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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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说爱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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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晕了过去。

我吃惊地抬头望着站在原地没动的Theron,他也同样保持着吃惊的状态望着昏厥在地的Suzi。

酒店保安瞬间就在监视屏幕上发现了一切,迅速派人赶到了现场。

当Theron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对我说:“Crol你刚在下面吗?你都听见我们说什么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经过,看见你们正在争执所以不好打断而已。”

Theron的瞳孔瞬间放大,紧盯着我,说:“那你一定看见了,是这个疯女人自己整自己,我都没有把她怎么样,她就自己跳了下去。”

我的头脑有些混沌,我确实讨厌Theron,在发生了多次整我的事件之后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会为了整下一个人,做出一些很难让人想象的事。所以他用格外骄傲与殷切的眼睛望着我的时候我并没有转头看他,我害怕他下一秒又说出一些侮辱的话进一步打击我幼小的灵魂。

Suzi被救护车送走之后,有公安来向我问话,说酒店的监视摄象在这个地方形成了一个死角,Suzi的背影挡住了Theron站在了屏幕的正前方,让人根本没法辨别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确实有看见Theron朝Suzi伸出的手。

Theron争辩,说:“她拿了《Style》的春季样板,我伸手只是想看她背着的那个Prada的包包里是否有我想要的东西,拜托,我根本没有想要推她的意思。”

Anita在最适时的时候出现了,她的身旁站着Kelly,大概是听闻这边的风波所以从会场过来的。

她向公安询问了大体情况,然后像个女王一样镇定地对着所有人说:“那么,你们的意思是,我的两个助理一个都不能离开这该死的盘问现场,然后让酒会开天窗,让《Style》的形象破灭,让我对这个该死的酒店产生阴影从此以后广为宣传这破烂的监视系统与无能的治安管理?”

大堂经理明显被Anita这一番表面镇定其实波涛汹涌的言语威慑到了。他迅速转身与前来侦案的公安沟通,然后优雅地转对Anita,说:“林小姐已经把她听到的和看到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她确实没有看见是谁把苏小姐推下楼梯的,所以大体上,这件事已经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她可以离开。但是温先生还不可以离开,在确定这件事和他彻底无关前,他都需要接受来自警方的调查。”

Theron吃了一惊,这是我在一个礼拜里第二次看到他迅速张开又迅速收紧的毛孔,他擦得满脸都是的粉,他所以为的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了他此刻的狼狈。他的额头开始渗出油或汗水的不明物体,他来不及拿出他的高级不粘面的纸巾拭汗就忙不迭地追问:“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看见是谁把苏小姐推下楼梯的’?”他斜眼看我,“是Crol说的吗?她站得那么近怎么可能没有看见?还是说她和那疯女人根本就是一伙的,她们串通起来故意整我。”

Anita没再让我继续呆在现场听Theron的抗辩,她甚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丢下Theron带着我转身往会场的方向走去,只对Kelly交代了几句让她留下来跟进,有什么事等酒会结束了以后再来向她报告。

我拿着从后备箱里的文件跟上了踩着十寸高跟鞋恨不得将地板踏穿的Anita,她停下来转身看我,说:“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我说:“是Theron让我在保姆车的后备箱里拿的,我还没来得及给他。”

Anita突然停下了铿锵的步子,接过我手上的文件夹然后迅速打开,浏览了一遍又放了回去。

“行了,这件事你不用再跟进了,只要做好今天晚上本来应该由Theron做的事,一会出错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我给你的资料你一点也没有看或完全没有记住。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马上转身从这里走出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点头,Anita转身走进会场。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微笑着朝我们走来的时候Anita微微地转头看我,我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在大脑里搜索与之相关的信息。

“‘汇隆房地产公司’新调任的总经理司国诚,在《Style》06版增页里做过长达一年的小户型房屋广告,07年转投《Moonlight》,08年空白,不过刚投下一块新地,09年有投放杂志广告的需求。”

我像背书一样地回忆Theron给我的那份名单副本上的内容。

Anita听完之后迅速微笑,在来人靠近她五米远的地方优雅地伸出手说:“司总,久仰久仰。”

一个旋身,又有一位高雅的妇人朝我们走过来。

Anita依然歪头。

我说:“‘亚美国际’王副总的太太,06、07两年在《Style》投放过整版的美容广告,08年因与《Moonlight》的总编私交甚好,08年转投,09年的选择80%的可能还是《Moonlight》。”

“80%就不是100%,80%就是还有20%的可能,明晚之前我要看到‘亚美国际’在《Moonlight》全年广告投放的市场效果报告书和《Style》争取这个广告客户的最大可行性报告。”

我惊了一下,说:“这些都我做吗?”

Anita斜眼眯了我一下。

“不然我是说给自己听的吗?”

来人靠近,Anita笑容可居,依然热络地与王太太打招呼。

如此几回下来,充分考验了我的记忆力,我迅速回想迅速作答,好几次没喘上气差点昏死过去。

我突然很同情Theron,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与生存,心理不变态生理也变态了。可是他依然每天乐呵呵的,以发挥自己最大的被奴役能力为荣,迅速抢占地盘,挤对他人巩固自己,活得有姿有色。苍白而冷漠的姿色。

又有人靠近,穿紫红色短款礼服搭棕色狐狸毛围巾脚踩豹纹皮鞋,浓妆艳抹,左脸颊一颗淡黑色的小痔,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苍白而僵硬。

我愣了,在大脑里来回搜索几遍仍然没有找到与这个人相关的信息。

Anita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轻转头微笑着对我说:“不知道吗?再给你最后几秒钟想起来,不然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转身从这里走出去了。”她的笑冷冷的,仿佛刺穿我的肌肤,无情地伤害我幼小的灵魂。

长这么大,我从没有真正害怕过谁,但站在Anita的面前,我确实是感觉到了彻头彻尾的寒冷与怕意。我不怕别人是因为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谁的事,我害怕Anita是因为目前这是我的工作,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将它完成,我放弃了不干了就是对自己无能的肯定,我可以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但我决不可以自己首先否定了自己。

我的脸迅速涨红,又迅速退白,当来人还有几步靠近我们的时候,我终于脱口而出:“《Moonlight》的总遍June,有不定期整容的习惯,《Style》中国市场最大的竞争对手。”

几乎是在听完我的陈述后Anita就笑了,她回转头轻轻地看了下我,然后迅速向来人走去,瞬间擦身而过。
当我们对爱情还有想象9(9)
我听过关于《Moonlight》总编June的事,在《Style》那个整日繁忙得不见天日的工作环境里,偶尔传传人事之间的小道消息几乎是每个人借以舒缓紧张情绪的小小兴趣。

我不是个爱打听他人隐私的人,但不论是在洗手间还是在茶水间,只要有人想放松,你就能轻松从这个复杂的环境里听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消息。

所以我听很多人提起过June,提起她原来是Anita最得意的助手,还有她像女超人一样非凡的能力。可是突然有一天Anita就变了脸,不但不再信任June,更重要的是她将June赶出了《Style》的大门并禁止所有的杂志社录用June。同事间盛传的一个版本就是June功高盖主最终遭到了Anita的报复。可是几个月以后,June把在《Style》工作几年的经验、见闻以及关于Anita私生活的总总以连载的形式在自己的杂志上刊登。

这是一个隐私极度透明化,人们窥视欲望特别强烈的时代。

所以这场不明所以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迅速在时尚界爆开,爆开以后,华衣退去,所有关于时尚关于包装的美丽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不是新闻或与时尚有关的专业毕业的,在过去的三年大学生涯里我一直枯燥地学习着自己并不十分感兴趣的金融学,所以当这场时尚界堪称爆炸性的新闻迅速漫开的时候,我并没有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它给《Style》或Anita带来的冲击。

而关于June的一切并没有明白地在Theron给我的那份名单副本里列出,我所知道的,都是我所听到的。

整个酒会不若想象中热烈,只是些穿着华丽的人士自由穿梭于人与人间,或搭讪,或各怀鬼胎地交谈。

一切都结束以后Anita带着我坐上了她的专车,大致意思是让我去她家拿关于“亚美国际”的资料用以辅助我的报告。

我有些窘迫,我说:“我并不十分熟悉关于‘亚美国际’的事,过去几年他们投放广告的时候我也没有参与进来,我怕这样突然做一份关于他们的报告很难达到你的要求。”

Anita并不说话,只是兀自脱了脚上的高跟鞋,右手不停地揉着她已经发酸发疼的脚。

她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之后支吾几声便又挂下。

她并不理会我刚说的话,她只轻转头看我,说:“关于June和我之间的事你了解多少?”

我楞了一下,然后本能地说:“不多,只是知道一些很表面的事。”

“你可听说过她超凡的工作能力和耐力?别看她今日如何的光鲜亮丽,她刚入行的时候比你还青涩,可我交代给她的工作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完成并保证质量。我曾经见过她48小时不眠赶一份要马上交个客户的报告,她的天分并不高,但是她一直在努力,这我看到了。”

我沉默了。

Anita又说:“对Theron,你了解他多少?”

“不是很了解。”

“就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你不是真的没有看见事情发生的经过,你是愿意相信Suzi为了陷害Theron自己跳下楼梯,还是Theron心生愤怒将Suzi推了下去?”

我错愕得不知如何回答。

Anita说:“说你最真实的想法,你只要告诉我如果只有这两种可能,你更愿意相信哪一个。”

“Theron把Suzi推下楼梯。”

“当时你为什么会站在那个位置看到他们的争执?”

“Theron说本来给我准备的礼服不见了,Suzi跟我说保姆车里有套备用的礼服,所以我就到停车场去拿衣服了。我并不是有意要偷听他们的对话,只是恰巧经过那里,就听见了。”

Anita扬了扬手上的东西,说:“Theron让你拿的?”

“是。”

“他怎么知道你在停车场而又正好在保姆车里?”

“……。”

“他给你打的电话?”

“发的短信。”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听到他亲口跟你说让你去后备箱里拿东西?”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吗?”Anita侧身从旁边拿过一个公文袋丢在我面前,“打开看看。”

我不明所以地拆开公文袋,从袋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杂志,是《Style》明年春季的样板书。

我呆了一下,因为《Style》的样板书在整个公司里,只有极机密的几个人才能见到,才能拿到,可是Theron为什么要我帮他把样板书带到酒会那么混杂的现场?按照惯例,刚制作好的样板书应该在第一时间被送到Anita的家里。

“Theron就像当初的June,他们对自己所热爱的时尚工作可以奉献所有,他们辛辛苦苦兢兢业业,这些我都看见了。如果说有一种可能,是Theron准备把《Style》的样板书交给《Moonlight》,背叛《Style》,那么他绝对有可能把样板书第一时间带到酒会现场而不是拿到我家去。” Anita顿了顿,“可是我说了,Theron像June,一个对自己工作格外谨慎、小心的人是决不可能让第三个人见到或碰到这么重要的东西的,但他却明明白白地犯了一个错误,让你到后备箱里去拿它。”

“你的意思是?”

“那么让你去拿东西的这个人,他绝对不可能是Theron。”

我沉默了,我突然不明白Anita今天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平常在办公室里,她几次千番地从我面前经过,却没有真正地抬眼正视过我一回。可是就在今天,她头头是道地跟我分析着一事件的经过,而我跟着她的分析竟然联想到这一切复杂的来源都是Suzi搞的鬼。

我想起第一次在机场遇见Suzi,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她轻伸出手在我的肩上拍了拍,让我不要紧张,还来得及。想起丢了礼服时她殷切地上前告诉我还有一件后备的礼服以及貌似心无城府的交谈。

可是顺着Anita的分析,我竟然想到我那不见的礼服极有可能是Suzi事先给藏了起来,然后故意支我到停车场去,再在我必经的回路上制造一次与Theron的矛盾,自己反身跳下楼梯,借以陷害Theron。或者从一开始我的礼服就没有不见过,也根本不存在什么后备的礼服,我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就是Theron本来让Suzi带到现场要给我的,只是Suzi自己拿到会场去,让人看见她确实是拿了礼服过来的,然后再将礼服偷走,放到停车场的保姆车里。再或者,发短信让我在后备箱里拿样板书的人也是Suzi,她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短信,让我误以为是Theron让我拿的,她知道我拿的东西极有可能被Anita看到,只要Anita觉得是我从Theron那里偷了样板书,就可以将我与Theron,一箭双雕。

可是Anita怀疑是我偷了样板书吗?

我转头疑惑地望着面前的Anita,她酒红色的短发在车里明明媚媚的光线里显得异常难以琢磨。

Anita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吗?”

我木讷地摇了摇头。

“因为你苯,”Anita也摇头,“Crol,你真的是我见过的这一行里最苯的笨蛋。”

我不明白。

“我想你大概也将这个事件明白得差不多了吧?Suzi费尽心力让你到停车场去,再在你回来的路上上演一出与Theron争执的戏码,无非就是让你做她的证人,在她从楼梯上跳下来的时候,让你亲口指正,说是Theron把她推下楼梯的。我想为了你的这个‘指正’,她应该也是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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