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蝶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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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蝶gl-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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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们的马儿远了,常问夏才现身。我们早就商量好,先回寨子将这消息告诉张铃儿,让她收拾包袱并与张先生告个别,再一同到别的城镇物色个事宜居住的地方,顺道游山玩水。
  回到了寨子,天才刚刚大亮。因为刘府与白水山本就不远,走的又是空路,所以并没有用太长时间。常问夏抱着我直接落在张铃儿的房门口。
  其实我很久没见她了,只知道她向来有不同于一般小家碧玉的坚强和决断,善于控制感情,总不会让自己太糟。而事实上,当她形容憔悴地打开房门之时,我的小心脏还是抖了三抖。
  果然,无论表面如何坚强的女人,内心都同样软弱,唯一的区别,只是不轻易在人前表现罢了。
  她穿着一身灰蓝色的纱裙,未施脂粉,发髻凌乱,面色灰白没有血气,往日才女的风流气质在她身上荡然无存,倒是像个落魄的文艺女青年。我想,张铃儿是为情所伤,连续几天没好好睡过。
  “盼娘?”她几乎无法聚焦的眼睛在看到我的时候疑惑了片刻,道:“你怎么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几顿没吃了?快进去吧,被人见了你这样也不好。”我扶着她进了屋子,常问夏也跟着进来,一迈入门槛儿便皱了眉,反手关上门转过了身,便朝着被我拉着坐在床沿上的张铃儿道:“怎么?你喝酒了?一屋子都是酒味,过去你从不曾这样。”她走过来,挪了把椅子坐在我们对面,翘着脚看了张铃儿好半晌,终于道:“今日我们有两个消息带给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老土……”我对她翻个白眼,又眼睛闪亮亮地问张铃儿:“你要先听哪个?”不过说起来,好消息是有,坏消息是啥?常问夏这厮又在故弄玄虚。
  张铃儿看看我,又看看常问夏,面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我想她一定觉得我们这两个死没良心的不是什么善人,人家都这样了还要来瞎捣乱。
  “坏消息吧。”她终究是好脾气的,就凭着她还肯理我们,就凭着她说这话的语气似是放下了自己一切的负面情绪。
  “嗯。”常问夏突然恢复了正经,站起身,背着手,背对着我们道:“墨毓儿快回来了,她带人成功打下了不归山,从此那不归山也是本寨主手里的山头了。”她转过头,给我们一个侧脸,继续道:“到时我会派人手驻扎在那儿,只不过那儿尚且缺一个先生,寨子里除了你爹,只数你学问最好担得起这担子。所以我要你到不归山去,只是你不能再继续照顾你爹,这一点怕是要对不住你。”
  张铃儿闻言一震,咬着本就泛白的嘴唇似乎的确不大愿意。她的手拽着裙角捏成了拳头,紧了又紧,良久,才答应了:“寨主,铃儿悉听安排。”
  “嗯,很好。另一个好消息,其实也说不上多好,你别抱太大希望,听我说便是。”常问夏斜着眼看了看模样儿并不好受的张铃儿,偷偷对我露出个贼笑,又道:“现在不归山屋舍紧缺,你去了,要与人挤一挤,同住一屋。我给你安排了个好人选,她姓刘,名卿颜。”
  “什么?!”

  ☆、65黄竹精

  “什么?!”张铃儿捂着嘴;浑身都在微微颤动;险些要从床沿上站起来,定是难以置信。
  “你……你再说一遍;是谁?”
  “我的话还不够清楚么?呵呵呵。”常问夏咧开嘴角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我说,我给你安排了个好人选,叫刘卿颜;就是你心里念着的那个刘卿颜。”
  “她……”张铃儿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却还是无法安心接受这从天而降的好事;忙又一脸焦急地转向我确认道:“你们所言当真?她怎么可能又……”
  “啧;你不是向来挺淡定的么?”我固定住她的肩膀,让她镇静下来。
  她睁大了眼眸看着我的脸;深呼两口气;才道:“我行了。盼娘你快告诉我,她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莫不是那王三公子对她不好了。”
  “那倒不是。就是她想你了,觉得还是跟你一块儿才能合心意。”
  “只是想我就抛下所有了?怎么会呢,卿颜之前还顾虑这顾虑那……”张铃儿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清丽的眼眶泛出浅浅的红:“她除我之外,谁都放不下。”哎,听听这怨妇的话,得是被刘卿颜伤得多深。
  “幸而她现在是想清楚了,爹娘不要了,未婚夫也不要了,合计着去寺院烧香的时候翻墙逃走闹失踪呢。你说这光天化日平白无故的没了一个大活人,刘员外家和王在安那儿不得乱死,可她还就真下得了决心,什么后果都不去管了,只要带着小金库逃到白水山把你叫走一块儿私奔就好。你说她心里是放得下谁放不下谁?”
  “她这样容易改变决定,我真不知该开心还是该放心不下。”张铃儿嘴上这么说着,可瞧那笑靥生花的模样,便也知道她不过是小别扭,本质上还是满意的。
  “好了,你快收拾收拾。”常问夏替她打开窗户,让明媚的阳光和带着暑热的微风驱散屋子里残余的酒气:“收拾干净了再与你爹去告个别,两日之后便要去接应刘卿颜了,不归山还一股子血腥气儿住不了人,这两日我们便外出转转,要将临时的住处定下。楚盼娘,你给铃儿好好梳个头,我派人去选个靠得住的兄弟当灵福寺的车夫,午时启程。”
  常问夏噼里啪啦地吩咐完便走了。我找来张铃儿的丫鬟品儿,品儿见了我惊讶不已却又吞吞吐吐不敢问什么,在知道张铃儿即将离开白水山之后,才哭哭啼啼地为她收拾屋子打点行装。我给张铃儿梳了个垂鬟分肖髻,簪上一支浅紫色的琉璃珠花,又替她抹上脂粉点上胭脂,描两弯柳叶般的长眉,她恢复了往常的端庄清丽,才安心地去找张先生辞行。
  “楚盼娘,到我房里来。”正考虑着到哪儿去,常问夏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她们本就在一个庭院里,两处屋舍只在百步之内。我进了她的屋,这货果不其然在吃东西,就凭她在路上为刘府没给我们准备早膳这事儿抱怨了三回我就能知道。
  “过来,我叫人做了麻心汤圆,给你留了两颗。”常问夏舀起一颗汤圆冲我晃晃。
  “才两颗,铁定是吃不下了才说什么留给我的吧。”我走过去坐她旁边,她矫情地拍拍大腿示意我坐上去,我嫌弃地瞟她一眼,也拍拍自己的大腿与她对峙。
  “嗤,我是体谅你怕你累着,不知好赖。”她站起来,勾着我的脖子侧坐在我的大腿上,我大爷似的抱住这水蛇腰的大爷,就好像抱了个花姑娘,想来表情是无赖又猥琐。
  “张嘴。”常问夏面瘫地喂我吃汤圆,我嚼着皮儿薄馅儿多又甜又腻的汤圆暗想这货怎么没有扮演小娘子的自觉,表情都不到位,媚笑盈盈才对嘛。
  “笑一个咯。”我咽下汤圆,戳戳她的脸道。
  她嘴巴一撇还假装别扭:“有什么好笑的。喏,最后一颗,还要本寨主喂你么?”
  我点点头张大了嘴:“啊~~~~~~~~~”
  她举着勺子慢慢往我嘴里送,表情也是越来越微妙,似乎心存不轨。果然,勺子都伸进我嘴里了,她又一下缩了手,害我咬了舌头。
  “喂,没你这样的姑娘!”我哀怨地瞧她,她得意地将汤圆丢自己嘴里,尔后凑过来掰着我的下巴做羞羞的事。艾玛真是讨厌的德性!
  她掰着我的下巴,用拇指和中指卡着我腮边的关节,让我不得不仰着头微微打开口腔,任由她咬破汤圆将流水似的糖心芝麻馅儿朝我嘴里灌。香甜得过分的芝麻糖汁在我的口腔中流淌,慢慢地顺进咽喉深处。只可惜馅儿再实在也是有限,吞咽了两口便没了。我伸长脖子又压下她的背,凑过去抢她嘴里剩余的汤圆,这是不是叫虎口夺食?
  总之,经过一通恶劣的争夺,汤圆早就你一口我一口被分了尸,再后来?再后来就当汤圆还活着继续吃嘴呗,反正除了吃也没别的事可干。
  “寨主,蜂蜜发糕蒸……哎哟瞎了我的狗眼啊!”
  “……………………”小情人间的小乐趣被个不长眼的倒霉小丫头撞破,真真是作孽啊作孽。无奈地停下来,看向门口,小丫头扫了兴也没了影,而那声音,倒是听着耳熟。
  “小伍?出息了啊,伺候完寨主夫人这会儿就被提拔成寨主身边的人了。”
  “她本来就是我这儿端盘子的,刘卿颜来了才调过去,现在人都走了,她自然是回来当差的。啧,跑就跑了怎么不把发糕留下。”她朝着小伍离去的方向抿了抿嘴,又转而看我:“楚盼娘,我们再来吃汤圆好不好。”
  “好毛线!汤圆已经没有了好不好!!!”
  ……
  午时还差大半个时辰,张铃儿已与她爹道了别,背着包袱敲响了常问夏的门。这会儿我俩还在角色扮演,我篡她的位演山大王,她则演油嘴滑舌的小白脸,“大王”“小白”你来我往闹得正欢,被敲门声扰了却还能借题发挥。
  “大王,有人敲门呢。”
  “不要叫我大王,要叫我女王大人。快开门去,大王我乏了。”
  “哎哟大王,小的这还没使出什么本事呢,怎么就乏了?”她故作出谄媚的笑,拿色迷迷的目光从头到尾打(视)量(奸)了我一遍,才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快?都准备好了?”常问夏已恢复了正经的语调,小白脸什么的悄然间无影无踪。
  “嗯,能带的都带了。”张铃儿越过她的肩膀看看房内收拾衣服的我,又收回了目光,道:“可好走了?”
  我匆匆站起来,跑到门口:“走吧。诶?我们是往哪个方向去?要怎么去?”张铃儿同样是没有头绪,便与我一同看向常问夏。而常问夏不愧是活了这么久这么久的大人物,心思缜密面面俱到,早做了安排打算:“不归山在西北方向,我们可沿着西北官道走,沿途寻找落脚之处,最好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她领着我们朝外走,边走边继续道:“其实我知道个地方,离此地不远不近,倒能带你去看看,若不满意,再找便是了。”
  张铃儿点头说好,常问夏便从手掌祭出莲台,抛于空中。白色莲台一面变大一面下落,待触到地面之时已是足够四人盘膝而坐的大小。张铃儿吃惊得瞳孔都放大了,微张着嘴,动了动唇却还是没说什么话。我想她是头一回见识常问夏的白莲花,心里不免有些卑鄙的洋洋得意。
  三人踏上莲台御风而行,沿路美景净收眼底,就是没遮没挡太晒了些。两柱香的功夫,莲台渐行渐缓,最后止于一片巨大的竹山上方,才慢慢降落,我估摸着就这会儿功夫,已离开白水山百里有余,反正是个我没来过的地方。
  “这竹山的主人是只黄竹精,最擅障眼法,到时你和刘卿颜躲进此处,只要有她保护,定不会被人寻到。”常问夏收起莲台道。
  “黄竹精?你认识么?”我环视这片山林,入目皆是笔直挺拔的竹子,明黄的竹竿,青绿的竹叶,无边无际甚是扎眼。一听这竹山的主人还是个精怪,便觉出这满目的明亮透着几分诡异来。
  “三百年前认识的,那时候她想困我,被我打了一顿就老实了。”
  “……”我和张铃儿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俩妖精的关系不会怎么友好。
  “什么叫被你打了一顿,我们明明是平手!造谣!”一个纤细并且带着愤怒的童音响起,紧接着,前方两米处一株大笋破土而出,竹笋叶片片剥落,从里头爬出个只穿了件黄肚兜的光屁股小女娃,浓眉大眼梳着两个羊角辫,不过五岁的模样,手里还拿了棵玉笋。
  “三百年不见,怎么还是不知羞地光着腚。变条裤子出来会很难么?还是说小屁股没被我打够,不爽快?”常问夏眯着眼戏谑地瞧着慌忙捂住pp的黄竹精,又道:“这几日我要住你这儿,躲人,限你半个时辰之内给我造个竹屋出来,否则……呵,你懂的。”
  “啊啊啊……”小黄竹精气得跳脚,pia一声摔了手里的玉笋,摔完心疼了,又跑过来捡回去,誓死保持离常问夏两米远的距离,指着我们怒道:“你这个色蝴蝶就知道欺负人使唤人,她们是谁?又骗到姑娘了?还一次两个!要给你做个隔音罩嘛?我怕隔音罩也罩不住啊!”
  “嗯?……”我皱着眉嫌弃地将目光扫向常问夏,合着这货来这儿做过不正经的勾当。常问夏假咳两声,心虚之意不言而喻。
  “别听这妖孽信口雌黄,她没安好心。”
  “……”
  “你还不快造屋子去!在这儿找打么?”
  “嗤。”黄竹精娇俏的小脸勾起恶意的邪笑,别有意味地瞟了我一眼,便转头去背竹子,当起了造房小民工。

  ☆、66烧鸡

  “丫丫的你们居然叫我一个小孩子造竹屋,没天理啊;说出去谁信?”
  一捆竹子拖过来……
  “一般小孩子也就算了;还是叫小竹子精造竹屋;这跟叫人煮人肉汤有什么两样;你们良心是被狗吃了么?”
  又一捆竹子拖过来……
  “说了别一直盯着我屁股看啊;女色胚,你们要高脚楼还是怎么着?”
  “高脚楼。”
  “混帐这么高要求,还得我费力气给你们造底板。你们仨一个卧室够了吧。”
  “不够,要两个。”
  “没出息!我当你是打算一晚上睡两个;搞来搞去还得给你们隔两个卧房,累死了累死了!”
  “小孩子家家不要满口不正经。”
  “去你的小孩子家家,我好歹也有五百年道行了五百年!”
  “所以我叫你造竹屋哪里为难你了?竹床竹柜竹桌竹椅一样都不能少。”
  “啊啊啊气死我了我摔!啊啊啊你们赔我玉笋!!!”
  整整半个时辰,都在黄竹精和常问夏的你唱我喝你追我堵中度过,可怜黄竹精嘴巴不利落说不过便只能炸毛,炸个毛还摔自己的东西,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说这小妖精当真是个奇葩,但配了这外形相貌,萌得是一塌糊涂。要不是想到她在人世间这般无知地晃悠了五百年说不定还自觉高高在上轻视我等凡人,我还真想死命蹂躏这萝莉一番。
  “啊,好累啊。”黄竹精从竹屋里钻出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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