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君少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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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君少的心尖宠-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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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咬了出来,是无奈,是惋惜,或是心疼。

为了她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人,一遍又一遍地执着下去。

他那样一个光鲜亮丽的男子,什么好的女人找不到,为何就偏偏是她?

感情这事,就是偏偏,心里住进了一个人,偏偏就是那个女子了。

“犯糊涂,也挺好的。”他淡淡地笑了笑,手却抚上了她的眼角,微凉的指尖细细擦拭着。

早晨的街道上,一对男女搂得很紧,无言了,却比任何温馨场面都来得动情,路过的人都笑着望着他们。

她还是动摇了,抵不过。

君喻搂着她的腰坐上了车,倾身帮她系上了安全带,伸手打开了适宜的暖气,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从未生疏过。

回去的车开得很慢,完全没有了方才开来时的风驰极速。

凌晨时分,接到了一通在美国的朋友打来的电话,说是找到了一个和照片上很相似的人,有人见到过,所以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什么也不管不顾,立马开车赶了过来。

在附近的街道上找寻着,不曾想就真的找到了。

当他看见她被人重重推倒在地时,他是如何的?心疼,对他人的憎恶,连呼吸都呆滞着了,大步冲了上去。

车在路上开了没多久,再去看何姿,她已经靠在车窗的一角睡着了,睡得还算很熟,唇角失色。

他给她掖了掖衣领。

车开了许久,才缓缓到达了酒店,将她轻轻地抱了出来。

她的身子太轻了,像羽毛一般,没有重量。

酒店里的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幕,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这位独来独往的先生怎么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女人?

君喻是没注意这些的,径直将她抱回了房间。

在给她盖上被子,不经意地碰触她的额头,突然发现她的额头有些发烫,心一惊。

何姿有些发烧了。

幸亏总统套房里准备了齐全的各种医药,感冒药和发烧药都不在话下,扶起她的身子喂她服下。

拧了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

肯定是昨晚着了凉,衣服穿得单薄,不知她昨晚是在哪里度过的?

他握着她的手,不舍地松开了。

过了几个小时,她的体温基本恢复了正常,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还在不发烧了。

此时,他才晚晚顾及到自己,觉得头一直有些昏沉,测了测体温,果然发烧了,草草地吃了退烧药,喝了几口开水,依旧守在她的床边。

退烧药中包含着安眠的成分在内,让人的神经渐渐困倦了,困意袭来,倒是很想睡觉了。

可他还在撑着眼睛,不肯睡觉,因为醒着可以看到她,怕一睡觉再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可怎么办?

帘幔拉上了,整个房间内只听得见静静的呼吸声了。

君喻之前的睡眠就不太好,又整宿没睡,一直在忙于奔波寻找她,染上了发烧,如今才吃了药,身子太过疲倦了,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不知何时竟昏昏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就算睡着,他的手也不曾松开过她的手。

十指扣得很紧。

待何姿醒来时,看了看床头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二点半了。

感觉到了手被人紧扣着,不用去想,也能知道,低头去看,果然。

果然,之前的一切不是一场梦,梦醒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君喻的头趴在她的身旁睡着了,闭着眼睛,眉头没有再紧蹙着了,睡得安稳。

她伸出左手,极轻极轻地触上他的发丝,不敢有一丁点的力,他的脸却始终不敢去碰触,刚靠近一点然后又离开了,再缓缓靠近,又走开了。

只是看着他,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是真实的一个人。

很满足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满足之后,她又该站在哪个地方呢?脚尖该如何触地?

遥远的一些事,她不敢去想,只是敢想近的一些事,然后无限延长到以后。

张开手掌,触目所及,掌纹很密也很多,曾经小时候听过同学说过,不知是真的话还是在开玩笑的话,说掌纹多而密的人,长大后会格外操心。

她不信,当做是玩笑话的,简单地一笑而过。

可如今呢?还能淡然地一笑而过吗?笑都成了不易的东西了。

并拢五根手指,骨节瘦削得都可以看见缝隙中透过的光了,并不拢。

指甲被修得很干净。

“醒了?”耳边响起了他刚醒来的慵懒嗓音,身旁的被子被动了动。

她缓缓转头,看着他,“嗯。”

君喻对着她笑了,给她掖了掖被角,“还要睡吗?”

何姿闻见了他身上迎来的气息,淡淡的植物草香,该是衣服或是沐浴液的味道,若有若无,很是清新。

她摇了摇头,睡不着了。

君喻理了理她的头发,沉吟,问道:“饿了吧,要吃什么?”

她犹豫迟疑了一下,眸底有黯淡的极光一闪而过,说道:“都可以。”

君喻点了点头,吩咐酒店里的人,送来几道菜,都是中式的,她喜欢的口味,清淡平和。

餐点被送来时,还外加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冒着热气。

君喻亲自将餐车推了进来,拿起牛奶,端给了她。

她双手捧过牛奶,动作是慢了几秒的,就算送到嘴边,指尖也在紧紧地握在杯壁上,瞧见他凝视专注的眼神在看着她,何姿一点点喝了下去,花了好些时间,一整杯牛奶都被喝完了。

剩下一个空杯子,外面的杯壁上有几道明显的指纹。

君喻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奶渍。

何姿的手一直捂在嘴边,心里是很不安的。

过了一会儿,君喻端起一碗紫米粥,粥被熬得很到火候,软糯粘稠,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到她嘴里。

只要是他喂的,她都吃了,粥吃了几口,吃不下了,对他摇了摇头。

剩下的又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剩下的粥他吃了。

她的手放在嘴边,偏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君喻起身收拾着碗筷。

“帮我找本书吧。”她转头,出声对他说道。

“好。”他应了,放下手中的碟子,走到隔了的客厅处,那里有书架。

就在他刚走去时,她胃里猛然难受起来了,立刻翻身下了床,跑向了盥洗室,立刻对着马桶吐了起来,刚才吃的所有东西都被吐得一干二净,脸色惨白,难看得很,身子像张白纸般轻薄,蹲在马桶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倾尽了力气站起身来,按了马桶的开关,冲水将秽物尽数冲了下去,又摇晃着虚步走到洗手池前,洗了好多次的脸。

当转身时,她陡然在门边上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君喻,他好像已经站了一会儿,那他是不是都看见了?心里还是很不想让他知道的,一点也不想的。

步子站在洗手池前不动了。

他朝她走了来,看不出什么神情来,从一旁的架子上抽了一条干毛巾,“还难受吗?”

她站在原地,任由他轻轻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水迹,注视着他的眸子,“没事的,只是偶尔。”

这句话细若游丝,轻飘飘的,一摸就散了。

“嗯,没事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因为他怕她会有事,她会没事的。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盥洗室,“想坐在哪里?”

从卧室走出就是阳台了,客厅是宽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纽约的大片景色道路,美不胜收。

她最终坐在了卧室角落的一张沙发上,“这里没光,不亮。”她坐下时,喃喃说道。

君喻听了话,心瑟了瑟,有一个人是很喜欢阳光的,喜欢晒太阳,在阳光下看着书。

“我去给你拿书。”他语声温和,转身,去了不远处拿书。

一本薄的外文读本,放在掌心里,翻开去看,她已经好久没看过书了。

在她低头看书时,他发了简讯给了美国有名的一位医生,仔细询问。

一条条简讯发了许多,心里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的视线触及到她,眸子藏了光也藏了暗,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无味显得太少了些。

手机被调成了静音震动,在手掌震动了起来,有一个来电。

他瞟了一眼号码,自然是认识的。

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相隔了的客厅里,步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文》—“人已经找到了。”他淡漠地说道。

—》人》—那头的傅施年直到此时,才找到了自己的心。

—》书》—“她怎么样?还好吗?”他有些急切地出声问道。

—》屋》—君喻冷笑,那噙在嘴角的笑犹如寒冬腊月积累的不化冰雪,让人莫名生惧,“好?她怎么会好?吃了全吐出来,半点东西吃不下,该怎么好?”

他是在压低了嗓音的,怕会被她听到。

傅施年无话。

“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把她照顾成了这副模样!”他生气了。

脑海里还浮现着方才她呕吐完趴在马桶边上,那副惨淡游丝的样子,他是真的怕了,怕会抓不住她。

吃下的饭会全部吐出来,身子本来就弱得很,以后该怎么办?

“我会带她回国。”在无言中,君喻下决定说道,要定了何姿,再不放手了。

不再给傅施年任何说话的机会,率先挂下了电话,胸口是堵着熊熊燃烧的火气的。

回到卧室时,他还是那个温和清淡的君喻,坐在她身旁,陪着她一起看书。

让何姿感觉不到一点他方才骇人的怒气。

看了一会儿,就不看了,放下了书,看不了以前那么久了。

她又去床上躺下睡了,精神不太好,嗜睡,困意总是很多。

闭着眼睛,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很少说话。

在八点时,何姿醒了,醒来时对君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该吃药了。”

“床头柜上的药呢?很多的。”她看着床头柜,开始找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爱 永不会过期

灯光十分柔和,打照在房间里,寸寸光线泛着氤氲的光晕,地板上倒映着人的身影。

她的双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找寻着什么东西,可是总也找不到,可还是在继续找着。

“药呢?还没吃药呢?”她的嘴里在反复地自语呢喃着这句话。

君喻站在床边,瞧着她,心里直泛疼,“不用吃了,没事了。”轻声细语地对她说道,握住她慌乱寻找的一双手,这一双手握在掌心怎么会这么凉呢?一直凉透心底了。

何姿停住了动作,抬头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会没事了呢?每天晚上都是要吃的。”

两个字的没事,她不相信。

抽出了被他握住掌心里的手,还在床头柜上执着地找寻着,晚上一定要吃药,不吃药就更不行了,万一哪天又出错了,给他丢了人可怎么办?

“怎么就没了呢?在哪里呢?”她打开抽屉,手上的动作甚至有些急了,怎么找不到?

记得药不是一直都放在这里的吗?

君喻转身出去,半分钟后再次回来时手里端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和一个药瓶。

那是装维生素营养片的瓶子,一直是他在断断续续吃着的。

“好,吃药了。”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被抽得有多疼啊,话语背后隐藏着什么,单是指尖握着杯壁有多紧就看出来了,快把玻璃杯捏碎了。

蹲坐在床边,仰视着她。

她的身上也就只有头发的颜色了,和脸色相衬地格外黑了。

何姿听闻他的话,总算停住了找寻的动作,看着他手中拿着的药瓶和水杯,点了点头。

君喻敛了眸,从瓶子里倒出三片维生素,放入了她的掌心,递上开水。

何姿看着手中的药片,蹙了蹙眉,又看了看他手中握着的药瓶,“怎么少了呢?”

看着躺在掌心上的药片,猝不及防地夺过他手中的瓶子,拧开瓶盖,一下子倒出了好多,盖住了掌纹,满目的白色。

“以前还有蓝色和橙色的,怎么这次都成白的了呢?”她细细看着掌心的药丸,瓶中的维生素被她倒出了大半。

君喻看着被她丢在一边的药瓶,再看看她倒在手心大把的药片,她像是理所当然的。

“小姿,药分给我一些,可好?”他向她伸出了手掌,问道。

何姿不明,“你怎么了?”他也要吃药吗?

“我也病了,病得不轻。”他嘴角有淡淡的弧度,既温和又脆弱,似乎一击就彻底碎了。

维生素,吃多了毕竟对身子不好。

何姿看着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中的药片分给了他大半,“吃药,可以不难受。”

她没说的是,吃药,会好的。

是她忘了,还是从没敢去奢望过。

好,这个字,从她的记忆中像黑板上的粉笔字被黑板擦擦去了,擦得干净,只留下飘飘的粉笔灰尘犹在空中无处落放。

她接过了玻璃杯,触摸到了他的温度,仰头,一把药都倒进了嘴里,喝了开水,没有皱过眉头,神色果断而平静。

药尽数都被咽了下去,她动了动唇角,眸角低垂,“不苦。”对着他说。

这药不苦,所以他吃不用害怕。

君喻望着她,光滑的额角线条流畅,眼睛很黑,只不过清悟不知被安放在了何处。

她最怕苦,也最厌苦,如今却如此云淡风轻地对他讲,不苦。

她为何不说是甜的?

他吃了,也喝了水,“嗯,不苦。”

然后,她就笑了。

君喻也笑了,只不过这笑全是在对着她的,若是不在她面前该如何呢?不知道,起码做不到心底平静似水。

好情绪尽数都被吹散在了五年前的风中了,拾不回来了。

不知怎的,此时她的笑,都成了无形中勒紧他呼吸的手,窒息得很。

她的日子都浸在了苦涩的大把药片中了,她最怕苦了,怎么受得了啊!如今,看着她笑着对他说,不苦,如此不以为意。

君喻拉开了最底下的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奶糖,手心摊开在她眼前。

“糖?”她低头看见了包着糖纸的奶糖,散发着丝丝清新浓郁的奶香。

记得,他以前每次在她吃下药后,都会给她奶糖。

她已经好久没吃了,好久好久了。

吃完药后,怎么还记得吃糖呢?

似乎在那一瞬间好像触及到了什么,她缓缓伸手拿过奶糖,一颗颗的糖,包裹着素净的白纸。

她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剥去糖纸吃在嘴里,而是握在了手心,五指并拢。

“留着以后吃。”她是这样对他说的。

君喻凝视着她,微凉的指尖抚了抚她的脸颊,带着无尽的怜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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