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不在撒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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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不在撒哈拉-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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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活着,故事总是令人向往的。

  土耳其,甘愿天真

  长大以后,很少会有人把“天真”当作一个好字眼。用“天真”去形容一个人,往往带有一些贬义的性质,大体就是那个人未经世事,傻到很好骗。三毛的母亲曾说过:“在我这个做母亲的眼中,她非常平凡,不过是我的孩子而已。三毛是个纯真的人,在她的世界里,不能忍受虚假,或许就是这点求真的个性,使她踏踏实实地活着。也许她的生活,她的遭遇不够完美,但是我们却确知:她没有逃避她的命运,她勇敢地面对人生。”而我一直也希望无愧于自己,能够保持一颗纯真的心。

  1.沉默的妇女,教我织地毯

  2.祈祷的女人们

  3.土耳其的酒,该从哪瓶开始,真为难!

  小时候过暑假寒假,我们就被锁在家里,父母交代千遍万遍,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要开门,接到找父母的电话,直接挂了别多说!弄得我们长大以后,太过羞涩,甚至有人善意地搭话也不自觉地想要逃走,以为别人在打坏主意。

  十几岁的表弟,到现在还没有自己上过学,更没有自己出过门。我家门口有个小学,一到放学时间就满是接送孩子的家长,导致交通瘫痪,一辆辆私家车横在路边。问是为何?美其名曰:小孩子回家不安全啊!

  太过自以为是的聪明,反而使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更容易受伤。

  土耳其孩子眼里的光芒

  大大小小的旅行中,我遇见过很多人,偶尔回忆起来,第一个浮现在眼前的,并非浪漫的法国人、高挑的瑞典美女,而是叙利亚边境小镇的那群孩子们。这群孩子和我未曾有过太多的交谈,但是我深深记得他们眼里的那束光芒。

  当我在鹿特丹取签证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护照本,里面还夹着居留证,还有信用卡。我立刻急了。就在我快要掉下眼泪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土耳其男人。

  他递给我我的护照本,用并不流利的英文说:“是不是你的?前面有个人给我,他说他必须马上离开了,叫我在这里等你。”

  土耳其人眼神里闪烁出纯真与友好,我开始迫不及待想要飞到那个充满天真的地方去。

  我去的小镇位于土耳其与叙利亚交界处,选择去那里是因为中东神秘的风情深深吸引着我,而且越是荒僻,越能令我满心欢喜。这里靠近叙利亚、伊拉克,真让人着迷。想来也是,三毛也曾四处旅行,周游过欧洲大部分城市,但是留下的故事却是关于荒僻沙漠的。

  抵达中东的时候,心跳着实加速。

  乘机从伊斯坦布尔出发,土耳其航空飞机很舒服,很小,因为目的地是一个很小的地方所以很少有人去,飞机上全是阿拉伯人模样的。快要着陆的时候,飞机穿过云层,我突然恐慌起来,眼前是荒芜的山、红土,没有一点人烟!就在这样一处荒凉的小机场,飞机降落了。我在惊慌中下了飞机,一下飞机,迎面而来的就是接近赤道的热度,即便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

  伊斯坦布尔清晨的有轨电车里

  因为去厕所错过了去往市中心的唯一一班大巴。之前对此地没有一点了解,这里每天只有一个航班,一旦飞机飞走了,这家飞机场就关门了。正当我毫无办法的时候,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位工作人员,于是上前用英文问道:“请问怎么去市中心?”可是我的“希望之神”居然不懂英文。眼见唯一的希望要泡汤,突然他做了一个手势,要我留在原地,很快找来了另外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七十里拉,我上了他的车。静静看着窗外,一路的风景都很相似,山,山,还是山。没有看见市区的踪影,没有看见一栋楼房,也没有看见耕地,我又开始恐慌了起来。

  飞机抵达叙利亚边境时刻,我既害怕又兴奋

  一个多小时后,渐渐看见了一些耕地和树林,看见了破烂的白色楼房,一些小店铺,还看见了一家学校,街上还有一些裹得非常严实的土耳其人,很少看见女人。一群男生调皮地互相捉弄着,谈笑着。我在车窗里面,静静看着这一切。

  开车的男人问我要了青年旅社地址,穿过一个小巷拐弯,拐弯,再拐弯,终于找到了。对,他是在小巷里开车!

  旅社一旁就是一所当地的小学。第一天的时候开始,每当我走过,就有孩子们对我兴奋地说Hello,到了放学时候,我走在街头,他们就成群结队跟着我,唧唧喳喳地喊Hello,how are you,我奔放地回复一句Hello,他们都不敢看我,躲到一边,对着同伴笑了起来。

  当地孩子不断向我问好:Hello,how are you,我一回复,他们立刻害羞地躲起来

  被追随最严重的时候,是第二天。我在街市用很便宜的钱,买到了一条宝蓝色的连衣裙,很喜欢,简单的设计。路过那所学校,孩子们见到我非常兴奋,一个劲儿地喊:“Hello!”回到旅社,老板奥卡先生那张一向冰冷的脸,却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咦?怎么回事呀,今天大家见了我都特别开心?”我问道。

  “哈哈,你哪里买到的裙子?”他看着我,饶有兴致地问。

  “就在拐角的市场,那个卖瓜子的摊位旁。二十里拉。”

  “这是我们土耳其小学生的校服。”

  闲谈中的房东(右)

  为了证实,我跑到小学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和我穿着一模一样蓝裙的大眼睛姑娘。这时候,还没回家正在操场奔跑的孩子都望向我这边,一个个好奇地看着我。见我拿起了相机,孩子们都抢在我面前让我拍照。

  这群孩子根本不怕陌生人,他们长得格外好看,目光温暖。善良的人,眼神里有阳光般的温暖。

  去石头镇子的时候,也有一群当地小孩围过来,后来他们被奥卡赶走了。倒有个男孩子,黑黑头发亮亮眼睛,深蓝色的汗衫,一直跟着我们。他不说话,只是跟着,好像确认我们平安一样。

  来一杯石榴汁

  我是喜欢善良的人。善良的人,眼睛里有阳光。

  夜晚走在马路上,这些天我早已习惯了在这里当明星,吃饭也好,逛集市也好,这里人对于我这张亚洲脸格外热情。一个个陌生的路人跑过来找我合影,卖土耳其特色茶杯具还有银汤匙的老板给了我优惠的折扣。一个女孩匆匆跑来,拍了拍我后背,我一转身,她就在我脖子扣上一圈白色领子,原来是她绣的。我竖了竖大拇指,表示很漂亮。刚想拆下来还给她,她指了指我,意思是送给我。

  穿着小学生裙子烤羊肉串

  在这座小镇里,我似乎成了大明星。

  这里的餐厅绝大部分是露天的摊位,坐着吃饭也不能闲着,不时乘凉的人就会看看我这个中国人,眼里没有一点厌恶,都是善意友好。常有些当地人,会一点点英文,就跑过来特地和我打招呼。

  我开始喜欢茶余饭后在街上行走,伴随着清真寺祷告的音乐。很快,这一切成了我的习惯。

  对棉花堡,我是慕名而去的,凌晨到达。我洗了个澡,就准备出去玩。旅店老板介绍了一个当地大学生给我做导游。棉花堡顾名思义,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河流还有石头,白色池水很烫,这股奇观,是大自然最美的馈赠。我们还参观了当地的温泉游泳池,古罗马时候留下的城墙和斗兽场。当地日韩游客很多,所以很多餐厅门口的招牌都是日语的,还有很多日本餐馆。

  身后是祷告的当地女人

  乱走的时候,遇到一家小店,我想我应该会永远记住它的。

  门口那块深蓝色的布料,我看了好久,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裁缝店,只有一个中年的女人在那里踩着缝纫机。看见我进来后一直在看那块布,她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帮我把挂着的布拿了下来。我拿着在身上比画着,真的很漂亮,可惜是一块布,如果是一条裙子一定特别美。女人看出了我的疑虑,用土耳其语说了很多,我没有听懂,只见她伸出了大拇指,原来她也觉很漂亮。我看见桌上有纸,就画了一件衣服的草图。她给我量完尺寸后,我就坐在一边,看着她忙碌着。伴随着缝纫机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件梦想中的衣服完成了,还有一条腰带,多出来的布头还做成了头饰。

  马黛拉特色帽子和纪念品

  甘愿天真

  棉花堡的美丽风景

  当我穿上它的时候,连店主都惊讶了,真的很漂亮,她只收了一小笔布料的钱。这是我第一次设计衣服,这件衣服不是名牌不是奢侈品,可是它背后的故事我会一直记得。穿着它,我在棉花堡过了一整天。

  和伊凡碰头,是在蓝色清真寺底下,大雨中。

  许久不见,上次还是在爱尔兰派对里,这一回竟然就在如此历史建筑下,两人甚为惊喜。伊凡对着我又拥又抱,“太好了!你终于来到你喜欢的土耳其了!感觉怎么样?”

  裁缝和我梦想中的衣服

  伊凡和我是在爱尔兰做交换生时认识的,她来自土耳其,在伊斯坦布尔旁边我念不出名字的小镇长大,现在在安卡拉的大学学习机械。我们是在一次一起去Kerry ring徒步中认识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其他的交换生,得知是土耳其一群人要去暴走,我就加入了。倒不是对于景色多向往,虽然景色的确很美,而是我知道土耳其人的友好,并且对他们喜爱。

  土耳其人未必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但是他们非常好客。一路上唧唧喳喳、说机械、说土耳其、说爱尔兰、说派对、说美食,给我做土耳其的番茄炒蛋。在荷兰,第一次见到土耳其人,是两个女孩子,她们也是交换生。她们送了我一瓶酒,透明的,加水就会成为白色,非常烈。

  本就对土耳其文化感兴趣,越是和土耳其的朋友在一起,我就越爱这个国家。而且,他们个个都很爱自己国家,当我来到这里,看见每家每户都在外面挂国旗,本以为是国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都挂着。

  在荷兰时,我常常去找伊凡吃饭,伊凡就做和中餐差不多的番茄炒蛋,但是加上了土耳其的香料。这一回在伊斯坦布尔相见是夜晚,伊凡连夜赶来,大雨滂沱,我们去喝啤酒,在酒吧街里谈着生活还有未来。

  “这次你都买了些什么?下次再来我要和你一起!”伊凡突然说道。

  在伊斯坦布尔蓝色清真寺

  “好呀,可是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连机票都可以讨价还价的,可惜我没有和你一起。在土耳其什么都可以讲价格。”

  之后,我们依依不舍地分手,不知道何时再见。

  成长于大城市,但我并不喜欢大城市。那次见到了土耳其驻广州的总领事,他问我:“你讲了那么多土耳其那些连我都没去过的小城镇的故事,怎么不说说首府伊斯坦布尔呢?”我摇了摇头,“去过以后,就像很多大城市那样都忘记了。只是在一个计划表上打钩,嗯,去过了。如此而已。”

  我是从叙利亚边境来到伊斯坦布尔的,圣鲁尔法小村庄的阿拉伯风情,走在街上和热情村民手舞足蹈的对话,以及露天餐馆不断要来合照的小孩们,在那有当明星的感觉,与伊斯坦布尔大城市的“平凡”境遇截然相反。抵达伊斯坦布尔的清晨,有轨电车里挤满了上学上班表情麻木的人,和任何一座大城市的早晨毫无差异;中午去了世界第一的大集市,周边的小吃饭店都是开给游客的,英文大字无处不在,生怕大家不知道这里卖的是“土耳其特色美食”;傍晚寻找青年旅社,店员趾高气昂,翻了翻我的护照,不耐烦地甩了句“没订房就走吧,都满了”,就下了逐客令。

  叙利亚边境

  兴许是我期待太高,伊斯坦布尔即便是大城市,但是它的地理位置非常独特,位于欧洲和亚洲的中间点,这里更有一座大桥连接欧亚大陆。其实,伊斯坦布尔除了几个所谓的世界著名景点,其余都是大城市的风格。因为政府大力发展旅游业,借着“欧洲文化中心”之名推广,满大街拿着相机和地图的游客,像极了伦敦,要问路的时候,拦下来的人十有八九也是游人。

  土耳其卖玫瑰的男孩

  叙利亚边境的天空

  这是一座立刻被人遗忘、过度开发的旅游城市。在奥尔罕的《伊斯坦布尔》一书中,常常提到“东方特点”与“西方事物”这两个字眼,足可见伊斯坦布尔也对于自己的身份充满了疑惑。

  当一座城与一个人对自身定位非常疑惑时,按照众人口味去发展并不是一个好方法。我有很多内向的朋友,不敢与人打招呼,并为此而感到自卑,但内向并非坏事,有时候沉默的人说出来的话更有分量,和他们之间的友谊也往往是深刻的。怕就怕找不到自己,譬如分明内向,却拼了命以不舒服的姿态出现在别人面前,即便热络也令人感到不舒服、不真诚。

  比起伊斯坦布尔,我更喜欢的是未必被众人知道的圣鲁尔法,他们卖的那些东西,那些小超市,那个无人光顾的羊奶摊位,那些孩子眼里的光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纯粹、天真。

  我愿意是个天真的人。和拒绝长大没有关系,长大后,我仍然是我自己。天真的人,不代表没有见过世界的黑暗,恰恰因为见到过,才知道天真的好。真善美的东西,总是令人动容的。

  天真善良的人眼里,都有一抹闪着光芒的土耳其蓝。

  土耳其的天真,但愿你也拥有。

  一个温暖的人未必活在温暖的世界

  在上海有一个壮观的城市街景:街上往往有收废品的,蹬着辆小小的三轮车,身后居然可以堆出比车子还要高五倍的纸箱子、塑料瓶等。

  有天和友人搭出租车,爱摄影的我从窗口探出头,发现车后有人骑着如此“壮观”的小三轮车,当我将镜头对准他们的时候,才发现车上有两个人,女人是坐在后面东西上面的,而男人则大汗淋淋卖力地蹬着车子。

  发现我拍照,原以为他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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