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落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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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落流年-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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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怎么了?”丁祥贵冷笑“我正愁收不回本如今你们来就最好!”色迷迷的眼神落到宛然身上“你姐姐逃了就由你这个妹妹来代替好了!”
长生懊恼知道不妙立刻抓了宛然朝后跑,丁祥贵早有预防底下两个人几步上前一人一边架住了长生。
“长生哥!”宛然惊慌失措,突然就被身后一个力量禁锢住。
丁祥贵一边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一边对这两人道:“把这小子待下去好好□,给我好好看住了别再叫人进来!”
宛然大惊“长生哥!长生哥!”
长生本就瘦弱哪里有反抗的余地一路叫嚣着被带了出去,门大声被关上,宛然惊恐的挣扎“你放开我!”
“哪有到嘴的肥肉放开的道理,更何况你姐姐已经逃掉了!”
“不要!你放开我!”
她白着脸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陈洛祁,你就这样想我?”
他早就心软了但面子上还是拉不下脸,但听她将手一甩脸上已有了泪“你怎么知道我不曾害怕?”
“家道中落的时候我害怕、额娘死的时候我害怕,抱着宛然坐在冰天雪地里我害怕,阿玛娶了别人我害怕……陈洛祁,我怎么不会怕!我也只是一个弱女子,承受那么多我就不会怕吗?”
陈洛祁朝她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脸上慢慢都是泪“真正撕心裂肺的时候我也想过不要活,15那年我身心俱疲只想快掉逃离,湖水那么凉我就跳下去,可是宛然在后面拽我,她叫我姐姐!”
“她那么小,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陈洛祁,骄傲不能当饭吃,我早就不是那个金枝玉叶的格格了!早就不是了!”所有的委屈随着眼泪通通倾泻出来,她恨他,恨他这么不懂她,这么误会她。
“宛若!”他快速的抓住她。
“你放开,我不知廉耻,你不要和我有什么牵扯……”话未讲完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绕
“对不起。”他紧紧地抱着她,心里又心疼又懊恼。心疼的是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懊恼的是在她无助难过的日子里他没能陪在她身边。
“陈洛祁,我们之间太远了。”宛若流着泪道:“我跨不过来。”
“没关系,没关系的。”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他加紧了力道将她拥住“觉得辛苦就不要跨过来,我陪你一起呆在原地,我来陪你好不好?”
她说不出话可是她晓得他的怀抱能给人一种安心,此刻她只想抓紧了他,即便是沉沦也无怨无悔。

天教心愿与身违【三】

梁晋路过酒楼这才想起早行出门时洛祁说的话,他想着陈洛祁酒量并不算太好当时自己坐一会好事顺带着捎他回家好了。
长生身上挨了好几脚,一边护着身子一边又不死心的往里冲。一推一搡间他正好倒在梁晋车前,梁晋一开门冷不防见到这样的场景眉头一皱。
“你们这样不讲道理是要遭报应的!”
两个打手也不反驳“那等到我们遭报应你再来吧!”边说还边补上一脚。
梁晋低头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他是云琪绣庄的伙计,他向来是古道热肠遇见这样的事情莫说他穿着军装就是穿着便服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想着就伸手拦在前面“做什么?”
两个打手一瞧是位穿军装的爷急忙收敛一些,谄媚的笑着“没什么,军爷我们也就玩玩!”说着还狠命的瞪了一眼长生,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警告长生不准多嘴。
梁晋冷笑,这样的小把戏他早就晓得了。
长生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摔疼的肩膀道:“你们把宛然放了!”
原先的冷静淡定在听到这两个字后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梁晋面色一变扯住打手的脖子“什么意思?”那日他在学校里遇见宛然一颗失落的心才好不容易又满当了,临走前也晓得了对方名字这才有了些慰藉。
长生自然认得梁晋是何许人也,机灵叫道:“他们抓了宛然,此刻那丁老板指不定在对她做什么呢!”
丢下两人,梁晋大步流星的朝里走去,很快就找到包厢。隔着门尚且能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羸弱的哭泣声,他心揪成一团抬脚就踹。
宛然被丁祥贵压在桌上,衣衫已经被退到胸前。脸上又是泪又是汗,拼命地挣扎扭动着。
正在兴头上的丁祥贵冷不防又被踹门声打断,顿时便火怒三丈的抬头就骂“妈的!老子非灭了你!”
梁晋一眼就看到宛然,心里揪成一团大步上前照着丁祥贵的脸就狠狠一拳。丁祥贵向后一趴倒在桌子上,鲜血从捂着脸的手指缝里不断滴落在素雅的桌布上。
宛然见状一时被吓到竟哭到晕厥,梁晋才要上前就听到身后有奔跑的声音传来。
两个打手一冲进来就看到这幅光景一时也被震住了,待到一个脑袋机灵的反应过来迅速扶起丁祥贵就匆忙落逃。
梁晋平日思想简单今日倒是像突然开窍了一般,一个姑娘家名声最是重要要是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宛然以后怕是没脸见人了。他顾不得许多急忙追了出去,到了门口就看见陈洛祁牵着一个姑娘走来。他来不及细看上去一拍洛祁的肩膀“里头一位姑娘劳烦你照料一下。”
陈洛祁让宛然安下心来说自己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然后才带着她回来的。刚到门口就看见长生捂着手在边上嚷嚷,正觉得奇怪就又看见丁祥贵鼻青脸肿的被人扶着出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不知所措,偏偏梁晋又赶着来凑热闹。宛若心里不由得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撇开陈洛祁的手加快了脚步进了包厢。
一手撑在门框上,在看清了房里的情形后她呼吸一滞,悲怆的声音从口中出来“宛然!”

绵绵无绝期【上】

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但在陈洛祁把背上的宛然放到床上的时候宛若终于无法承受。她哭着跪倒在地上,脑海中不断回想这刚才的场景。
宛然衣衫凌乱的躺在那里,还有桌布上的殷红血迹……
她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宛然,宛然代她受了那样的苦!
“不要……不要!”原本昏睡的宛然突然口中大叫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宛然!”宛若急忙过去握住她的手,岂料宛然却两眼恐惧发疯似地要甩开“别过来!走开!不要靠近我!”
“宛然,是姐姐,我是姐姐!”声音里掩不住哽咽,宛若试图在靠近却发现她每进一步宛然就越往后一点。
“宛然……”她捂着脸转头奔出房。
“宛若!”陈洛祁跟着追出去。
跑到庭院里她一手撑住石桌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刻意压制住哭声。陈洛祁在背后也不上前,他微微叫了一声“宛若?”
哭声有点加大,陈洛祁迟疑着上前。刚按住她的肩膀宛若就回头哭道:“为什么要救我?陈洛祁,你不该救我的!”
“宛若……”他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她宁可自己出事也不希望宛然受半点伤害,如今宛然这个样子其实是到了她的底线。
宛若捶着洛祁,哭的越发凄苦无力“她那么小,她还有无限的未来,为什么要代替我受那样的苦?为什么?陈洛祁,你根本就不该救我,宛然……宛然该怎么办?”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这样的伤痛会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可是不要紧。他揽住她的肩头,心里一遍遍对自己道,宛若,这样的伤痛总会过去。我陪着你一起痛……
一想到宛然将来会受到更到的苦楚她心如刀割,恨不得那些疼痛都是她一个人来承受。宛然虽然素日里乖巧懂事,但是她不过才17岁遇到了这样的事又要怎么才好?
苏艳红跌跌撞撞的跑进家门“宛若,丁老板说事情砸了,要我们一分钱也不准赖……”
“你如今还敢回来!”宛若哭着喊着要撵她出去“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我都已经答应了他为什么还要动宛然!苏艳红,宛然这一辈子都毁了!宛然以后该怎么办啊!”
“宛若你冷静一点,你先安静下来!”陈洛祁拦着她不让她往前冲。
宛若此刻失去了所有理智,偏执的近乎疯狂。屋里有声响传来立刻惊动了三人,宛若擦了一把脸又回头步伐跌撞的回去。
“宛然!”屋里黯然一片,宛然半边身子倒在床尾额头上不断有血迹冒出来。宛若一下子冲上去抱住她“宛然,你怎么这么傻!你死了姐姐怎办?你醒一醒啊!”
秋宛然勉强睁开眼,两眼空洞口里喃喃道:“我情愿死了……”两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宛然,宛然!”她心如刀绞,片刻后突然将宛然放平抬起头面色发狠的站起来“我要杀了他!”说罢就往外冲。
“你冷静一下,宛若你别胡来……”
“陈洛祁!你放开!”她目光冷峻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神凄迷的望一眼躺在床上的宛然道:“那不是你妹妹,你自然定的下心来!可那是我妹妹,我亲妹妹!她那么小,那么美好,如今受了这样的屈辱,我要杀了他!”
“你现在去无疑是送死!”陈洛祁脸色沉了沉并不好看却还是极力与她讲道理“如今最重要的是宛然……”
“你让开!我今日要杀了他!”素日里冷静淡然的秋宛若此刻便像是发了疯的脱缰野马,一颗心执迷住了任谁也劝不住。她拼命摆脱着陈洛祁“你给我让开!”
“啪!”
宛若抬起头神情茫然,苏艳红也是下了一跳捂着嘴大气不敢喘一声。陈洛祁微微呼气面色铁青,一只手慢慢放下来“你这样去了送了命宛然就好了?就算你杀了他又如何?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宛然就能和当初一样了?”
“那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从魔障里醒来周身只剩了挫败无力。身子瘫软在地,她揪着衣服大哭“我什么也不能做,宛然这样……我真是该死!应该遭罪的是我啊!”

绵绵无绝期【下】

陈洛祁替宛然包扎好了伤口又安慰了宛若以保她不会再冲动了才放心离开,临走前他嘱咐道:“我回家一趟明早再过来。”
宛若只是垂着头不说一句话,他凝视了她一会儿幽幽叹息着走了。
宛然睡的及不踏实,好看的柳叶眉蹙的很紧在不断呓语着什么。宛若靠近一些握住她的手,那冰凉的感觉仿佛是把手按在坚冰之上。鼻子一酸她忍不住呜咽,却又怕吵醒了宛然,只能用一只手捂住发出低微的声音。
“对不起,宛然,姐姐没能好好保护你。”
后半夜的时候宛然开始发烧,在梦里不断说着胡话浑身烫的吓人。宛若被惊醒了急忙冲出去打了一盆井水回来,当冰凉的帕子覆上宛然的额头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她一直握着宛然的手默默陪在一边,黑暗里宛若的面容模糊的看不清,她流着泪收紧了力道。
次日天才明她从睡梦中转醒,头一件事就是去看宛然。手触到额头感受不到一场后慢慢舒了一口气“还好。”
端着水盆她小心关上了门,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阿玛。低着头她不语,脚步缓慢的走过。
就要过去的时候只听得阿玛萧索的声音“宛然……还好吧?”
脚步停下来,她平静道:“烧已经退了,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宛若,我……”
“阿玛。”宛若扭过头,眼睛里像是一潭死水毫无任何波澜,只听她的声音在晨曦里越发的遥远“宛然好了之后,我们……我们就分开吧。”
盯着女儿的脸望了许久秋允羣道:“你要和我分家?”
“这个家很早以前就名存实亡了。”她一只脚跨进厨房里碰上迎面而来的苏艳红一时无比尴尬。
“宛若,你恨过阿玛吗?”
她低着头良久才缓慢的说着:“我情愿我是恨着您的,可是阿玛这么些年了有些东西早就放下了。一颗心凉了任你百转千回终究还是暖不起来。”
秋允羣淡笑了一下“你与你额娘很像。”那偏头思考的模样分明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宛若不忍“额娘已经离开很久了。”她说完便不再停留脚一迈就进了厨房。
最苦不过爱别离,没有什么比再也见不到那个人更苦的了。阿玛的心早在很多年前怕是就已经凉了,死了,爱一个人这样容易,恨一个人也这般容易。他对额娘爱过。恨过,却终究放不下。
在仔细确定了宛然一时半会不会醒来的前提下宛若抽空去了绣庄,这样的事情一出她绝不可能留宛然一人在家只好请半月的假。
段云琪倒是没有多问只点头道:“你自管忙你的事,我这里不用你担心。”说完就觉不妥才补了一句“做些小活计总归可以的,我这里忙不过来时会叫长生拿几方帕子过去的。”
段云琪这样说真叫宛若感激不尽,这样的世道本来就不容易过活,阿玛和宛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日子越发的会比往日里艰苦。而段云琪将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一则可以让宛若面子上稍过去些。二则她虽在家中做活但也是干活的,倘若真的凭白的请了多日的假只怕绣庄里要有人嚼舌根的。
“云姨……”她说不出话来。
“宛若别说谢谢什么的,那样就跟我见外了。”段云琪慈爱的拍拍她的手“我与你额娘的情分不是一句姐妹情深就能说明的,你额娘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可怜她去的那样早,算起来她不在了我也是你半个母亲。”
“云姨待我如何宛若都铭记在心。”
段云琪轻笑:“宛若,你也是晓得的。我上无老下无小,身边也没有什么枕边人。云琪绣庄将来是该由谁继承你也清楚,可是你这孩子太倔强了。总不肯接受旁人的帮忙,你觉得那是一种施舍,可那样会伤了想帮助你的人。”
宛若低头看脚尖不自然道:“我不想总欠着人家。”
“有时候能够一辈子一直欠着一个人什么也不一定是坏事。”段云琪目光透过宛若直直的望向远处,莫名的有些哀伤。宛若忍不住开口“云姨……”
“回去吧!”就那么一瞬间段云琪又恢复到往日里那个艳丽懒散的模样快的叫宛若疑心适才所见到的。

韶华轻负共迷离【上】

到了家门口没想到陈洛祁就站在那里,手里拎着很多的东西不知所措的的模样与着寒酸破败的小巷实在很不符合。
“宛若!”他见到她就迎了上去。
“怎么过来了?”她知道他有自己的事情总是这样不管不顾的跑来也怪为难的。
“我不放心。”
宛若停下脚步,只因他这句话就乱了所有的心神。而后就像是一股溪流暖暖的流进心里,将一切的烦躁不安通通压下。她莞尔一笑:“自己事情就够多了怎么还总是过来?”
“我没关系的。”陈洛祁并不觉得累“宛然怎么样?”
一说到这个她稍有笑容的脸立即又布满愁云“她还没醒,我也能猜到她醒过来后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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