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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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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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的博物馆里才能找到。 
  ……下飞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简易机场设在淌着污黄浊水的江岸。怀抱着那只波斯猫,虞苜公主茫然无措地望了一眼这个凌乱而陌生的城市。城市只是这时候对它习惯性的称呼。它实际上是一座乱坟岗。只不过还有一些人影幽灵般地在它无数山岗上晃动而已。那些人影儿,华贵的、琐屑的、匆匆忙忙的、无所事事的、焦急的、忧虑的、深沉的、哭泣的、似乎充满希望而实际上丧魂落魄的……那是一些描写起来多么费力的人们啊!腰杆挺得笔直的军人,无精打采的官员,菜色写满他们一张张昏黄的脸。商人的目光,晶亮而琐屑。这是一群无法计算的山民与难民的混合体。在那样一个难以忘怀的年代,这座城市数百次在爆炸的钢铁、飞腾的火药、滚滚的浓烟中毁灭得面目全非。许多年以后,我们都还感受得到那呛着尸味、血味、火药味、焦木味的空气,给人们心里带来的深深刻痕。在这样一个秋风瑟瑟的战争之夜,虞苜公主要把飞机上的一切,咖啡、音乐、雪茄、美国大兵浓重的山羊味同那只波斯猫,带进她的寝宫……布满这个城市中间和边缘的深院 
  别墅。而那些为她营造过许多欢乐与荒淫的别墅,此刻,在公主心中,还是一个虚无飘渺的梦。 
  听了虞苜公主和她们庞大家族那些离奇古怪而又使人仰视感叹的故事,梓茕感受最深的是——能干,了不起,不错!至于其他那些已经知道和永远也无法完全知道的令人捧腹又令人作呕的生命故事,唉,怎么说呢?都是人嘛。能把权利、金钱、性欲都发挥到极致的人,都是能干人啊!的确,她们家族把权力、金钱、性欲都发挥到了极致。那时,公主的父亲虞姨爹,是主管这个战争城市的经济建设实业部长。到这座城市里来的大部分男女流离失所,大多数人无家可归。作为这个城市最高统领家族,他们占据了它最美丽的地方,重重叠叠的高楼深院,山青水秀的静谧之乡。如果你穿过嘈嘈杂杂的人群,一大片混合着各种不同类型杂物的商业区,钻进如盖的梧桐树叶掩映着的林荫道,尽头,再拐进一条静谧幽深小巷,那青翠的万年青树丛中挑起的一栋结实厚重、灰白暗黄的小楼;如果你不怕长途汽车的颠簸,乘上驶向郊外的中巴,从白云飘逸下的市区那座横跨江面的大桥疾驶而过,沿着缀满粉红胭脂花、金黄野菊花的河岸,进入云天相接处,那弯秀眉一样起伏着的山峦,沿着终年鹧鸪清脆啼叫着的山涧小路,?span class=yqlink》 
  仙剑鋈豢醇⒎缜岱鞯纳椒宕渲袂嗨裳谟诚拢冻龅募腹一仆呓情埽乔捅诨持写A⒆诺慕鸨诨曰偷墓睢赡芫褪枪骱退募易逵旃纳睢⒌雌爻Φ睦氛绻适隆⒈绻适隆⑾簿绻适碌牡胤健U庑┕适碌敝泻艽笠徊糠郑衷谝话闳丝蠢矗衿姘乖啵褚环卟档穆闾逵突料肿耪秸甏赜械纳缜椤O胂肽歉鍪焙颍庾鞘兴募⒍龊湔ā⒀攘一稹⒔雇防枚睢乖嗦蛞⒖嗄烟用⒁跄卑瞪薄⒔黄燃⒑蔷尤话焉罟闪四茄环锕俚娜司澈凸笕说南删常嬲抢咸齑透0。∑涫担矶嗄旰螅辫鬈湟恍杏卫蔚从喂湓谒窃霾ゴ丛旃矶嘤锹欠衬占檎┳锒裥腋?炖值牡胤剑鬈湎耄思涞乃行腋6际侨俗约捍丛斓摹P腋5娜耍还巧朴诎阎谌说睦涂啾涑勺约旱男腋#蛘甙炎约旱男腋W谌说睦涂啵庥质窃跹囊恢秩缇烊赵掳愕娜松こ贪。∧训勒嫠健拔耙涤氲烈稻『渲小保?/p》 
  ……历史书上没有完整记载那天发生在飞机上的一幕。主人公是一位中国女人和一位美国男人,虞苜公主和美国大兵杰姆。那时他们青春焕发、激情洋溢,正处于欲火中烧的生命时期。一说他们在飞机上做了“那事”,一说他们在飞机上做的事与“那事”有关,以至于险些出了人命动了刀枪,以至于几十年后,我们还对它以及它所表现出的人类情爱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 
  “So dare!So dare!” 
  美国大兵杰姆从机舱座位上愤然立起,掏出手枪,一张娃娃脸涨得通红。虞苜公主一甩男式小分头,高挑的身子“唰”地抽出座位,侧过身,一手抱着波斯猫,一手举起勃郎宁,横眉竖眼地指着美国大兵,那架势,那神态,英俊极了!潇洒极了!她可能是第一个敢在飞机上“调戏”美国大兵的中国女人!正如她所说,她只做世界上没有人敢做的事。杰姆是派往远东盟军参谋部的美海军陆战队少尉军官,转道香港。第一次在中美军界联谊舞会上和杰姆相遇,公主便盯上了他,并在她香港的豪宅里占有了他,邀他一道乘飞机到这座他们共同陌生的城市。他们挤在一张座位上。公主一边逗怀里的波斯猫,一边伸手去解杰姆军裤的扣子,说要抓他的鱼苗苗来喂猫猫……惹恼的美国兵愤然而起!一场火拼眼看就要在飞机上展开!后舱座位上,立即蹿出一位精干高个便衣侍卫,拦腰抱住美国大兵,把他按回座位,像折断树枝一样摘了他手中的枪。 
  “不要命了?你们——” 
  前排座位上,出现了一张威严的女人的脸。 
  那是媵夫人,虞苜公主的母亲。 
  “这是在飞机上,闹什么,你?” 
  “妈咪,我和杰姆闹着玩的。” 
  高挑女孩——虞苜公主,紧挨美国大兵笑眯眯地坐下来。粉脸在杰姆涨红的腮帮上摩挲着亲着,又换了一个抱猫的姿势,伸出一根涂了指甲油的葱根般细嫩的手指,重重地按了美国大兵鬈发浓密的额角,掐了他的腰,附在他耳边悄声说: 
  “叫啥呀?不就一段可爱的乌蛇吗?姐姐……我喜欢!” 
  虞苜公主自称姐姐。她把她弄来亲热过的男人,叫做妹妹。当然心理感觉上,她总认为自己是大哥。 
  便衣默默退回自己座位,深深陷进去。 
  肉欲与爱情,就这么在奇异的时空环境里,浓缩和展开……使人根本无法怀疑它的真实性。 
  …… 
  那时,梓茕那个小辫子表哥,或者堂兄逸夫先生,对文学哲学如痴如迷。写到这里,逸夫想,一个民族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怎么样,还得考虑别人怎样对待他们的男人。 
  后来,梓茕反复阅读那一幅幅色彩斑驳的生命油画,他想,哪有那么多民族情结!分明是人,活生生的人,男人和女人,——“怎样对待自己”,交流也好,尊重也好,玩弄也好,真诚的至死不渝的爱情也好,完全由人,当事者个人,男人或女人自己心智所驱动。 
  而心智,总和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是否正常是否良好有关。 
  …… 
  VD…25军用飞机,平稳地在南方密林深处少有的高朗天空中行驶。 
  爱的天平 
  后来,虞苜公主终身未嫁。有人说,她和男人的交往,只有肉欲,没有爱情。后来,她爱情的筹码,在金钱权利政治军事的天平上失衡了,便埋葬了婚姻。其实,爱只有用不爱才能摧毁。她没有逃脱爱情与生命的基本法则?亦或,她驾御了这种每一个人都可能遇到,且难以逾越的爱情法则? 
  她是谁? 
  那时,我们的生命,都很茫然…… 
  战争精灵 
  那个时候,虞苜公主是一只美的精灵,在这座城市那片被战火烤灼的土地上翱翔。她总以干练的男孩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风风火火,敢做敢为,肆无忌惮,横冲直撞。她又像一只欢乐的鸟,在这个帝国荒城的上空飞来飞去。飞到哪里,都会给那里的人们带来笑声。公主把和许多恋人之间难以启齿的荒淫和快乐,演绎在这座城市的人们饱经沧桑的心灵深处。她到过不少机关、学校、车站、码头、大小舞厅娱乐场所,广交朋友,男朋友和女朋友。 
  “朋友是一帮人。” 
  她说。 
  “一帮男人和女人。” 
  她说。 
  “把他们粘合起来的纽带,就是需要。” 
  她说。 
  “人的需要有许多种。最基本的需要,就是爱欲金钱和本能。” 
  男人,多数为公主自己。女人,则为了她的家族和她家族维系着的那个帝国政权。 
  黄昏。一抹橘红色的晚霞在宽阔的江面上静静跳跃。过江的渡轮,挤满了人声嘈杂的江边码头。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大背头的瘦高男人,指挥着一辆辆停靠在码头上的小轿车依次过江。他们在城里各式各样破旧的、或新修的办公楼里,处理完来自遥远战争前线的各种繁杂事务挤过江,回到他们建造在大江北岸浓密树林里的私人住宅里去。这时,一辆黑色小轿车,鸣着刺耳的喇叭,目中无人地冲上码头,想急于过江,但被堵在横七竖八的轿车面前。轰着马达的车门忽然打开,跳下一位女扮男装的高挑姑娘和几个提枪的卫兵。此人乃虞苜公主!她手叉着腰指挥侍卫,恶狠狠地叫骂堵在她车前的小轿车,叫他们闪开路来。在一阵乱哄哄的汽车引擎声中,大背头大叫一声:“那是谁的车?怎么不排队?快开到后面去!”高挑姑娘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办公厅主任吓得一脸惨白,哦!原来是她!我们的公主!主任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随从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怎么?不要命了?”说完,二人凑上前去,把一辆辆挡住去路的车辆,指挥到边上去,给那辆轰着马达的轿车让出路来。高挑姑娘钻进黑“蝴蝶”,愤愤地把车开上渡轮。渡轮悠悠在跳跃着晚霞余辉的江面上驶过,留下码头上一群官僚、司机、兵士们目瞪口呆。 
  “明天怕又有人找我单独训话了!”大背头懊恼地摇摇脑袋。 
  “怕什么?大丈夫做事,敢做敢为。”有人劝他道。 
  “自认倒霉吧!”秘书说。 
  他们都知道,此时统领这座荒城的最高元首,是虞苜公主的干爹! 
  沙滩鱼 
  凉风习习,皓夜当空。树影在月光中徘徊,姗姗可爱。虞苜公主坐在阳台上,抽着一支三五牌香烟,脑海里回想着白天那动人心魂的一幕。 
  鹧鸪在远山的树影里,清脆地叫了一声。声音映进山林,很落寞,很空旷。这是没有战争的一个难得的宁静夜晚。公主是一堆燃烧的欲望。她是勃勃生命欲望的化身。自小中西合璧的家庭环境教育了她,使她认为征服世界就是征服男人。尤其这些年来,当她在男人身上为所欲为摇荡于肉体快乐的峰巅时刻,她感到了征服男人和世界的满足。 
  …… 
  黑蝴蝶轿车行驶在蜿蜓曲折的山路上。快到 
  别墅门前,对面驶来一辆蓝鸟,挡住了她的去路。 
  “操你娘,那是谁的车?瞎了狗眼!” 
  虞苜公主坐在驾驶室里骂了一声,一动不动。两辆轿车头碰头地塞在道路上。新修的道路只能通过一辆车。谁退?谁进?谁也不让谁。 
  “妈的,人死了,怎么不动?”她骂骂咧咧地揭下头上的白色鸭舌帽,往驾驶室座位上一摔,打开门,跳下车。对面驾驶室的车门也“唰”地一声开了,跳下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她破口大骂:“还不往后退?吃了豹子胆?”对面的军人投来冷冷的目光。“朝哪儿退?你背后不是有一个草坪吗?”她瞪了军人一眼。“哪有我退的道理?滚开!哦,我以为是谁,原来一个少校。你今天可遇上老姑奶奶了。” 
  少校看清了她的脸庞,连忙钻进车,一点一点,把车开着往后退,一直退到宽阔草坪,那里是他们的车开出来的地方。背后挺着一栋结实的小洋楼,一群荷枪的卫兵跑出洋楼。“把车扣下!把他带到背后的仓库给我关起来。”她张嘴大叫。少校英俊的脸,吓得如一张白纸,连连告饶道:“对不起,冒犯公主了,请原谅,我有罪。”她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径直往那栋橘黄色的小楼里走去。 
  …… 
  月影迷蒙。鹧鸪清脆的叫声又在林间响起。晚风从山垭口那边细细吹来,公主感到十分惬意,抽了两口浓浓的三五牌香烟,让缕缕烟丝从她那小巧的鼻孔和薄薄的嘴唇里溜出来,交汇成淡淡的游丝,飘失在山间的夜色里。 
  …… 
  此刻,那位英俊的少校,正在她雕花的木床上,像酣睡的壮牛温驯地进入了梦乡。公主“卟哧”一笑。她想到他从废物仓库里钻出来时抖抖索索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忍俊不禁。在她眼里,少校那洁白的一米八○的身躯,无论泡在热气蒸腾的澡堂,还是展示在铺着锦缎的雕花木床上,都是上帝赐予她的一件赏心悦目的杰作。这杰作,和美国大兵杰姆的差距究竟在哪里?银质烛台,明灭闪烁。烛光闪闪,泛着乳白色的光晕。雕花的墙壁上,那挂英式铜制吊钟,发出有节奏的嘀嗒声,清脆悦耳。这挂英国人送的壁钟,上紧发条嘀嗒声声,余音袅袅绵延不绝,煞是好听。但那时,胆怯的少校如梦中惊醒过来,先是勉强,后来如火如荼地和她胶在一起。她似乎没有了心思听钟摆的余音。她感到壁炉烛台上泛起乳白色光晕,悠悠摇荡着那汪古老的潮水。 
  “你叫什么名字?” 
  “请你不要问我。” 
  “为啥?” 
  “不必。” 
  “你在哪里,做什么工?” 
  “我们都不需打听。” 
  入睡前,英俊少校像一条软摊在沙滩上的鱼,蒙着被头小孩一样嘤嘤哭了。公主推开他的肩头。哭声使她怒火中烧。她揭了被子跳下来。她看到少校白嫩的手紧捏着的军官证里溜出一张照片。那是一位眉清目秀、恍如天仙的女子。她想把这张照片撕个粉碎,但望了一眼床上摊着的那条可怜的鱼,她没有忘记这条鱼,在共同的鱼水交欢的生命风暴中,游动得那样淋漓酣畅。 
  “他还有用。” 
  她想。 
  “哭什么?只有女人才哭嫁,哭嫁也不过是一种礼仪。哪像个男人?” 
  她轻轻把照片放进他的军官证,夹好,放在他面前。 
  “你……真比女人更女人!” 
  她想。突然,公主对少校失去了兴趣。她觉得那张女人的照片会弄脏她的锦缎,又顺手把它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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