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又名:白宫追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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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又名:白宫追杀令)-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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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是纽约市。机上的乘客只有一名。五个多小时之后,麦卡蒂将舒坦地乘坐着协和式飞机①降落在伦敦机场。 
 
①英法合造的超音速客机,时速可达2160公里以上。 

他开始第10次检查步枪和上面的望远镜瞄准器,一边不经意地掸去了枪管上的一粒灰尘。要是有消音器就好了,可他还没有找到适合步枪的消音器,像他那个装超音速子弹的步枪就更难找到相匹配的消音器了。不过,他可以乘着混乱射击,让人听不到枪声,自己随后则乘势脱身。他望望街对面,看了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 
作为技法精湛的杀手,麦卡蒂压根儿没想到还有另一杆步枪也同时在对准目标的脑袋,而且,那杆步枪后面也是一双和他一般锐利的眼睛。 
蒂姆·科林在海军陆战队是个神枪手,军士长在给他的鉴定里说自己还从没有见过比他更出色的枪手。有此等殊荣的焦点人物正在通过瞄准器瞄准,接着他放松了一下。科林在厢式货车内环顾了一下。他就藏在厢式货车里。车子停靠在街道的路缘,对面就是咖啡店,他可以正对目标射击。他再次通过步枪上的瞄准器瞄准,卢瑟·惠特尼出现在十字线上,他步子迈得飞快。科林拉开了厢式货车上的侧窗。现在他被笼罩在身后一幢幢大楼所形成的阴影里,没人能注意到他在做些什么。凭借这个优越位置,他还知道塞思·弗兰克领着一小分队的县警察正驻扎在咖啡店的右侧,其他人员隐蔽在咖啡店所在的办公大楼门厅里。整条街道的各个重要位置都驻扎着没有标记的小车。万一惠特尼逃跑,他也逃不出多远的,但紧接着科林就意识到,这个男人根本不会逃跑。 
根据计划,射击之后科林就会立即将步枪拆卸开来并藏匿在厢式货车内,然后拿着随身的武器,戴着徽章走出来,和其他的权威在一起反复琢磨究竟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会想到要检查特工处的车子来寻找刚刚干掉了他们那个目标的武器或射击手。 
伯顿的计划在这位年轻的特工看来意义非同小可。虽然科林对卢瑟·惠特尼没有什么个人恩怨,但比起一个66岁职业罪犯的性命来还有更多的东西处于岌岌可危之中。好多好多的东西。杀害这位老人并不是科林乐意的事,事实上,一旦完事他就会尽力将它忘却。可生活就是这样。他拿薪俸干工作;更为重要的是,他就职之前作了宣誓。他正在犯法吗?从严格的法律意义上来说,他正在谋杀。但从现实意义上来说,他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他估摸着总统知道此事;格洛丽亚·拉塞尔知道此事;而比尔·伯顿呢,他是自己最为敬重的一个人,是他指示自己做这件事的。科林受过严格的训练,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他根本不可能对伯顿的指示置若罔闻。再者,是这个老家伙自己闯到这里来的。他将要坐20年的大牢。他根本不可能熬上20年。谁愿意80岁了还蹲大狱呢?科林正试图让他免遭众多的苦难呀!权衡这些选择,他科林也该去领那发子弹的。 
科林瞥了一眼咖啡店上方正在脚手架上忙碌的工人,他们正在吃力地把替换的玻璃墙板摆正。一个人抓住绳子的一端,绳子的另一端连接着滑轮组。那张玻璃墙板开始慢慢地上升。 
凯特在看着自己的双手。此时她抬起头,两眼锁定在他身上 
他沿着人行道非常优雅地走了过来。浅顶软呢帽和围脖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但那个脚步就是他的脚步,准确无误。在她长大成人的岁月里,她一直希望能够像父亲那样,走起路来如同滑行,那样轻松自如,那样充满自信。她准备站起身,想了想,还是没有站起来。弗兰克没有说他在什么时候进入咖啡店,但凯特并不希望他在外面呆得很久。 
卢瑟停下来,站在咖啡店前,看着她。他已经有10多年没有和女儿离得这么近了。他有些弄不清接下去该怎样走。她感觉到了他的迟疑不决。她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他立即走到她的桌旁,背对着大街坐了下来。尽管寒气逼人,他还是摘下了帽子,把太阳镜放进了衣服口袋。 
麦卡蒂握着步枪,用瞄准器瞄准了那头铁灰色的头发。他一个手指弹开了保险栓,接着又悬在扳机旁。 
约100码之外的科林正在冷眼观察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不像麦卡蒂那样匆忙,因为他占据着有利地形,知道警察会在何时冲进去。 
麦卡蒂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向怀里弯曲了一下。他事先就有一两次注意到了脚手架上的工人,但后来却没把他们放在心上。这是他从事这个行当以来所犯的第二次失误。 
工人将绳子往下拽。玻璃墙板猝然上翘,正好对着麦卡蒂的方向。落日直射在玻璃墙板的表面,墙板将通红、晃眼的阳光一股脑儿反射到麦卡蒂的眼睛里。一阵灼痛穿过他的瞳孔。步枪发射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他诅咒着,扔下了步枪,直奔后门,比计划的时间提前了五秒。 
子弹击中了遮阳伞的撑杆并将它截为两断,折断的撑杆从混凝土的人行道上弹出,最终又插了进去。凯特和卢瑟两人都蹲了下去,父亲本能地翼护着女儿。几秒钟之后,塞思·弗兰克和十多个穿制服的人手中持枪,在父女周围形成了半个圆圈。他们面向圈外,眼睛扫视着街道的每个角落。 
“将整个地带给我他妈封锁起来!”弗兰克对着中士歇斯底里地吼起来。中士对着无线电报话器又叫又嚷地发布封锁命令。穿制服的散了开去,那些没有标记的小车开了进来。 
那几个工人在上面痴痴地望着街面。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在下面正在展开的一系列事件中扮演了角色。 
卢瑟被拉了起来,戴上了手铐。接着,全部人员拥进了办公大楼的门厅。激动不已的塞思·弗兰克心满意足地盯着这个男人,过了一会儿才向他宣读他可以享有的权利。卢瑟望着他的女儿。凯特一开始不敢面对他的目光,但后来她认定他罪有应得,这是最起码的惩罚。可他的话比她所想到的任何话语都更要令她难过。 
“你没伤着吧,凯蒂?” 
她点了点头,泪如雨下。这一次,尽管她把喉咙掐得铁紧,可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她栽倒在地板上。 
比尔·伯顿就站在门厅的入口里。当看到吃惊的科林走进来,伯顿的目光差点要肢解了这个比他年轻的人。科林对着他耳语了一番,伯顿才作罢。 
还是伯顿反应快,他迅速消化了眼前的情形,几秒钟以后就得出了正确的结论。一定是沙利文雇用了一个职业杀手。伯顿故意把消息透露给那老家伙,他却真的付诸实施了。 
这位诡计多端的亿万富翁在伯顿心中的评价又升了一个档次。 
伯顿走过去,来到弗兰克身边。 
弗兰克看着他。“知道刚才那一切都他妈是怎么回事吗?” 
“或许吧。”伯顿顶了回去。 
伯顿转过身。这是他和卢瑟·惠特尼第一次彼此对视。此时,那天晚上的记忆一个接一个又冲进卢瑟的脑海,但他依然那么冷静、那么沉着。 
伯顿对此不得不钦佩,可这同时也是他一个大块的心病。惠特尼虽然被捕,但很显然他没有过分沮丧。作为一个参与了好几千次逮捕的前警察,伯顿常常碰到一些成人嫌疑犯哭得像孩童那样。他的一双眼睛告诉了伯顿所要知道的一切。这个家伙一直就在打算要去警察那儿自首的。至于其中的原因他说不准,他也并不在乎。 
伯顿还在看着卢瑟。弗兰克在清点人员。伯顿又朝在拐角缩成一堆的那些人望了望。卢瑟和抓他的人搏斗过。他企图接近自己的女儿,可他们根本不让。一个女警察正在笨拙地安慰凯特,可根本不起什么作用。老人看着一声声抽泣在折磨着自己的小女儿,一道一道的泪水顺着他脸颊上密密的皱纹慢慢地掉了下来。 
卢瑟发现伯顿就在自己胳膊旁边。此刻,他的双眼终于朝这个男人射出了怒火。伯顿把老人的目光引回到凯特身上。接着,两个男人的目光又相遇了。伯顿双眉紧蹙,形成一条深沟,然后又舒展开来,他的眉宇间暴露出必要时就朝凯特头部枪击一发子弹的断然决心。伯顿曾用自己的目光压倒了本地区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他的表情也可以具有很大的威慑力,但真正让那些铁石心肠的家伙彻底崩溃的还是表情中绝对真实的东西。卢瑟·惠特尼他老谋深算,不是毛头小贼,也不是那种一被逮捕就哇哇哭叫的人。但是,掩饰卢瑟·惠特尼不安情绪的混凝土墙已经开始崩溃,正在迅速瓦解,只有一些残渣碎片在慢慢地朝着拐角依然在抽泣的那个姑娘移动。 
伯顿转身走出大门。 



第十九章



格洛丽亚·拉塞尔坐在客厅里,颤抖的手中握着来信。她看了看钟。还真来得准时呢!信是一个包着头巾的老邮差送过来的。他驾着一辆破旧的苏巴拉牌车,车的大门上印着“都市捷运公司”的标识。谢谢你,夫人。还是跟你的生命说再见吧。她一直希望最终能掌握绝招让她解脱恶梦的折磨。为此她冒了多少危险啊! 
烟囱在抽风。壁炉里燃起了暖融融的火苗。钟点女佣玛丽刚走,她把屋子已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拉塞尔8点要去参议员理查德·迈尔斯家里赴晚宴。迈尔斯对她个人的政治抱负有着重要的帮助,他正开始附和着帮她制造舆论。局面终于再次趋于正常,有利势头在向她倾斜。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羞辱的时刻。可现在呢?可现在呢? 
她把来信又看了一遍。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种感觉就像一张巨大的渔网,在她的上面慢慢地撒开来,又拽动着,将她拖到网底,叫她无法挣脱。 
 
多谢慈善捐助。非常欣赏你们的举动。也非常欣赏你们又给了我一条绞死你们的绳子。至于那件东西现在已是非卖品了。我想了一想,觉得审判时警方很可能需要。噢,顺便说一句,操你! 

她只有踉踉跄跄站起来的份儿了。又是一条绳子?此时她无法思考,无法活动。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给伯顿打电话,可马上又计上心来。她跑到电视机前。6点的整点新闻正在重播一则刚刚播出不久的报道。米德尔顿县警察局和亚历山德里尔市警署联合出击,大胆行动,使克丽斯婷·沙利文谋杀案的一个犯罪嫌疑人应声落网。一个身份不明的枪手放了一枪,其目标估计就是该嫌疑犯。 
拉塞尔看着从米德尔顿县警察局开始的一组连续镜头。卢瑟·惠特尼目不斜视地走上台阶,看不出任何要掩盖面部的企图。他比她想象之中要苍老多了,看上去像个校长。就是这个人当时看着她……她根本想不到卢瑟会以谋杀罪被捕,她清楚他没有杀人。不过,即使她想到了这一点,她也做不了什么。随着摄像师镜头的摇动,她瞥见了比尔·伯顿和他身后的科林。他们俩正站在那里听着探长塞思·弗兰克向新闻媒体发表讲话。 
两个他妈无能的狗杂种!他竟然被拘捕了,他被他妈的拘捕了,而她手中的来信已经明确无疑地告诉她那个家伙决心要把他们都搞垮。她信任伯顿和科林,总统也信任他们,而他们却失败了,一败涂地。拉塞尔简直难以相信伯顿这会儿竟然能泰然自若地站在那儿。他们的整个世界就像一颗突然耗尽能量的恒星,即将腾起熊熊烈火。 
紧接着想到的念头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她跑进浴室,扯开放药的那个抽屉,抓起了所看到的第一个药瓶。要多少片才够呢?10片?100片? 
拉塞尔颤抖的双手使劲拧着瓶盖,可就是无法将它打开。她不死心,又接着拧。终于药片撒了一水槽。她用手撮了一把,忽然停了下来。镜子中的她正在看着自己。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已是多么苍老。眼睛没有了神采,双颊凹了下去,头发似乎正在眼前发白。 
她看着手中那团绿色的东西,可就是吞不下去。她的世界正在眼前裂成碎片,可她就是吞不下去。她用水冲走了药片,随手灭了灯,又给参议员办公室挂了个电话。由于生病,今天的晚宴很抱歉不能参加了,她刚在床上躺下就响起了敲门声。 
一开始就像远处的擂鼓声。他们要拘捕她吗?可她获罪又是因何证据呢?那封短信!她将信自口袋里掏出来,抛进了壁炉。信点着了,化作一团火苗顺着烟囱飘了上去。她整了整连衣裙,穿上一双浅口轻便鞋,走出房门。 
她的眼睛落在大门口的比尔·伯顿身上。一阵剧痛烧灼着她的胸口。这是第二次了。他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脱下外套,径直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白酒。 
拉塞尔砰地关上大门。 
“干得不赖,伯顿!干得真精彩!你把一切都照顾得很圆满!你的那位伙伴呢?要不要检查一下他那双瞎眼呀?” 
伯顿拿着酒杯坐了下来。“闭嘴!你给我听好了!” 
一般情况下这样一句话就足以让她噤若寒蝉,可这次倒是他的语调使她目瞪口呆。她注意到了那个套着皮套的武器,于是猛然意识到自己已被荷枪实弹的人们包围了起来。那些人好像无处不在。枪声在噼噼啪啪作响。她已把自己的命运抛在了一帮险恶无端的人手中。她坐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科林根本就没有开枪。” 
“可……” 
“可有人开枪了。这我知道。”他吞了大半杯酒。拉塞尔也想为自己调上一杯,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伯顿看着她。“沃尔特·沙利文。这个狗娘养的!里士满跟他说了,是吧?!” 
拉塞尔点了点头。“你认为幕后人是沙利文吗?” 
“还他妈是谁?他认为是那个家伙杀了他的妻子。他有钱,雇得起世界上最为出色的枪手。除了总统之外,局外人只有他知道准确的行动地点。”他看着她,厌恶地摇了摇头。“不能愚蠢了,女士,我们已没有时间可以愚蠢了。” 
伯顿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拉塞尔的思绪又回到电视上。“可那人已被拘捕。他会把一切都告诉警方的。我想站在门旁的就是警察了。” 
伯顿停止了踱步。“这家伙什么也不会对警察说的,至少现在还不会。” 
“你在说些什么呀?” 
“我说的是一个男人,他为了自己的小女儿能够继续生存什么都肯做。” 
“你,你威胁了他?” 
“我当时把意思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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