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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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战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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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师吃吃地笑了,池小影这间刚好夹在两人之间,感觉像看A片似的,很难受。

好不容易等按摩结束,也不休息了,池小影飞快地穿好衣服,冲出门去。

走廊上站着一个男子,穿灰色的衬衫,面带温和的笑意,身材高挑,有着四十多岁男子特有的笃定和内敛,看上去很干净、有力。

“你……”他看到池小影,一愣。

“我不是。”池小影以为他把她当作那叫床的女子,急忙否认,不禁又加了一句,“其实这样子并不是幽默,这是公众场合,注意点影响。”

男人笑了,还没答话,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壮壮的男子拍着肚子走了进来,看见池小影,两眼发出饿狼一般的绿光。

“他妈的,今天这叫一个爽啊,比真做还带劲,搞得老子都差点喷出来。”壮实男子音量高高的,直勾勾地盯着池小影。

池小影哗地闹了个大红脸,羞得把眼睛转开去,不敢再看先前那个男子。胸膛一起一伏,蹩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先生说什么呢,我们刚到。”男人微笑地询问,往池小影那边靠近了点,让人感觉是一道过来的。

壮实的男子一窘,瞅瞅另一间紧关的按摩室,“我……做了个梦来着。”他灼灼地转向池小影,心里面直叹气,怎么不是她呢?

边叹气边惋惜地往外面走去,边走边回头。

池小影不敢跟着出去,怕壮实男人瞎联想,只得与先前那位男子面对面站着。

一等壮实男子拐了弯,她慌里慌张地看了先前男子一眼,基本就是落荒而逃了……

“小姐,你的卡……”服务小姐从按摩室里追出来。

池小影早没影了。

“给我吧!”男子温和地笑着,“我们认识。”

“麻烦秦医生了。”服务小姐恭敬地双手递上卡,男子接过,一看卡上的拼音缩写,皱皱眉,怎么是宁贝贝,她不是叫池小影吗? 

第八章,欲擒故纵(上)

宁伊今天收到一束玫瑰。

十一朵,藏在繁华点点的满天星里面,外面用了紫罗兰的卡通玻璃纸和五彩的丝带扎好,稍有点知识的人都懂得,这束玫瑰的意思是“一心一意爱你。”

宣潇工作室不进花瓶的,没几个女人。宁伊是工作室之花。毕业于南方某个国内非常有名的工科大学,二十五岁,有学历有容貌,过五关斩六将,最后经过宣潇的亲自面试,才进来的。

宁伊有男友,很潇洒的小伙子,在滨江市的税务局上班,工作又轻闲,又有权,爱玩浪漫,隔三差五的就会让花店送束玫瑰过来。

宁伊一开始收到,会得意地做出激动的表情,显摆给另外两个长相平平的女同事看。

今天,宁伊闷闷地在签收卡上签好字,随手把玫瑰就搁在一边,继续趴在图纸上算计量。

其他几个同事对视一眼,耸耸肩,各自忙去。

宁伊感到自己吃醋了,而且醋劲很大。

在进宣潇工作室以前,她以为宣潇一定是个人到中年、大腹便便的男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还这么英俊。

她有男友,并没什么非分之想。但是,她和现今无数的白领一样,喜欢跟自己的上司玩味“第四类情感”,不是爱情亲情友情的一种。仿佛比工作关系更近,却又永远跟情感牵不上手。只是眼神和语气有点不一样,却又欲言又止的,说有还无,活活默默折磨人,却程度不深,不至于痛苦的,云淡风轻到了口里细细玩味的极品蓝山咖啡,苦苦甜甜,却谁都不愿率先打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行规的。这种关系令女孩子在现实工作中,碰到更多的绿灯,尝到更多的甜头,却又不至于翻天覆地改变些什么,威胁些什么。

宣潇是个另类,不知是不屑于还是不擅于玩这类“第四类情感”,不管她发射出去的信号都强,他从没回应过。

宁伊灰溜溜地收回电波,踏踏实实地工作,不敢有别的想法。

渐渐地,她发现宣潇不是不玩,而是挑对像。

水建公司的燕南南一进工作室,宣潇的嘴角就浮出笑意,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增了几度,两人在办公室里,有说有笑。

她送过一次茶进宣潇的办公室,看到两人对面而坐,眼神默契,神情愉悦。燕南南熟稔地翻翻这,翻翻那,像在自个儿办公室一般。

宁伊妒忌了,吃醋了。

论年岁、外貌,燕南南都无法和自己相比,而且是已婚妇女,宣潇又不近视,凭什么舍近求近?

她灰溜溜的心突地勃发,生出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

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一定要勇敢地喊出来,让对方知道,不管有没有结果。

她开始给宣潇发短信,一有空就发,甜甜蜜蜜的,有点暧昧,有点伤感,有点诗意,反正是将浪漫玩到了极点。

这短信发多了,不知怎的,她像陷进了一个怪圈。一开始是不服气,渐渐的,她发现她已不受控制的疯狂的迷上了宣潇,迷得燕南南一跨进工作室,她就汗毛直竖,处于临战状态,像一个吃醋的妻子。

宣潇依然不接招,但也没阻止,这给了她很大的鼓励。

燕南南也是女人,直觉地发现她对宣潇的爱意。燕南南没有点破,见到她,只是优雅的笑笑,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宁伊真是气疯了,看着宣潇与燕南南出双入对,她如同一头困兽,恨不得上前一口撕了燕南南。

可是她没有这样的权利。

但一个人有,她怎么忘了宣潇的妻子呢!

她可以让池小影出面收拾了燕南南,然后她再来对付池小影。

池小影,内向而又文静,她好像已成功地博得了池小影的好感,这就好,慢慢来。

她年轻,耗得起。

耗不起的燕南南昨晚把宣潇又约出去了,扔下他们几个在工作室加班。宁伊一想到他们在外面卿卿我我,就恨得牙痒痒的。

男友再浪漫的心意,也博不了她一笑。

“水建公司的资料送来了吗?”宣潇从楼上下来,问道,俊眸里有几缕血丝。

“好像没有。”坐在门口的一个职工站起来。

宣潇蹙起眉,掏出手机看了看,扭身又往楼上走去。

“宣总。”玻璃大门从外面被推开,水建公司的副总笑吟吟地走进来,手里面夹着一叠资料。

宣潇忙下楼迎接,“副总怎么亲自过来了?”他不着痕迹地往外看了看,燕南南没来。

“本来是燕经理送的,可她嚷着去江边看现场,我不放心别人,只得自己过来。”两人往隔壁的会客室走去。

宁伊一双耳腾地就竖起来了。

“可以看到现场?”宣潇有点吃惊。

“嗯,地址已选好,现在有人在那边勘测。这几天,全国各大路桥公司都纷纷过来察看现场。这是大桥的有关资料和图纸,我们感兴趣的二标和三标。”

宣潇打开图纸,笑了,“胃口不小哦,这二标和三标是几个标段里数一数二的工程量。”

“要做就做最好的,不过,还要宣总多多相助。”

“谈不上相助,咱们是彼此受益。副总,这样吧,我们也去江边看看。这跨江大桥,我还没什么概念。”

“好!”

宣潇上楼拿了风衣和车钥匙,向负责核价科长交待了几句,随副总走了。

宁伊脸突然像充了血般,双拳紧握,什么看现场,还不是听说燕南南在那里,急着去幽会。

不行,不可以这样。怎么能让那个不守妇道的烂女人占了上风?

她大口吐气,如同离站的蒸汽火车,紧张而又不安。她脑子忽地一热,从眼帘下偷瞧同事,一个个正在忙,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拿起手机,佯装上洗手间。一到里面,就翻出她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池小影的手机号,按下了拨号键。

电波一圈圈往外扩张,许久,另一端终于有了声音,还有着呼呼的风声。

“池姐,我是宁伊,记得吗?”她轻快而又热情的问候。

“哦,记得。”池小影的声音在风里显得很缥缈。“有事吗?”

“你现在哪?我找你有点急事。”

池小影停顿了会,“我不在市内,我在江边。”

“天,这么巧,”宁伊惊喜得跳了起来,“池姐,我跟你讲,宣总一会要和燕南南见面,地点就在跨江大桥的现场,你悄悄地在不远处的看看,就知道我昨天讲的话是不是真的。”

“真和假,有什么区别。”池小影笑了。

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宁伊额头都冒汗了,“池姐,人家都打到你门上了,你怎么还能坐得住。难道你不在意宣总,要对敌人拱手献城吗?”

“我没有那么大的一双手。宁伊,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见不得毁坏人家婚姻的那种女人。”宁伊音量低了下头,脸有点发红。

“你真好,谢了。”池小影轻巧巧地挂了电话。

宁伊听着耳边一声接一声的“嘟,嘟,”这位宣夫人是不是有点傻,到底去还是不去? 

第九章,欲擒故纵(中)

1314,池小影盯着来电显示,笑了。

她有猜过这号是宁伊,真佩服自己的直觉,一猜就中。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不管你如何掩饰,你的眼神和话语,总会泄漏一点的。

宁伊暗恋着宣潇,办公室里的恋情,真浪漫。宣潇应该是知道的,看宁伊急成这样,他还没动这棵窝边草。

燕南南来势强猛,她不迎战,是因为宣潇。宁伊想让她成为炮弹,真是可笑之极。

不过恰巧来了,她真生起好奇心,那就看看去,她的同窗好友如何与她的老公亲亲密密。

从按摩会所出来,池小影感觉身子是好点了。肚子有点饿,就在街边的一家拉面馆吃了碗拉面,刚吃完,她突地就捂着嘴,冲进洗手间,吐了个精光。

完了,她是冻坏了,还是落下了什么心病。她边漱口边嘀咕。

时间还早,她在街头晃悠,不知怎么晃到了民政局前面。一楼的婚姻登记所里挤满了人,还有哭声传出来。

她的脚像长了眼,一转,凑了过去。

是一对离婚夫妻在离婚的时候,相互指责,一时气不过,大打出手。等别人拉开来,女人头上被扯下一缕头发,男人脸上有两道血印。围观的人见了纷纷摇头,直说早离早好,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池小影愣愣地站着,突然觉得很伤感。当初,这对夫妻说不定也有过甜蜜的时光,也有承诺,有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婚姻到底是什么,爱情的试金石,还是仙女的魔棒?

因为相爱才结合,因为无爱才分手。爱怎么这样的脆弱,吹弹得破。

人群渐渐散去,她仍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有什么事吗?”婚姻登记处的一个小姑娘筋疲力尽地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池小影。

这里,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都是成双结对,没有一个人来的。

“我……来询问下离婚需要什么手续。”池小影醒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哦,带上两人的身份证,还有结婚证,两个人一起来一下就行了。”小姑娘拉架拉累了,讲话有气无力。

“结婚证?”池小影头嗡地一声,直冒青烟。她记得昨晚拿着结婚证出门,可是好像没带回家。

天,一定丢在十字路口摔跤时。

她的脸刷地没了血色,“如果……结婚证丢了,那要怎么办?”

小姑娘不耐烦地抬起眼,“有单位,就到单位开个证明,没有单位,到街道办事处开去,然后过来补办下。”

池小影啼笑皆非,老天怎么开了这样一个大的玩笑,为了离婚再来领一次结婚证,这算什么。

简单的离婚复杂化了。

她慌慌张张地跑到摔跤的十字路口,雨后天晴,马路洁净得一尘不染,两个红本本是显目的,一眼就能看到。

可是哪里有呢?

池小影询问了附近几家店铺的员工,人家怪异地看着她,摇摇头。她不嫌脏地把路边几个垃圾筒都翻过了,还拉住清洁工,清洁工把她当神经病似的。

她挫败地在十字路口站了很久,真的是一筹莫展。估计那两本结婚证早就被扔到哪座垃圾山,要不就是被雨水冲进哪个阴沟洞里。

她与宣潇的法律外衣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真是好可悲。

如果宣潇提出离婚,她该怎么回答呢?

池小影心里面一闷,就爱到江边走走。

滨江市,顾名思义,滨临着长江。

初秋的江面,显得很开阔、苍茫。江水打着漩,向东流去。落日的余晖,碎碎点点地撒在江面上,像跳跃的金子,令人不由想起那句“半江瑟瑟半江红”的佳句。江岸边,一簇簇枯萎的芦苇在风里飘荡着,芦花四外飞扬。

池小影仰起脸来,任江风刺骨地吹着,不一会,眼里就涌满了泪水。

这泪水,是忧伤,还是告别,还是无助,她说不清,也不伸手去拭,只任泪水痛快地流淌着。

离婚,永远是件沉重的事。

从小,遇到什么事,她就会到江边来坐坐。望望江,看看太阳,吹吹江风,然后什么都可以挺过去了。

就在这时,宁伊的电话来了。

她顺着江边小径,随意往前走去。人被江柴和芦苇淹没了,没有人会想到她在。

跨江大桥还在规划中,但工地已经用木栏围了起来,杂草和矮树拨尽了,引桥的方位大体看得出来。江边泊了几条汽艇,路边停了许多辆汽车,一大堆人对着江面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什么。

有两个人脱离了人群,往池小影这边走来,她停下脚步,抿紧了唇。

宣潇与燕南南并肩迎风漫步,俊男靓女,如一对碧人。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燕南南侧过头,对着宣潇急促地说着什么,然后抬手拭泪。宣潇面无表情地看着燕南南,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过去。

燕南南哭得双肩直抽,宣潇拍拍她的肩,仰起头,神情很纠结。换一个角度看,好像他把她拥在了怀里。接着,宣潇低下头,对着燕南南说了什么,燕南南直摇头,激动地直摆手,像是哭累了,把头搁在宣潇的肩上。

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好到这个程度,她明明也长了一双眼睛,怎么会这么后知后觉?

池小影思绪一团杂乱,木然地掏出手机,想都没想,拨通了燕南南的号。第一次,燕南南没有接,看了一眼,站直了身子,按掉了。池小影又拨,燕南南等响了两次,紧张地看了宣潇一眼,打开了手机。

“我在开会,一会回给你。”燕南南急促地说完,“啪”地一下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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