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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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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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秘密,但只能被我知道罢了。
  “我想阿光一定是想拿回自己的手机,明天告诉洛阳那边务必找到就好。”我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早已心急如焚。我为了不让筱诗怀疑才这样说,但太不足以让人信服。
  我看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2点。我目送着阿光被推进火葬炉,心中唏嘘不已,但也欣慰阿光终于有了一个结果,人的归宿,都是不确定的未知。

  ☆、第八章 塌方

  早晨飘起了毛毛细雨,我坐在厨房中,向我爹半真半假的阐述着昨晚的事,并告诉他阿光的遗骨今天就会被交给他的家的人,至于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我会时刻关注。但我心想,即使调查也不会有结果,因为那根本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又怎样让警察部门与群众深信不疑?我无从去想。
  掺着细雨,我出发了。背着盛放报告资料的包,心里有些许忐忑不安,恐怕报告会像洛阳报告会那样,被无形的规则束缚着。
  大学里宽敞的会议厅,仅有少数人提前等待着,手上比划着不知在讨论着什么。我坐在了靠后的位置上,刚点上一根烟,小吴就走了进来,坐在了我的旁边。
  “你拿什么研究主题?”他点燃一根烟,问道。
  “青铜祭台,你呢?”我边翻包拿资料边问。
  “哦,我着重研究陪葬品。”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又翻开先前打印好的稿子,递给小吴看。
  小吴翻看了几页,突然爬到我耳边耳语道:“你感觉到了吗?上级领导不知为什么,都在刻意隐瞒青铜祭台的事。”
  我点点头,的确,首先是洛阳研究报告会上,参与会议的人都显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很熟悉一般,显然当地工作人员是提前开过会商议过的,那是商议的什么?难道是封口云云?青铜祭台隐藏了多少秘密,会造成这种局面?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扮作神秘的问小吴。
  “为什么?”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心中一定充满了问号。
  “万不可张扬。”我向他又凑近了些。“老崔想搬回家当床,这玩意儿结实啊!”我哈哈笑起来,引得另外几个人都停下交谈望向我。
  小吴冲我翻了个白眼,想想也莞尔一笑。
  报告会正式开始,筱诗坐在我的右边,一言不发,呆呆的盯着我笔记本电脑上的青铜祭台图片,显得很吃惊,我不以为然,心想天无绝人之路,你又怎么能难住我?
  正局老崔依旧穿着那件老头衫,臃肿的体态托着一颗篮球般大小的脑袋,虽然形象不怎么样,但地中海似的发型和那时刻撅起的小嘴还是让他透露着一个威风与痞气。
  余科长站在屏幕之下,一身西装革履显得容光焕发,他清了清嗓子:“各位同仁,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想必大家也早有耳闻,事件过程那个我就不再赘述,好,那下面我就详细描述一下本次考古成果,啊不,请稍等。”余科又是一向的娘娘腔。
  “那个,崔局,你还讲讲话不?”余科长小声的说道。
  老崔摇摇头没有说话。余科长继续开始讲话,添油加醋的描述着墓葬群的结构与陪葬品,听得在座的人云里雾里。突然,坐在一头的姑妈插话了。
  “那么老余,你讲了这么多,你认为这是什么时期的墓葬群?”
  余科长笑而不语,播放了下一张幻灯片,那是出土的一件陶器,我再熟悉不过,这是我亲手清理出土的,而有另外一件一摸一样的陶器已经破碎,无法复原。
  “经过我与几位同事日夜兼程,采用放射性碳素断代法技术测定,该墓葬应该成于——”余科长没有说完,而是调出了下一张幻灯片,屏幕上投射出一位身着黄袍的皇帝,我激动地读了出来“乾隆帝!”
  “没错,该墓葬正是成于清朝乾隆年间,1760——1780年之间。”余科长严肃了起来。
  全场骚动了起来,大家交头接耳,竞相讨论着。
  “那请问余科长,看青铜祭台的风格并不像清朝之风,那这怎么解释?”我终于忍不住了,洪亮的声音使全场寂然,一并望向我。
  余科长哑然,我想到很快就会把青铜祭台的事从他嘴里调出来,心中窃喜。
  “这个不好说,实验室里的同仁们对墓室整体研究发现,K09墓葬坑与整个墓葬群其他墓葬风格有极大的出入,首先从BP和葬俗来看就不难发现,虽然大致年代相差的并不多,但……其实有比较大的跨度,那些殉葬大家也看到了嘛,这种常常出现在埃及的葬式在国内是从未出现过的,而且雕刻与服饰也比较特殊,横着看像三星堆,竖着看像龟山墓,你说这算什么?于是,我们把它定位为——”
  余科长话未说完,回过头去在题板上写下“KAL文化”几个大字。
  “我靠,又是代号?!“这几个字让人大跌眼镜。
  “……呃……代号是最好的解释,因为实在无法确定这类文明的来源,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是某个当时神秘少数民族的祭祀场所,而且社会地位也比较高,所祭祀的神灵必定也是万众推崇,只是没有任何文献记载。”余科长又说道。
  其他人在小声讨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唯有我心中微颤,寻思着怎么再接近青铜祭台,虽然明显看出余科长是在打太极,对青铜祭台避而不谈,但我却也深有同感。首先是殉葬,被斩脚的尸体横七八竖的躺在耳室之中,身上沾满血迹的白衣,被剜去的心脏,纵使是再变态的人也不一定会做得出来,而青铜祭台,斑斑血迹沉淀着岁月的血腥,百年前的刀下生灵一如嗅出,像诅咒般的雕刻,是否扣留下了潜入的盗墓贼的魂魄,也留下了阿光年轻的生命?
  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答案。
  筱诗上台,对着众人介绍一件件出土文物和墓室结构,我并没有细听,因为我还并未见到青铜祭台的资料片,我一直担心会不会又被隐藏掉,但这次并没有。幻灯片进入倒数,青铜祭台那清晰的身影赫然出现,筱诗笑了笑,用手指着屏幕一字一顿的说“青——铜——祭——台!”全场轰动了!
  我拍了拍小吴的肩膀,这小子一拳向我胸口掏过来,让我差点一口热血喷涌,但也忍住了。我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如此看来也许并没有什么内幕与秘密,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的落地。
  筱诗将手指向我,我知道是时候了,我整整衣领,走上台去。还未说话姑妈便微笑着鼓起掌来,其他人见此情形也伸出两手“呱唧呱唧”鼓起掌来,但看起来似乎有些满不在乎。
  “各位同仁,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的荣誉时刻,能参加这次的洛阳墓葬群是我的荣幸,相信其他同事也同我一样,但想必大家都已知道阿光的事,这是一个莫大的遗憾,也正因此,我也更有理由来更好的完成这项任务,好,接下来我的报告正式开始。”
  我调出幻灯片,第一张照片是墓葬群的布局,我从《易经》的角度解释一番,与其表现得很客观,显现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我的用意。当讲至殉葬群尸之时,我一直认为这并非清朝葬俗,但似乎与其他种种事实不符,于是我将其归为余科长所说的“少数民族祭祀”猜测,才将争议抚平。
  我说,对于青铜祭台,我认为这是一种震撼,更是一种奇迹,我国历史上还是首次发现,而且就雕刻花纹来看,还很可能并非是清朝产物,或不是满洲的风格,而且从血垢上观察,厚实的血垢绝非几日形成,何况又经过积水浸泡,所以我认为应专门提出来做详细研究,我可做发起人。
  我指着屏幕上不清晰的青铜祭台图片道,又期待的看向老崔,老崔抹了把头发,不置可否,表示要考虑下,我心想若没有内幕一说,这本是一件十分把握之事,便没有再多做担心。
  我以青铜祭台压轴,结束了我的报告,许多不必要的内容便不再赘述。
  报告会圆满结束,大家一同前往老崔组织的派对,吃吃喝喝很是开心,这是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感到放松。
  派对结束后,已经是下午3点,我回到家门前的胡同口,买了一份报纸,我刚看到主板就傻眼了,标题大大红色字体的标着“洛阳一抢救性挖掘古墓因潮湿塌方,或被埋重要文物”,分外显眼,下面还配着一张图,不是别的,正是放置青铜祭台的K09墓室!而且塌方部分正是青铜祭台的位置,我僵立在那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是人为的,我必须回去……

  ☆、第九章 豆腐渣渗水塌方工程

  我连夜向姑妈申请了洛阳考古工作的工作资格证,家里人都感到意外,连我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这才刚回来三天,就又要返回,实在让人想不通。但情况就是这样,在他人的看法和自己的好奇心之间,我更多的会选择先满足好奇心,何况这是我的职责。
  东方刚泛鱼肚白,我就已经整装待发,姑妈非要良子开车来接我,我也没有拒绝。姑妈把我叫到大门外,沉思了一会说道:“小易,你非要今天去?”姑妈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问。
  “我意已决,这其中一定有人捣鬼,我定要把他揪出来。票我已经订好了。”我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好吧,会有人陪你去的。”姑妈拉开女士皮包的拉链,拿出一张工作许可证书递给我。
  我一听会有人陪我去,先是一惊:莫不是筱诗?
  姑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吴会陪你去的。”
  我舒了一口气。
  搭乘着良子的小奥拓,终于到了火车站,小吴早已在那等候多时,见了我们不免要抱怨几句,我向良子告别,姑妈在一边打电话,我不好打扰,便让良子代我告知。
  我向检票口走去,却不停地回头留恋的望去,好像永别一般,这些年来我多少次离开这座城市,但却从未有这样的心情,考古这个职业,是永远不能肯定去回的。
  最近处在旅游的高峰期,买票是一件极难的事,我们也只能乘坐着破烂不堪的绿皮车前往,甚至连这种车也是挤得水泄不通。头顶一排小风扇呼呼的吹,我们随着车呼呼地摇。半开着的窗户压根无法合拢,剧烈的响声震得耳朵生疼,别说说话了,连静静思考都是一种奢望。
  我勉强自己欣赏着噪音,心里却早已成一锅烂粥。我无法想象洛阳那边的情况,报纸上分析得太过客观,更像是在说冷笑话。我始终感觉塌方并不是偶然事故,而是人为制造,而目的就在于掩埋青铜祭台,一场报告会原本让我以为那只是一种荒谬的直觉,但如今看来,那只不过是一种更高明的骗术,而那种直觉也慢慢地由抽象变为具体,但其实我恐怕它会是事实。我搞不明白,本是一项奇迹的青铜祭台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它触犯了谁的利益?以至于落到今天如此境地?我渴望得到答案。
  这并不是唯一的目的,而其次是找到阿光的手机,才能解开他的死因,或许可以解答我的疑问,即使一无所获,也算给了阿光一个答复,我也就心安了。
  不知不觉,耳边的噪音已悄悄的消失,是我睡着了吗?不是——我左肩被拍了一下。
  “嘿,哥们儿,你也睡得着,走吧!到站了!。”小吴撇了撇嘴。
  三天不见的洛阳依旧是洛阳,但我已不是那时的心情。我们打车去了当地的考古文物局,办理了工作证,又马不停蹄的向墓葬群赶去。
  西方的天空飘零着几抹晚霞,红色的霞光映照在车玻璃上,我看见玻璃上我的脸,像刚经过厮杀般眼红的脸庞,而那双殷红的眼睛,本就布满血丝,则显得更为狰狞。
  当车子路过村子时,夜幕就已深沉的陷入大地。黄土道上,扬尘之中,唯有月光与香烟相伴,我们是孤独的人们,前往一条迷途。
  车子在距离墓葬群约半公里处停下,司机示意我们下车。
  “怎么回事?”小吴问道。
  “你看。”司机没有说话,只是用下巴指指前边。
  “好吧,你辛苦了,剩下的事我们自己来就好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我拍拍司机的肩膀,笑着说。
  司机摆摆手一笑,驱车离开。
  原来自此处起,都已经用警戒线围了起来,旁边还停着一辆警车,我们走过去,向车窗内望去,见里面有人,我敲敲车窗,却没有人开车门,我一拉车门,竟然没有锁,后排座位上躺着一个警察,呼呼的睡着,头上盖着警帽,我推推他,却只是翻了个身,依旧遮盖着脸,迷迷糊糊的说:“谁呀,啥事啊?”
  “警察同志,我俩是刚调来的,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工作证。”我递过我们俩的工作证,不料他却摆摆手,说道:“好了,进去吧!”他又翻了个身,也没有看我们的工作证,我咽了口唾液,对着小吴耸耸肩,“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随后传来一声骂喊声。
  我心想,国家财产若要都有这种人来看护,别说看护了,连“看”的职责都尽不到,谈什么“护”?
  不远处灯火通明,机械运作的声音不绝于耳,挖掘机还在运作。我刚一走进,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就拦住了我们。
  “哎哎哎!你们俩是干吗的,怎么没见过你们啊?”
  我苦笑,你要见过我们还奇了怪了呢。我递上了我们的工作证。
  “哦,你们就是局长说的周易和吴炀啊!来来来。”我拿回工作证,挂在了脖子上,省得别人再问。
  我们跟着那人进了一顶帐篷,坐在一张放着图纸的桌子边。
  “来,抽根烟。”说着给我们递烟。
  “切入正题吧。”我深吸一口,严肃的说道。
  “好好好!那个,周易啊,你们看,这是布局图纸,现在发生塌方的是……”他一边指着图纸,一边说道。
  我打断了他的讲话:“这些我们都了解,您贵姓?”
  “呵呵,免贵姓白。”
  “哦,老白啊,你就说说现在的抢救进展情况吧!”
  “你看这外边还在进行挖掘,整个放置祭台的墓室都塌陷了,用小型工具人工挖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们只好用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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