送他从长沙走时,因为知道他一直那么爱那么宠着她,如月还是有信心的。所以虽然伤感,对于未来也还是笃定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见面前的几个月里,他极少给她打电话。她毕业了,找工作,一直等着他开口要到她广州去,他却没有。

她自已主动跑到广州去,接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电话。还说他们结了婚,虽然现在知道有可能是那女的一厢情愿,但是当时痛彻心扉的伤害,现在还记得,一个人跑到杭州去,后来在杭州吃了很多苦。永远记得那一次,那一次含着泪挂了电话,整个人仿佛被人狠击一般,含着泪转车的情景。

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所以对于这次地别离,她悲观了许多,对于未来,是全无信心可言的。

女人有时候很敏感,她虽然没有真正看到过狐狸,可是她却直觉的知道她喜欢一诺,更何况一诺自已也说,娶了她,他可以少奋斗五十年呢。

如果她能让他少吃点苦,少奋斗那么多年。她退出好了,只要他幸福。爱不就是成全吗。

受了伤害,慢慢地就懂了事。

两个人坐在候车室里,静静的对面看着,孩子气地互相握着手。

一诺看她很不开心地样子,只得说话安慰她,丫头,不要难过。只是暂时的,最多一年,不要一年,几个月,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如月却更加地难过,拉着他的手,一个一个手指掰开来,还记得他们一起在长沙街头等车,在公车上,他说他手上有很多螺,可以抓得紧。她说她一螺贫两螺富的事。

时间过得真快。

我,你要是。说不出话来,望他一眼,却还是说了出来。

你要是真觉得有更好的人,你自已做主。我们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不现实,只要你幸福就好,我是无所谓的。

她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出这番话来,眼眶都湿了。

不敢抬头,眼里含着泪来,只是继续握着他的手,却不再掰开了。掰开有什么用呢,还能找到什么,螺也罢,感情线也罢,都与她无关了。

一诺却不知她有这么多心事,把手合上,一把捉住她的手,在面前摇了摇,说道,你说什么傻话呢,我张一诺喜欢的人,除非是我自已想放手,没有人能拆散我们。丫头,不要像上次一样,不听我的话,一个人跑到杭州去,不要跟我玩失踪,不要不接我的电话,我张一诺不放手,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哪怕是你自已,也不可以。

想起上次,他同样在广州火车站,无能为力的苦痛。

她极少不听他的话,那次,是真的让他害怕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不想失去她,所以才在公司最忙的时候,也借着到湖南来跑市场,来看她一次。

如月却苦笑,说道,就怕有一天你自已想放手。

一诺笑道,这你可以放心。我这人不一样,一开始喜欢的东西,会一直喜欢下去,值到老死。

他说着这话,看着她,一会怕她不相信,对她解释道,你不是不明白,你看,我从小喜欢吃土豆丝,我现在也还是了爱吃那道菜,我一直穿黑衣服,现在也如此,我爱看金庸的小说,到现在为止,也依然是百看不厌。所以,如月,你要相信,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有个很好的未来的,恩?好不好。不要哭了。

如月突然就纷纷落下泪来。

生死契阔,与子相悦。

客观上有太多东西是人作不得主的,自已说一生,说不放手,说生死在一起,只是因为没把握作出的承诺承诺是因为没把握。

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想自已什么都说清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当是这次,慎重其事的放手,向他告别。

抹了泪,含着笑送他走。

就算结束,她应该感谢这个男人的。

他当初没有拒绝她,他给了她最美的初恋,他治好了她对男人的恐惧。她会记住他一辈子。

在月台上,再次送他走。

一直含着笑,没有再落泪。

他直接去了成都,继续跑业务。

大学里聚会开始多起来,因为要走了,大家聚在一起,喝最后一次酒。

如月几乎没有时间空下想,每天就是参加不同的聚会。

第二卷 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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