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不在撒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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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不在撒哈拉-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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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毛不在撒哈拉》作者:嘉倩

  编辑推荐

  加纳利群岛、巴塞罗那、马黛拉、荷西的家乡安达卢西亚、叙利亚、土耳其……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只想走的更远步履不停,万水千山走遍,只为寻找梦中的橄榄树……

  拾掇成长旅途的点滴,留住不能复制的时光……

  内容简介

  《三毛不在撒哈拉:我的拾光之旅》讲述了嘉倩和三毛有着类似的格格不入的青春,随性的生活态度,而且同样喜爱阅读和学习外语。高考过后她义无返顾地踏上了澳门留学的道路,尔后休学奔往荷兰,这场无法停止的旅程就此开始了……她喜欢随性自由的旅行方式,步履不停走过爱尔兰、意大利、瑞士、法国、加纳利群岛、巴塞罗那、荷西的家乡安达卢西亚、德国、叙利亚等十几个国家或地区。

  在路上的嘉倩偶然发现自己的经历和三毛惊人的相似,并邂逅自己命中注定的“荷西”——巴塞罗那男孩树。她与三毛未曾谋面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她爱上了三毛,并且坚持像三毛一样做一个善良而勇敢的人。回望自己走过三毛走过的路、看三毛看过的风景,感悟自己和三毛的人生和爱情。

  作者简介

  嘉倩,家乡上海。热爱旅行、写作,现为多家杂志撰稿;目前任职于英国外交部新闻处;喜欢三毛的书,欣赏三毛的传奇经历;步履不停只为采拾属于自己的那束光。

  Chapter 01  加纳利,我的撒哈拉之心

  梦里花落撒哈拉

  我的另一半来自巴塞罗那,西班牙人。在爱尔兰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就习惯性地对生人自我介绍“我来自巴塞罗那”。久而久之,我也惯性使然说他来自巴塞罗那。

  “我们这里有山有水,阳光充沛,资源丰富。”树开着车骄傲地讲道,还替我打开了车窗。放眼望去,左边是连绵的山路,右边是泛着晶莹绿光的地中海。

  “可惜,你们这里禁止斗牛了,让我这个典型的亚洲游客少了一个观光项目。”我懒散地在副驾驶座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愤恨地说道。斗牛可谓西班牙最为经典的观光项目,偏偏在加泰罗尼亚地区被禁止了。

  “在牛的身体里插入弯刀,然后逗着它满场跑,最后牛倒下全场鼓掌,奄奄一息的牛被拖地展示一圈,还有比这更残忍、更不尊重生命的事情吗?”树边开车边解释道,那认真的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有棱角。

  “所以,你和你爸妈从来都没有看过斗牛?”我好奇地问道。

  “我们整个家族都没有去看过。”他骄傲地回答。

  海平面上,有一架飞机划破湛蓝无云的天空。有时候,看着身边这个留着络腮胡的大男孩,我会恍惚起来,没有遇见他,现在的我又会在哪里?

  我来自上海,去了澳门读大学,后来去荷兰读书,百转千回又去了爱尔兰做交换生,在爱尔兰特拉里小镇我认识了同样是交换生的树。说来也巧,他理应在上一个学期就离开爱尔兰的,却又临时决定多读半年。

  我差一点点错过他,他也差一点点错过我,缘分让我们在这半年里相遇了。

  树在来到爱尔兰之前,在撒哈拉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撒哈拉早已不是西属领地了。他是因为工作去的,住在当地难民营帐篷里,睡在沙地上,一个星期只能洗一次澡,走出门,尽是荒凉的金黄色沙丘。那里常年不下雨,白日炎热至极,夜晚却极度冰冷。他的工作是帮助这一带的居民重建生活,打水送药样样都做。

  他给我看过那时候拍下的几张照片,照片里的他胡子刮得很干净,全然是个青少年的模样。在帐篷里,没有电灯,点着蜡烛,他搭着一个瘦小男孩的肩膀,男孩笑得很开心。还有一张照片是男孩的父亲在倒茶,在沙漠里,从不喝茶的树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他常告诉我,在撒哈拉的生活没有那么浪漫,并不是我脑海里的那片温柔的细沙,那漫天的繁星,也没有穿白裙赤脚行走的少女。“在那里,上厕所需要走到居民聚集地中央区域的帐篷,一间给男人用,一间给女人用,进去就是一个坑,要小心地对准,里面全是苍蝇,恶臭迎面直逼。在沙漠里,大家都是赤脚的,很多小孩子连衣服都没有……”

  即便如此,对撒哈拉我仍然充满了神往。没有前世故乡的留恋,更没有必须到此一游的使命感,有的不过是融进去成为大自然一部分的那股“尘归尘,土归土”的情怀。

  从荷兰毕业之后,我便来到了巴塞罗那生活与工作。在此期间,我开始阅读三毛的作品。我发现,我们在青少年时期的自闭以及叛逆期的敏感惊人的相似,对于撒哈拉沙漠以及语言学习也是同样的热爱。我开始对旅行产生了浓厚的单方面友谊,还产生了炙热的西班牙情结。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当我还未曾知道三毛时,我和树在葡萄牙属地马黛拉小岛上,竟然拍了一张和三毛、荷西当年相似的合影,而且我们同样在三月出生。

  我想,这一切都是三毛善意的祝福吧。那一刻,她就是那道光,指引我走上这条遇见真实的自己的路。

  得知三毛与荷西在撒哈拉独立战争时飞往加纳利岛定居,此后荷西又在邻岛溺水身亡,对西班牙在非洲的这块属地,我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十一月我在决定圣诞节前旅行时,便开始四处寻找关于加纳利的资讯。与此同时,吸引我的是加纳利岛南端的大片沙漠,沙漠连接着大西洋,这会是怎样神奇的情景呢?

  加纳利与撒哈拉隔海相望,两边分享着同样的天气,十二月还能穿着比基尼,而且在加纳利的夜晚,抬头可以看见与撒哈拉同样的星空。

  当我上飞机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一次旅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要去体验一下“冒牌”的撒哈拉,是任性地想要在十二月过上奢侈的夏天,还是仅仅体验飞机一路沿着摩洛哥和撒哈拉轨迹飞的快感?抑或是去和三毛对话……

  我已经在路上了,我想我最终会找到答案。

  起程那天,树把我叫醒:“我会等你回来一起过圣诞节的,以后我会带你去我住过的真正的撒哈拉。”

  外出旅行,很多次是在机场过夜的。我不敢睡觉,其实睡也睡得不舒服,于是往往硬撑到登机时间,然后在飞机上睡两三个小时,一到目的地立马就生龙活虎。这次也不例外,巴塞罗那起飞去加纳利,六点的飞机。一上飞机,大家就开始闭眼睡觉,只有来来回回的机组人员不断推销着食物饮料和免税商品,即便困,我还是握着相机,头轻靠在窗口等待日出。

  回想起第一次出国旅行,是在我十六岁那年的暑假,去日本。关于行程的记忆早已模糊,但是坐在回程飞机上的那两三个小时却像是被刻在脑海里一般印象深刻。我坐在窗口,已经是九点,窗外一片漆黑,往下看是大海,偶尔有些信号灯或是渔灯的白色亮光,往上看或者几乎平行看到的是明亮的星星与月亮。它们在一片漆黑中是如此柔和却耀眼,照亮了一个寂寞少女空荡荡的内心。

  窗外始终一片漆黑。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我看到星星点点的光芒,它们来自一个个小镇子,那里的人们应该还在睡梦中吧,睡不着的人是不是在烦恼着那些美好而琐碎的事?不知不觉,我昏沉地睡着了。当我醒来睁开眼睛时,窗外的一片漆黑中竟然有了一道火红的光芒。我不知道飞机已经飞到了哪里,或许仍然停留在西班牙的上空。

  这光芒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庞大,能够看清楚蓝色的天际线,而机舱另一边,仍然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像是两个世界,这么近,又那么远。天际线越来越明显,蓝光和红光交相辉映,我看见大陆的轮廓了,而且确信那是非洲的摩洛哥!最终,一切都被点亮了。在飞机上看日出是奢侈而浪漫的,我在感怀中又迷迷糊糊地睡下了。等我再次睁眼,太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世界很美,在黑暗里,在微光中,在太阳照射下。

  我等待着飞机亲吻加纳利大地的瞬间。

  在飞机上看天亮的过程

  沙漠拾荒日记

  来到玛斯帕洛玛斯(Maspalomas)是抵达后的第二天,这是全岛最靠近沙漠的小镇,也是各个五星级饭店的集合地。使这个小镇闻名的不是沙漠,而是风景宜人的英吉利海滩(Playa del ingles)。这里连着沙漠,海岸线很长,大西洋的海水非常清澈,浪花也很温柔。放眼望去,只有一条笔直的海天交接线,如果这世界真的有天涯海角,这里绝对就是了。

  悠闲享受海滩、阳光的游客

  即便是十二月,这里游客仍然众多,说着各国的语言。海滩边的酒吧生意很好,总有来自各地的艺术家音乐家现场演奏,年迈的夫妇在路中间相拥着跳舞,大家跟着鼓掌,其间也有其他夫妇加入。阳光充足的海滩,二十八摄氏度的午后,一切都是振奋人心的快乐。

  海滩的高地可以俯瞰沙漠。在沙漠里,两公里的路实际要走上半个小时,走一步就会陷下去。我索性脱下凉鞋,但走起来还是很吃力,而且走不快。很快,我就累了。

  最初抵达沙漠的时候,还能见到一两株植物,越往里走越是荒凉。在地势较低的沙丘脚下,抬头仰望,看到的只是没有云朵的蓝天和连绵的沙丘,恍惚间以为自己真的在撒哈拉了。走到沙丘顶端,看到沙漠的最南边,大西洋的那片蔚蓝,一种对生命的敬仰油然而生。我想树在撒哈拉的时候,一定很怀念他家乡的那片地中海吧!

  一望无际的沙漠

  只有沙漠才最淳朴,最自然。我去过很多城市,它们都差不多,人们穿得也大同小异。即便在土耳其与叙利亚交界处,也有差不多的国际品牌,中东妇女裹得再严实,脚下鞋子的牌子和款式也和我们穿的一样。可是在这里,即便有电,这一片土地仍然保持着最初的风韵。

  白裙是在当地买的

  旅行途中,那些摆好姿势让游客拍照的景物早已不再令我有兴致了,比如比利时布鲁塞尔的小童雕像,比如丹麦哥本哈根的美人鱼。真正的自然,真正的人,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魅力,也只有面对真正的自然,才会使高傲的人由衷地感慨,“啊,原来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加纳利的这片沙漠,不曾令人失望。

  离我几步远,那里有很多全裸的老男人。他们有的撑着沙滩遮阳伞斜靠在沙丘上看报纸,有的赤身裸体站在沙丘顶端晒太阳,有的背着布包行走在沙地上,还有的躺在沙丘之间无风的阴凉处睡午觉。

  我调皮地向这些老人打招呼,他们也毫不羞涩地回应说:“你好。”

  在这里,鞋子是如此多余,而高跟鞋更是滑稽有趣的存在。一块布包着身体都可以,赤裸着享受风与沙的抚摸更是可以。如果一切归功于沙,那居住在沙漠中的人一定拥有最通透的生命。美丽的沙丘任凭风的吹动塑造它的形体,这些沙或许是来自那隔海相望的撒哈拉。就让那个小小的流浪梦,埋在沿海的沙里吧。

  树说过:“别有太多的幻想,这里的生活不浪漫。”的确,没有家具,床也是多余的,这里的人们都是睡在地毯上的,或者直接睡在沙地上。

  阳光炽烈

  走在沙漠上,想着海的那边一望无际的撒哈拉,要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在那里建造一个家呢?每天面对茫茫沙漠,怎么会写出那么快乐的文字?怎么能发生那么多惊险动荡的故事?在贫瘠的沙漠,三毛竟然可以用棺材木头和荷西一起做成桌子,把废弃的轮胎变成了座椅,把不值钱的动物骨头变成了结婚纪念品,那是多么浪漫的一颗心啊!荒凉的地方,满是快乐与爱,现在一些人总是要求这要求那,终于坐在豪宅豪车里的时候,心却空了。和爱人一起在破旧的小屋看电视、吃薯片,忙碌各自的小梦想,不需要成功,也不需要多么富有,这种幸福刚刚好。

  五个人的加纳利

  三毛小时候很喜欢拾荒,她曾说过:“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个拾破烂的……拾荒人眼底下的垃圾场是世界上最妩媚的花园。因为这种职业,不但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同时又可以大街小巷地游走玩耍,一面工作一面游戏,自由快乐得如同天上的飞鸟。更重要的是,人们常常不知不觉地将许多还可以利用的好东西当作垃圾丢掉,拾破烂的人最愉快的时刻就是将这些蒙尘的好东西再度发掘出来。”只有这样的内心,才能绽放出花朵来吧!

  走在这片沙漠上,浮想起自己和三毛的种种……

  文字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尽管你与作者不曾有交集,却觉得和她很熟,而且居然会经常想念这个人。

  小镇的好心人

  天越来越黑,同行的五个人却尴尬地停在山路中间。这条路连路名都没有,四周全是荒山野草。我们的车不断地熄火,而且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害怕继续开下去会爆炸,于是我们不得不停在一旁。

  车子被我们开坏了,是不是要赔很多钱?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才能让警察或者租车公司找到我们?天越来越黑,我们穿得很少,会不会冻得生病?每个人都在担忧着。此次行程一共五人,我们租了一辆车,想在天黑前去一个小镇走走,然后就沿着公路回旅社。因为租不到GPS,于是就用我的手机开了3G网络当作导航。在开往沙漠一带的时候,我们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当时没有注意,以为有人在烧野草,后来汽车一直熄火,开到山路上,在上坡时候,又突然熄火,才发现那股烧焦的味道竟然来自车上,我们几个立刻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我们觉得一切完蛋了的时候,有一辆红色的车子开过来。车子停在我们前面,下来一个女人。她用英文问我们:“是不是车子坏了需要帮助?”我用仅会的几句西班牙语回答:“是的,请帮助我们。”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褪了色的深红色上衣,棕色的长发扎了起来,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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