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正是法国时间的中午,慕彦沉却没有电‘话来,看来是还在忙,要不然他休息的时候总是会给她一个电‘话的。
没有他在,处理突发事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她是他的妻子,得学起来。
下午事情发生之后,她也已经联系了曾经接送过她的,慕彦沉其他的手下,让他们都出去找,所以,现在除了等待,就像撒出去的网等待捞捕,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正出神想事情的时候,陆司尧重新走了进来。
坐下之后,他说:“我已经跟我舅舅借了人,安排了他们去找找,你先别担心,我们等消息。”
“谢谢你,司尧。”
“别说这样的话——对了,反正我们现在也是只能沉着气等着,我给你看早前我跟你说的,我刚找到的好东西。”
陆司尧从挂在一旁的风衣外套里拿出来一个不大的黑色丝绒盒子,递给云汐。
云汐打开看,盒子内里的黑色丝绒上,躺着一串铜金色的仿若猫眼一样的水晶。
“发丝密集,且粒粒都是顺发,猫眼效果很强……很不错的一件宝贝。”对于自己喜欢且熟知的水晶,她能很快给出评价。
陆司尧淡笑道:“今天晚饭与人应酬,是我舅舅的朋友,本不想去,没想去了反倒看到这个好东西,我想你一定喜欢。”
“司尧——”
“上次我说要送你‘蓝针’,你说那是我家的东西,偏不肯要,那么这一次,这个是我自己买下的,你就没有理由不收下了。”他打断她欲要说的,先道。
“汐,你曾把我带出深渊,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没有任何能够表达或者代替,所以,只是那么一件小小的晶石,请收下?就算……就算把它当成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也好。”
“我们有一年多没有联系,但是我想,曾经过往共同经历过的事,让我们早已是亲密的朋友,即使不联系,也依然会把对方放在心底的,对不对?”
他的目光很真诚,云汐脑海中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一些画面,轻轻点个头。
再看现在的他,跟那个时候已经是完全两个样子,她该庆幸,自己算是成功一件事。
“那么,就把它收下,如果可以,我还宁愿给你更好的,这个并不算什么。”
“司尧,谢谢,我收下就是。”
如果他执意要报答,而且这报答只是物质的给予,那么她还可以接受。
又坐了一会,云汐其实是想等看陆司尧这边有没有线索,可他曾出去打过两个简短的电‘话,进来却并没有跟她说过任何相关的,云汐就坐不住了。
“时间有点晚了,我觉得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陆司尧没有挽留,爽快地起身穿了外套,然后跟她一起下楼。
驱车送她道慕家大门外,陆司尧说:“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云汐点头说了谢谢,推门下车径直往雕花大铁门里面进。
陆司尧看了一会,启动车子开离慕家,却在几十米开外再次停了车,靠着路边点了根烟。
车窗摇下来,晚上九点多,天色黑,风也有点冷。
猩红的烟头在指间轻动。
陆司尧觉得自己身体中有一种冲动,那一种冲动,熟悉又陌生……
他想要压制,可是又有些不想压制……很矛盾。
曾经这种感觉天天折磨着他,后来远离过他,现在,却又再度回来了。
抽了一半的烟往窗外扔出去,一道亮光的弧线之后,烟头在地面砰地崩散,亮光消失,他启动车子往前,慢慢地,车速是一种几近飙车的速度在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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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云汐,放下包之后坐在沙发上发呆,其实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因为心中有事情牵挂着,所以心思不宁。
从包里拿出手机放桌面的时候,手触到那一个盒子,拿出来。
再次打开来看了一眼,她就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放了进去。
脱掉外套,看了一眼时间,发呆这么一会功夫,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
慕彦沉一直没有电‘话来,说明他很忙,云汐有点松口气,起来进浴室去洗澡。
而就在她进了浴室之后,远在法国的慕彦沉却拨通了她的手机。
慕彦沉刚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得以休息一会,给她打来,拨了一次没人接,看到时间才想起已经是国内的快十点了。
没有再拨第二次,因为他在家的时候总是让她九点多就要上‘床睡觉,估计这会儿云汐已经睡着了。
想了想,站在窗边的他,改用发短信的形式,跟她说:“老婆,晚安。梦里要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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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云汐从浴室出来,因为一直记挂着会不会有谁给她来过电‘话告诉她商誉的消息,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拿起手机来看,结果别的电‘话没有,只有一个慕彦沉的未接来电跟一条短信,看了短信的内容,她可以猜测,慕彦沉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吹干了头发之后,爬上‘床去睡。
关了大灯只留着床头的壁灯,却是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于是她又把壁灯调亮了一点,坐起来,靠着床头想事情,想下午在路上看到的商誉的车,想他车子里行车记录仪记载的一切,想很多很多,却不能有什么头绪。
下意识地去拉开抽屉找自己的手串,睡不好的时候她喜欢戴着。
在翻找的时候又看到那个盒子,陆司尧今天晚上刚给的那个。
她再次打开,看着里面躺着的铜金顺发猫眼手串……
又去找了曾经慕浩平给她当做报酬的那一只钛发晶手镯,两只盒子摆在眼前,一左一右看着,目光越来越深,想着什么……
-
清晨的时候,好不容易睡过去的云汐,被电‘话铃声吵醒。
等她转身从柜子上抓过来看,来电的人是陆司尧。
“汐,虽然我不想一大早就吵你,但是……人我替你找到了。”
“什么?”
原本迷蒙的云汐瞬间坐直起身,忙问:“你是说商誉?你已经找到了吗?在哪里?!”
“汐,你别急,也是刚刚手下才跟我报告的情况。唔……电‘话也不好说清楚,这样吧,我过去接你,你现在可以出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很快就弄好,你现在就过来,我马上下去。”
云汐挂了电‘话,赶紧起床去洗漱,刚起床这么大动作,刷牙的时候有点点头晕的感觉。
不过洗了脸之后就好了很多。
然后赶紧换衣服就拿了包下楼去。
清晨的天气真的很寒凉,从楼里出来走到院子里就觉得冷得一激灵,不禁缩了缩脖子,呼出的气都成了白色的雾。
快步走出大门外,已经停在那儿的那辆深蓝色的卡宴在清晨的蒙蒙日光中有种冰冷的蓝。
驾驶座的陆司尧下来,给她开车门。
“先上车。”
云汐钻进去,他也绕回驾驶座,然后发动引擎开离慕家大门外。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商誉现在在哪里?”云汐着急问。
“医院。”
陆司尧简单说。
“怎么会在医院?他怎么了?”一听到这样,云汐的心顿时提起来。
“你先别太紧张,我想应该不算是什么大问题——我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是昏迷泡在了水里,我知道情况后先让把他送去了医院,刚才我就是从医院过来的,医生说他身上的伤没有大问题,只是发了高烧。”
“你再跟我详细讲讲找到他的经过。”云汐说。
就在这样焦急的心情中,陆司尧把她带到了医院,商誉的病房。
云汐在看到病床里躺着的人真的是一天不见的商誉的时候,彻底松了口气。
松了一口气是因为没有出现什么她想过的很坏的情况,没有失去生命……
可是,商誉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度干裂开了口子,有血色的结痂。
“医生,他到底什么情况?”听了陆司尧说的,云汐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医生,毕竟他们更专业。
“病人是因为身体受了伤又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导致发起高烧,现在就是在降温消炎的一个过程,他身上的上初步诊断没有太大影响,不过还是要等病人醒来询问过后才能给出具体诊断。”
“多注意一下病人的体温有没有下降。”
医生交代了护‘士之后就出去了,没多久护‘士也跟着离开。
云汐先出去打电话跟禾苗说了情况让她安心,然后也跟方绍为还有邢子遇那边说了人已经找回。
邢子遇代表的是警局,听到人找到了还是要过来问清具体情况,而禾苗也正在过来的路上。
☆、老婆,等我回去,你就完了。
“司尧,这次谢谢你,现在时间还很早,要不你先回去再休息一会儿,有话晚点再说。”
时间才是清晨的七点多,因为天气已经转冷,晨雾还在,室外的天气一片白蒙蒙。
云汐看到禾苗的身影出现在走道里,转头对身边陪着她的陆司尧说瑚。
“好,那我先回去,晚点再过来。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陆司尧点头,往前走,有两个人站在那边楼梯口,看着应该就是陆远的手下,帮忙找到商誉并将其送到了医院来的人。
“陆先生——”
禾苗正是从走道那头过来,自然是要跟陆司尧迎面碰上的,在电‘话中云汐已经告知她是陆司尧的人找到了商誉并送来医院,所以她对他也感激,主动打招呼。
“禾苗小姐,早。”
陆司尧依然是淡淡勾唇的模样,微点个头,就从她身边经过往前去了,并没有停留半步铄。
禾苗也快步往前,走到云汐身边:“汐姐——”
然后目光往云汐所站位置对应的那个病房窗口看,看到了一个躺着的人影。
“我进去看看——”
禾苗说着就往病房里去了,云汐跟着再次进去。
病床里躺着的商誉脸色仍很苍白,毕竟刚送到医院没有多久,紧闭着双眼的模样,比平时看着的要更严肃一些,而且脸似乎还有点浮肿。
禾苗转头张嘴想说话,又怕吵到了他,把云汐拉到门外,才急忙问:“真的只是发烧而已吗,我看着情况好像有点严重呀?”
“嗯,刚刚医生是这么说的,毕竟商誉是在发高烧,身上又有伤,看着比较虚弱吧。”
找了一‘夜,这个结局,或许算是好的。
刚刚在电‘话里她也没有跟禾苗细说,只说是找到了商誉,送到医院来了。这会儿,她才把陆司尧跟她说的个大概告诉禾苗。
禾苗皱眉,又从窗口看一眼商誉,说:“什么人要这样对他,太过分了!到底想要干什么呢,这样好玩么?!”
“别的都再说,现在只希望商誉能尽快退烧好转起来……”
发烧这样的病症也是可大可小,不能马虎的。
而只有等他好转起来,才能亲自讲述其中的经过和事件发生的缘由。
禾苗点头:“这次多亏了陆先生。”
进病房的沙发里坐了一会儿,禾苗说:“汐姐,你一定没吃早餐吧?我下去给你买点。”
起身就要出去。
云汐想叫住她,可她说她自己也还没吃,云汐就由她去了。
禾苗走了,云汐一个人在商誉耳朵病房里,想了想,给家里去了电‘话,让小江等会熬点粥送过来。
握着手机,心想总算是把人找到了,病一场也比一直失踪寻不见要好。
没过多久,方绍为出现在病房里。
“其实你可以不必急着过来。”云汐看到他来了,起身说。
方绍为过去病床边看了会儿,重新走到云汐身边:“到外头说话。”
云汐跟着出来,方绍为脸色有点歉意:“昨晚找了一晚上都没找着,云汐,是谁把商誉送来的?”
刚才电‘话中云汐没有说详细。
“我的一个刚回国的朋友,他家……宁城的陆家,陆远,你认识吗,就是我朋友的舅舅。”
方绍为点头:“听说过,难怪了,陆家也是有些手段的,而且以前我听我爸说陆家——”
突然顿住,方绍为没有往下说,笑笑:“算了,不乱说别人家的事情。”
云汐也就没有问。
“把人劫到城郊去打了然后扔湖边不管?难道是商誉曾经跟谁有仇怨,被人报复了?”
方绍为听到云汐说的大概,分析道。
云汐摇头,她也不清楚,要想知道,最好的就是等到商誉醒来自己说。
方绍为陪着一会,禾苗买了早餐回来,看现在情况算是稳定的,没多久方绍为就先走了。
“汐姐,进去吃点东西吧。”禾苗唤她。
于是两人坐在病房沙发里,禾苗递给她热豆浆还有热腾腾的馒头,云汐现在怀孕,她也不敢乱买什么,医院附近也只这些算是清淡的。
“我已经让小江给熬了粥,等会会送过来,商誉醒了可以吃。”云汐说。
“何必麻烦,我可以来做。”禾苗接口。
“你?你等会还要上课呢,别耽误了你,有小江就行了——”
喝了几口热豆浆,暖暖地胃很舒服,云汐在想得再给商誉找个看护,好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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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苗下午才去上课,整个上午跟云汐几乎都在医院了,看医生来查房,再问问情况,期间还有邢子遇跟他的同事来过一趟。
问了情况,做记录,还说想联系陆司尧的手下再仔细问问,可云汐打过去,陆司尧那边是关机的状态。
“大概是在休息,晚点我联系上了他再跟你们说。”云汐挂了电‘话告诉邢子遇。
清晨的时候陆司尧才回去,这会儿估计还在补眠没起来也说不定。
临近中午的时候小江把熬好的粥送到了医院里,而给商誉找的看护也到了,很老实的一个人。
云汐起身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头晕,眼前猛然一阵发黑的感觉,下意识地往旁边扶了一把,正好就是禾苗。
“汐姐,你怎么了?”
禾苗赶紧扶着她。
云汐站稳,缓了一下,摇了摇头:“没——”
“是不是不舒服啊?”禾苗很担心,毕竟云汐现在有身孕。
云汐想到自己昨夜没睡好,就像慕彦沉刚走的那一天一样:“可能有点没休息好。”
刚要跟同事离开的邢子遇听到了转身看,让同伴先下楼,然后又走回来,关切问:“怎么了?”
“没事。”云汐还是摇头。
刚才那阵眩晕已经过了,现在好很多。
“汐姐,还是去……看看吧。”禾苗顾忌到邢子遇在,没有说得太多,“正好现在就在医院里,你过去看看很方便的。”
她没有明说是哪一个科室。
“少奶奶,还是去看看吧。”送了粥来还没走的小江也劝道。
邢子遇还站在跟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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