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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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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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国难当头,青年特别是女同志,不能过早结婚,应把青春献给抗战事业。结婚、生孩子,不但影响了自己,还要拖累丈夫和组织。她已经18岁,虽然按早婚的世俗,16岁就该当妈妈,但她不想把青春消耗在家庭,碌碌无为,因为她有一腔热血,理想和壮志鼓舞着她去拼搏。
    所以,面对众多的求爱者,她在一次学习心得交流会上,做了公开回答。她在谈到如何正确处理革命和个人问题时说:“我觉得共产党人不是不要爱情,而是应该把爱情放在什么位置。今国家流血抗战救国之际,我们何有心思谈情说爱?世界一位诗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们现在不就是正为自由而战吗,所以我也决心‘把爱情抛’,抗战不胜利,决不结婚。
    由于甄雪的出色表现,她毕业以后留校工作,分工负责青年和民先工作。后根据工作需要,调往云蒙山抗日根据地。她先在姊妹剧团负责文艺宣传,后调妇女救国会工作,提为妇女救国会副主任。
    她以高度的爱国热情和极大的革命责任感投身抗战,宣传群众,教育群众,鼓舞群众。鬼子扫荡,她多次冒着枪林弹雨掩护同志们和乡亲们转移,最危险的是一次在日寇眼皮底下,装扮成乡村老太太,奋不顾身,掩护了混在群众中的自己同志。
    她和文静怡同志既是亲密的战友,又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工作,争先恐后,配合默契,战斗,不畏生死,互相关心。
    甄雪的经历和事迹,教育和感动了每一位同志,都表示,要学习甄雪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大无畏的忘我牺牲精神,用鲜血和生命去争取祖国的自由解放。
    所有同志都为甄雪的牺牲伤心不已,作为并肩战斗的战友,付洁想文姐会尤为悲痛,而今她尚未痊愈,怎么对她讲呢?而且,上级指示暂时对文姐保密,所以付洁不得不搪塞文姐。
    这时通讯员突然进来报告说:“付姐,客人来了。”付洁明白是文姐的爸爸妈妈来了,立刻出门迎接。
    请静怡爸爸妈妈来,这是事先付洁的安排。她知道,静怡的伤情很重,鬼子再来扫荡,好歹难说,无论如何,趁战斗的间隙,要静怡见上爸爸妈妈一面。
    静怡负伤的事一直瞒着她爸爸妈妈,付洁前天让通讯员通知时矛盾了半天,究竟是告诉还是不告诉两位老人?最后决定告诉,因为怕静怡爸爸妈妈一见到女儿感到突然,他们都身体不好,万一无法接受,发生意外。
    静怡爸爸妈妈接到看望女儿的通知,一夜未眠。首先是激动,因为终于要了却四年来思念女儿的夙愿;其次是心痛和影念,因为听说女儿负伤,伤怎么样呢?是轻还是重?还有,家里四年来的遭遇,静怡祖父的惨死,妹妹的不幸,特别是爱人的牺牲,是对女儿讲,还是不讲?
    爸爸说:“既然孩子负伤,还是不讲,一切报喜不报忧吧,因为我们不能给女儿雪上加霜。”妈妈不同意说:“家里发生的这么多大事,怎么能不告诉孩子呢?”
    爸爸忧心道:“要是孩子受不了怎么办?她毕竟年轻啊!”妈妈说:“可我心里憋不住啊!”
    爸爸无奈道:“那你就说吧,说出来心里痛快!”妈妈抽泣起来。爸爸控制着感情说:“那你这样滴眼流泪的,一见了孩子怎么办,孩子要是伤重,她会垮倒的?”妈妈半天不语。爸爸说:“讲不讲,那就到时看孩子伤情再说吧。”
    次日一大早,两位老人草草用了点早餐,就催着通讯员上了路。
    付洁和白素云将两位老人迎进室内,付洁对静怡道:“文姐,你看谁来了!”文姐正躺在病床上,目光投向门口,一下子惊呆了。“啊,爸爸、妈妈!”静怡惊叫道。事先不知道爸爸妈妈来,这也是付洁故意要给静怡一个惊喜。静怡一下子从病床上坐起来,付洁和白素云赶紧上前搀扶。
    爸爸妈妈看女儿双腿打着绷带,脸色一下子凝重。爸爸立刻眼睛红了,妈妈一下子泪如泉涌,不顾一切地扑到女儿身边,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连声道:“我的儿,我的儿……”静怡头埋在妈妈怀里,身子不住地抽动,“妈妈”叫个不停。付洁和白素云忍不住扭头抹泪。
    静怡自离别爸爸妈妈四年,日夜地牵挂,特别是自身负重伤,痛苦之余,更是对爸爸妈妈无限的思念。虽然她曾给爸妈写过许多信,但她并不知道,这些信都石沉大海。那天读了妈妈的来信,她真想一下子飞到爸妈身边,而今爸妈来到了眼前,真是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可她又担心爸妈为自己负伤而心痛。她猜想这一定是组织的安排,心里又不由抱怨组织,不该告诉爸妈。既已如此,又心里要求自己要坚强。半天,她从妈妈怀里抬起头,止住哭泣,抹了把泪水,又用手为妈妈擦拭眼泪。
    为了让一家人啦啦家常,付洁和白素云抹干眼泪,给静怡爸妈寒暄了几句,退出了病室。
    静怡仰望着爸爸妈妈,恨自己感情太脆弱,不该在爸妈跟前流泪,让爸妈伤心牵挂。爸爸问:“静静,伤势重吗?”静怡露出笑容道:“爸,不重,只是肌肉受伤。”事实上,静怡也不知道自己腿骨骨折实情,医生不忍告诉她。
    妈妈不相信,双手抚摸着绷带说:“单肌肉受伤,怎么还坐在床上不能动呢?”静怡故意动动双腿:“妈,今天是刚换药,动动是可以的,只是医生不让下床走动。”安慰爸妈说,“爸、妈,我的伤不要紧,我很快就会好的。我还能站起来,还能打鬼子,还能为同志们唱歌、跳舞、演节目。”
    她试着要下床站起来给爸妈看看,用两手撑着病床,可两腿千斤般的沉重,脸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爸妈看出了女儿的心情,事先付洁已大体告诉了他们静怡的伤情,此刻知道女儿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更加难受。一面连忙按住女儿叮嘱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一面扭头抹去不觉涌流的泪水。
    静怡坚强地露出笑容。她想起老祖父,弟弟、妹妹,还有陈浩——妈妈在给她的信里可是只字未提,她忽然关切地问道:“爸,妈,我爷爷还好吗?还有弟弟、妹妹,他们怎么样,还有陈浩,你们见到他了吗?”
    爸妈看女儿伤势严重,一时语塞,互相对视,竟不知如何回答。
    恰巧这时通讯员进门道:“大伯,大妈,午饭做好了,首长请你们到炊事班住处吃饭,付姐在那里等着。”
    爸妈连忙下台阶,妈妈握着女儿的手说:“静静,好吃饭了,不能让你们领导等着,咱们吃过饭再谈吧!”
    炊事员特意为静怡做了鸡蛋面条,小徐霞给静怡端来。静怡三口两口吃过,等着爸妈过来。半个小时的工夫爸妈过来了,付洁陪同,在静怡的病床边坐下。
    静怡第一句就问:“爸,妈,爷爷究竟怎么样啊?你们都来了根据地,爷爷谁照顾呢?”妈妈低头不语。爸爸很矛盾,半天,心里终于决定还是瞒着女儿,缓缓开口道:“你爷爷,他很好。他支持我们到根据地。我们来了,他搬到了学校住,他说学校有食堂,他还不老,叫我们放心地走。”
    静怡发现爸爸的语调很低沉,脸上阴云笼罩。又问:“妹妹呢,她为什么没随你们来根据地呢?”“这,这……”爸爸吞吞吐吐,嘴唇微微颤抖,脸上阴云翻滚,似乎要变成倾盆大雨。吃饭时,他和妻子商议,静然被日寇抓做慰安妇的事,是决定要瞒着静怡的,可此刻不知怎的,他心中悲伤的波涛汹涌起来,似乎无法抑制。但半天权衡再三,还是按预先想好的谎话,“欺骗”女儿说:“哦,你妹妹,她舍不得放弃学业,到美术学院去了,你爷爷也想叫她学习绘画。”但妈妈心中悲伤的波涛终于无法压抑,突然失声痛哭起来,身子不住地耸动。
    静怡意识到不好,泪水涌流,双手挽着爸爸的胳膊,摇晃着说:“爸爸,爷爷和妹妹究竟怎么了,你们不要瞒着我呀!”爸爸也终于控制不住感情,失声痛哭。
    半天,妈妈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静静,爷爷早就不好了。”静怡着急问:“爷爷怎么不好了?”妈妈说:“爷爷在你走后那年,因曾给你举办画展,义卖捐款抗日,汉奸告他私通八路,被鬼子抓去活活打死了。”
    静怡一下子心痛欲裂,双手捂着胸口,痛哭道:“爷爷,爷爷,你死得好惨呀!”半天抹了把泪水又问:“妹妹呢?妹妹她究竟怎么样啊?”妈妈一下子得哭更厉害。静怡劝妈妈道:“妈妈,你说吧,女儿能挺得住。”
    妈妈哽咽道:“你妹妹,她是生不如死呀……”“妈妈,她究竟是怎么啦?”“万恶的鬼子,把她抓去当慰安妇啦……”静怡一下子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晕了过去,口中不住地呼唤着:“妹妹、妹妹”。
    付洁忙喊医生急救,医生迅速给静怡挂上吊瓶。白素云和好多同志们都闻讯赶了过来。
    当静怡慢慢醒来的时候,满病室的人都松了口气。
    突然,通讯员兴冲冲地进门向付洁报告说:“付姐,上级来客人了!”付洁出去迎接,客人已经走到门口。客人是萧文,同行的是一位青年姑娘。付洁认识萧文,可见姑娘陌生,短发,一身城市少女学生装,白净文雅,但眉宇间带着忧伤。
    付洁先上前给萧文握过手,萧文即向付洁介绍那位青年姑娘:“哦,付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文静然。说起来令你惊喜,就是文姐的亲妹妹。”“啊,什么,文姐的亲妹妹?”付洁一下子懵了,刚刚文姐妈妈说女儿被日寇抓作慰安妇了,这是怎么回事?连忙上前和文静然握手。
    爸爸妈妈都清楚听到了萧文的话,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心脏停止了跳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付洁立刻将萧文和文静然引进病室,惊喜地说:“大伯,大妈,文姐,你们看谁来了?”
    当文静然快步跨进病室,喊道“爸,妈,姐姐”时,爸爸、妈妈、静怡定睛端详,确信这不是梦,一时悲喜交集。情感的潮水瞬间汹涌,文静然一头扑向姐姐和坐在病床边的爸爸妈妈,一家4口紧紧相拥在一起,恸哭不止。在场所有的同志都哭了。
    许久,妈妈端详着竟然,问道:“然然,你是怎么逃出虎口的?”静然说:“是八路军救出的。”
    萧文插话道:“静然和被日寇抓去的省城100多位姑娘,先被关进省城郊区农村的一处集中营,等待做慰安妇培训。八路军野战部队首长获悉这一情报后,决定营救这批姑娘。当日寇集中主力扫荡云蒙山,后方防御薄弱时,野战部队趁黑夜偷袭了集中营,打死了守卫的鬼子,救出了全部姑娘。”
    在场所有的人都为这些姑娘高兴。妈妈出了口气,又问女儿:“然然,你是怎么来到根据地的?”静然说:“是八路军把我们救出后,护送我们来的,说先到根据地,然后再送各自回家。可我到了根据地,接待我的萧文同志问了我的情况后,就告诉我,说咱们全家都在根据地。我惊喜万分,立刻要见你们,他就带着我来了。”
    静然突然问萧文:“萧文,难道你没带我妹妹去见陈浩?”静然惊讶道:“陈浩是谁呀?”静怡解释说:“哦,你不知道?她是你姐夫,根据地政府的副主任呀!”萧文立刻接过话茬:“陈主任太忙,正带机关转移,再说时间仓促,静然又心急火燎,所以匆匆来了。”
    这时,白素云忽然想起了什么,示意萧文出去一下。
    萧文跟白素云走出病室,来到在院子外的大栗树下。白素云从衣兜中掏出一个红布包裹,小心地打开,露出一个红色小笔记本。白素云心情沉重地说:“萧文,这是甄雪姐的遗物,我从她身上发现的。”
    萧文知道甄雪牺牲,珍重地接过小笔记本,颤抖着手,打开封面。只见扉页上密密麻麻全是“萧文”字样,中间包围着“我爱你”三个字。那“我爱你”三个字,正是半个多月前萧文在大古村和甄雪相遇时,对她爱的大胆表白。而那密密麻麻的“萧文”字样,则是甄雪的手书。
    萧文止不住心跳,甄雪想念着自己。更令萧文感动的是,他仔细数了一下,甄雪手书的“萧文”共15个,而自己从大古村和甄雪分手到甄雪牺牲,恰恰整整15天,甄雪分明是每天写了一次自己的名字,表明甄雪每天在想念着自己。
    萧文又掏出自己的小笔记本,从中找出一张夹页。上面有甄雪的手书“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是在大古村和甄雪相遇,甄雪对萧文爱的表白的回答。如今物在人去,触景生情,萧文不禁眼睛发红,流出泪来。
    面对着儒雅英俊的萧文,白素云不住地心跳。看萧文流泪,于是有意掏出自己绣着红玫瑰的洁白丝质手绢递给萧文:“快擦擦,甄雪的事还瞒着文姐。”萧文犹豫,不好意思去接白素云的手绢。白素云一把塞到他手里,红着脸说:“送你了,做个纪念吧。”转身走回病室。手绢散发着女性的芳香,萧文心跳,握着半天发呆。
    在白素云和萧文走出病室时,静然掏出一封信,问姐姐:“这一带有个鹰嘴山乡徐家庄吗?”姐姐说:“有啊,护理我的小徐霞就是那个村,什么事?”静然说:“解救我的八路军一位连长,叫张大猫,听说我们要到云蒙山根据地,托我为他给家里转交一封信。他说他家就在根据地所在的深山里,并叮嘱这封信一定要交到她本人手里。”
    姐姐问:“收信人叫什么名字?”妹妹说:“叫徐霞。”姐姐接过信,看看详细地址和收信人姓名,惊喜道:“不是别人,就是我身边的这个小徐霞。张大猫是她的对象。”忙喊小徐霞看信。小徐霞从文姐手中接过信,红了脸,跑出了室外。
    静怡为小徐霞而高兴,对众人说:“张大猫和小徐霞是青梅竹马,自由恋爱。可是小徐霞父母很封建,嫌搞对象丢人不同意。张大猫曾给小徐霞寄过好多信,都被她父母给藏下了。前不久,小徐霞一家,除小徐霞全被鬼子给炸死了。这封信,小徐霞真是难得。”静怡又把小徐霞怎样细心周到照顾自己,特别是怎样勇敢引走鬼子等,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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