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种东西……”我把卡片拿出，正想嘲笑对方，却突然惊住了。我抽到了一张之前从没注意到的卡，卡的正面是一片白色，上面还写着一段话：
「我们是恶魔，我们是病毒。
我们是生活在黑暗的人；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负面。
如果你也是背负原罪者，
请加入我们，为自己复仇。」
“这……”
“没错，我将是会死在你面前的第四个人。不对，应该是第五个了。”老人一脸微笑，完全没有着急的样子。
“第四……哪里有这么多人！”
圣灵，艾克，不是只有两个吗！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来问你想问的问题吧。”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脱口而出。
老人摸了摸他的胡须。“这是我们的复仇。158，你是虱子的复仇对象。”
“复仇？”多么可笑，“让人死在我面前就算复仇？”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不过，如果你觉得死掉的人和你无关，那就错了——至少从我之后。”
“之后……你是说还有人会死！？”
“还有3……应该说是两个吧，准确一点。”
“你连谁会死都知道！？等等！”我把手放到口袋中。“你们为什么要对我复仇！”
老人笑着说：“因为愤怒，被遗忘的愤怒。这只是虱子要复仇的原因。至于我们……我们只是在赎罪，赎去我们身上的原罪。”
“啥？”
这是在中二吗？
“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是你不知道的，不要一听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认为是中二。”老人看出了我的心思——一字不漏地。“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自己的‘原罪’，我们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来赎去身上的罪罢了。”老人顿了顿，表示自己回答完毕。“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皱了皱眉头。“虱子要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地步？”老人哈哈大笑，“当然是不死不休。复仇哪是儿戏，说停就停。继续，还有什么要问的？”
就这样打住这个话题了？“那么，他最后会成功吗？”
“你不久就会和他见面了。”
老人抛出一句模糊的信息。这句话有两种理解……他究竟要表达哪种？不管了，继续问吧。
“接下来还有谁会死？”
多了解一分未来，便多一分先机。
“你就这么想知道？”老人挠挠头，“那……也好，为了让这个游戏更加精彩，我就说吧——是艳。艾格的妹妹，艳。”
艳……等等。
“我脑中的和艳与那些家伙有关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问题可是困扰我很久了！
“天知道。”老人往后一仰，摇椅开始动了起来。“大概是你们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过吧。”
“这种东西我可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东西——忘记了的东西多了去了。”老人并不在意我的话，只是坐在摇动着的椅子上。“被遗忘……”老人坐在摇椅上，不出声，也一动不动，似乎死了一般，又或者只是给我一点整理的空间。
被遗忘……的愤怒？原罪……这老人还是个基督教徒？或者我的确需要点时间整理。不过——
“既然你没有问题要问了，那也就是时候了。”老人从靠背上起身，“让我来给你，最后一个预言，来证明我自己吧。158，你看看牌堆的底部。”
什么？我把牌堆翻过来，只见底下的卡也是一张空白的卡，在上面还写着几句话：“我死后一分钟内，警察先生将会告诉你他的调查结果。”
死……对了！这家伙说过他就是下一个死者！
可是，他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坐在摇椅上，任凭摇椅的摆动。我尝试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前，却得不到任何答覆。
这时，手机的振动从口袋传来。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我把手机掏出，看了看姓名，然后按动键盘。“是我。”
“158先生吗？”那位警察的声音传来。“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我们获得了新的消息，又有死者出现了。”
“……谁？”我脸上的肌肉似乎在抽动着。
“死者是两个人，分别叫辛胡和辛亚，他们在一个月前被杀害。而他们的死亡地点是——S市的海洋世界。”
海洋世界……
“死亡的时间是——”
“1月13日。”
“咦？”警察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和末来去了S市的海洋世界。他们是怎么死的？”
话筒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他们被重物绑着——应该说是被穿着沉重的潜水衣，在水底时面罩破裂，窒息而死。”
潜水衣……两个人……怎么……
“对了，警察先生。”
“怎么了？”
“第四……不对，第五个死者出现了。他现在就在我的面前。”
我终于知道，这位黄半仙所说的“第五个人”是怎么回事了。
——
“158先生。”警察从巷口匆匆赶来。看着倒在椅上的老人，他皱了皱眉头。“这是第五个死者？怎么回事。”
“这家伙说要给我算命，然后自己就死了。”警察在看着我。“不不不，不是我做的，我有证据表明我是无辜的。”
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我的手机有他发过来的短信，巷子隔壁店铺的人也可以确认这一点，是这位‘黄半仙’要给我算命的。”
“黄半仙？”警察撇撇嘴，拿起了手中的黑砖头。“03，调查下巷子旁边的店铺，目击者说店里有认识死者的人。”之后，他又继续看着我——或者说他一直在盯着我。“还有呢。关于算命的具体内容，你能给出证据吗。”
“能。”我早有准备，“我给过程录了音。”
不得不说手机质量真好，就算隔着口袋也能把对话内容记录得清清楚楚。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对这种情况做好了准备。尽管很不情愿，但这也是唯一的方法。
我能够安静生活的方法。
“嗯……”警察托着下巴听完了录音。“听起来的确是他自杀的样子。而且这牌……”他看向了桌面。
“牌怎么了？”
“我这里有一份调查报告，是有关之前的死者的一些情况。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回局里，我调给你看一看。”
报告……“还是不了。”为什么我无端端要跑到警察局。“你发到我的邮箱吧，我有空再看看。警察先生，今天是**节，你有对象吗？”
“还是单身。”
“那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我今天还有工作，恐怕就不能奉陪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
擦了擦嘴，我整了整工作服，开始了工作。
为了配合**节的气氛，老板特地给我们订制了一套工（guan）作（jia）服——当然，钱由我们员工自己出。不过说起来，这套管家服还真合身，不知道末来看了会怎样。
在wifi环境下，手机自然地收到了邮件。看来那位警察也从那个家伙的死亡中脱出身来了。
「圣灵，15岁，Q市人，在Z中学就读初中三年级。成绩优异，基本位于全市的前三。每周有大部分时间用于学习中，日常娱乐极少。喜欢玩一种叫‘游戏王’的卡牌游戏，使用的主要卡组是甲虫装机。其母亲对他的这种爱好非常反感，据说曾经将他的一套发条卡组没收。死于2012年12月21日。死因为坠楼自杀。在他使用的电脑中发现了「标语」。
艾克，36岁，Q市人，在M公司就任副总裁一职。在公司与员工的关系不太好，但业绩确实优秀。平日喜欢玩一种叫‘游戏王’的卡牌游戏，使用的卡组为剑斗兽。据说在他的家中，还有更多的卡片，但并未被找到。死于2012年12月25日，死因为饥饿致死。在尸体的衣服上发现了「标语」。」
“158？”老板推了推我。“干活去，别玩手机。”
“是。”看了看拖拉框，大概还有一半左右。先干活吧，这时间点人特别多。
咖啡店里有免费的wifi，所以在这里消费的人基本都每人拿着一台手机。还有更过分的还干脆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就在这里上网。“服务员，麦香咖啡续杯。”一位女士说。
“是。”我把她桌上的杯子拿走，去冲一杯新的咖啡。说起来，这个家伙把咖啡当水一样地喝啊，而且你在这里用着笔记本电脑就不怕没电么少女？“你的咖啡。”她稍微吹了吹，然后一口喝掉一半，舒了口气后，眺望了下窗外，然后继续埋头于电脑中。在情侣堆当中，这样的一位少女真是突出。
我叹了口气，靠在了墙边，继续浏览着之后的信息。
「辛胡，23岁，Z市人，辛亚的哥哥，居住地点及工作单位不明。父母早年曾因犯罪而被判入狱，从此与辛亚不见踪影。尸体被发现时，身上有一套‘游戏王’的入魔卡组。死于2013年1月13日，死因为在水中窒息而死。尸体周边没有发现「标语」。
辛亚，22岁，Z市人，辛胡的弟弟，居住地点及工作单位不明。父母早年曾因犯罪而被判入狱，从此与辛胡不见踪影。尸体被发现时，身上有一套‘游戏王’的入魔卡组。死于2013年1月13日，死因为在水中窒息而死。尸体周边没有发现「标语」。」
没有标语？说起来，“标语”是指那串东西？
「□□□，年龄、居住地等均未知。距周围的商户反映，他常年于其巷子内为他人算命，并且因为算命的准确率极高，被人称为‘黄半仙’。与158算命时，使用魔导书卡组。死于2013年2月14日，死因初步断定为中毒自杀。在尸体旁的桌上发现了「标语」。」
已经有五个人了……这些都是虱子干的么？但是，虱子又是如何让他们做到自杀的呢？
「不过，如果你觉得死掉的人和你无关，那就错了——至少从我之后。」
死掉的人……的确，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和我有关的人。
「为了让这个游戏更加精彩，我就说吧——是艳。艾格的妹妹，艳。」
艳……那个家伙和我有什么关系。
「158，25岁，Q市人，一家咖啡店的服务员。」
我怎么被写在这些人里面了，而且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工作的。
「本案核心人物，所有案件均发生于他周围。游戏王的玩家，使用的卡组为黑羽。」
卧槽？警察先生你这么dio你家里人知道吗？
就在这浏览一会儿信息、做一会儿工作中，天已经渐渐变黑。“158啊。”吃饭时，有人说话了，“平时也没看你这么玩手机的啊，今天是怎么了？”
“收到了点东西，有点长。”
“那也太长了吧，你都看一个下午了。”
没办法，现在才看了一半有多吧。
“看小说也不能这么入迷啊，找个时间慢慢看就好。”
“你是不知道……”我叹了一口气。他怎么知道我的情况？
「虱子，25岁，Q市人，无业。嫌疑犯。由小区录像中可以看到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初步认定为虱子。其身份证明最后使用于13年前。」
13年……那就是从12岁之后他就消失了？
「没有关于此人和‘游戏王’的联系，在158家的标语中签注着此人的名字。
其他有关内容：
「标语」：在死者身上或附近能发现的一段话。具体内容如下：
我们是恶魔，我们是病毒。
我们是生活在黑暗的人；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负面。
如果你也是背负原罪者，
请加入我们，为自己复仇。」
“续杯。”仿佛和喝酒一样，她一下把杯中的咖啡喝尽。
“小姐……”我能感觉到，她墨镜下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我，“续杯次数已经没了。”
“那就再来一杯。”
“你已经喝了四杯咖啡了……”我看着她桌面上的四个垒起来的杯子。
“你怕我不给钱？”
你本来就不用给钱。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她微微一笑，“快去快去。”
端上第五杯咖啡后，我重新打开了手机的屏幕。
「‘游戏王’：一款来自日本的卡牌游戏，本案所有人员的交集处。暂未查明为巧合或为有意。」
游戏王……难道打个牌也会死人？没这么严重吧。
夜渐渐深了，咖啡厅里的人基本固定下来，不时有一双一对的从店内走出。“谢谢惠顾。”站在门口的迎宾员说。说起来这种职业不应该是由女性做吗，老板你让个男的做这活……等等，难道！不，这太糟糕了，一定不是这样的。
“坐下来聊聊呗。”
她突然对我招手。
“啊？”
“反正到了这个点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了吧。”她看了看电脑，“九点多了。你十点下班？”
我坐在了对面。“是啊。说起来你今天的这打扮是怎么回事？”
的确，今天和她和往常很不一样，她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穿了一件全黑的风衣，连眼睛上也戴了副黑色的墨镜，整一个凶手似的。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158你也是的，难得一天**节，却请不了假，搞得我只好来这里陪你。”
敢情你这是在陪我呢，这是在赔我吧。她把杯中的咖啡喝尽，把杯子推到了我的面前，“续杯。”
“……别喝这么多了好不好，这对身体不好，咖啡不能当水喝。”我拿过杯子，“我给你倒杯水。”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反正我都喝这么多了，而且这续杯次数不还没用完吗。”
“我心疼你。”
“我心疼你的钱。”
真心疼我的钱就别喝这么多咖啡啊……“我知道了。”
拿着续来的咖啡，她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小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自己开始写作，就有种想喝东西的冲动。一直到了现在，我都把这些饮料啊之类的当水喝了。”
“构思要耗费精力嘛。说起来你的电脑还有电？”
“这里不是有插座吗。”
卧槽？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我向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把原本连着通风扇的插头接到了插板上，而插板也连着原本通风扇原来的位置。“这样会出事的啊喂，快拔掉。”
“是是是……”她玩下腰把插板从插座中拔出，“反正这些电应该够用到你们关门了。”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去你家睡咯。”
不要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好不好……
“反正是**节嘛，我们还能没羞没耻地做一些事情……”
“打住打住，别说这个。”
“难道你有反应了？”
“你一个女孩子说这种东西就不脸红吗？”
“你猜咯，”她吐了吐小舌头，然后又看向了屏幕，“今天一下就码了一万多了……这样我又多了一天的存稿，到时可以玩一天了。”
“最新的内容说到哪里了？”我拿来一个杯子倒上水，喝了起来。
“主角和他昔日的好朋友终于又来打咯。之前和此世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