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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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 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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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桑鸠婆尖声喝道:“进来的什么人?”她敢情随着话声,向后劈出了一掌。

“砰。”接着有人和她对了一掌,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不问青红皂白,出手伤人。”这人声音粗大,小红听出是诸广山山主伏三泰的声音,心头方自一惊。

桑鸠婆磔磔尖笑道:“老婆子从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又是一掌劈了过去。

另一个人道:“伏兄,由我来接她一掌。”这是万洋山山主羊乐公的声音,他的话声一落,「蓬」,这一声气势较盛,震得山腹石窟劲风呼啸,碎石和灰尘粉落如雨。

另一边也同时响起崆峒黄衫的一声洪笑:“滚开点,老夫在这里。”

“拍。”这一声不象对掌的声音,接着响起一个冷冷的笑声说道:“阁下口气不小,掌力也够强,想不到白鹤洞刚一出世,就引来了不少高人,阁下且报个万儿给在下听听。”小红听得心头又是一紧,这说话的正是五山主祝神机,这么看来,五位山主只怕全进来了,他们准是追踪自己两人来的,这怎么辩好?她紧拉着阮天华的手,又往后退了几步。

只听崆峒黄衫洪声道:“老夫是谁?老夫就是老夫。”

桑鸠婆一掌被那人接了下去,不觉磔磔厉笑道:“北溟玄功也不过如此。”

“锵:“又有一人在黑暗中抽出长剑,喝道:“五山山主在此,江湖朋友进入白鹤洞的,均希及时退出,免伤和气。”此人话声带着浓重的土音,正是九顶山主应天生。小红心中暗道:“五山山主果然全来了。”

接着响起一个苍老声音笑道:“江湖上几时出了五山,六山的人,也在这里穷吼,白鹤洞是你们买下来了?”

崆峒黄衫洪笑道:“南宫老儿说得不错,几个不成气候的东西,也到这里摆谱来了。”

桑鸠婆道:“你们莫要争吵,先看看进来的究竟是些什么人?”说到这里,回头叫道:“小红,你把火筒打亮了。”

小红吃了一惊,她叫出自己的名字来,这回糟糕了,她不敢答应,慌忙拉着阮天华急急后退。果然,祝神机听到「小红」的名字,不觉大笑道:“小红在这里,于立雪自然也在这里了。”

阮天华究是神志迷失了一半,闻言说道:“我是在这……”小红大急,急忙伸过手去掩住他的嘴巴。

“哈哈……”祝神机朗笑一声道:“你们居然逃到这里来了。”阮天华虽然只说三个字,就被小红掩住了嘴,但祝神机已经听出他们站在右窟左首,身形一晃,欺了过来。

桑鸠婆呼的一掌横拍出去,喝道:“谁敢过来?”

这一掌劲风横扫,势道极猛,祝神机赶快身向旁跃,说道:“这姓于的是咱们兄弟五人的徒弟,你怎地挡起横来。”

桑鸠婆尖声道:“老婆子叫你不许过来,就是不许过来。”

羊乐公大笑道:“这老婆子究是什么路数,难道咱们寻找徒弟,她也管得着?”

伏三泰洪声道:“咱们五山山主,难道还怕一个老婆子不成?”喝声中,就有两声极轻的衣袂飘风之声,迅速闪来。

桑鸠婆磔磔尖笑道:“你们想找死,就只管上来。”她出手比说话还快,呼的一声,杖势横扫出去,欺过来的羊乐公,伏三泰各自拍出一掌,又疾快的退了开去。

桑鸠婆叫道:“小红,老婆子叫你亮起火筒来,你听到了没有?”突然一道火光从中间亮起,那当然不会是小红打着的火筒,而是五山总管苟不弃点着了火折子。

这一亮起火折,大家都看清楚了。小红和阮天华已经退到左首壁下,桑鸠婆手柱弯曲铁杖,站在石窟左首,和两人相距,还有三丈来远。石窟中间稍靠里首站著长发披肩的黄杉老人是崆峒黄衫。石窟进口处,分站六个人,万洋山主羊乐公,诸广山主伏三泰,一左右面对着桑鸠婆,相距也有一丈来远,苟总管手执火筒和五岑山主应天生站在入口处。

九连山主祝神机,九岑山主冉逢春则在石窟中间稍右。石窟右首也有两个人,那是手执铁拂的灰衣道人,身穿蓝布大褂的秃顶老者,这两人,正是九宫双剑铁拂遭人和秃顶神鹫南宫寿。五山山主中羊乐公是大山主,他目光一动,不由看得一呆,连忙拱手道:“兄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桑婆婆,黄老丈,和九宫二位道兄,方才黑暗之中,咱们兄弟多有冒犯,兄弟敬向四位赔礼。”说罢又连连拱手。

桑鸠婆婆磔磔怪笑道:“羊老儿,现在还要老婆子退出去吗?”

羊乐公人生得矮小,但长髯过腹,陪笑道:“咱们兄弟只是听说白鹤洞出土,顺便来瞧瞧的,其实咱们是找小徒于立雪来的,他神志有些不清,和他书童逃了出来,桑婆婆名满江湖,总不至於为了一个小徒,伤了彼此和气。”

桑鸠婆自然相信,那姓于的小娃儿不是也会北溟玄功?看来他说的倒是不假,江湖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人家找寻徒弟,任谁也不好挡横。她朝阮天华、小红两人看了一眼,还没说话。小红听得大急,说道:“婆婆,我家相公不是他们的徒弟。”

祝神机喝道:“小红,是你怂恿于立雪逃出来的是不是?你这小子,早该毙了你。”挥手一掌,凌空朝小红拍来。

桑鸠婆伸手一拦,说道:“小红,你家相公怎么会不是他们的徒弟?”

小红道:“我家相公是被他们掳来的,他们用恶毒手法,迷失了相公神志………”

伏三泰怒声道:“小子还敢胡说。”身形疾如瓢风,直欺过去。

桑鸠婆铁杖一挑,呼的一声在他身前桑划起,硬把伏三泰逼退,口中喝道:“老婆子话还没有问完,你稍安毋躁。”

冉逢春怒声道:“桑婆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包庇咱们逃走的徒弟,那是没把咱们五山派放在眼里了?”

小红道:“我家相公是天罡旗门下,谁说是你们的徒弟?你们迷失了相公的神志,江湖上那有师父迷失徒弟神志的人?”

秃顶神鹫南宫寿目光一注,问道:“你家相公是天罡门于勿用的后人?”

桑鸠婆霎着一双绿阴阴的眼睛,问道:“南宫老儿,你问他作甚?”

秃顶神鹫大笑道:“因为于勿用是老夫的师兄,他儿子就是我的师侄。”他目光转注到五山山主身上,说道:“老夫师侄,真是被你们迷失了神志?解药呢?”

羊乐公攒攒眉道:“南宫老哥怎么会相信这小子的胡说八道,他明明是咱们五人的徒弟儿,只是神志有些不清,容易受人蛊惑,于立雪你还不过来?”

阮天华为难的望望小红,说道:“小红,大师父在叫我了。”

小红道:“相公,他不是你师父,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再也不能去理他们。”

羊乐公怒声道:“果然是你小子在挑拨离间。”呼的一掌拍了过去。

桑鸠婆举手一挥,磔碟尖笑道:“你们五个人共收一个神志不清的徒弟,倒是怪事。”「篷」,她和羊乐公硬接了一招,双方各自后退了一步。

秃顶神鹫嘿然道:“老夫要你们交出解药来,你们可曾听到?”

伏三泰大笑道:“南宫老哥,就算于立雪是你师侄,但他却是咱们五人的徒儿,徒儿总比师侄要亲吧?如有解药可以解他迷失的神志,咱们早就给他服了,还用老哥说么?”

秃顶神鹫道:“小红说于立雪是被你们在他身上做了手脚。”

伏三泰道:“你怎能听信一个书童之言?”

秃顶神鹫浓眉掀动,说道:“他是老夫师侄,被你们迷失神志,老夫岂能不管?”

羊乐公笑道:“他是兄弟五人的徒弟,难道会是假的。”桑鸠婆心中暗暗奇怪,他们双方互争这个白痴,究是为了什么?

铁拂道人道:“诸位不用争执了,贫道和南宫道兄,同住九宫,方外论交,知之甚稔,于勿用于施主确是南宫道人的大师兄,离开九宫之后,据说另创门户,以天罡旗出现江湖,后为仇家所杀,这位小施主,既是于施主的后人,南宫道兄自然要问问清楚,果系五位在他身上做了手脚,自该交出解药来才是,同是江湖同道,不可因此伤了和气。”他说的虽然婉转,但也暗示他是站在秃顶神鹫一面的。

“哈哈。”羊乐公大笑一声道:“就算和九宫双剑伤了和气,咱们这徒儿是非领回去不可。”

崆峒黄衫冷冷的道:“你们争徒儿也好,争师侄也好,你们还不是想骗这娃儿的一面天罡旗?”小红听得暗暗奇怪,他们想骗天罡旗?天罡旗又不在阮相公身上?自己还当秃顶神鹫真是于相公的师叔,原来也没安着好心。

桑鸠婆听得心中一动,磔碟尖笑道:“老婆子不管你们争什么,这两个小娃儿是老婆子要他们跟我进来的,时间以两天为限,这两天之中,由老婆子保护他们安全,你们谁也休想动他们一根毫发,两天之后,他们两个要跟谁走,老婆子概不过问。”说到这里,回头朝小红道:“小红,你主仆二人不用害怕,一切有我老婆子替你们作主。”

祝神机大笑道:“老大,看来今日之事,很难善了,咱们五山联盟,还没怕过什么人,如今为了一个门下弟子,虽是小事,但咱们如若就这样退出去了,咱们五山派那就从此不再立足江湖了。”

伏三泰洪声道:“老五说得对,咱们五山联盟,不能丢人,也不惜一战,甫宫老儿,你只管划道,咱们兄弟接不下也非接不可。”

崆峒黄衫洪喝道:“你们要动手,就到外面去。”

桑鸠婆磔磔尖笑道:“在这里动手,热闹些也好。”右手呼的一掌朝苟不弃手中火折子劈了过去。

她掌风如团,何等强劲,苟不弃急忙侧身避闪,掌风从他身旁劈过,火折子依然突告熄灭,石窟中登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桑鸠婆钢杖一横,后退了数步,这一刹那间,但听有人洪笑,有人怒喝,登时掌风呼啸,已有几个人在黑暗中动起手来。接着呛呛剑鸣,有人撤出长剑,也有人豁然打开铁扇,声如裂帛。这—阵掌风交汇,剑嘶轻啸,大家只凭听风辩位出手,攻拒进退,快如掣电。

小红拉着阮天华的手,紧贴着石壁,缓缓移动,只听桑鸭婆尖喝道:“老婆子在此,谁也不准过来。”喝声中「当」的一声,拦住了一个使剑的,紧接着又是「蓬」的一声大震:

桑鸠婆呷呷笑道:“姓羊的,原来是你。”从她口气听来,这欺来的当是万洋山主羊乐公了,那么另一个和桑鸠婆剑杖交击的,该是九岑山主冉逢春了。

羊乐公和冉逢春欺身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对付桑鸠婆,他们的目的,不用说是在阮天华了。小红心里明白,自己两人落入五山主手中,固然再无逃走之望,就是秃顶神鹫南宫寿说阮天华是他师侄,也不过为了觊觎天罡旗,桑鸠婆虽然护着自己两人,想来也不怀好意。

那么洞窟中这许多人,竟是没有一个可靠的了。小红心头越想越急,此时他们正在黑暗之中动上了手,自己两人纵然暂时可以无事,也不宜逗留下去,但此时要想出去,洞口站着一个苟不弃,也无法出得去。她在方才苟不弃亮起火折子的时候,看到左侧不远,似有一条斜斜的裂缝,可以藏身。

此时羊乐公和冉逢春欺来的人,被桑鸠婆一杖一掌,拦住了出路,羊乐公一声大笑,冉逢春一声沉喝,一个发掌,一个发剑,联手攻上。桑鸠婆杖势连展,劲风呼呼,依然把两人硬行截住,无法冲上半步。

小红拉着阮天华,一步步退到左侧右首壁缝处,侧着身子挤了进去。这条石缝有如夹层,斜斜而入,只容得一个人侧身而行,她在危急之中,只要能藏身就好,那管裂缝究有多深?阮天华有小红拉著他的手,他神志只清醒了一半,自己毫无主张,你拉着他走,他就跟着你进来。

石缝既然只能容得一个人侧身而行,当然极狭,地势也一路往上,坡度虽不甚陡,但也并不平坦,脚下所踩到的尽是石砾沙土,经两人这一踩动,就沙沙往下滚落,你踩到之处,沙石滑落下去,上面的沙石,自然就跟着滚落下来。

一时沙沙之声大作,势如流沙,你就是不走,沙石也倾泻而下。小红暗暗吃惊,此时再待退出,已是不及,看来这回自己两人,只怕要埋身在石缝中了。退下去既已不成,那只有冒险上去再说,因为你站立不动,泻落的沙石已经快要没胫,自然只有往上去才是辩法。

小红放开了阮天华的手,低低说道:“相公,小婢走在前面,你跟着小婢上来,要手足并用,双手抓住石壁,慢慢的走。”

阮天华道:“双手抓住石壁,我会的。”

小红道:“那就快走了。”她走在前面,双手扪著石壁,但石壁上有许多石块,早已风化,你抓到的石块,有些地方就会一把抓起来,变成碎粒,纷纷落下,有些可以攀得住的,就用手攀,攀住了,再拨起脚来,跨上一步。双足一经跨动,没胫砂石就往下泻落。

这一段路,走得自然十分艰苦,双手也被碎石划破,血水粘腻腻的,却也并不觉得痛楚。石缝一路往上,泻落的砂石,也一路滚滚而下,几乎可以把下面的石缝填了起来。两人一路扪着石壁,只顾往上爬行,根本不知道多少时间,现在他们已经爬到了一处石窟,脚下踩到的已经不是砂石,而是坚硬的实地,但耳中沙沙之声,依然不绝。

小红用手扪着,觉得空洞洞的,已经不是石缝了,急忙叫道:“相公,你上来了吗?”

阮天华答道:“我上来了。”

小红幽幽的道:“我们上来了,只怕再也出不去了。”

阮天华道:“出不去了,为什么?”

小红道:“因为我们的出路,只怕已经被砂石拥塞住了。”

阮天华道:“这里没有拥塞。”

小红道:“这里好象是一个洞窟,当然不会拥塞。”

阮天华道:“这里不拥塞,就不要紧。”

小红道:“但我们没有吃的东西。”

阮天华道:“我肚子还不饿。”小红知他神志没有全醒,说也白说。伸手一摸,差幸桑鸩婆交给自己的火筒,还在怀里,这就伸手取了出来,擦的一声打亮了,朝四面照了照。

这座石窟,相当宽大,比下面那个石窟还大得多,看去空荡荡的,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黝黑,估计自己立身之处,是在石窟左侧,这就说道:“相公,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渐渐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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