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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大耳窿的钱到期不还,后果很严重,首先是警告,没效的话,就会轻扁你一下,再没效,就抓去浸猪笼(坐水牢),直至打到残废。做高利贷的有几个有人性的?
高海长期在赌场里混,自然对大耳窿的手段一清二楚,在赌场借到不能再借了,又没钱还,只好走佬(人)。
其实他那时输的钱有一部分是被老千宰的。后来熟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他。这样子,他才知道有千术这么一回事。那些老千知道他烂赌,场、局多,提出跟他合作一起去杀场、局,但他那时赌得天昏地暗,没日没夜的,一把牌一万几千很正常,心想带老千做事赢了钱几个人分,自己也分不了多少钱,救不了他的命,所以一直没跟老千合作过。后来沦落到走佬了,吃住都成问题,为了生存就找回那些老千,带着他们四处找猪杀。这样就慢慢进入了老千的行列。但赌博的习性他一直没戒掉,身上一有钱就往赌场跑,输完了,借了一屁股债,就又去四处找场杀,赚到钱还清了债,手里有点钱又往赌场溜。年年都是如此,一直也没存过什么钱。算一下,他每年也都有两三百万的收入。由于烂赌,除了吃喝玩乐比别人好得多外,其他的就没捞到什么了。
第二章:3、决定出手
我在电话里听到他要我拿钱下去,知道他这段时间肯定在赌场里又输大了,心里打定主意明天赶下去帮帮他,但嘴里还是说“不去”。高海在电话里不依不饶地说:“这绝对是个好场,人都水(傻)得不得了,我亲眼看过的场,你还不信?场子里现金多,自由下注,看准了搞他一两手牌就OK了。”
我说:“你叫侯宽再想办法筹点本钱嘛!他叫你干事,你犯什么傻给他出本钱。”
听我这样说,他又叹了一口气:“我跟他提过了,他说真的没办法筹得到钱了,我跟他十几年朋友了,他如果筹得到钱肯定会筹的。”
我又问高海:“侯宽的意思怎样?他的意思还干不干呢?”
高海说:“侯宽说局我看过了,里面的人能不能搞由我判断决定。如果我感觉这些人拿不下,就不做了,输掉的钱就算了。如果我觉得这些人能拿下来,就继续做。我跟他说,这帮人绝对能搞下来。他听了也同意继续做下去,只是他没有本钱了。我考虑过了,我们自己带本钱进去,到时赢了钱,我们分多点,我跟侯宽那么熟,我们又出本钱,估计我们多拿点,他不会有意见的。”
我知道高海此时的想法:一、这样一个好场不上可惜了;二、他输了朋友的钱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以后很难说话的,至少也得给朋友赢回本钱再走。高海在技术上经过我的多次指点,已经是一个穿州过省找饭吃的一流高手,我觉得他看过的赌客应该不会有问题。等他把话说完,问清了那个局明天的开局时间,答应明天中午赶到他那里。高海见我终于答应下去了,兴奋地连说明天见。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多,我赶到了他那里,一进酒店房间我就开玩笑说:“你整个猪头饼一样,也学人家出来混饭吃,早点退休回家休息算啦。”
他慌忙辩解说:“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唉!昨晚命太黑了,我以为弄个红桃A牛牛吃定对方了,谁知道水鱼的命那么好,开了一个黑桃A牛牛出来,一枪就给他打断气了,如果我昨晚本钱足够,昨晚肯定能背他个一百几十万回来。哗!场上现金好多呀,看了浑身兴辣辣的,今晚我上场杀他一百几十万回来给你看看。”
我又把昨晚说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只是一个劲地说:“哪想到庄家还有个黑桃A牛牛出来。”
我顶回他,说:“你就会说哪想到,哪想到,别的就不见你会了。”
我们俩聊了一会儿,我问高海:“侯宽什么时候过来?”
高海说:“他说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的,应该快到了。”
不久,侯宽带了四个一看就是出来混的朋友进来了。他笑容满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他看见了我,很明显还记得,便走过来,和我握了一下手说:“十多年没见你,你还是没太大变化,这段时间混得怎样?”
我笑着说:“混餐饭吃,能好到哪里?哪能跟你比呀!一看就知道你现在混得比以前胜得多了。”
他笑了笑,脸上的肉拧成一团。大家聊了一下,就转入了正题,侯宽把那个局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我才算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局不是在他这里,而是在距离这里10公里左右的一个地方,真正带我们进局的是一个在银行工作名叫豪晋的人。侯宽以前只认识豪晋的老婆,前几天豪晋的老婆找到侯宽,跟他说她老公有个赌局想找老千进去做事,问侯宽认不认识老千。侯宽说他现在做生意,两年前就不做老千了,然后就把高海叫了过来,而高海有什么好事情往往会叫上我,我自然也就被牵了进来。
赌局里面的情况跟高海说的大致是一样。
我问侯宽:“那边安全怎么样?毕竟是我们自己带本钱进去,那里不是你的地头呀!豪晋叫我们做事他为什么不出本钱呢?”
按江湖规矩,应该是谁叫老千进场做事,谁出本钱的,也就是说是豪晋出本钱。中间人和老千是不应该出本钱的,但也有中间人和老千出本钱的现象,但是不多。一般老千、介绍的和带局的关系十分好,老千、带局的才会出本钱。
侯宽解释说:“豪晋说他没跟我们合作过,不知我们水平怎么样,他怕出本钱,我们将他的本钱输掉,所以第一场不肯出本,只同意带我们进场,要是赢了钱他可以少拿一点钱,如果第一场赢了钱,第二场他才出本钱。现在第一场我们没弄成,他就更不敢出本钱了。”
我说:“我们跟他不熟,让我们拿钱进去做事,心里怎么也不舒服,这个局都是些生意人,嚼掉他们是没问题的,你先叫豪晋出着本钱,万一输了钱算我的。”
侯宽说:“我们都是搞这个的,当然清楚江湖规矩了,你说的我当然明白,但豪晋是在银行工作的,哪懂这些规矩。”
我问侯宽:“那边你认不认识人?”
侯宽说:“那边出来混的一个大哥是我兄弟,如果那边出了事,可以叫他出面帮忙摆平。”
吃完午饭回到酒店房间,大家聊了一下天,侯宽拨通了豪晋的电话,双方确定了见面的地点后,侯宽开着面包车载着我们过去会豪晋。
到了约定见面的咖啡厅,豪晋还没到,我们找了一个偏僻安静的位置坐下,边喝咖啡边等他。
不久,豪晋的老婆从门外走了过来,她落坐后说:“我老公有点事,他说办完事就过来。”
那女人三十八岁左右,一米六三的个头,长得很*,样子还过得去,从面相上看挺诚实、善良的。她不停地叮嘱我们今晚一定要赢点钱回来,我说:“你放心吧,我们是吃这碗饭的,能赢钱能不赢吗?”
半个小时左右,她老公豪晋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朋友进来了。豪晋约三十六七岁,身高约一米七五,西装革履,身材适中,人长得挺斯文的,还算白净,从外貌看,他是个做事很谨慎,有点怕事的人。我一看到他,心想:他怎么找个年龄比他大的女人做老婆,难怪他怕事。
大家喝着咖啡,聊了几句就转入了正题。
谁知,在一些问题上却起了争执。
第二章:4、场前争执
场上的情况,侯宽和高海都跟我说了,我没再问,我对豪晋说,“今晚我一起进场,多一个人可以互相照应一下,那样保险点。”
豪晋说:“场上赌钱的人都是互相认识的生意人,太多的生面人进场我怕吓着他们。”
我说:“这个我当然明白了,但现在本钱是我的,我不进去,怎么能放心?如果本钱是你们的,我进不进去都无所谓。”
豪晋还是有点勉强,说:“高海和侯宽昨晚刚进去,跟那些老板还没熟,今晚又进一个生面孔,我怕他们不赌。”
想到自己的本钱在那,我是绝对不会傻呆在外面的:“那也没办法呀!我不可能把本钱交给你们去赌,要是输了呢?被对方抢走了呢?谁负责?”
“你们出千怎么会输呢?赌钱的人都是正当的生意人,跟我也熟不可能抢我们的钱。”
“有很多事都是没法预测的,谁都认为自己做生意会赚钱才做,如果都预测得准,就不会有那么多公司倒闭了。”听到他还是不肯,我只能据理力争了。
“你们技术上能不能赢钱我不知道,但抢钱之类的事我敢保证百分之一百不会发生,如果有这种事发生我负责赔回损失给你。”
“被抢的机率基本是没有,这个我也知道,但我出本钱连场也进不去,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如果是十万八万我进不进去都无所谓。”
“我也想你进去,但场上只有十一二人,我一个人就带了三个生面孔进去,很古怪的。”豪晋说来说去都是说人多,又是生面孔之类的话。
我转过身对侯宽说:“不如你不进去了,我和高海进去,三个人进去确实多了点。”
侯宽同意了,对豪晋说:“反正我进去也没用,不如我不进去了,由阿扬和高海进去就行了。”
说起我的“称呼”我得解释一下,我做事喜欢随意,不喜欢太正统,最怕结婚摆酒、新房摆酒、生日摆酒之类的东西,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农历生日是几月几号。由于随意惯了,我知道别人的称呼后,很少再问别人的名字,反正知道怎么称呼他就行了,所以介绍自己时也只介绍称呼。由于我的职业需要,我经常胡扯一个称呼阿张,至于这是一个姓的称呼,还是什么,连我也不清楚,后来叫惯了,除非是在很正统的场合我才介绍我的真名,一般第一次见面我都介绍自己叫阿张,弄得很多后来变成好朋友的朋友,都以为我姓张。可能由于我的姓跟扬有点相似,不知什么时候别人就叫起我阿扬了。刚认识的人听到别人叫我阿扬就跟着叫阿扬,听到别人叫阿张的就跟着叫阿张,我也懒得理这些事,他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宰水鱼的时候,有时为了和水鱼亲近点会胡扯一个与水鱼同姓的名字。
豪晋想了一下,说:“既然阿扬坚持要进去,也只有这样了。”
我进场的事终于搞定了,但在谁下场做事上又起了争执。这种一锤定音的赌法,我怕高海应付不来,他做事经常在“稳”上出问题,由他上场做事我始终不太放心。
于是,我向豪晋提出今晚由我上场做事。
豪晋听了说:“这肯定不好,你第一次进去赌就赢大钱,他们虽然不懂千术,但事后推敲很容易怀疑我带人来搞鬼。这个局我还要长期做,他们要是怀疑我带人进去出千了,以后肯定不敢跟我带来的人再赌了,那这个局就浪费了。高海昨天晚上赌过一次了,加上他昨晚又输钱,别人肯定不会怀疑他是老千,今晚由他上场最好。”
我说:“这些连你这个门外汉都懂的道理,我做了十几年枪手能不明白吗?关键的是我要为我自己的钱负责。”
豪晋还是坚持高海上场比较好,说:“高海昨天晚上输了钱,今晚进去不赌,不符合赌徒的本性,你赢了钱别人很容易看出我们有问题的。”
我说:“那还不简单,高海带三万元进去输完了,起身给我让位不就行了。”
豪晋说:“大家都是抱着赚钱的目的,如果你下场好我会反对吗?高海昨晚输了钱,怎么说都是他下场好。”
正当我和豪晋争得互不相让时,不知是不是高海觉得他昨晚输了钱,如果今晚我上场赢了钱,他会很难看,还是想亲手把昨晚输掉的钱赢回来出口恶气。他的插嘴停止了我和豪晋的争执:“还是由我上算了,放心吧!人我看过了,不会有事的。”
侯宽接过高海的话:“高海昨晚输过钱,今晚还是由他上场比较好。”
见这样的情形,我只好说:“既然你们都主张高海上,那就让他上吧!不过有言在先,我今晚一定要进场。”我心里想:上场最关键的是要控制到黑桃A牛牛,只要控制到黑桃A牛牛就稳赢不输了,要做到这一条不难,最多是赌多几手牌而己。我虽然对高海上场有点不放心,但想到这个也不是十分担心了。
谈妥了晚上做事的细节,豪晋他们就走了。剩下我们几个人边喝咖啡边聊天。
我拍了一下高海的肩膀笑着说:“老兄,今晚吃饭吃粥(意为:输赢或收获大小)就看你的了。”
高海抬头挺胸,神气地说:“放心吧!今晚你们就等着分钱啦!”
侯宽笑着对高海说:“这样的水鱼场,你今晚再赢不到钱,我就砍下你的手拿去喂狗。”
高海“哼”了声,不屑一顾地对侯宽说:“你快去买多几个蛇皮袋子给我今晚装钱啦。”
高海有十几年的临场经验,昨晚又上过这个场了,我感觉没太多的东西好讲,只交代他:“如果是生死决战,你一定要控制着黑桃A牛牛才决战。”
高海胸有成竹地说:“我没看过的场我不敢打包票,这个场进去过了,你就放二百个心吧!今晚看我的。”
侯宽对我说:“这个局我昨晚进去看过了,拿下里面的人应该没问题。”说罢,又对高海说:“你今晚如果再拿不下这帮老头,你就好死了(意为你真是没用),赶紧回家去给你老婆天天擦屁股算了。”侯宽以前也是吃我们这碗饭的,也知道高海的技术去到那个程度,场上的环境他也看过了,他开口这样说,应该高海上场是足以胜任的,我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我们听了都笑了起来,也就没有再说这事了。
几人在咖啡厅吃完晚饭,侯宽带我们去他兄弟的写字楼跟他兄弟打打招呼。
从侯宽兄弟的写字楼的规模和进出的人员看,侯宽的兄弟像是有料的大哥级人物。侯宽把我们今晚要在他地头做事的事告诉了他,并叫他如果我们今晚做事万一出了事,让他出面帮忙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