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门下走狗·第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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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门下走狗·第三波-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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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白天经过的路人,午夜会变成梦里的角色,太阳张开眼镜后,他们留下一片空白,好像电视节目做完了,一片雪花。    
    我不是一个好的生意人,所以去年卖盗版的时候,我欠了别人很多钱,不过除了公安部门之外,也没有谁向我主动追讨过。没收了,连带影响市容罚款5千人民币;没收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我没有5千呀,我刚开的摊子,去问谁拿5千呀,要不谁告诉我下期彩票号码也行。当我那个继续经营以填帐的提议被毫不留情地驳斥调了,我同时得知他们后天对那笔钱是志在必得的。我抚摸这自己初练成硬气功的躯体,有点怀疑刚才那些黑社会。。。的死对头,难道是读会计的兼修散打,数口精之余还打得两下。    
    第二天醒过来,我连忙去找了几个朋友,都没找到,不是搬家了,就是查无此人;做人交朋友就要交比自己聪明的,这样才能有学习的榜样,我的朋友都比我聪明,只问我借钱,不问我还钱,因为他们通常不给机会我借。后来,我找了个男人,据老爸没死前说,他是我的老爸,这个人很穷,只有四千;这下好了,我烦死了,本来一分钱也没有还好,这差千儿八百的,不明摆着捉弄人嘛;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通融,收是人情,不收是道理呀。我后来在一个叫家的地方翻了很久,在混乱的破烂里找到条链子,原来老妈没有随手拿去火化;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谁会出一千块买它,最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以前的事情每想一次就会有些不一样,人老了,记忆的编排就会乱,有的地方模糊了,我只好当作不曾发生。反正我是给了5千块,链子也还在;白天的房间很香,有着一千块的味道,我看见了没关的门,特别感谢这年头的侠盗,也许就是罗宾汉他本人,不过老罗是外国友人,难道他换了外汇,那就亏大了,我知道最近黑市价很高。听说留学的人多了,钱就紧俏了;我不明白为啥老有人要出国,国外有臭豆腐吗?就算有,是我做的吗?    
    如果我有女朋友,一定天天请她请臭豆腐,虽然鲍鱼是比较贵,但毕竟味道方面不及臭豆腐呀,营养不用说了,看看有哪个吃臭豆腐会营养过剩,乱长肥肉的,省下的就好支援第三世界兄弟国家了,为解放全人类的事业而出一份微薄的力度。我应该有过女朋友,至少是女性朋友,因为我清楚记得自己不是处男很久了,就这桩事儿,我起码跟高中一部份男生炫过,除了一个高一去了美国,当时我那叫英雄呀,所以退学的时候很多人夹道欢送。可惜我没读书很久了,找不到同学来解释那张只有我和一个裙角的照片,我自己不太敢下断言,毕竟是初中毕业生,知道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育权。    
    冬天的时候,我的生意比较的普通,可能是因为天气封住了味道吧;夏天时候就厉害了,红红火火的,于是我连带卖上了雪糕,冰棍的,有时候看见漂亮的女生还买一送一呢。我对社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有些大人还抱着小孩来称赞我的手艺,说吃了我的东西,孩子们都很乖,也不到处跑了,一天就往坑上蹲,马步也有了很大的加强。两天后,几个阿婆和几个大盖帽的把我的车子推走了,说我无牌驾驶。我冤呀,我,我连路面都没上过,这年月谁能赚两个钱儿,就他妈的整谁,我这比那练什么的情节轻多了,居然也没被放过。    
    看着那张少了一半的照片,我开始抱怨照相馆的失误,怎么就冲洗一半呀,另外一半是外星人是动物呢?那个裙角真眼熟,几天前有个姑娘买了十合去送礼,那裙子就这款式,她身上有着情感的味道,象臭豆腐,也象一千块,更象高中那年的青春。    
    有些人在你生命中,注定了是个过客,怎么也留不下,毕竟大家都要赶路,去的地方又不一样,你多想也是无益,还不如想想明天吃什么早餐,或者还是不吃的好。    
    


第六辑第71节:MM,你的路过很拽(2)

    理想    
    我喜欢理想,理发的时候也在想。小学之前,我想当科学家,小学之后,我发现爱迪生和爱因斯坦虽然冠名一个爱字,可是光做实验不做爱,也就决心转行了。国家改革开放,作为一个城市户口的拥有者,每天除了要和几百万人争夺空气,打的蚊子和没农民朋友打的壮健,能看见四方的天空之外,其他优势并不凸显;也许有,我没发现而已,不过要是我能够发现,我早就当科学家了。    
    理想,不是一种料理,有也不能吃,吃了也填不饱肚子,更多时候它会让你你饿肚子。如果一个农村孩子的理想是当国家领导人,他放牛的时候就会很小心,这样例子不多,中国历史课本里面记载了一些。但是就中国这个地区几千年来活了多少人呀,这类理想成功的机率比一票独中六合彩,或者中国队赢世界杯还要低多了,具体点说就是约等于零吧。如果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中国青年,无特殊胎记和纹身,轻度爱好烟酒,中等身材,非常性苦闷,理想这个东西原则上离他很远;如果我还有理想,那就是看见小鱼。    
    找小姐在今天这个社会不是件稀奇的事情,但是连带上要求结婚,好像就有点过份了;这和在家俱店试完大床,还问人家售货员有没有老婆送一个德行。做爱是工作,要是个个客人做完了就要爱情,人家小姐哪里吃得消,才收百来二百的,一下子说这样的事情,神经系统怎么接受得了。我常常找小姐,同一个;这很象一些人买彩票永远只买同样的号码心态大致吻合。小姐叫小鱼,我常找她因为她不给我打折,我喜欢有原则的女人,此外她还爱好研究一票中了之后钱怎么用。    
    我支持她的理想,她也很支持我的;熟客是时间打造出来的,也就是说你对她的供养较多,人嘛,接触久了,感情自然多点。当年教导主任也是跟我的感情特深厚,才坚持每天见见我,全校这么多学生,也没见谁往他办公室扔过石头,我当时当然不知道他放了学为什么不回家。小鱼不会家的原因,我是知道的,她在我提议婚嫁问题之后,问了我一个简单的问题,我答不出,所以把烟抽完就回家了。小鱼问我能不能买她一辆邮轮,环游世界,我一路上在骂》,身为一艘邮轮沉也不好好地沉,沉得特他妈动人,害人不浅呀。    
    小鱼有个晚上,哭了,我于是拿了点钱包了夜,大概就一个星期吃方便面也就好了。她躺在我的怀里给我分析了很多条通向邮轮的路,还告诉我10万美金就可以坐Queen Elizaebeth号环游地球一年半,什么时候中了头奖就去坐上它个十年八载的。我的手抱得很紧,因为我没有听见她说要带上我一起去,可能她知道我会晕船吧。天亮的时候,我没睡的眼睛很红,便随口送给小鱼一个诺言,说她什么时候绕地球绕累了,又或者坐船坐闷了,可以来找我,我煲好汤等着。    
    小鱼有个早上,哭了,我于是再也没有看见她了。有人说她可能回老家了,赚够钱了就回去盖房,嫁人,生孩子什么的;有人说她跟了个有钱人,翘起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当二奶去了;也有人说她去香港了,偷渡的,说是那里的消费高,赚钱快。小鱼是不会回老家的,她说过那里是全世界最穷的地方,我说是南极,她笑笑也不驳斥;小鱼是不会当二奶的,她说过那是短线投资,风险很高,回报率又低,我当时好像在说炒股票;小鱼应该是去了香港,很简单,因为Queen Elizaebeth号不停广州,只停香港。    
    现在我没有去找小姐的习惯了,一是因为我结婚了,二是因为我老婆不给我钱。理想有高有低,结了婚起码做爱比较有保障,不过原来比找小姐花的钱还要多。从前,和小鱼来了一下,我会抽根事后烟,现在我都戒烟两年多了,老婆今年也两岁多了。不知道小鱼现在怎么样了,去年六合彩有一期累积过亿,听说一票独中,四十几个号码,真不容易呀。希望小鱼选号码象有些人发牛一样小心,虽然小心不一定发财,但总算是对一个理想的坚持呀。    
    如果以后生了个女儿,就叫她小鱼吧,要是儿子的话,就算了,会被别人叫鱼头的。    
    有些人会从你生命中路过一次,甚或几次,很容易让人误会,暗生些什么情愫,可怜人家不过以为你的生命是个加油站,停下来吃吃,喝喝,玩玩,便得继续上路,谁听说过有人因为加油站服务好就住下不走了;多来两次是因为她们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不是不知道哪里是终点。    
    


第六辑第72节:MM,你的路过很拽(3)

    偷情    
    我喜欢偷情,偷别人的情人要求其实比想像中要高,是一项很具挑战性的运动,和蹦极,徒手攀岩,滑滑梯一样让人兴奋不已,钟爱一生。在酒吧勾搭她的时候,我绝对只是因为她的漂亮和郁闷,这样的情节电影,电视里面常有,我怎么料得到她是个傻婆呀,毕竟人生的编剧不是我。她平地一声雷的“哇”,和接下来浅显易懂的对白,让我知道了我是面前这个叫李语梅的女性的小学同学;我牵强地笑着,怀疑她是不是什么女人贩子,又或者是什么台湾女特务。她喝了我三杯颜色很好看的鸡汤,细数了三年来她男朋友对她的无微不至,我的神志在最后她轻轻的一句“分手了”,才从半植物人状态恢复过来。    
    小时候的事情,除了打人和被人打的特殊事件之外,我一般不存档,关于打架的留心,也是为了日后可以报复和防止别人报复。这个女人不停地念叨我小学时候常常搞她,我吃惊归吃惊,但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在小学曾经如此出格过,而且我在思考她什么时候去做的整容。她娓娓地说着历史的幕幕,似乎昨天我们才小学毕业,那条滑梯仍溜溜的光亮着。    
    我小学时候不是好人,老拉女生辫子,偶尔还掀掀裙子什么的,谁知道她们都穿着内裤,也就什么也没看见了。有那么一次,她在滑滑梯,到了一半的时候,忽然不动了,原来我很顺手地拉着她的辫子,接着她的体重使她的脑袋自然地向后倾斜,“咚”的一下,我见势于是放手,她也顺利地下滑,双脚朝天地进入沙池,头再次“咚”了一下,那天碰巧还是她生日,身上穿着妈妈新买的裙子。她说的头头是道,我寻思着怎么跑路,如不果就割地赔款了事算了。她刹地问我我刚才是不是想泡她,我叹息一声,她随即一笑,不是就算了,是的话她就答应了。我只好在一大轮无谓的叙旧之后,冒了出一句,不如你泡我好吗?她爽快地点了点头。    
    她洗澡不关门,我幸亏下午喝了杯凉茶,不然鼻子恐怕抵受不了当时身体内部的血液流速。她趴在我身上的一下子,我亲切地体会到了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般的心花怒放。一秒钟之后,我看见了比萨斜塔的颓倒,她梨花带雨的脸让她的乳房看起来象天山一样遥远。我离开放假的一下,听见她说你真好人,要我帮你吗?我严肃地拒绝了这个无理的要求,说了一句比较正义,可是十分违背良心的话,“不用,你睡吧。”她睡得很熟,很乖,我睡不着,天花板在上演一出很Dogma95的A片,我的眼睛很湿,下面很干。    
    三个月后,我家的电话在半夜响了,一把陌生的声音告诉愤怒的我,她在我家楼下。我穿好衣服之后,并热情地帮身边的另一个陌生女人穿好衣服,还告诉她,她老公来了,她慌忙地夺门而去之际,我体味到了女性伟大的爆发力。语梅穿得很少,却拿着很多行李,我一个晚上见识了两个女人的毅力,真是死而无憾了,除了我还没有交党费。她还睡我的床,很爽,又是哭,又是闹的,还顺手砸了几件家私;我还是睡我的沙发,知道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她一脸歉意,说我家冰箱没东西,做不了早餐。我笑了,她也笑了,并告诉我她暂时住下了;我笑不出,她依旧笑得象朵花,因为我好像说了“好呀。”    
    我请了假,她去了买菜,买了很多,可能由于用的是我的钱,那个中午我们吃了很多,还是没有吃完,因为浪费粮食和贪污无异,浪费女人就是自宫。我把剩下的放进了冰箱;还顺手把她放在床上,很温柔地进行人类的本职工作,她拉着我向下的手,咬着耳朵说:“你娶我好吗?”我后脑勺的冷汗象58年亩产一样惊人,她闪亮的眼睛认真表示她是第一次,我送开了温柔,也松开了她的泪水,她说她男朋友也是不肯等结婚,我空白的脑袋没听仔细她说什么。我淡淡地看着她收拾,没有帮忙,她关门的一下很响,把我手上的烟灰也震掉了。    
    一个月后,她亲了我一下,说谢谢我,其实不就一个月房租和两次没做成的爱嘛,有什么好谢的,叫她回来也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改变初衷而已。我这个自宫了的男人,站在她家门外很久,口袋里装着一枚戒指,不拿出来的理由很简单,房子里面有一个男人今天早上在我家门口先拿出来了。    
    生命中总会有些路过的MM,她们娇颜贝齿,风情万种,着实叫人提心吊胆地钟爱,千万别告诉你老婆她们的存在,她嘴巴上当然说不信,心里头却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呢。    
    


第六辑第73节:一棵树上吊着(1)

    作者:落花风    
    1、七天前    
    匣子里有八封信笺,每一个信封上都被我画了朵紫色丁香花,习惯每逢无聊时便就开始整理信匣,也就是那八封信笺往复翻阅着,来来回回看一次又一次,最后成为一种厌倦。我只需见到篇首的任何一个字立刻条件反射把整篇背诵下来,记忆力促使读信乐趣丧失。于是,我又一次端详存信的匣子,红木匣盖上嵌一片翡翠绿叶子,旁有精巧工笔,很宫廷画风,这匣子是母亲的陪嫁,昭示着母亲氏族过去的显赫家世。一切都过去了,就像母亲去世对我留下的哀伤逐渐淡化,除了匣子,她留给我的就只剩余现在由上方俯瞰匣子的肉体,这肉体和母亲年轻时候一般笔直秀气,剔除我不讨人喜欢的性格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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