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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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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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品可供暗中买卖或者房间出租。在窗户的后面,一切都暴露无遗。形形色色的人
在许多的前门、后门和侧门之间进出穿梭,有的看,有的盘算,有的买,有的卖,
也有的在偷。这是艺术家、小企业家、骗子以及彻底的狂热者们工作和生活的空间。
毫无疑问,那些声名狼藉的所谓纪律严明的白领男士、白领丽人或者其他平面式的
日本漫画式人物都对这种地方不屑一顾,他们畏惧西方人却同时自以为超人一等。
像青山公寓这样的地方,海伦感觉有一点西方异国的味道,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
的家乡。
    海伦爱上了它。当她们俩沿着吱嘎作响的楼梯艰难地爬向顶层时,她把她的感
受告诉了目子。目子非常高兴。她炫耀地推开门:“啊,你喜欢它!
    好极了!你在这里歇息吧。这个美妙的地方是我一个朋友的,她租的,不过出
差去了。有威士忌,上好的桑德利苏格兰威士忌。我这就去田方爱道替你弄资料。
很快就回来。不成问题。”
    目子捉住海伦的双手,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便走了出去,把海伦留在
了一个陌生的公寓里。
                              36。自我调查
    目子兴奋地跑上楼梯。从田方爱道那里弄到消息太容易了,以致使人觉得没劲
儿,现在才是最美妙的时候。自从在希尔顿饭店客房里遇到这个高挑个儿的神秘外
国女人以来,目子曾幻想与她做爱,但从未企望再碰到她。海伦打电话给她说需要
帮助,而且十分乐意地来会她,太幸运啦!目子第二次见海伦比初次相见还要兴奋!
    目子怀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心情打开了公寓门,在门口脱去鞋子。“海伦去哪儿
啦?”公寓里有四间房,其中两间作为“画廊”,里面只放画没有家具,一间是起
居室兼卧室,里面放着一个柜子、一张桌、三张椅,墙角放着铺盖卷。小厨房与卫
生间紧挨着。海伦会有什么脸色呢?她会说什么呢?目子急忙穿过两间做“画廊”
的屋子直奔卧室。
    海伦就在那儿。她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只穿着蓝色亵衣、紧身衬裤和一双
长统袜。她的背包、夹克、衬衣和长裤全扔在了另一张椅子上。她微笑地望着惊喘
未定的目子,张开双臂说道:“哈啰!”
    “噢!海瑞恩,海瑞恩!”目子在原地扔去她的手袋和夹克,一把抓住海伦的
手,把它们贴在脸颊上,吻着掌心。四目交投之时,无声胜有声。
    她的双臂缠绕着海伦的颈脖,她捧起海伦的脸亲吻。她感到海伦正在她的腰间
摸索着,欲把她牛仔裤的纽扣和拉链解开。接着,两人一同倒在铺了褥子的地板上
咯咯笑了起来……
    目子抬起汗津津的脸,做了几次深呼吸,舔了舔嘴唇,盯住海伦已完全睁开的
眼睛。两个女人相视而笑了,一种满足的和秘密得以分享的微笑。海伦直起身,说
道:
    “哈利路亚!你肯定一点时间也没浪费!你不相信冗长的序曲,嗯?”
    “对啦,没错!”
    “我要说!我有好多年没来得如此迅猛和强烈啦!我渴了。”她又倒在床上,
目子则从她的双腿间抽出身来。
    “我去拿可乐。”目子站起来,伸展她那苍白的躯体,笑望着海伦。接着走过
去摸索她的手袋。她找出两听可乐,启开一听,灌进一大口,然后递给海伦。海伦
又热又渴,便将可乐一饮而尽。
    “过来。”海伦扔掉空罐子,向目子伸出双臂。目子迎上前,比起海伦小一号
的身体整个儿埋在了海伦干瘪的身躯上。海伦噙住她的唇,感觉到她嘴里混杂着可
乐和汗水的咸味。
    接下去的两个小时里,两个女人以她们曾经尝试过或者所能够尝试做到的一切
方式相互取悦。终于,海伦心满意足地坠入了沉沉的梦乡。她的脑海里产生的最后
一个念头是:“跟庆子也会这样愉快吗?”远在多伦多的艾丽斯已然被她抛到了九
霄云外。
    目子和海伦饥肠辘辘地醒了。两人急忙洗了澡穿好衣服。
    “愉快的经历是不错,是的,非常美妙。”
    “是我几个月来感觉最好的。我还有好几处地方都在疼呢,我没想提的。
    我感觉好极了。现在吃饭去。你答应我的一顿饭还没吃成呢。”
    “抱歉啦。这样更好,不是吗?我们现在可以去吃了。”
    “这样更好,是的,是的。我们走吧,我饿坏了!”
    “你不问问田方爱道的事?问问我替你发现了什么?”
    “我当然要问,你可以边吃边告诉我。”
    “三明治好吗?沙拉?”
    “三明治?沙拉?噢,你坚持的话就这样吧,带我去就行。”
    天渐渐黑时她们离开了公寓。街道上挤满了人。目子把海伦领至一家时髦的西
式自助餐厅,就在表田街的岔道上。餐厅满员,食客是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雅皮
士们和游客。食物不错,新鲜、准备充分,价格也不算贵。然而这里人声鼎沸,异
常嘈杂。目子把一群年轻的上班族挤到临窗的一张桌子旁。于是两人落座,一言不
发地埋头于她们的三明治。海伦行动迅速,已经在吃她的第二份了。目子向她说起
在田方爱道的发现。她说确实与一位自称为田方的人有过交谈,不过目子对其身份
表示怀疑。
    “我认为田方只是机构的名称,也许是成立者的名字,他的名字有名望。
    每个委托人都想同老板做生意,于是他们全都使用这个名字。跟我说话的那人
很可能另有其名,叫什么我不知道,请原谅。”
    “没关系。你已与他们交谈了,并获取了一些情报。你比我能干。那南义要他
们为他做什么?”
    “自我调查。”
    “自我调查?究竟是什么?”
    “他请田方调查他,他自己——就是南义本人。查查有谁认识他,他们怎样看
他,他们的观点,你明白,他的同事、老板、委托人等等,他们的观点。”
    “别逗了!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真是个伟大的想法。我倒希望我们国内也
流行这个,对生意很有用处。他们有什么发现吗?”
    “抱歉,他不能给我报告的复印件,两周前报告送到了名古屋。”
    “报告?这么说有一份报告,嗯?我想想谁拿走了。庆子?没关系,知道有个
‘自我调查’就是额外收获了。你是怎么让他告诉你这些的?应该是非常机密的吧,
私人调查人员是不跟任何人谈论他们的委托人的,难道在日本有所不同?”
    “是,当然是机密,这没错!我告诉他我是南义在东京的好朋友,我说南义让
我来问问是否有什么‘最新’发现。他说没有,还解释说要弄到南义所要求的信息
如何的困难,告诉我他们的机构如何好啦,他认为我也许可以成为一名好调查员啦
……”目子笑了。“这就是我发现它为‘自我调查’行为的经过,这一点可从那人
对我讲的话中得到证明,你明白吗?”
    “他把你的把戏看穿了!自吹自擂的白痴!简直受不了你,可以讲我也忍受不
了你了。”
    “他是个男人,你本不该要我说那么多,并要我去卖弄风情的。”
    “他认为你很愚蠢是不是,啊?你真是。这是女人不该犯的错误。”海伦说。
    目子摇头,“也许他认为我并不笨,也许他对我目子的身份根本想都没想呢。
以我的工作经验,我知道男人们如何看我们。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并不多加考虑,就
是说我们是真的,是的。”
    “是啊!我忘了你的工作了,你的工作是怎样运行的?”
    “好价钱。对一个姑娘来说,通过别的途径挣钱很难。”
    “我猜也是。哦,那不关我事。不过你知道,我母亲也是干这一行的。
    她在街上的大部分时间都干得没那么好。她常被毒打,她酗酒,死了好几年了。
我从来都认为那不是一种生存的方式,甚至我年轻时就这样想了。”
    “关于你母亲我感到很难过。这儿时时刻刻都有坏事发生,我很幸运,只是有
些比较好的联络点罢了,旅游饭店,多为西方人住的那种,我会说英语和一点法语。
能赚很多钱。我到三十岁就不干了。”
    “那你干什么?”海伦好奇地问。
    “白天的时间经营面馆。也许在芝里区。跟姑娘们玩,或许找一个跟我一起住,
帮忙面馆生意。你到时也许会来拜访一下吧,是吗?”
    “是个主意。不过……”海伦刚想说她可不想等那么长时间,目子打断她道:
    “我得回我屋里去了,准备上工。给你,把公寓的钥匙拿着,待在里面,你可
以一直待到回名古屋。是明天吧?”
    “是的,当然,谢谢……”对目子的突然告辞,海伦略微有点吃惊。她拾起钥
匙,定眼望着目子站起身,准备离去。
    “噢,海伦,过得非常愉快,是的。”目子拎起手袋,倚着桌边俯身吻了海伦,
走开了,淹没在一群正欲离去的中学生的人流之中。
    海伦安静地坐在那里,又待了十分钟,慢慢地喝完了她的啤酒。
                              37。朱丽出逃
    “全在这儿了,澳洲佬护照,看上去好极了,简直可以乱真。你的照片,你的
名字现在叫‘维尼莎·胡德’,真不知伯克是怎么想出这个名字的。你要记住你的
新名字,维尼莎。你离开日本时,入境卡得换成移民卡。看那个干净的小邮戳,像
印章吧,我拿它跟我的合法护照对比了一下,相当完美。
    必须把它交还你的伯克,这可是一流的走私货。他认识他的伪造者!”
    海伦回到名古屋。在她的饭店客房里,她沿着朱丽的床边走来走去,容光焕发。
那天早上,她如约准时来到建页的一间小型旅行机构,顺利取得了护照。从东京回
到名古屋的旅程也一帆风顺。她心情不错,吻着朱丽以示问候,又在沐浴时引吭高
歌。
    似乎受其感染,朱丽一面检查着她的新护照和入境卡,一面兴奋地说道:
    “就是说,伙计!我要远走高飞了!庆子已经联系了她的韩国朋友,准备带我
乘本地航班飞往汉城。这之后,嗨,噢!我便去香港,那位‘恐怖的警官’和他的
小日本警察们都将望洋兴叹啦。”
    “等等,庆子帮你想好了出逃的方法,嗯?你对此不再有任何疑问了吧?
    我仿佛觉得不久前你还对她的动机表示了怀疑,那个漂亮的庆子。”
    “滚她的动机去吧!如果她能把我从这里弄走,便是我关心的一切了。
    不是吗?”
    “我能怎么说?这是你的游戏,不是我的。你只需明白自己陷进了什么样的危
险里。毕竟,不是我把一幅失窃油画藏在我的雨伞里带到这儿来的。
    我和威尼,我们只是无辜的旁观者。”说到这,朱丽和海伦都笑了。
    “用无辜来描述你不太确切吧,海伦。至于威尼,你曾叫他天真的孩子,听着
要比无辜准确些呢。不过我接受你的观点。呃,我也说不清我有什么危险,不会吧。
可是我无论如何不能为了发现我的危险所在而待在这里,这你会同意。你说的‘游
戏’嘛,也不是我的。我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这便是我所知的全部了,真的。”
    “真的。不管怎样,你比我知道得多。你在其中扮演了某个角色,对吧?
    把油画带到日本,在南义被杀的前一天夜里你们俩见了面。跟你的会面也许是
导致他被杀的原因,你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吗?他有没有提到过第二天要去见什么人?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海伦,你对南义的兴趣恐怕有点错位了。他的死纯属巧合,与我毫
不相干,也和……那幅油画不相干。对于我,他似乎相当于……局外人。我希望你
相信我。”
    “傻瓜才这样想。你可能知道一些事情,让你自以为是却无法让我也相信你的
观点,对不对?你所知道的一半都没告诉我,对不对?南义之死是否确实如你所说
是‘局外的’,那还要等到我知道谁杀了他,尤其是为什么杀他以后,我才能作出
判断。”
    “你干嘛总那么关心南义以及他的死呢?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只是一个‘无辜
的旁观者’,你自己说的。”
    “我们已经参与了全过程,天哪!我是说‘无辜’,没说‘笨蛋’。你也不是。”
    “好吧,尽你所能好了。我约南义见面时,他告诉我必须定在那天晚上,因为
第二天在大道鱼市旁边的同一地点,他另有约会。那人南义称他为“保
    险经纪人’。这就是我不能在东京等待威尼的原因。南义说就在那晚,否则免
谈。”
    “不坏嘛。这就是你能告诉我的一切?修正一下,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一切?
油画是怎么回事,嗯?只是为了表明没有恶意?”
    “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任何有关油画的事,索尼要我把它带去日本,交给威
尼,以10000 美元成交,除此以外,我一无所知。威尼没有出现,我便去了名古屋
找南义……”朱丽顿了顿,沮丧地望着海伦。“你说对了,这个故事听起来不堪一
击。”
    “我来说!首先,我被告知你受托赴东京送多米埃的一幅油画给威尼。
    接着,你告诉我你想把油画向南义展示,以证实你的诚意。南义坚持说应于此
时而非彼时,否则免谈,因为他与他的保险经纪人有约!于是你就让威尼一个人傻
乎乎地站在车站里,而他温热的小手里还攥着大把的钱。这就是原因。好一个盘根
错节的故事!还有关于你行李箱中失窃艺术品的可爱的目录问题。快清理一下吧,
朱丽。你与艺术品走私有何牵连?”
    “呃,我以后会详细告诉你。我不是在兜售任何失窃艺术品,从来也没有,信
不信由你。”
    “这就是你打算向我坦白的一切,嗯?”
    “太对了。”
    僵局。朱丽决然地望着海伦,海伦则浑然不得要领。
    “《艺术品追踪》是什么?”
    海伦出其不意地向朱丽扔出这么一句话。朱丽猛地从床上坐起,瞪着她。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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