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总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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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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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靠在墙壁上按下了“接听”,便问,“爹,找到贺云了吗?”

走廊里可真静啊,静得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兰溪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想到贺云,心脏就狂跳成一团。怦通,怦通,让她不得安宁。

杜钰洲在电话那端仿佛为难如何张口,他嗯啊了几声,这才说,“找见是找见了。可是……”

找见了就好……兰溪轻轻吐了口气,便笑着跟爹贫嘴,“爹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吞吞吐吐的了?你不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都是娘们儿干的事么?”

杜钰洲在电话那边有些尴尬地笑,却并不否认,也没有赶紧将下头的话给说出来。

兰溪的心就又是咯噔一沉,“爹,贺云她究竟怎么了?”

兰溪调动想象力,一件一件说出担心的可能:“她跟您吵起来了?或者,她是气病了?要不然——难道她出车祸进医院了?”

种种的可能,兰溪都尽力去想到了。她想贺云既然直到现在也不跟家里联络,甚至不接她电话、不给她回复短信的原因,差不多也就是这些吧?

孰料杜钰洲给出的答案却让兰溪五雷轰顶!

“她是在医院里。不过不是气病了,也不是出了车祸——而是,而是被强。暴了。她身上有不轻的外伤,精神也受了不小的刺激,现在正在医院检查,还不知道最终的结果。”

。兰溪惊住,脊背抵着墙壁,半晌不敢呼吸。

明月廊的走廊墙壁原本也是贴了豪华壁纸的,很厚也很柔软,猩红的底色上印着一朵又一朵金色的缠枝莲。枝叶繁复,彼此缠绕,永无休止。这样的豪华与温软。

可是兰溪的脊背却感觉到了有寒意仿佛是鬼魂伸出的魔爪,沿着墙壁的缝隙,穿透墙纸的孔隙,一丝丝一脉脉地渗透出来,一点一点将她裹紧,逃无可逃。

兰溪握紧电话,努力没心没肺地朝电话里笑,“爹,你留点口德吧。我知道你替我鸣不平,早就看着贺云不顺眼,要不是我拦着,你说不定早来抽她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啊。她好歹还是个没出阁的闺女,爹你不带这么诅咒人家的!”

一定是爹开玩笑的吧?一定不是真的,是不是?

尽管与贺云的关系一直不睦,可是兰溪却也都还看得见贺云的优点:贺云漂亮,贺云聪慧,贺云身上有着这个时代审美观所崇尚的许多东西。那么聪明美丽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一定只是她爹口无遮拦开出的玩笑。

杜钰洲尴尬地笑笑,“溪哥,你在哪儿呢?”

兰溪便顺着回答,“我们同事陈璐的生日会。”

杜钰洲便叹了口气,“那行,你先忙吧。等回头你忙完了,我再跟你细说。”

兰溪就傻笑了声,“爹你别这么玩儿人啊。你倒是跟我说明白了啊……”

她爹性子里有时候还像个老顽童似的,经常为了要哄她去陪他,便故意说出个什么话题来吊着她胃口。她又是急脾气,一点都等不了,便只能着了她爹的道儿。兰溪以为这一次也是的,是爹为了让她明天去陪他钓鱼,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可是兰溪还没说完,杜钰洲的电话便挂断了。

兰溪一怔,刚想再将电话打过去。却蓦然只觉走廊尽头光影一闪,一个熟悉的身影夹在一群陌生的身影当中,正一步一步朝向她的方向走来。

兰溪想挂出的电话就停下了,她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咽了口唾沫,喊了声,“孟丽!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去了?”

来人正是孟丽。她身后还跟着几个面色威严的男子。

孟丽有些漠然地扭头盯了兰溪一眼,却压根儿没有理睬兰溪面上的急切,继续走向前去。

兰溪就急了,奔上前去一把扯住孟丽的衣袖。

孟丽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今天这个节骨眼出现。如果说孟丽是怀着善意来参加生日会的,那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兰溪想要扯住孟丽问个明白,更想拦着孟丽来捣乱,却被孟丽后头跟着的几个人给拦住。一个国字脸的男子挡开兰溪的手,严肃地呵斥,“孟丽今天到此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位小姐请不要干扰正事!”

兰溪抬眼盯着那人面上的神色,以及身上无言流露出来的气质,便有些心惊。

因为她爹这多年来多次进进出出于司法机关的缘故,兰溪对司法部门工作人员的气势并不陌生。正如这个世上三百六十行,每一个行当里的人都会不自觉有各种各样的职业病一样,司法机关人员的神色与气质也是有其独特的标签的,于是兰溪便看出来了!

兰溪心思电转,放开了手。

难道一切真的如所担心的那样,孟丽真的是向国家相关部门举报了月明楼,用她手上掐着的单据作为证据,举报月明楼行贿?!

兰溪急得赶紧掏出电话给月明楼发短信。这时候不方便直接冲进去通报,否则怕是要更惹麻烦;也不方便直接拨打电话……可是一条短信还没编辑完,收件箱却先给出了提示音。兰溪下意识打开一看,便是一怔。

发短信的人是贺云,而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兰溪心下一慌,却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将短信发给月明楼。虽然明知道就算通知他,这几分钟之内他也来不及做太多的布置。不过她也依旧有私心,她依旧希望他能躲过这一劫。

这一次她就在他身边,可是她竟然怕是没办法保护他——她难道真的要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出事,而她却真的只能袖手旁观?



宴会厅大门忽然打开,孟丽的出现让在场的人小小一惊。

虽然大多数人都只是宾客,他们不知道孟丽是谁,更不知道孟丽所能牵系的事情;但是月集团总裁办的成员,以及月慕白等要害人等却是知道的!

更何况,在场的这些政商两界顶尖儿的人物,哪个看不出来跟在她身后的那几个人与众不同的气场呢?

于是仿佛烈火烹油的宴会厅倏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扭头望着这一队不速来客,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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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眼看他楼塌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陈志才还在台上高举酒杯,一看见孟丽背后跟着的几个男子,他接下来的话登时便说不出来了。多年混迹在官场上,他那张被养得红光满面的脸上,这一刻红光尽失,一层层的苍白控制不住地浮涌起来,他那双老狐狸般的眼睛也渐渐浮现起了苍茫。

倒是一同立在台上,作为联合主人家的月明楼笑了,走到麦克风前朝着孟丽和那几个男子举杯,“今天,来的都是客。各位先请喝杯酒,向今天的寿星陈璐小姐道一声生日快乐。”

孟丽和那几个男子显然有些迟疑,却仿佛被月明楼满脸的笑容所慑服,便也只能伸手从旁边迎上前来的训练有素的燕尾服侍者手里各自拿过酒杯来,站在台下遥遥地向陈璐举了举杯,周全了礼数。

孟丽和那几个人仰头饮酒,陈璐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悄然走到月明楼身边,压低声音轻问,“月大哥,我有点担心。”

月明楼缓缓摇着手中的酒杯,浅金色的香槟在透明的水晶杯里映着阳光轻轻荡漾,华贵的光芒层层潋滟,正是为鲜花著锦的热烈做那锦上添花。于是有人可能就会忘了,酒同时也是误认的蠢物,一旦因酒而醉,或者就不醉人人自醉,那就会失去了对眼前陷阱的预判能力,以为自己能步步生莲,却终究落得个步步惊心嫱。

“陈璐,这世上最没用的,有可能正是‘担心’二字。”

月明楼的目光随着酒液一同摇曳,凤目微眯,却并不回望陈璐,而只是凝着杯中酒,仿佛那酒远比陈璐更吸引他的目光,“担心只会让人在事情面前变得软弱,失去抵抗的能力;可是话反过来说,如果早知今日会有担心,从前何必要去做冒险的事?”

他微微地在舞台的灯光下抬起了头,目光放远,仿佛已经穿透了宴会厅的大门,投向遥远的地方,“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这一切不会因为担心二字而发生任何的转圜——对于我月明楼来说,早已学着将担心二字从自己的字典里摘除,而要全心全意在事情发生之前去想办法来解决。镝”

陈璐一时之间听不懂月明楼话中的含义,便只能仰头望着月明楼,目光愣愣。

倒是陈志才的秘书等手下先行动起来,迎上前去与孟丽身后那几人客套起来。

那几人也是谙熟官场上这些虚礼,便只是冷漠地伸手挡开。

孟丽喝完了杯中酒,稳了稳心神,便向那几人指着台上的陈志才,“……没错,我现在可以指认,我孟丽举报的人就是此时站在舞台中央的那个人——也就是鹏城的是政府秘书长陈、志、才!”



“你说什么!”

当场便有人大哗,陈志才的手下、陈家的亲友都呼啦一声围过来,怒气满脸,“这是哪儿来的疯女人,跑到今天这场合说什么疯话!”

孟丽也果然不是白给的角色,她此时不慌不乱,反倒转头面向那些人,“我不是疯女人,我是月集团总裁办的助理,我叫孟丽。”

“我说的更不是疯话,一字一句全都有证据,我也更敢面对国家工作人员,敢为我自己说出的话担负法律责任!”

陈璐表姐尖叫起来,“你竟然是月集团的员工?那你还说你自己不是疯子!你跟我表妹陈璐是同事,现在我们陈家跟月家又将成为姻亲——你竟然还会跳出来说什么举报?”

兰溪也是怔住。

她想到了孟丽有可能是要举报,但是她原本以为孟丽要举报的人是月明楼,却没想到孟丽是要举报陈秘书长!

陈璐站在台上也是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幸亏扯住月明楼的手臂,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陈志才暂时不方便说话,他老婆董湘却是按捺不住了,一改往日官太太的雍容气度,冲过来指着孟丽大骂,“……我们老陈多年清誉,政界人口皆碑。你血口喷人!”

董湘气得发疯,但是这些年跟丈夫一同在官场浮沉,果然还是锻炼出几分冷静的。她指着孟丽骂够了就冷笑,“以你的身份,我谅你还没胆量跳出来做这诬陷的事。你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你说,那个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董湘的问题,同样也是在场的人士们共同想要知道的。

兰溪也想知道。

孟丽身后的国家工作人员便走上来隔住孟丽和众人,威严宣布,“目前还在案件调查阶段,举报人受国家法律保护,可以不必向各位的提问做出任何的回答。至于事情的真相,大家请等待案件的最终结果,我们总会给各方一个交待。”

隔着国家工作人员,孟丽是安全的,她可以不必回答。可是孟丽却突然冷笑着望着几乎失控的陈家亲友,忽地横向一伸手,指向站在台上慵懒而笑的月明楼,“难道我方才的回答,还不够清楚么?我是月集团的员工,又是总裁办的助理,那么我所做出的一切,当然都是受我们总裁月明楼的指使!”

“你说什么!”

在场众人再度大哗,纷纷望向台上的月明楼。

陈璐也凛然一惊,被烫着了一般放开月明楼的手臂,连退几步,面色苍白地望向月明楼。

现场的气氛几乎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月明楼却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他轻晃酒杯、慵懒而立的姿态。

国家工作人员也很重视孟丽的话,记录下来之后还谨慎向孟丽求证,问她是负责任的揭发,还只是在开玩笑。

孟丽就笑了,转脸迎向月明楼的眼睛,“总裁,这个问题其实还是由您自己来回答,更恰当吧?总裁你是个男人,难道不敢当着陈家人的面来承认,你这几年来一直在暗中收集陈秘书长的贪污证据?就连我跟陈家外围相关人员的接触,总裁不是也暗示我可以主动行贿以‘钓鱼’搜集证据;甚至还默许我送给他们家的那些礼物么?”

孟丽说着猛然一回头,望向已经被震惊得无法呼吸的兰溪,“杜兰溪,作为总裁办的内勤,你不是也曾经质疑过我报销单子的问题?那些东西就连你都看出来是有问题的,可是总裁还是每次都照签字不误,这总归是矛盾的,是不是?——那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原本就是总裁的授意!”兰溪觉得心跳都停了。

没想到,这一切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想到。

是有一点高兴的。原来月明楼那么纵容孟丽,原来不是私人的缘故,也不是他看不见孟丽的过分,而是——这一切都是月明楼在小心地做局……

可是这一点点高兴,此时却早已被无边无垠的恐惧全数给吞没——如果孟丽说的是真的,那么从公来说,月明楼的行贿罪名将被坐实;从私来说,孟丽这样当众将什么都张扬开,岂不是等于将月明楼推到风口浪尖上,从此将得罪下官场上明里暗里的无数人!

这个世界,任何游戏都有自己的规则。官商之间的勾结,中国几千年来从未断绝,于是有些事情是决不准被说破的。倘若你月明楼这回是故意要举报陈秘书长的,那么谁敢保证你下一回不举报另外的官员?那么官场里,哪个官员还会带你玩儿?

行商者,如果没有官场的帮助,他日后的日子还怎么混!

国家工作人员的目光因为孟丽的话,而都投向兰溪来。兰溪喘不过气来,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个紧张到窒息的刹那,舞台上的月明楼却忽然笑了,“嘁……”

他的笑声虽然轻,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众人都转头回去望他,便终于让兰溪得以喘息之机。

月明楼依旧慵懒地抱着手肘,一手仍然举着酒杯,另一手伸出手指来,指尖修长抵着他的下颌,让这位月集团的总裁,在这样紧张的一刻,依旧现出邪气来。

“孟丽,那些事情原本只是你知我知,你又何必再牵扯别人进来?你说的没错,那些事只是我私下授意你来做的。因为你够聪明,一点就通;你酒桌上的手腕也够圆滑,饶是陈秘书长周边的人物,也不会对你起疑——所以这样聪明的你我联手,旁人又怎么会明白那些报销单子下头藏着的秘密?”

月明楼的话成功地将国家工作人员的目光从兰溪身上转回到月明楼自己的身上去。

月明楼慵懒地笑着,目光轻轻落在兰溪面上,若有似无地便滑走,并无更多停留,“她不过是一个小内勤,做的都是机械的工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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