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市转移到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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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市转移到农村-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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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他而言,白微微家和其他几家并没什么不同,他之所以坚持补偿他们,只是在替郭建安赎罪和积德,他不想折了郭建安的福气。
  朱文轩默了一会儿,指了指他脸上那道血杠问:“她经常打你?”
  郭建军笑了一下,“她一小姑娘,哪儿能打得了我啊,也就两只爪子利了点。我逢年过节偶尔去她家的时候,她经常让我滚骂得很难听倒是真的。”
  见小老板一脸不信,他摸摸鼻子道:“是挺有母老虎潜质的,我去她家去多了,跟她爷爷倒算说得上话,有几次坐着聊天,没注意就被她突然冲出来一巴掌抽到脸上。她爷爷又宝贝她,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告诉她真相了。”人家爷爷都不说,他总不能跟个小姑娘说你爸妈是自己作死。
  朱文轩鼓着脸,身子都绷紧了,但他把眼睛垂下了,挡住里面起伏的神色。
  郭建军埋头看他,伸手挠挠他下巴,“替我生气呢?别介啊,多不值得啊。这两年我都不上她家去了,老人死了儿子儿媳妇自己拉扯孙女是很可怜,可我是又不是去找罪受的,一直那德行我也烦。今天也就是她来偷东西我们才碰上的,不然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变这样儿了,以前不是这打扮……”
  朱文轩不等他说完,直接转身快步上了二楼。
  他一进门就冲两手抱胸毫无悔改之意正对着朱文霞挑衅的白微微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朱文轩不是不打人,他从小就那么几个亲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负他的家人了。骂他野种没爹没妈他都不恨,可谁要是骂他奶奶,他能扑上去撕了对方的嘴。
  如今被他纳入家人保护圈的人又多了一个。
  哪怕郭建军看上去根本不需要谁的保护,可这就是他爱他们的方式。欺我辱我,老天自有公道,他性格如斯,不爱与混人计较。可欺我所亲,辱我所爱,抱歉,他等不得老天爷主持公道。
  朱文轩冷冷看着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白微微道:“再让我听见你骂郭建军一句或者看见你对他动爪子我就扇你。”
  小老板转身走人的时候情绪显然不对。郭建军想都没想就追了上来,哪知道进门就看见这么具有视觉冲击性的一幕。虽然吃惊,但他还不至于让白微微扑到小老板身上撕扯扭打。那妮子抓人打人的泼辣劲儿可跟疯子有得一拼。
  白微微被郭建军抓住手腕扔了出去,蹬蹬退了几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朱文轩不想再听她指着郭建军鼻子骂了,在她恨恨望着郭建军的时候,就站到郭建军面前挡住她视线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逮人就疯狗一样乱扑乱咬。你自己爹妈不遵守交通规则引起那么大事故害人又害已就够了,你还舔了脸打着受害人家属的身份一边享受别人给予的恩惠一边恶言恶语想打即打。在那场车祸里,郭家两兄弟最没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爹妈,但凡你还有点羞耻心,就该在别人以德报怨的时候夹起尾巴好好做人,别跟你父母学习。呵,瞪我?你再瞪我也改变不了你是罪魁祸首女儿的事实,还有,别忘了你偷了我店里的东西,你家不是还有个爷爷吗?把你爷爷叫来赎人。子不教父子过,儿子就那么混蛋了,教出来的孙女一样尔尔。”
  目前为止,朱文轩对这个白微微的爷爷意见最大。尼玛白微微才多大,她不懂她那个倚老卖老的爷爷也不懂?儿子儿子闯红灯,孙女孙女偷东西,真是教养的好。这些就不说了,总归跟他没多少关系,老头儿要作也是作的自家人。
  可问题是,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边拿着郭建军的钱一边纵着孙女撒泼耍横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无法给予同情。朱文轩甚至在想,那老头儿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弄一出郭建军欠他家的就该给他家送钱送礼的自欺欺人的假戏真做?
  不是他恶意揣度,白微微父母的死,可是没有其他那几家人的高额赔偿的。郭建军又是一心想为弟弟赎罪,身段放得低,使钱又使得多。老头儿一个人养孙女不易,起点心思不是没有可能。
  不得不说,连郭建军都没有计较深想的事情,被朱文轩这么一怒,还真就顺带出真相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呵呵版小剧场:
  郭建军捂着小心脏一副脆弱不堪的模样儿,“媳妇儿,我好难受,爸妈去世了,我却没照顾好弟弟……”
  朱文轩心疼坏了,扑上去抱住他,抬起情深深雨蒙蒙般眼睛(→_→这是啥眼睛啊?)说:“你还有我呢?”
  郭建军揭开被子一角,盖在小老板头上,努力装脆弱:“我真是太难过了,我实在是太难过了,我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朱文轩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这闷在被子里气儿都不能出他怎么安慰啊,“……你倒是松手啊,我要憋死了。”
  郭脆弱见脆弱不管用,干脆直接动手把小老板头按到位置上,舔着脸说:“媳妇儿,你帮帮忙呗。”
  朱文轩鼻子一吸,瞬间收回眼泪,皮笑肉不笑道:“好啊,我这就帮你。”
  拉开裤子,握住那根玩意儿,朱文轩两排牙一口就帮着‘泻火’了。
  “啊——”郭脆弱这次真脆弱了。
  朱文轩看着他缩回去的玩意儿,笑出一口大白牙,“不用谢我了。”

  ☆、第四十六章

  别看朱文轩说了那么一长串的话,其实他整段话说完也就用了短短几秒钟时间,可就这几秒钟时间;他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就吐出了那么大一段一气呵成字字生威咄咄逼人不容闪躲的话,这让屋子里另外三人尤其是身为话中主角的白微微惊呆了震住了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
  屋子里安静的能听见楼下蒋小花欢快的声音说:“亲慢走;亲开心;亲,欢迎下次再来哟~~”
  朱文轩一听这声音,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得;啥气场都没了。郭建军也是用拳头挡住嘴闷笑了两声。倒是朱文霞每天听蒋小花这特有的音色重复无数遍这特有的调子;早已经产生一定的抗性了;这会儿她根本不受影响;而是望着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白微微露出一个很解气的笑容。
  对,就是解气;解气的巴不得学蒋小花来一段:亲你不是能耐吗?亲你不是很拽吗?亲你不是爪子很利吗?来来来;再威风个给我看看。
  别说她以大欺小,实在是这姑娘真真太没教养了!
  先前朱文轩没来的时候;小姑娘手指都快戳到她鼻子上了,那小摸样儿要多高高在上有多高高在上,说什么‘你不就是个给郭建军打工的婊子吗?’呵,她朱文霞活了三十年了,第一次听有人骂她婊子,要不是真怕‘以大欺小’了,她也很想给她一巴掌的说。
  郭建军望着那边一脸冰霜的小老板,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惊讶、有惊喜、有猫爪儿似的好奇和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一口气说下来字字腔圆舌不打结厉声指责的小老板,跟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就从小绵羊升级到黑山羊了,而且还是越阶晋级,成了霸气侧漏的领头羊。那声儿很像打鼓的槌,句句敲在心坎上,听得人特别沸腾。
  郭建军现在就想,去哪儿搞一套国民时期的军官服,给小老板穿上,扎一根牛皮腰带,蹬着牛皮靴,帽子和斜挎在腰间的手枪套也要,那小姿势一边理着白手套一边往凳子上一踩……不扑倒不禽兽简直天理难容啊!
  白微微从呆滞中回神,第一个反应就是扭头去看郭建军,当然,她的表情不是委屈不是控诉,而是扭曲的不像一个有着花季般年龄的少女,“你这个杀人犯的哥哥,你竟然敢跟他说我父母是罪魁祸首,你……”
  你什么她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朱文轩往前走了一步,冰冷的眼神望着她,大有一副‘你敢说出来试试’的威胁之意。
  白微微捂着印了巴掌指印的脸蛋,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当即给她爷爷打了电话。
  朱文轩听她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说自己在美人鱼馆被郭建军打了,挑了挑眉讽刺道:“你家里人给你取名白微微真是谦虚了,该叫你白大话比较合适,张口闭口都是脏话假话,你们一家人都有妄想症吗?是不是觉得假的事情想成真的或者说成真的就可以变成真的了?”
  朱文霞包括白微微都被他最后一句话绕的一头雾水,倒是郭建军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随后沉了脸色,冷哼一声踹了一脚桌边的凳子。
  之前还鬼畜走向的朱文轩立马变贴心小萝卜皮了,走过去笑得很傻很甜。他拉起郭建军的手,温言细语地说:“别生气啦,我一听你讲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可你当时又要顾着郭建安的心里治疗,又要替郭建安挨家上门道歉,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我想你当时肯定是没把心思放在她和她爷爷身上,所以才会被蒙蔽了双眼的。”
  郭建军眯着眼,望了一眼那边瑟缩着身子的白微微,再低头看小老板,突然抬手在他脑袋上死劲儿揉了揉,爽朗的笑声差点把屋顶都掀了,“哈哈哈……”他这辈子竟然还有犯蠢的时候,不过,被小老板这么‘保护着’的感觉当真不错呢。
  “白奎(白微微爷爷)该过来了,店里的事儿你们先谈,等你们谈完了我再找他叙旧。”郭建军说到最后,已经有些森然的味道了。
  他是一心想替郭建安赎罪积德没错,当初看着白家一老一小可怜,他也大人不记小人过还帮衬了几年。不过,对方要是心思歪了,当着他的面对他卖可怜卖自责,背地里却要诅咒他和郭建安,尤其是郭建安,那他可得把这些年的账,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白微微看见他的表情,明明跟以前还是同一张脸,但她此刻却觉得他很吓人。
  以前她还敢仗着父母的死冲上去打骂他,可现在她却不敢了。父母死的时候她才九岁,如今能记住的并不多,但爷爷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说过,那人就算送再多给我们,那也是应该的,因为他弟弟害你爹妈丢了命啊。
  所以她一直有恃无恐,她觉得她是身世可怜的孤儿,而对方的高大英俊和富有让她仇视。凭什么她和爷爷过得那么拮据,尤其是这两年,没了郭建军送来的钱,她连过年的新衣服都买不起。她甚至在心里埋怨过自己,如果不是她骂得太凶,郭建军就不会不来了。
  可这种想法一出现,她又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明明是郭建军的弟弟害死了父母,她却在心里渴望郭建军能继续送钱给她和爷爷……
  白微微爷爷来得很快,毕竟是相依为命的孙女,他还是很宝贝白微微的。而且,一听说郭建军在这里,他几乎是匆忙赶过来的。
  这两年郭建军不再给他们送钱了,一开始他以为对方是没钱了或者出了什么事儿,可后面他却偷偷打听到,郭建军每年初五还是会到当初死了人的家里去拜年。这明摆着‘送钱’的习惯还在,可偏偏漏掉了他家,白奎对郭建军的恨意又升了一个层次。
  当年,他儿子儿媳死的时候,他一开始是恨天恨地甚至恨在车祸里保住命的郭建安。但当时郭建安被那些死者家属喊打喊杀闹得很厉害,他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只能一味地痛苦‘死了儿子他们一老一小可怎么活哦。’毕竟,从录像上取证的结果,事故发生是有他儿子超速和闯红灯的原因的。
  那些人和警察在整个过程里,见他这样也没办法多说,为了让情况看上去严重一点,他还当场就瞪眼‘昏了’过去。
  果然,等他在医院里哎哟哎哟躺了三天后,基本上所有矛头怒火都对准郭建安去了。
  郭建安在车祸里受了伤,就住在他楼上,哪怕是隔着楼层,他都能听见上面哭着喊着让郭建安赔命来的话。他每天心惊胆战深怕那些人找上自己,可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一个让他放心了些的消息:郭建安年纪不够,不能开大货车,他是无证驾驶。
  法院判决的那天,他特意病怏怏的去了,在听到那么高的赔偿费后,他是又怕又眼红。
  怕的是,如果他儿子和儿媳还活着,或者他们直接撞到了人,那该赔钱的就是他们家了。而眼红的是郭建军竟然在当场就把所有赔偿给清了。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见都没见过、想都不敢想的钱啊,就那么眼都不带眨的全给人了?
  而且,郭建军在庭上财大气粗的处理善后和诚恳向受害人家属致歉的临危不乱,让他在想起自家天都塌了的境况不觉心生恨意,那份痛失独子的仇恨,也被他全部转嫁到郭建军身上,连郭建安都被他遗忘了。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郭建军竟然很快就登门拜访了,一起带来的还有两万块钱现金和一箱壮骨礼盒。
  他收了那些钱,千恩万谢。
  但郭建军赔了多少钱给那些人家他是知道的,只是给了他区区两万块让他更加不满。所以,在孙女对着郭建军又打又骂的时候,他并未过多阻拦,只是一脸心痛地看着没爹没妈疼的孙女哀声连连……
  白奎被一个小姑娘带上二楼,进门最先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一角的郭建军。自从郭建军不上他家门了,他有几次专门到农忙市场碰过运气,可一次都没有碰见。
  郭建军在他看自己的时候,也抬了抬眼。
  白奎这两年几次出现在农贸市场他都知道,不过,他虽然没有深想过对方一直以来的那种态度,尤其是对孙女隐瞒事实这一项,但白奎每一次都作出‘儿子刚死活不下去’的哀痛样子,第一年第二年还好,第三年第四年他就开始厌烦了。
  郭建安当出心痛他刚跑长途回来才睡下不久,接到催货电话就私自把大货车开走了。结果还没开到地方车祸就发生了。
  交警界定的结果是,白微微父母的车子与郭建安开的大货车,车距是足够郭建安强行刹车的,可郭建安变道了,在撞到一个行人和一辆小车的同时引起后面一辆山轮车追尾,总共三死两伤。而白微微父母闯红灯违法了交通规则,但人都自己冲下公路摔死了,追究也无从追究起。
  在郭建安这边,还有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郭建安只有普通车辆驾驶证,大货车考证至少年满二十一,郭建安年龄不够。
  他在把郭建安送到医院后,有瞬间真的是很想弄死自己。可他不能,他还得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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