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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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战争-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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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说那些玄玄的话,我只听过一首歌,叫《最浪漫的事》,到你老的时候,有个男人还将你视若掌中的宝,而这个男人,你一脚踢开了,投向了一个曾把你视作草的男人。小影,你就这样没有自我吗?你活着就是为了一个宣潇吗?如果他以后再犯同样的错,再和别人玩暧昧,再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把你推开,你还要不要原谅他?”

“贝贝,干吗想太多以后,做好现在就行了。”

“池小影,你就是一只百分百的大鸵鸟,你根本不敢深爱一个人,你没有勇气接受新的感情,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留恋过去。告诉你,你这是在做大头梦。”

宁贝贝气呼呼地挂断了手机。

池小影吁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她带来的衣服不多,这几天又一直下雨,晾晒的衣服都没干。洗澡时,池小影发现自己快没睡衣换了。

她打开行李箱,看能不能找一件长衬衫替代。

“找什么呢,满头大汗的?”宣潇站在门口问。

“我睡衣全晒在阳台上了,我找件衬衫穿。”

“怎么会没睡衣呢,我们在北京逛内衣店时,不是买了家居装还有好几件睡衣吗?”宣潇一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池小影背对着他的身子一僵,她缓缓回过头,死死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了?”

宣潇急急转过身,“你没听见就算了。”

“我听见了,可是我想再听一遍。”她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可是我不想再说了。”宣潇突然来了气,踢了门一下,走向客厅。

池小影盯着他的后背,一字一句说道:“宣潇,其实你根本没有失忆。”

宣潇蓦地回过头,抓狂地揉乱了头发,“那个有什么关系吗?”

她闭了闭眼,什么也没有说,直直地越过他,把阳台上湿漉漉的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然后拉出行李包,把属于她的所有衣服全胡乱地塞了进去。

“小影,你要干嘛?”宣潇冲过来抓她的手。

她平静地闭了闭眼,“宣潇,你已经全部好了,我该走了。”

“走,去哪里?”宣潇急道。

“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该去的地方就在这里。”

“现在不是了。”

“小影,你不要无理取闹。好,我承认,我是假装失忆,那是因为我想留下你,我爱你呀,小影!”

池小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迎视他灼热的目光。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对我的爱,宣潇。但是你的爱还是建立在你为优先的目的上,你还是没有顾及我的感受,这就是你和秦朗的不同。你对我的爱让我觉得我像一只在狂风吹吼的石头上滚来滚去的鸡蛋,虽然爱得炽烈,但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而秦朗他不是,他是一管洞箫,随风吟唱,令我安宁、平静,我可以时时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宣潇,我不是个强悍的女子,守护不了你的爱,我们不适合。”

“适合?你是不是在说你现在爱的那个人是秦朗?”宣潇勃然大怒,不可遏止地想大喊大叫。

那个老男人不是灰溜溜地回北京去了吗,怎么还像道阴影挡在他和她之间?

“不是现在,在我告诉你我要结婚时,我说每一句都是实话,那不是示威,也不是赌气。宣潇,在我们离婚时,在你把我推开时,我变心了。”

“那你留在这里说明了什么?”他歇斯底里问道。

池小影低下头,“宣潇,你说呢?”

“不要告诉我你是在报我所未还的那些债务?”

“我还报的不是债务,而是你的心意。”她抬起头,“你在我危难时帮助我,我在你危难时怎么能走开?”

“可是我现在恢复得很好,你见鬼的怎么还留下来,没和那个老男人走,不就是因为你心底里真正爱的人是我吗?”

“你失忆了。为了不再次引起脑出血,不能让你情绪激动,我不能提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我也担心你这次受伤有可能让你失去做男人的功能,那会让你生不如死。”

“如果我真的失忆,真的不举,你会一直留下来吗?”宣潇的眸子黑得晶亮。

“会一直留在滨江,但我仍然会在你完完全全康复,可以接受一些讶异的事时,把一切告诉你,我会选择做你的朋友。这些都和有没有秦朗无关,过了明天,我和他就再没有可能了。心里面会疼,但我不后悔,也许是我不配得到他那样好的人。宣潇,其实我已做好准备回到老家去找工作了,在我长大的地方再一次重生吧!”

宣潇,我爱过你,真心地爱,爱得愿意放弃自我,现在,让我好好地爱自己吧!

“我原以为我赢了,现在才知道真正输的那个人是我。”宣潇发狂地大笑,笑得喷溅出满眼的泪花,“小影,你就像是个养猪的,精心把我养肥,为的就是一刀把我捅死。为什么不在当初时就把我杀了呢?哦,你杀了,是我不死心,又跳弹起来,引发了你的同情心泛滥。天意呀,天意,为什么偏偏是在今天呢?”

他突然跳了起来,用他那只完好的手臂紧紧地钳住她,“不,不,即使你这样,我还是不能放你走。你现在爱偏离了,但以后说不定还会回到轨道上,只要我们努力。”

池小影没有挣扎,神情很镇定。

“宣潇,做你妻子四年,我在身体和情感上没有背叛过一点点。现在我是秦朗的未婚妻,我转身投进你的怀里,这样一个始乱终弃的女人,你要吗?以后如果我再为谁动心,我说对不起宣潇,我爱上了别人,可以吗?爱情的开始是动心,然后是承诺、责任,才能让爱走得更久。我最不想欺骗的人就是你,现在我就是留下,那也只是躯壳,我的心里面脑子里装的都是秦朗。”

“你欺骗呀,我可以信以为真……”

“只要是欺骗,总会有一天会被识穿的。宣潇,你如此优秀,如此骄傲,不要这样委屈自己,我会难过。”她轻轻推开了他。

“现在难过的人是我,是我……”他揪着胸前的衣服,痛楚地嚷嚷。

“宣潇,对不起……我只能为自己而活……”

她拎着行李包,从他身边走过,打开了门。

“小影……”宣潇扶着墙壁,喊着她。

她拼命地咬着唇,没有回头,“嗯!自己保重!”

门轻轻地关上,宣潇盯着坚固的大门,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他只是趴在门上,却没有力气打开。

有缘相爱,无份相守的两个人,伤害是难免的。

他放任地任疼痛弥漫全身。

这一回,小影再也不会回家了。

第二天是个少有的微风轻拂的凉爽夏日,池小影只拎着一个小小的包包就上了出租车,她的手里面紧紧地握着那张飞机票。

她没有给秦朗打电话,她想给他一个惊喜,也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早晨的机场高速,车不很多,司机的车子开得飞快,池小影已经远远地看到机场的大楼了。

拐过一个大弯,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池小影讶异地问。

司机惊恐地看着前方,“你看前面那辆车。”

池小影哪里看得到什么,前面是浓烟滚滚,依稀看到三个男人站在一辆车的两侧,手里拿着灭火器对着车身猛烈的喷着,有一个胆大的跑上前,掀开了车前盖,呼地一声,一团火苗窜了出来,映红了整个路面。

“不好,是发动机起火,这车怕是要爆炸。不能再朝前。”出租车司机忙不迭地想往后退,后面的汽车搞不清前面的情况,堵在后面拼命地按喇叭。

“我们下来跑吧!”司机一脚踢开车门,撒开腿就向远处跑去。

池小影吓蒙了,本能地推开车门,脚还没踏着地,耳边只听到“轰”地一声巨响,她条件反射的扭过头,只见刚刚还站在地上灭火的一个男人飞在了空中,他的身边是碎裂的车门、轮胎、玻璃……



85不过如此(一)

日子如本书,哗哗地一下子翻去六百多页。

这几天的天气很冷,大风一阵猛过一阵,不断地发出呼啸声。路上的行人大都身着厚重的棉衣,不停地缩着脖子。天气预报报告说这是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东北三省下了近一百年来未见的大雪,在蒙古,大风都把火车给吹翻了。

娴宁书店宛若这寒冷天气里的一抹春色,地热开得暖暖的,来看书的人一进门就把外衣脱掉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大冷天的,可以自如地伸胳膊展腿,不知多舒坦。

爱看书的爱往这里跑,不爱看书的人也往这里跑,跑多了,就爱上看书了。

店里一如从前的安静,没有高声喧哗,各自坐在地板垫上翻阅图书,神情如同坐在鲜花盛开的草地上一般惬意。

一进门的一架子书是店主推荐的各类畅销书,进来的人总爱先在那边停一下,近几个月,看书的人在那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走的时候都会买走一两本。

下午,赵娴宁约了几个好朋友来喝下午茶,里间的咖啡桌上一反以往的素净,摆满了花色典雅的陶瓷茶具和精美茶点。

朋友们都很敬佩赵娴宁的商业眼光,别人开书店都是拼命地购进世界名着,要么就是学生用的教辅资料,才能勉强撑下去,而她却大胆地订阅各类闲文、游记、养生的书籍,还把网络作者的书放在首要位置。

结果居然非常的好。

“那个远方的书让你赚翻了吧?”朋友扭头看了看进门的书架,羡慕地问道。这么冷的天,那儿还挤满了人。

远方是去年冬天突然横空出世的一位网络作者,她以前是写专栏的,后来改写网络小说。至今,她只不过写了三本书,但每本都是一版再版,网络上跟文的评论也出了专集,和她的文一样的火。

“她那本《如你在远方》,我看了四遍,每看一次都哭得不行。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要一错再错,最后天各一方呢?书里面的那些事清晰得就像发生在身边,我们都看得到,听得到,可到了远方的笔下,都非常打动人。真是好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娴宁,你知道吗?”

赵娴宁温婉一笑,“我哪里知道,不过干吗要知道那些,支持她的书就行了。你们先坐着,我去招呼下客人。”

她站起身,并没有在各个书架前巡睃,而是推开了仓库旁边的一间休息室,屋子里辟了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在这阴暗的天气,室内明亮、宽敞,正中一间大大的樱桃木的书桌前,坐着一个短发戴着眼镜的纤细的女子,她整个人全专注在手里的一本书上,一边看还一边做着笔记。

赵娴宁走到她身后,低下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不自觉地身子一震,抬起头,发现时赵娴宁,淡然一笑。

“到点了吗?”

赵娴宁在她面前坐下,“还有半个小时,你就该去机场了。小影,你干吗要昨晚上的航班?”

池小影合上书,“天气预报说北京明天有大雪,我怕航班取消,就改签晚上的。”

“那你坐火车去呀!”赵娴宁很关心地看着她,说实话,对她真有点不太放心。

“做火车太费时间,再说我和妈妈说好了,到时见看不到我,她会担心的。没事,晚上做飞机的人多的去,北京的哥的人品又是全国一流的,我会非常非常安全。”她俏皮地挤了下眼,利落地把书塞进放在一边的行李箱。

“这次不只是要看你妈妈,还有别的事吗?”

“嗯,要和我的编辑见个面,签本新书。”

“新书一出来,一定要先帮我订个五千本。”

池小影捂着嘴,眼镜后的眸子瞪得溜圆,“这个小书店,你要五千本,也太多了吧!”

“多什么?你知道你前三本书,我卖了多少本。算了,不告诉你,免得你向我要分成。”

“我才不要呢!我自己有稿费。”池小影像个显摆的孩子,自豪地扬起头,眸子晶亮如星辰。

赵娴宁凝视了她好一会,“小影,你现在真的变了,比以前开朗太多、自信太多。”

池小影脸一红,地下眼帘,“那是我终于把自己找回来了。”

赵娴宁点点头,“嗯嗯,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池小影也就是网络作者远方,三本畅销书,让池小影收益不少,她知道池小影要负担妈妈无底洞似的医药费,还要还以前妈妈炒股欠下的一些债务。

“差不多吧!现在心灵轻盈,每天都阳光灿烂。其实我过得和猪一样简单,晚上写文,早晨散步、买菜、做饭,下午睡觉,完完全全的三点一线。一个月去一趟北京,和妈妈住上几天。时间很多,像白云大妈说的那样,顺便旅旅游,做做美容什么的。”

“那感情债呢?”赵娴宁接着问。

池小影不自在地皱皱鼻子,悻悻一笑,怯生生地看着她,“你……有他的消息吗?”

“你有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有,无数次联系过,可是他在国内的手机停用了,医院里的人说他随国际红十字会去了非洲,我还去了他的家,大门紧锁,我再也没有其他线索。”

“他离开滨江之后,就没和我联系过。”赵娴宁叹了口气。

自己能和池小影做朋友也真是个意外。

去年秋天,书店像平时一样开门,池小影已经早早等在外面了。她剪了头发,人很消瘦,脸上像受过伤,疤痕斑斑,还没消褪。

两个人打了招呼,池小影就看看书。赵娴宁觉得池小影的嘴边像是挂着几句话,可就是说不出来。

她买了本书,就走了。

过了一周又来,又买几本书,和赵娴宁一起喝咖啡,然后又走。

接着又来了。

从秋到东,池小影买了几十本书,那句话就是没问出来。

有一天,天下着冻雨,池小影被堵在了书店里,赵娴宁留她吃午饭,店里客人不多,吃完两个人聊天。

“不知道晚上公路会不会冻,汽车还能开吗?”池小影忧心忡忡地看着门外。

“你要去哪?”

“回家呀!”

“你现在不住在滨江了?”赵娴宁惊讶。

“我搬回老家工作了。”池小影说道。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她只是随口问。

池小影一笑,站起身走到推荐书架前拿了一本书,放在她的面前。

“你是远方?”赵娴宁的脑子提醒自己要保持优雅,结果她还是失态地把嘴巴张成半圆。

池小影脸红红地颔了颔道,“我现在以这个为工作。”

以这个为开头,那一天,两个人讲话就近了些。

池小影终于把嘴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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