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最后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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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最后的病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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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咦”一声,有点耳熟的声音,沈约暗叫糟糕,情急之下不急细想,一头栽进了赵阿姨……胸前。

还挺有料的^_^

“怎么了?”赵任娴被她吓一跳,“你不舒服?”

李本立没介绍错,老赵真是好人啊……沈约感慨地想,要是自己,就算要关心也先把人推到安全距离以外再说。

“太冷了,风吹得我头痛。”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又拉下帽沿遮住半张脸,这才从赵任娴怀里退开。“谢谢赵老师,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赵阿姨看着她抖抖瑟瑟的样子,板起脸,抬手轻拍她的后脑,“你这小菇凉,我女儿都比你大两岁,难道我还跟你计较?吹不了风就站后头去,散场以后再来找我。”

沈约答应了,把包还给她,缩头缩脑地站在人群末尾,祈祷刚才听到的声音只是幻觉,她没那么倒霉吧……

就有那么倒霉。

“沈……约,是你吗?”

制作人和导演已经到场,整只烤乳猪也被大张旗鼓地抬进来,本该站在第一排的谢榛却出现在最后一排,“哗”一声,人群齐刷刷回顾。

沈约觉得自己快被看杀了,索性掀开帽子,若无其事地对谢榛微笑。

“谢小姐,你好,等下咱们有的是时间叙旧,你先去忙正事要紧。”

她下巴朝前方扬了扬,谢榛回头看,那边导演和制作人向她狂招手,她不耐烦地点头回应。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数不清多少双眼睛盯着谢榛袅袅婷婷地走回前方,又有多少人暗自在心底记了沈约一笔。

她埋下头,不看不理。

…………

……

开机仪式结束后,谢榛果然又过来寻她,把套近乎的男主角毫不客气地抛到路边,沈约也只好跟赵阿姨告了个假。

两个女人肩并肩朝外走,过往行人假装不看又忍不住偷瞄,尤其是沈约,想必所有人都在猜她是何方神圣,连导演都死死地盯了一眼。

她苦笑着开口:“怎么想起来拍网剧,不像是你的风格。”

谢榛无视她转移话题的努力,直接问:“你们分手了?”

北京城里只有金惟敏和孙尧知道沈约是屈宸英合法注册的妻子,但总有些人知道屈宸英有一位同居八年的圈外女友,其中当然包括他的绯闻对象。

“嗯。”沈约揣在口袋里的手不自禁地捏了捏,碰到傅次云那只手套。

“很好。“谢榛傲然道,她是那种明艳型的女郎,红唇雪肤,一笑让寒风更凛冽了几分。

“你俩不合适,我早就说过,宸英是能站到这圈子最顶端的那种人,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傻瓜前仆后继地涌进来,大部分都垫了底,最后只有一小簇踩着他们的血肉爬上来,这一小簇里,又有几个屈宸英?”

沈约低喟:“只有一个。”

“就这么一个。”谢榛难得点头附和她,“你对他没用,他需要一个往上攀爬时能借肩膀给他,当他滑落的危急时刻还能伸手拉他一把的女人。”

“比如说‘你’吗?”沈约有点讽刺。

“我现在还做不到。”谢榛却认真地回答她,“但我正朝对的方向努力,总有一天能拥有这个资格。”

“资格?”沈约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那么感情呢?你爱他?”

谢榛红唇微挑,似笑非笑地斜瞟她一眼,戴上墨镜遮住了眸底神情。

她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抬起一只指甲尖尖的纤手,似乎要来拍沈约的脸,她侧过头躲开。

“我不管你以什么身份混进这个圈子,你也算有本事,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谢榛转身走开,高跟鞋敲击被冻得*的地面,每一步都发出脆响。零到七度的寒风天,她却只穿了一条薄而透明的羊绒裙,底下丝袜长靴,大衣前襟还敞开着,被风吹得朝两边疯狂扑扇,仿佛濒死鸟儿的翅膀。

沈约凝望她的背影,这个对自己和他人都够狠的女孩儿昂着头、挺着腰,在风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她想,谢榛或许是对的,她比自己更有资格站在“十亿影帝”身边,不管那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叫屈宸英。

又想,如果问谢榛爱不爱顾涵光,不知她又会如何回答呢?

第十六章 —昨日重现

开机仪式过后,“礼物”剧组的流程终于变得顺畅,男女主演相继进组,剧本也一集一集地交上来,讨论通过。

这时候就强烈体现出赵任娴的控制欲,她没有带徒弟,沈约一个人给她打下手,在她修改主线的时候增补人物对话、场景变换,哪怕再小的部分她都能挑出毛病,然后非得按她的想法重新写一遍。

本就繁重的工作量还需要乘以二、乘以三,沈约咬牙挺下来,煎熬得三天就瘦了七斤,睡眠不足五小时,两个黑眼圈比眼镜框更大。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那更像是昏迷,思维突然断弦接不下,一头就栽进黑甜乡里。

再有意识时,感觉自己晃晃悠悠地坐在什么移动的物体上,不知怎么,想起了在牛车上做梦偷爬黑木崖的令狐冲,或是在郭靖背上重伤吐血,时睡时醒的黄蓉。

她动不了,眼皮也沉重地掀不开,鼻端嗅到熟悉的香水味道,脑袋后面似乎枕着什么软中带硬的条状物体……

这样的半昏迷状态下,她听到了车轮辗压水泥地面的“簌簌”声,很规律,很轻,像是落雪的声音。

又过了很久,沈约霍然清醒,翻身坐起。

她在顾涵光的车里,刚枕着他的大腿睡觉,车窗外夜幕四合,路灯顶着一团团暖融融的光。

“……几点了?”她艰涩地问,喉咙像是被刀子割开又粗鲁地缝上几针,仍然往外淌血。

驾驶座上的顾涵光动了动,沈约用眼角余光瞟到他伸直那条腿,不知她枕着睡了多久,是不是麻痒栓塞,难受得连他这样善于忍耐的人都忍不了。

他把自己的手机按亮给她看,锁屏上时间显示为七点零三分。

锁屏图片是一只浅深灰条纹的猫,大大的眼睛无辜的表情。

“看不出你还是猫奴,”沈约使力按揉额角,“我以前也养过猫,比你这只小点,叫豆浆,可惜跑丢了。”

顾涵光不吭声,接手替她按摩,他的力道比沈约自己用得精准,大概也有经验,几下就缓解了快要爆炸一样的头痛。

三天没有洗澡洗头,她的脸皮和头发想必干净不了,他也不嫌弃,按完了顺手把一绺睡乱的头发挽到耳后。

沈约:“……”

她觉得气氛不对,赶紧朝车窗外张望,打个哈哈:“你怎么又把我拉你家来了……待会儿回去多麻烦。”

“你可以留下,”顾涵光推门下车,也不管这一句把沈约吓得差点心跳停止,不慌不忙地补接下一句,“有客房。”

上次沈约做完饭非要走,也不准他送,因为旁边就是十三号线的地铁站。顾涵光想不出办法留她,痛定思痛,后来就亲自动手收拾了一间客房。

今天晚上又是沈约做饭,顾涵光站在厨房里看,她全程都觉得脖子后面被目光烧疼。

吃饭的时候相对沉默,客厅里电视没有发出声音,顾涵光并不仅是因为声带手术才少说话,沈约想,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也喜爱沉溺于这般无声的氛围中。

她试图和他保持同样的步调,却控制不了大脑中两个思维在激烈争吵。

一个震惊:他是不是喜欢我?

另一个不屑: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是啊,二十八岁的失婚妇女vs二十三岁的偶像,小明星也是明星,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凭什么看上她?

这样想着,沈约喧嚣的脑内总算平静下来,积攒的疲惫又狂涌而上,誓要接管她的躯体。

“你怎么……”她晃了晃脑袋,强打起精神发言,“怎么会去剧组接我?”

对面顾涵光放下碗筷,抬起头,电视活跃的蓝光映在他半边脸上,皮肤光洁饱满,细腻润泽,眉眼和鼻峰又自成丘壑。

“我打电话给你,”顾涵光说,他刚杀青,最近不用工作,说话的份额可以消耗到自己人身上,“赵老师接了。”

意犹未尽的部分要沈约自己去猜,也不难,赵任娴见她昏睡过去,正好电话响,就问电话那头的朋友能不能过来接人,没想到那头的是顾涵光,更想不到他真的就去了。

沈约呻yin一声,因为谢榛她已经够出名了,这回顾涵光现身,剧组肯定又会增加新的流言。

“你扛我上车的?”她抱着微弱的希望问,“还是背出来的?”

哪怕拖她出来,只要不露脸怎么都好。

顾涵光没回答,微微一笑,颇有几分小师叔但笑不语的风采,他居然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

沈约瞪着碗里多出来的东西,悲愤地想,我才不要吃红萝卜呢!

饭后她已经困得迈不动腿,顾涵光主动站起来收拾碗筷,又把热水器打开,拿出一套没开封的男式睡衣裤,供她洗完澡更换。

他做这些事很熟练,看得出独自生活了很长时间,但他又不像大多数单身久了的人那样,已经无法适应身边多出另一个人。他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在沈约坐着的沙发旁边走来走去,没有浪费多余的时间、重复多余的步骤,抽空还给她倒了半杯水。

沈约昏昏欲睡地靠坐着,眼帘内总有一个高高的身影来来回回,电视机的蓝光上蹿下跳,明明没有声音,却也伪装出一室欢腾。

水烧好了,她被扶起来送进浴室,怕她洗到一半又睡过去,那人在耳边反复不停地叮嘱时间,只准洗三十分钟哦,三十分钟不出来我就进去……

“知道了。”沈约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宸英你越来越罗嗦。”

…………

……

没等他冲进浴室捞人,顾涵光稍微有点遗憾。

半个小时一分不差,沈约推门出来,头发被大毛巾整个包住,浑身上下还在冒热气,男式睡衣手长脚长,她也不知道挽起来。

顾涵光坐着没有动,他特意挑选最适合观赏的角度,看着沈约走出浴室,半闭着眼睛,一只手扶墙,拖拖拉拉,但是准确地转向,握住门把打开了客房的门。

她进屋,关门,久久沉寂。

顾涵光站起身,他穿的拖鞋铺着厚软的绒底,走在木地板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拉开客房的门,金属门把上似乎还残留着沈约的体温。

客厅里的光从他肩后漫过,浸软了房间内的黑暗,那些浓郁的如有实质的暗块融化成暖洋洋,带着绒边儿的暖昧光线。

像水一样。

他涉水而行,静谧地游至床畔,低下头凝视她入睡的面容。

她头上仍包裹着那块大毛巾,看起来有点傻,像阿里巴巴那个幸运的少年。

不,顾涵光想,幸运的明明是他。

他想起沈约说,她也养过一只猫。

“原来,它的名字叫豆浆。”

…………

……

沈约翻身坐起,惊地“呼呼”喘气。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屈宸英刚刚新婚,穷得连房子都租不起,只能借住在她的旧同事家里。她负责每天做三顿饭,清洗打扫,屈宸英多数时候不在家,偶尔回来,自觉地帮着洗碗拖地。

他就是从那时候养成了分担家务的习惯,她想,如果不以丈夫的标准来衡量,他倒算是个好室友。

但那并不是一个让她重温昨日的旧梦,梦里不知怎么多出了顾涵光,默默地陪着她一起做家务,她做饭的时候就环抱双臂在后面看,她洗衣服时帮忙翻检洗衣篮,甚至晚上屈宸英回来,竟也是他去打开房门。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屈宸英暴怒:“好啊,你不接我电话就是为了和他鬼混?”

……这狗血的,沈约自己都梦不下去惊醒过来。

她靠在床头平复了一会儿,摸到头上还包着毛巾,连忙拆下来扔到一边。

毛巾把手机带下床,她弯腰捡起来,随手点亮屏幕。

六个未接来电。

来电人:二傻子。

第十七章 —邪恶的守护者

在赵任娴手下虽然累,但有个好处,她极端护短,所有责任主动揽上身,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制作人对改编出来的剧本不太满意,当面不好训斥赵任娴,就逮着沈约指桑骂槐,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这么改是我的意思,”赵阿姨王霸酷炫跩,“不要为难小菇凉,既然对我不满意,换人好了,违约金我会付。”

她说完转身就走,抛下制作人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沈约不敢多看,冲制作人点点头赶紧追上去,外面飘着霰雪,赵阿姨走得潇洒,连围脖都忘了带。

她抖开那条羊绒围脖,从后面披到赵阿姨肩上,想了想,小声劝道:“您这么走了,剧组就得停工,不太好吧?”岂止不太好,简直比巨蟹座更有钳、任性,弄坏了自己在这行的名声,传出去以后谁还敢用她。

“不怕的。”赵阿姨拉拢围脖,舒服地长出一口气,“你等着瞧好了。”

第二天,制作人亲自打电话来请赵任娴,只字不提剧本的事,说投资人至片场参观,点名要见赵老师。

赵任娴也一改不近人情的态度,在电话里和制作人聊了半天,和乐融融,言笑晏晏,最后欣然应邀去陪客,让全程旁观的沈约像看完整出讽刺喜剧。

到这时候她自然也摸清“礼物”剧组的门道:制作人和投资人并不完全齐心,赵任娴就是投资人安到剧组的钉子,将这出网络剧牢牢定在投资人希望它在的位置。

至于导演、谢榛、男主演……各人又分属何方势力,任约觉得,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另有一件事她没想到,礼物剧组最大的投资人,又是傅次云。

“你好。”傅次云微笑,他今天穿着一套西装制式的羽绒服,看起来单薄,沈约第一反应不是欣赏他被衬托得干净利落的身体线条,也不是感慨他的气质愈发精英,而是担忧……他真的不冷吗?

今天最低气温是零下三度,河北已经在落雪。

傅次云身周簇拥着制作人、导演、赵任娴、男女主演,每个人的目光都集火这位被投资人主动问好的幸运儿,脑子里大约都充斥着同一个疑问:howareyou?howoldareyou?(怎么是你?怎么老是你?)

沈约苦笑着对傅次云颔首,试图龟缩进围观人群,制作人却自以为是地喊住她:“小……小沈是吧?别走!来来,晚上一起饭局。”

他像逗猫那样随随便便地伸手招了招,沈约只好改变方向,碎步绕过去贴到赵任娴身后。

“行啊你,”谢榛戴着墨镜,头也不回地泄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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