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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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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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吧。”他用手指了指前面这个有些破落的酒吧。
  酒吧的招牌上的几个英文字母已经不亮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它本来叫做“exciting”。我驻足观察了片刻,便跟着袁浩进去了。可是刚进去,我他妈就后悔了——里面一群老黑叼着香烟吞月吐雾,酒瓶子丢的到处都是,酒杯的碰撞声、喝酒的打嗝声、还有陪酒的惹火女郎亲吻老黑的“啪叽”声,混在一起,加之昏暗的灯光和浓浓的香烟气息和汗臭味,如此一副人间的市侩糟糠之地,实在让人厌恶至极。
  几个大肚皮的老黑见我撇着嘴一副受不了的模样,都张开嘴大笑:“哈哈哈哈!嘿!小杂种!这里本来不是这样的!看这娘妹儿!足以说明一切吧!”然后丢给我一瓶啤酒。
  “好吧,但愿如此。”我摊摊手说道。我非常了解老外的扯淡式聊天。
  “行啦,来吧!罗宾你个混球!亮亮你的枪!”袁浩接过他递的酒,灌了一口。
  “哦?你说哪把?”他拍拍自己的肚子。
  所有然都笑了起来,或者说那不是笑,而是像哭一般的嚎叫,因为我从未听过这么放肆的笑声。
  “好吧,我不闹了!杰克!这肉团暂时归你了!”他说完把自己怀里的女人丢给一旁的另一个稍微瘦一点的黑人。
  “跟我来。”那人提了提裤子,冲我们摆了摆手。
  我们跟着他穿过酒吧后门,掀开一个井盖跳进了下水道,走了一段距离后又从另一个洞口爬了上去,来到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那个叫罗宾的黑人不知怎么的打亮了一盏灯,发出微弱的灯光,但却足以照亮了这个不大的房间。
  我震惊了!我敢说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枪,整整挂满了房间的四面墙壁,地上还堆着一堆堆的各式各样的枪械,而且我注意到,这间房子没有门窗,看来是某个夹层,专门用来存放枪械的。
  “要双的还是单的?”那个老黑一边用手翻着木桌上的枪一边问。
  袁浩看看我,说道:“来吧单创的吧。“
  我全程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用我的理解翻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我猜着就是行话暗语吧。
  那黑人跑到一边的墙上捣鼓了会,拿出两把手枪,丢给袁浩一把,然后自己手中拿着一把自言自语地说:“你试试那把,这把好像生锈了。”然后拿起枪对着一边的墙上就是一枪,可我可以看出,那枪不是一般的偏,估计射头都能打到脚。
  袁浩端起他拿着的那把手枪,对着一边的桌子打了一枪,不偏不离,看来是把好枪。
  袁浩将那枪丢给我,然后对那黑人说:“多少?”
  我迎着灯光看那手枪,虽然我对这并不是很懂,但可以辨认得出,这是把半自动M1911,当年作为美国军队制式手枪长达70年,后来多为保安机构配备。七发弹夹,11。43毫米口径,用柯尔特手枪弹,但重量体积大,后座力极强,影响了枪的整体精确度。我拆下弹夹,看到里面还有六发子弹,内部还有没有去掉的油脂,看来是把新枪。
  我们沿着旧路回去了。
  袁浩让我把枪揣进了内衣口袋,并对我说,要我回到大香港酒家,看情况从他嘴里叼消息,如果那酒吧老板有动机就一枪结果了他,袁浩会在我周围看着。
  说实话,我刚听见他对我这样说时吓得腿都打哆嗦了,别说跟别人斗智或者开枪了,能正常思考都是问题,毕竟是第一次揣着这样一个铁疙瘩出门。
  很快,我回到了大香港酒家门前,我踌躇着,不敢推门进去。
  墨西哥的夜晚吹不起刺骨的寒风,但今夜的荒凉是我不曾感受到的,好似在嘲笑我,又好像在催促我。我进去了,有种五千年沧桑而来的感觉。
  这次是空前的,我希望这不是绝后的。
  “哎呀!后生仔!好久不见啦!”他一如既往的在哪里记着账本,见我进来好像很是惊喜,我不知道是他的演技好还是出自内心,我想是前者。
  我环顾店内,竟然没有其他顾客,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啊……是啊……”我一时语塞。
  “来杯啤酒?”他问我,停下了手中的笔。
  “……来杯咖啡吧……加糖的。”我脱口而出,真不敢相信在这当口上还能想着吃喝。
  我漫不经心的喝着咖啡,但眼睛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恐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行为。
  “最近有人来找过我吗?”我试着套他的话,看他的表情来判断。
  “没有哎。”他一边记着账本,头也不抬的说道,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自然,使我都产生了错觉。
  “哦?那……有人跟你提起过我吗?”我又问。
  “嗨呀,没有啊,怎么了?谈恋爱了?哪的姑娘啊?”他摘下眼镜,拍拍我的肩膀,这一举动却把我吓了个半死,我差点就掏枪了。
  真的,我现在的神经太敏感了,若他有一点行动,我恐怕就要承受不住了。
  “不是啊……不是啊!”我苦笑着,心里很是难堪,心想这人还真是不好对付,我得考虑点更深的。
  但是我随后又问了几句,他依旧是如此答来,竟无一丝破绽,我心想,我真的要撤了,要不然就支撑不住了,这事我实在办不成,爱咋地咋地吧。
  于是我跟酒吧老板又说了几句,便起身要走,起身同时还将手揣进了内衣口袋,以防他会在背后暗算我。
  “后生仔!等等啦!”后面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我心一紧,立马就站住了,胆颤之余,不知那来的勇气,心里竟然腾起一股杀气,表情也狰狞了起来。
  我慢慢回过身去,突然看到他举起一个长长的东西朝向我,然后大喊一声:“闪!”
  我顿时反映了过来,他拿的是一把猎枪!于是不是哪来的胆量驱使着我,驱使着我掏出了自己的手枪,一枪朝他胸口打去。
  与此同时,我背后的传来玻璃的破碎声,我猛地回头,发现一个人倒在了酒吧外面,身上还有一个弹孔!
  “我靠!”我扔下枪,跑到酒吧老板身边。
  “我……我……女……”他嘴角流出了血,只说了三个字,便全身软了下来。
  我蹲在那里,驾着死去的酒吧老板,有种不可名状的罪恶感。
  突然,一个身影跑了进来,捡起我地上的手枪,放到了门外倒下的那个人的手边,然后将那人的枪揣进了衣服里。
  “走啊!”他一把拉起我。
  我感觉自己也软了下来,任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还是被他拖走了。
  隔日早晨,我在袁浩给我安排的宾馆里看了新闻。新闻中的记者正在案发现场报道着。
  “约昨夜十一点左右,码头西二百米的“大香港酒家”酒吧发生枪击杀人事件,歹徒与酒吧老板同时死亡,根据现场留下的枪械情况来看,应该是歹徒先一枪射中受害者,后受害者用猎枪反射……”
  然后,酒吧老板的女儿出现在电视机上,痛哭着说着她的感受,眼睛都哭肿了。
  袁浩走进来,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别想这么多了,你不会有事的。”
  我抹了把脸,说:“你不会懂得,我有多么的自责。”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一晚上没有睡觉都在想这件最为罪恶的事,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简直无法容忍,我甚至觉得,让警察来抓我才好,我宁愿放弃生活,忍受折磨,用来弥补这个弥天之错。
  “酒吧外面那人是姓丁的那家伙的保镖,我们没处理干净,溜了出来。”袁浩接着说。
  他现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说:“是不是?是不是酒吧老板根本就没有做过?根本就没被收买?!”我有些急躁。
  “先别问这个。下一步想做什么?”他又问。
  “还能做什么?!弥补我的过错!”我说,一字一句的说。

  ☆、第四十七章 假冒

  我呆在屋中,发了一整天的呆。
  天刚黑,袁浩推门而入,将一瓶高度白兰地放到桌子上,说:“喝点吧。”
  我什么也没说,心里谩骂着,哪里还喝得下?
  “你要做的,我都替你办了。”他脱下外套,将鸭舌帽扔在沙发上,然后扔出一个东西,落在躺在床上的我的手边。
  我拿起掉落在床上的那两张纸一样的东西,放到眼前端详。突然,我如同遭遇一个闪电般全体震悚起来,我瞪大了眼看着袁浩,张着已经不大利索的嘴说:“买……买下来了?!”
  “嗯。”他说完,已经打开了那瓶白兰地往杯子里倒开了。
  我爬起来了,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一下。我一整天都在想,该怎样去弥补这样一个过错。我甚至想过去自首,或者收养他的女儿,但他的女儿今年已经有十九岁了,这样做是很幼稚的,想来想去,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我想,我将这间店买下来,一能缓解酒吧老板女儿的经济困难,而且能给她卸掉这样一个包袱,总比她自己关掉这家店好。二来,我想办法将盈利所得的钱留给她,在经济上帮她。开始我还担心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和钱财做这些事,现在袁浩帮我了去了这块心事,实是最好的办法,何况酒吧老板的死袁浩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找人把这家店经营下去,你——你要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完蛋,我都告诉过你,不会有事的,我都会处理好,我们的事还有很多,绝对不能出岔子!”他递给我一杯酒,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我难道不了解这些吗?现在的关系已经非常明显了,袁浩那边需要找到青铜祭台的价值,尽快靠着这些文物东山再起,同时还要找到区晋,讨回他们在巨人公司入的股份,而我,只是一个极其渺小的人物,我只是对文物有些许见解而且对青铜祭台有些熟悉罢了,我的作用不过是能够在研究中出一份力而已,要不是袁浩那边人力短缺,恐怕我站不得一席之地。所以说,这种合作关系的实质就是一种利用,因为我若不依靠袁浩,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他们保护我,也只是尽一点地主之谊。
  我端起酒杯,敬了自己一杯,感觉烧的头脑发胀。
  “我今天刚得到消息……青铜祭台根本就是假的……我们……都被骗了……”袁浩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突然扭过头来说道。
  他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话,使本来还在发呆的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啊?!为什么这么说?!”我难掩心中狐疑。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因为我亲眼从地下实验室见到了青铜祭台,与记忆当中的没有任何差别,他这么一说的确令我有些琢磨不透,甚至怀疑我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我正问的空,袁浩已经动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你看,这是那边给我发来的最新照片。”他说着指给我看。
  几张图片非常清晰,是局部的放大照。开头几张并无异常,可是后面几张就出现了异常。青铜祭台的底部左下角,被涂抹上了白色的粉末,竟然显出了几个刻在上面的英文字母!
  “不是吧?!”我把脸又贴近了些,继续往下翻着其他照片。
  “这的确还是上次在地下试验室被埋得那个祭台,上面被焊割的缺口还在。”袁浩说。
  剩下的几张照片同样是这个局部特写。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地下试验室中的那个祭台的的确确就是我亲自发现的那个,这绝对不会错,可这行字母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它是假货吗?
  “不!这不可能,那的的确确是我见到的那个祭台没错!这行字母一定是那段消失的事件被刻上的!一定是这样!”我言之凿凿的说。
  “我也这样认为,可化验结果显示,字母凹进去的部分表面杂质与整个祭台表面含有量一一吻合,也就是说,被刻上去的字母是与祭台几乎是在同一时期产生的。”袁浩随即给我调出一张化验表。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超出了逻辑范围啊!难道这是做这个祭台的工匠是外国人?比起祭台是假的这一说法来,我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那样更符合逻辑,对我的打击更小一些。
  我对袁浩说了我的猜想,不料他却再一次反驳了我:“不要猜了,那边的权威研究人员拿真正的百年青铜器进行对比,发现了祭台的分子沉淀与百年青铜器的分子沉淀凝结情况大有不同,而且祭台的青铜中有其他杂质。虽然青铜的分子沉淀、凝结极其缓慢,但还是可以推断得出,现在这个祭台的产生时间最多不会超过距今六十年。”他对我说,眉头皱的极紧。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对这种类似于“放射性碳素断代法”的形式有着非常深的了解,一般对于这种事情,我们也经常使用对比的方法进行判断。所以,我相信袁浩所言应该属实。
  “一定是消失的那段时间出的问题……”我好像对袁浩说,又好像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现在,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成了死棋。”袁浩合上了笔记本,捂着脸说,显得非常疲惫。
  他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又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问:“什么?”
  “去找区晋,找回青铜祭台,然后找回其他属于我们的东西。”他又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
  我顿了顿,也一饮而尽。

  ☆、第四十八章 阿香

  当天晚上,袁浩就收拾东西先离开了,跟我说要去安排一些事,要我先待在这里,他还会回来。
  我趁着夜色走出了宾馆,朝着大香港酒家的方向走去。今天晚上的墨西哥有些凄凉,大概是因为一场小雨的席卷而来,使得这个火热小镇犹如退烧一般,没有了往日的热闹,留下的,只剩广场上几对撑伞散步的情侣,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用几张湿透了的报纸勉强遮蔽着冰凉的雨水,即使很快便会被风吹走。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也有过这样一种心情,如此的复杂,好像存在心中的那个控制着正在无情的自虐。但我明白,这只是情绪在作怪。雨中的我像头顶这把雨伞,受着风吹雨打,但我深知,这不仅仅是对行为的愧疚与自责,更多的,是对未来所有希冀的未知和迷茫。
  从很远处便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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