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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你现在回去跟老爷子复命。我还要去接高僧。”白立新漂亮打了个盘儿，后面的曾去玄翘起了腿，“真要给他孙子渡金身啊，”
“老爷子金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孙子进去滚一道，听说，这个佛爷很神，你也知道，老爷子信这。”
排场。是的，咱不是说摆多少桌酒，多少辆豪华车去迎，这些虚的，唐献说老子又不是土财主，要那招摇过市干嘛！老子货真价实“金财主”，老子那孙子货真价实“金孙”，老子要叫他的寿宴真正“金玉满堂”！！
啧啧，排场。等着咂舌吧。
曾去玄北湖一栋楼前下了车，白立新换了辆奥迪开走了。车很讲究，崭新的新车不算讲究，崭新的新车放在归元寺烟熏火燎“拜”了三天，开了光的，一层不染，才叫讲究。据说，高僧从来不坐旧车。
闹闹是2月19的生日。
七年前的2月18，朱可娃在干什么？她去参加了刘耽的订婚宴。这她不记得了。
不过，七年后的2月18这一晚，估计以后她都会记得。挨着小棉袄，她看了一部叫她挺难忘的犯罪影片，《美国往事》。就像某心理学家说：在许多成年人心中，犯罪是一件具有美感的事，因为它意味着反抗权威、破坏秩序、挣脱束缚，这种以自由为代价的行为充满自由的美感。
小棉袄很推崇这部影片，认为比《教父》要简洁明了许多。还有，挺折射人生：几个一起混的兄弟，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一个满是现金的银行，一个充满背叛和忏悔的复杂关系。
现实里，多少有些相似，虽然意义大相径庭。
几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男人，
依然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
钱，
权，
人情，
世故。
小棉袄在看他人的故事想自己的人生，或许还会觉得，他身旁这位倾国倾城的姑娘，她的故事也许正在走向平静。
却，
倾国倾城，
不是说说而已。
2月18日晚，
小棉袄陪着他的朱可娃在南京路一清代老宅里度过了平静的一夜。
殊不知，
这一晚，
包括他自己的家，和家。
还有，
周家。
艾家。
天朝在为之抉择。
这张尊贵的脸，还要不要！
受了刺激啊，
面对砸钱像砸命的顶级无赖，穿着高贵裙裳的贵族们，B是装不下去了，
豁出去了！
婚，咱三家都去结！
下定决心，
拜高堂时，那边是朱源，这边必须要有俺们家的老人！
夫妻互拜时，那边是朱可娃，这边必须要有俺们家的儿子！
谁大谁小，就看谁豁得出这一张老脸了。
当晚，朱可娃睡的很好。
嗯嗯，该睡好，可怜的孩子，否则第二天……………………………承受不起。
162
唐献是地道武汉人。说实话，武汉这么多高档酒店，他最不喜欢晴川饭店。
但凡这人玩大发了，其实都迷信。唐献就信个风水。据说老蒋和汪精卫都不是帝王之才，进不得南京入不了武汉，武汉和南京的龙气太重了，他们压不住就被赶出去了。
毛主席进北京城的时候，不进紫禁城，修建了人民英雄纪念碑好似一把利剑插在北京的龙脉上，碑体就是剑柄。北京的龙脉其实就是沿太和殿午门前门一条线，龙头在前门，龙尾在鼓楼。然后还怕压不住就建了一条长安街，好似一个杠子压在龙身上。
那武汉的龙脉在哪儿呢？据说是在龟山蛇山一条线上。后来莫名其妙的在龟山上建设了电视塔像根钢针插进龟山，
蛇山上建设了黄鹤楼像李天王的玲珑塔压在蛇山上，最晦气，在龟山前面建了个晴川饭店，好似一座碑一样竖立在
龟山前面，把个武汉的风水彻底搞坏了，武汉从此一蹶不振。
其实，武汉自古重镇，哪个领导人不晓？无论周夕然，这是常驻武汉；艾楠驰，小儿子起家就放在武汉；就是咱将后来的绝对领袖和暮庭，来过武汉也不下数次，就武汉的风水传说不是没有耳闻。自然，唐献选个“晴川饭店”————真是坏透顶了！
老子就是要在这最晦气的“碑”里，在最“衰”的龙脉上搞一场巨奢“黄金宴”钉死你们这群“帝王之才”！
真正黄金宴。
满堂金玉，柱子都包着金！
桌子摆着的全是黄金龙凤餐具。连夜从台湾空运过来。
有人拿到了“黄金宴”菜单，真是吃“金”咧！
有一类叫“黄金鲍翅宴”的菜，它包括三道黄金菜：第一道叫“黄金油泡响螺片”、第二道叫“黄金夏果鲜带子”、第三道叫“黄金装红烧鸡鲍翅”，这一组单价4999。
凡人咂舌，黄金如何吃？
有钱什么都能吃！将进口的24K黄金每克压延成0。55平方米的金箔（厚度仅为万分之一毫米），再将金箔制作菜肴食用。采用的黄金从日本进口，据说日本人食用黄金已有几十年的历史。
不过，咱汉代宫廷就有“服金者寿如金，服玉者寿如玉”一说。既然是咱闹闹的七寿辰，咱一律就按帝王滴“想法”办！
最叫人凡欲升天的无疑就是这满眼金！金！金！！当然，更刺激人眼球的，在正厅偏隅放着一座全金立像释迦佛，
俯视，俯瞰人间。他旁边还放着一个东西，不过此时用大红色的绒布蒙着，两个壮汉守在旁边。没人敢靠近。
黄金刺人眼，
富贵戳人心，
现下，见过此场面的人都有点癫狂，致使，此时，晴川饭店方圆几里已经交通管制，不足为奇了；一辆接一辆名跑名驾驶入，不足为奇了；一路沿至大厅的密密麻麻福禄牌、花篮、寿铃，不足为奇了————当然，有心人仔细看看，那心，要突突出来！！
“祝乖孙儿朱闹，快乐永兮。艾楠驰。”
“祝我孙儿朱闹，平安康乐。周夕然。”
“祝福爱孙朱闹，永寿永福。和暮庭。”
揉了眼睛再揉了眼睛，仔细看，仔细看！是电视上常放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吗——
金玉满堂，
众神捧月，
只为，
一七岁小儿普通生辰，
而此时，
此七岁小儿正跪在一辆不显眼奥迪车后座上兴奋地打着电话，“妈妈妈妈，我刚才路过户部巷了，你说你最喜欢吃那里的锅贴饺子，我给你买了————”
咳，富贵终究是粪土，基本民生才是王道哇！
163
朱可娃还在纳闷儿，闹闹怎么跑去户部巷了？
“闹闹，外公带你去的？”
“不是，是爷爷，现在我们去接外公，妈妈，你什么时候带喜雪和开落过来——”
通话一下断了，朱可娃一看，她的手机没电了。
老宅许久没住人，电话线早插断了，没装宅电。朱可娃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手机想了下，
爷爷？接外公——还有，这是去哪儿呀？挺糊涂。
手机充电器都在家里，也不能立即回拨过去。只得等着小赞回来用他的手机拨回家里先问问爸爸怎么回事儿吧。这会儿，小赞出去买小笼包了。喜雪跟开落在玩院子里的秋千。
朱可娃稍稍扶着后腰慢慢坐在了院子里的藤椅上，还在想，爷爷？谁呀？她确实有点急，总觉得是出了啥事儿，心不定了。
好容易小赞回来了，
“喜雪，开落，洗手去！吃包子咯！”
“哦哦！！”两个小东西欢呼着就往院子里的水龙头跑去。两个小家伙习惯蛮好，排排队，喜雪让着弟弟，叫开落洗完后，她再洗。小赞站在旁边，就是指导，给两个小东西扭开水龙头，他们自己洗。
朱可娃坐着的藤椅旁边有个小茶几，热腾腾的小笼包就放在上面，饕餮二子真是教养出来的小贵族，俱是双手拿起小笼包小口小口的咬，有点烫，开落直蹙眉头，放下，等一会儿再拿起来吃。喜雪呢，吹吹吃吃，样子真秀气。
小赞跟他们倒好牛奶，孩子们习惯好到不担心。端着一碗馄饨，舀起一个轻轻吹了吹就要递到可娃嘴边。可娃看着孩子们吃呢，这一递过来猛然回过神忙接过来要自己吃，小赞坚持喂她，跟她zhe，“喂喂嘛，喂喂嘛，”可娃没法儿。向他伸出手，“把手机给我用下。”浓浓的愁色。
小赞边掏出手机递给她，边笑，“咋了，”
可娃没做声直接拨电话。小赞笑望着她。其实，小赞心情是放松了，昨晚和许跟他打过电话，说是闹闹找着了。不过，——什么都没有多说。咳，如此“巨变”，——不敢“惊动”已然在别扭中的和小赞哇！当然，也不想“惊动”可娃，既然唐献都说“不劳烦仙女儿”，那咱们就安稳儿地叫仙女儿“远离议战”吧。
却，还是不想，小闹闹这不跟妈妈“告了密”吗，——闹闹打这通电话时，爷爷不在身边，等爷爷上了车，他这电话也断了。咳，就这么“阴错阳差”啊，最后还是大大的“惊动”了咱仙女儿！且，惊天地泣鬼神。
先说可娃那边，打电话回家。保姆接的电话，说她爸爸出去了，问去哪儿了，保姆也说不清楚，只说“晴川饭店”。好嘛，这在家左想不通右想不顺的，真最后耐不住，带着小赞喜雪开落去“晴川饭店”瞧究竟去了。和小少也不明就里撒，现在心里是找着闹闹后的仿若“劫后余生”般的大舒心，想着只要她高兴，她要咋样就咋样，哪里又知道，这一去，竟是翻天覆地——
咳，朱可娃一家，说老实话，你说再荒诞离奇，她家也还只是个平民百姓，特别是她跟她那老父亲，说“井底之蛙”可能稍显偏颇，不过，真俱是只沉浸在自己的某一个领域不容易拔出来的娇细人物。唉，这今天一天受的刺派——一辈子都够了！
朱教授一早儿见着来接他的车——最高兴，当然是见着完好的大外孙，可接下来——朱源真想转身带着大外孙就上楼把门锁的紧紧的，俺们一家今天哪里也不去！死也不去！可，
“外公外公，去看看吧，爷爷说那里有爸爸送给我的礼物——”你说，看着大外孙那兴奋又期盼的眼神——咳，你一个小资的知识分子怎么搞得赢人一个老奸巨猾的大奸商！
唐献，
哦，朱源这一看——不说惊为人天吧，却也是震撼不已，没想，细细的父亲——竟是如此气韵风度！
听其言（通过他的代理律师的传话），观其行（这样的招摇大庸大俗），想想也该是个世俗气十足的土霸王之流，却！
难道真是老天生人如此弄人？
此人一眼望去，竟有种独一无二的，“一如飞行绝迹，乘云驭风之仙”——朱教授更愿意用读李白的感觉去形容此唐献，“多不拘常律。振摆超腾，既俊且逸”，“壮浪纵恣，摆去拘束”，“若飞将军，用兵不按古法，士卒逐水草自便”——不夸张，可以用“豪迈”，可以用“飘逸”，甚至，用“壮美”——原来，细细的“魏晋风流”态，这里有出处儿啊。
就算此人一天书没读，
就算此人要从纯学术上来讲，跟他老朱家“世代书香”简直一天一地，
可，
朱源不得不感叹，造物奇妙啊，比起他，我们到都成了俗人，他一个满身铜臭的不学无术之徒到成了仙，灵气缠身——
朱源一直握着他家闹闹的小手，心里就想啊，我们家闹闹是象他们家多一点好呢，还是象我老朱家——最后，朱教授觉得人还是内韵高于外比较好，修养，修养很重要。又牢牢握了握闹闹的小手。自己要亲自教导这些孙儿，孩子还是要不断吃苦，娇不得，纵不得——
反正，朱教授反而是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一路纠结到的晴川饭店。一路上，也真奇妙，他和唐献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朱教授是纠结自己的，他是不知道哦，他这一揣摩一下决心的样子，——真把个啥大风大浪没见过的唐献大大神搞慌了！！
唐献不想跟老亲家打招呼吗？想！想死！！可是，——嘿嘿，真的不敢！
别说，朱源教授也是个“唬人”的样貌，一看！就是个大学问家，古称，大儒。当然，实际上，也确是个大学问家！唐献大大神自卑咧，要不，那些“提亲”的话儿自己不亲自上来说，要叫人来“传”？
要说，这些“臭老九”老知识分子，唐献正常情况下“逼逼骂骂”可以损你一打！可，这个“臭老九”得罪不起哇，唐献想，咱是想把他们老朱家“震着”非要争个大，可，要是老朱家不买账，搞砸了咋办！！那，那唐细细那小王八羔子非回来跟老子闹——哦，不不，小王八羔子自从有了自己的崽他再也不“屑于”跟我闹了，他变成“弃”——他妈唐细细真敢去改姓，姓朱！真彻彻底底入了他老朱家的门！！那那老子这份家业——给他妈谁！！
咳，真真一物降一物，等“唐细细”真有改叫“朱细细”的一天——唐献想，要老子去给这“臭老九”下跪的一刻都会发生！所以，现在真是小心又小心，内心真忐忑地“供着”这位老亲家啊，他不说话，那是万万不敢开口先发言。
呵呵，可不说朱可娃最像她参，一样一样，脑子里其实糊成团，可是，时常还能做出点儿“扮猪吃老虎”的狗屁事儿！！
不过，朱教授也不是“装”，本身涵养放那儿呢，这一进晴川，这阵势，这排场——心里再惊，再感叹，面上还是极力注意斯文，只不过，握着大外孙的手一刻也不松，好像松一点，这灵灵气气的大外孙就被富贵荣华席卷而去了。
不过，这是还没见着“真仗势”——直到再往里走，——
首长们竟然都已经到了！！！全在外厅站着呢！
这才是叫人眩晕的一幕！——相当搞！酒，是唐家摆的。周、和、艾三家，俱一个心思，咱们啥也不顿了，这来了，赖也要赖个说法！
于是，朱教授一看这扎扎实实的“天朝威严”——真有崩溃之势！握着大外孙的手都在颤。
说实话，场面实在紧张紧张！紧！紧！紧！
天朝三家本身内斗，可，现在有点一致对外的意思，你唐家别想独大！
唐献大大神咧，风度是有那么一刻“倾倒”了首长们，甚至，首长们的妖孽儿子们。都实在想不到撒，原来唐细细的老爹是这样个人物，可，那一开口，——
“老子榨布什的油水时，他也没说不请自到啊，——”唐大大神本想开再轧几句难听的，可是，大儒老亲爷在场呢，最重要，乖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