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总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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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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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全速驶向医院的途中!”

“救护车?护士?”

兰溪喃喃复述这两个字眼,大口地喘着气,心情这才缓缓地平静下来。

“是有人帮我叫了救护车?”兰溪用还是有点笨拙的英语询问。

护士点头,“……%¥#b*&~”

“嗄?”兰溪彻底傻了。刚刚护士滴里嘟噜说了一大堆,她压根儿就没听明白。只能从护士的神色上猜测,可能护士在讲述是怎么有人在路边发现了刚刚分娩的她,然后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吧?

兰溪只问,“那,有没有留下那位恩人的姓名和电话?”

这不是她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她和孩子两条命的救命恩人,她一定要抱着孩子去磕个头。如果没有恩人,她和孩子说不定两条命都有危险。

“很遗憾,”护士摇了摇头,“当时你和新生儿的情况都很紧急,我们只忙着抬着你和新生儿上车,等转头再去问那位先生的联系方式,那位先生却已经离开了。”

“是这样啊,”兰溪有些失望,叹了口气,“不管怎样,都谢谢护士小姐你。”

兰溪转头望周遭,“护士小姐,我的孩子呢?孩子的脐带,我之前都没来得及咬断……”“你放心吧。”护士小姐指着设备上安放着的新生儿保温箱,“期待已经处理好了,小家伙也累得睡着了。还有你的一些产后处理,到医院就可以进行,请你放心,没有大碍。”

护士小姐看兰溪是个东方女子,也许专业经历让她明白东方人的喜好,于是她笑弯了一双碧眸对兰溪说,“是个男孩儿。很健康,很英俊。”

兰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又央着护士小姐帮忙打电话通知月慕白和席勒太太等人。

护士去打电话,兰溪疲惫得想要再合眼,却还是用力睁开眼睛。隔着车厢中的过道,兰溪凝眸去望那乖乖躺在保温箱里的小娃娃。

小家伙仰躺着,头歪向这边,已经睡熟。两只小手呈投降状搁在头两侧。即便睡着了,小嘴还在做着本/能的吮。吸动作。

看见小家伙小嘴唇那柔软的蠕动,兰溪只觉自己的心都融化成水,再也揪不成个儿。

小家伙的皮肤还是红红的,褶褶皱皱的,一双小眉头也仿佛深思熟虑似的皱着;闭着的眼皮还有些肿,浑然看不出长得像谁。

兰溪忍不住想起老妈看看电视剧的时候,一看见里头抱过来的新生儿是粉白团团的,或者里头的人物台词是“哎哟,看宝宝长得多像妈妈!”老妈就会忍不住吐糟,嚷嚷着说,“谁家新生儿就能这么粉白溜光的?还能看得出来长得像谁!哎哟,看那孩子怕不得是百天了的!”

兰溪此时想到老妈,只觉泪染睫毛。忽然很想这个时候就问问老妈,当年她刚刚生下来的时候,老妈是不是也觉得她是这个样子?那时候的老妈看着她,是不是也会如她此时一般的心软如水?

其实女儿长大了,跟妈之间总有些隔阂,或者吵嘴,或者不愿再敞开心灵——可是只要回想起,当年跟老妈还有过这样柔软相对的一刻,便觉得什么矛盾都烟消云散。

这也就是所谓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是不是?

此时唯一能看得出样子的是他的头发。浓密的胎发又黑又长,发尾覆盖着他的后颈,鬓角长长垂下,宛如天生刀裁——便从这样的头发都能看得出来,小家伙长大后,定然是个英俊的小帅哥。他是继承了月家男子的相貌遗传,一定会是个不输给小天的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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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归来(2更1)

鹏城,机场。

杜钰洲和刘玉茹这一对怨偶,难得这一次联袂同来,焦急地等候着。

月家也是全家出动。除了月中天老爷子与郑明娥之外,月家还有几位叔伯也都来了。最让人瞩目的是当红男子天团“青花和月”的大明星月如璧。

——月明楼却没来。

只是,月家与杜钰洲和刘玉茹却形成两大阵营,中间隔着楚河汉界,彼此并不买账嬖。

先时刘玉茹到达的时候,还出于礼貌,客套地跟月家那边点了点头。可惜除了月如璧执晚辈的礼节,郑重向杜钰洲和刘玉茹躬身一礼之外;月中天老两口的表现都冷淡。

月中天还算点了点头,郑明娥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径自转过头去;下颌微微上扬起。

杜钰洲看见了,便干脆就不掩愠色,一把将刘玉茹给拎回来,搁在身边,远远离开月家人的队伍。杜钰洲一边冷冷地凝着月家人的反应,一边扯着大嗓门训斥刘玉茹,“为了迎接我外孙子,这些日子我可学会了不少成语。啧,一看见那家人,我就觉得那些词真是有了用武之地:比如假门假事、比方说口蜜腹剑,或者还有人面兽心……乐”

月家的司机和助理都扭头瞪过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快闭上你那张臭嘴吧!”

刘玉茹紧张得赶紧一把扯住杜钰洲,手下暗暗使劲,拧着杜钰洲胳膊上的皮肉打转转,连忙向月家那边尴尬地堆了堆笑,然后咬着后槽牙压低了声音警告杜钰洲:

“我也看不惯他们那样儿;但是你好歹替兰溪想想吧。你这么骂他们,回头他们还不得都报复到兰溪头上啊?外孙子都生了,兰溪注定是他们家的人了,别告诉我你想让兰溪当受气的小媳妇儿啊?”

若是从前,以刘玉茹的性子也不愿吃这哑巴亏,定要叉着腰骂回去才能平了心气……可是这一刻,为了兰溪,她愿忍了。

杜钰洲听刘玉茹说到兰溪,也直着脖子叹了口气,纵然不甘也只能泄了气。

“……诶你说,溪哥是到了欧洲才有的孩子吧?”杜钰洲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刘玉茹白他一眼,“废话啊!是到了欧洲一个月之后才告诉我说怀孕了的。难不成你还以为是在国内就有了孩子了?”

刘玉茹说着瞟了一眼月家那边,低声说,“你忘了临出国之前那段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月慕白刚出了车祸,整个身子都动不了,他怎么让兰溪怀孕啊!——你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糊涂了么?”

“呃……”杜钰洲抬手挠了挠脑瓜皮。

他的头发一向剃得很短,从头发丝里里就能看见泛青的脑瓜皮,当年也因为这个特征,被人称作“海东青”来形容他出手的又狠又快。

“那就好。”杜钰洲叹了口气,低低嘟囔,“我还不是怕她怀上的是月明楼的孩子?要真是月明楼的,我宁愿没有这儿外孙。”

杜钰洲眉毛攒紧,“说来也是孽债,溪哥身边兜兜转转的男生,竟然都是他们月家的……看来是老天爷故意跟我作对,就非得安排溪哥嫁进月家不可。”

杜钰洲扶着栏杆,仰头向天,翻着眼睛仿佛沉思良久,这才又叹了口气,“我就想着,如果老天爷真的故意跟我作对,那我就得从那两个里头挑一个更能对溪哥好的。”

“他们叔侄两个,更靠谱的那个当然是月慕白。”

刘玉茹闻言也点头,“不管怎么样,都是月慕白更好。那个月明楼,性子太不妥帖。”

说着瞟了杜钰洲一眼,“更何况,还有当年那事儿……”

月慕白虽然也是月家人,可是毕竟只是月潮生的弟弟,而且当年还生出龃龉过;月明楼却是月潮生唯一的儿子——这样看来,总归月慕白是更好的。

杜钰洲垂首盯着脚尖出神,“只是溪哥未必明白咱们的心。我就怕她早晚会因为这事记恨了我……其实我这辈子所有的心,都只是想护着她,让她一辈子平安才好。”

刘玉茹抬眸望杜钰洲,心头也是流淌过怜惜。他们两口子当年是打破了头的一对怨偶,可是至少在对女儿的这件事上,心情却是相通的。刘玉茹便轻轻劝解,“兰溪这回也当了妈了,再不是毛楞的小孩子。相信她能理解咱们这当爹妈的心吧。”

“来了,来了!”

月家那边***/动起来。杜钰洲和刘玉茹便也忙噤声,目光都急切投向了闸口的方向。



当兰溪推着月慕白的轮椅,身影一出现在闸口,郑明娥和刘玉茹便都不由自主地哭出了声。两个烈性子的女子,都伸手掩住自己的嘴,紧紧盯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一年的远离,今日终于熬到了终点。也曾经劝慰过自己,说一年根本算不得太长的时间,有什么好想的呀,一眨巴眼就回来了……可是那些被思念煎熬到无法入眠的夜晚,那种滋味只有当过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却还要在人前硬撑着,说没事没事,只有那么一点点想。

等到孩子终于出现在了眼前,那些用力才能压抑住的想念便一下子爆发开来。一年结束的时候,才知道一年的时光原来漫长得这样难熬;想念的孩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想念孩子的滋味是这样的蚀骨刻魂。

母亲思念孩子的这种心情,即便是情人之间的想念都无法相提并论。情人之间不过是将彼此比喻成对方的肋骨,而孩子却活生生地真的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含着泪,千方百计压抑着,至少不想被孩子看出来。可是当孩子走到眼前的时候,郑明娥倾身抱住坐在轮椅上的月慕白、刘玉茹抱紧当了妈妈后略显丰腴了的兰溪,都还是压抑不住地落下泪来。

“小五啊,你一切都好吧?”郑明娥拍着月慕白的脊背,“你爸的身子让妈走不开,家里和公司的事情也都繁杂。这一年来几次都准备要去看你,有一次都到了机场又不得不折返回去——小五你不怪妈一直没能去看你吧?”

月慕白含笑回抱母亲,“母亲,儿子怎么会?儿子知道自己这一走,家里和公司里的诸事都要母亲来照应;更何况我跟兰溪也并没有只留在一地,我们那样频繁搬迁,母亲纵然去了也会跟着忙碌。”“兰溪啊……”刘玉茹搂住兰溪,含泪说,“自打知道你怀孕了,我跟你爸都想去看你。可是你爸几次申请签证都被驳回;而我呢,因为贺梁是国家重要的技术人才,所以厂里怎么也不同意我出国去……”

“我明白的。”兰溪体谅地笑,“再说你们去干吗去呀?给我添乱啊?”

兰溪故意笑说,“我还真怕您去了给我立规矩,用咱中国过去那些老说法,这也不让我干,那也不许动的;我还是挺喜欢欧洲的育儿观念,自由多了。我连月子都没坐,觉得身子一样恢复得倍儿棒!”

刘玉茹登时便激动了,“你说什么?哎呀你这个傻孩子啊,你怎么敢真的不坐月子!那你的身子还不垮了?”

“甭跟我说什么欧洲人怎么怎么样,她们的身子骨跟咱们中国人能一样么?她们是不用坐月子,可是咱们中国女人不坐月子的话,产后的身子怎么能调养好!”

刘玉茹越说越急,“不行,我这就给你安排去,你回家就给我补坐一次月子!”

兰溪真是哭笑不得。月慕白从轮椅上温雅望来,“您老要是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答应了兰溪不坐月子的,所以责任不在兰溪,都在我。”

刘玉茹见月慕白主动将责任抢过去,知道他这是真的疼兰溪,心中真是又惊又欢喜。

而杜钰洲,跟个傻子似的立在席勒太太身边,盯着席勒太太怀中的襁褓,眼睛一眨都眨不动了。

席勒太太原本开始被杜钰洲的戾气给吓到,抱着孩子想要躲闪,可是后来一看杜钰洲呆若木雕的样子,便也忍不住笑起来,便抱着孩子任凭杜钰洲看。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便也都转移到小宝宝这边来。别人尚不敢轻举妄动,月中天倒是忍不住了,转动轮椅到了杜钰洲身边去,伸手扒拉开他,“别霸着我月家的孩子,凭什么就你一个人看个半天没个完?”

一听两位老人要开火,兰溪赶忙松开母亲,转头笑着将孩子从席勒太太手里接过来,躬身抱给月中天看。

月中天看着看着,眼睛便也都湿了,“好,真好。看这小鼻子小嘴,活脱脱就是我们月家的子孙。”

郑明娥也过来看,却并没有老伴的热络。她瞄着孩子,却还是抬眼防备地盯了兰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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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脱胎换骨(2更2)

觑着那帮人都围着小宝宝,郑明娥用眼睛盯了兰溪一眼,随后率先走进了洗手间。兰溪瞧见了,跟月慕白说了一声后也随着走进洗手间去。

郑明娥有话要问她,兰溪明白。

确定洗手间里别无旁人,郑明娥立在镜子前问兰溪,“怎么突然决定回来?小五的情形并未见好转,我的意思是宁愿你们在国外一直生活下去。你们现在回来了,就又要面对国内这个环境。到时候小五又是被现实刺激到,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兰溪弯腰从水龙头里接了清水,拍在面颊上。水的清凉让她更冷静些,“其实是月老师思乡情切,想要回来的。”

“您二老年纪大了,月老爷子身子又不好,月老师身为人子,自然不能只顾着自己喜乐。他为此也与我争论过多回,最终我我也被他说服,同意他回来。嬖”

兰溪抽了面纸静静擦脸,“老夫人,我明白您想要留月老师在国外的一片苦心。只是,总留在国外也未必就是与世隔绝的桃源。现时,即便欧洲不起眼的小镇,华侨也都成为当地的重要社团——月家这样家大业大,那些人里头也难免有认得月老师的,到时候一样都会说破。”

兰溪最后这句话说动了郑明娥。

月家的生意不局限在国内,而是遍布全球,于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对于月家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乐。

更何况,如果月慕白还是从前月家那个不问世事的幼子,也许还能有机会隐姓埋名,可是他却早已上了台前,成为过月集团的执行董事,当过月集团真正意义上的摄政王,于是便不可能真的无人知。

郑明娥担心地握紧手袋提梁,“回来也好。不过我还是不打算让小五恢复社交活动,还是让他继续留在家里静养吧。”

郑明娥盯了兰溪一眼。“你的任务还是时刻陪在小五左右,好好地小五过滤外界的信息。哪些东西该让小五知道,哪些不该传进小五的耳朵;哪些人小五可以见,哪些人坚决不能见——杜兰溪,别告诉我你没能力做到。”

兰溪深吸了口气,凝望镜子里自己素净的容颜,“老夫人您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就算没有老夫人您的吩咐,我也会尽心尽力地做好。”

“月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如今的情形都是为了我,所以我责无旁贷。”

郑明娥望着兰溪的侧影,嘴唇蠕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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