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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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城-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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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可却传出很远。展佑不知他此举何为,正待发问,蚩尤已然恢复过来,大笑道:“我乃不死之身,尔等萤虫之火,胆敢与日月争辉?”展佑也是哈哈一笑,道:“那有本事你就逃出去呀。你又能奈我何?”

    蚩尤哼了声道:“我已经看出来,这只不过是从伏羲王的八卦之中变化而来,要破有何难哉?”说罢他举戟在地上划了数下形成符文和咒语,八卦阵像是迷不透风的空间给开了道口子,大量灵气宣泄而出,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阵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哎哟,不好!它这招釜底抽薪……”展佑额头见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法尘也慌乱起来,这阵法是两人唯一抵御的阵地,失去再斗犹如以卵击石,两人对此阵所知实在太少,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弥补才好。

    正心急火燎之间,天际一缕火光闪动,瞬间就到了四合院上方,法尘立刻喜上眉梢,右手一招,一团火焰直降落到他肩上,展佑先是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居然是上古魔兽——獙,法尘一直将它安置在赤帝阵中加强整个H市的旱情,此时却把它召了来!

    梼杌见到獙出现,立刻局促不安起来,蚩尤立即感知到梼杌害怕的情绪,大喝一声,驱使梼杌围着地上符咒团团而转,那口子似乎被越撕越大,阵中灵力也在成倍的往外泄漏。法尘和尚见事态紧急,喝道:“展佑!我攻梼杌,你给蚩尤全力一击!成败就看这一举了!”

    展佑答应一声强打万分精神,注视着法尘和尚的一举一动,只待他发号施令,却见法尘和尚将肩上的獙兽抱在手中,爱惜的抚摸着它的皮毛,獙微微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似乎很是享受。法尘蓦然变色,大喝一声:“出手!”一个手印将獙兽拍出,那獙兽似乎明白主人心意,化着一团白炽的火焰撞向梼杌,展佑也是一声呼喝,运起乾坤雷法残余的雷电攻向蚩尤,蚩尤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待想闪躲哪里躲得开?

    “轰轰轰……”三物相撞之下发出巨响,只见火光耀眼,电光流窜,展佑和法尘被耀眼的光芒一晃,立即短暂的失明了,等再看得到时候,四周一片黑暗,獙兽和梼杌同归于尽化作乌有。而蚩尤却没有死去,不过也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影子飘荡在空中,他落寞的道:“是了,终于还是你们赢了,或许我本就不该存在的……唉,等待千年,沧海桑田世间变幻,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蚩尤说着眼中似乎泪光闪动,蕴含着疲惫、解脱的神色,其中又有些许的不甘不舍。

    法尘和尚双手合十,念道:“尘归尘,土归土,该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才是你的归宿!阿弥陀佛……”

    “好一个尘归尘,土归土!”蚩尤哈哈大笑,仰头对天长叹:“依侬啊依侬!我失言了,不能再带领族人逐鹿中原……可是,伊忌,我却不能对你失言,不然如何对得起这千年的守候?哈哈……”笑罢,整个人化作流光消散在空间中。

    ☆、五十、千年传说一朝现

    “它死了?”过了好久,不确信的展佑才试探的问。法尘点头道:“不错,总算是过去了……”两人松懈下来,只觉浑身疼痛难以站立,相互搀扶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展佑爬到北屋外,在地上的一块砖头下取出钥匙开了门,原来姬老人年老健忘,总是把钥匙放在特定地点,展佑这里呆了几天,自然也熟知了他的机关,进屋后径直打开冰箱,取出两罐饮料,复又关上门将钥匙放回。

    饮料下肚,实是说不出的舒适惬意,互靠背脊的说起话来,法尘问起四合院的来历,经历生死后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展估便略述姬老人的事情。法尘感叹的道:“有此高人隐居于此,可惜一直没缘拜见!佛家讲究的是缘法,看来真是无缘对面不相逢哪!”

    展佑虽然疲惫不堪,全身又是伤痕累累无处不痛,但心头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心想:“咱们这票人就应该长期在医院定床位才是……”随手掏出兜中手机要打给陈如凝报平安,可手机在兜中已摔成废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草,防摔王?啥破玩艺?”顺手将手机丢到一边,他却没有想到,像他这种折腾法子又有哪有款手机受得了呢?

    法尘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苦笑了一声,将压扁了的手机随手扔掉,两人对望一眼相视大笑。法尘虽然年老,可豪迈之情却丝毫不减,依然豪气逼人。

    展佑道:“大师,你说这蚩尤和那个孙离同样都修成魔,可比起来谁要厉害一些?”法尘摇摇头道:“这就很难说了,只是这梼杌蚩尤一煞一怨相生相承,怕要厉害得多,若不是有这阵法辅助,又刚巧有‘水中火’克制梼杌,我们皆难逃一劫。”

    展佑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水中火’?”

    法尘笑道:“那獙兽我将它置于岛中,岂不是水中有火?哈哈,所以我就叫它水中火。”展佑“哦”的一声,总是模糊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什么却又想不起来。法尘见他神色不对,问道:“想什么呢?”

    展佑魂不守舍,顺口又问:“大师,刚才我们说什么来着?”法尘道:“不是正在讲这梼杌、蚩尤、水中火……”展佑脑中“嗡”的化作一片空白,半晌后才呢喃道:“哪是什么陶五吃油谁种祸?分明就是梼杌蚩尤水中火!只怕是要出大事……”

    法尘听他自言自语,奇道:“你说什么?”展佑凝神道:“据姬老人说,他先主曾布奇阵卜问前途,留下一句什么‘陶五吃油谁种祸,天地覆!’后便身死,我突然想到,当时他被阵力重伤,口齿不清,其实说的应该是梼杌蚩尤水中火,这些是音同字不同,其他人就照音将文字录下,其实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可太巧合了,这梼杌蚩尤水中火岂不是已经应验了吗?难道真的要天翻地覆么……”

    法尘刷的站起身来,脸色突变心头别别乱跳,蓦的一指天边,惊呼:“你瞧!你瞧……这天怎么了……”

    展佑下意识的抬头望天,那天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片血色的云彩,月亮和群星相较之下都黯然失色,如不细看很像是被灯光映射而成的,但两人却知道,这并非灯光所能映出的色彩,那红云鲜艳欲滴,妖异无比。

    “回……回去……”法尘几乎话也说不囫囵,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展佑想起法尘转述过五公窥破天机,流传下来的一句话——邪云遮天星月无光。

    再说赵子路等一干人,开车逃离了逐鹿村后,始终担心着展佑,几个在回城路上商议了半天,杨勇主张回去带一队人扫荡逐鹿村,张扬却说最近认识了香火旺盛的灵云寺主持的干儿子,或许可以让他求他干爹助展佑一臂之力,陈如凝嗤笑道:“这种招摇撞骗的你还真当他有本事么?我倒想起一人来。”

    于是双管齐下,杨勇打电话汇报了出警逐鹿村的警察被袭击身亡的情况,赵子路则向陈如凝所说的五公庙开去。到地方后,陈如凝等人一阵急剧的敲门声,将已经安睡的法尘和尚师徒吵醒,法尘和尚一听事态紧急,跨上摩托车就按着他们所说的方向急急驶去。

    智林找来医药箱替几人包扎伤口,陈如凝跳墙时崴了脚,此时已经肿得老高了,智林在冰箱取来冰块替她冷敷着,几人中要数杨勇伤得最重,首先是比较拼命一些,所以被老鼠咬得最多,再就是原本在灵堂就被依忌狠狠的踹了一顿,混身无不青紫。只是赵子路和张扬平常哪里受过这种罪?这时候“哎唷哎唷”的叫唤得更加响亮一些。

    乱了一阵,又累又饿便先后睡着了,直到智林煮好素面,几人才起来吃面,陈如凝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给展佑打电话却总是无法接通,心中不由得忧急。智林却连打包票,说是师傅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包管把展佑哥哥给带回来。

    突然外面灯火通明,机器轰鸣的声音彼此起浮,有人在院门外拍得山响,一边拍一边喊:“里面的人十分钟之内都给我出来,不然连人带房一起铲了……”原来却是开发商乘夜带人来强拆了。

    智林吓得面色如土,哆嗦的道:“师傅不在啊……怎么办?怎么办?我要爬到那上面去吗……”杨勇淡定的吃完最后一筷子面,站起来将智林按坐在椅子上,道:“小家伙,别急,还有我们呢。走,下去看看。”

    一行人打开院门,见外头只怕不下百来号人,最外围一群工人远远的拦住闲人不让过来围观,院门口则站了三十几号人通通手持钢管,五辆大功率挖机就停他们身后,随时准备动手拆屋。此时已经快半夜两点了,街上行人很少,就算偶尔有一两人驻足围观,也被外围的工人赶走了。

    杨勇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被吓住,推门走了出来,对那群叫嚣的打手喝道:“都闭嘴!怎么着的?造反啊!”杨勇的气势把他们镇住了,本来就很清楚这楼中就只有一老一少,不知道怎么多了几个年青人,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人群后走出一个彪悍的男人,穿得有些暴发户的味道,看样子是这里的负责人,他走过来装了杨勇一只烟,说:“哥们,这事你就甭插手吧。”

    杨勇道:“这楼里的和尚是我朋友,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能协商解决吗?”那人道:“协商多回了,这老东……这和尚就是软硬不吃,我们老板都出到四百八十万了,他就是不肯卖,你说这怎么办?”

    杨勇并不知道五公庙的内情,心想:“乖乖,这老和尚也太狠了,这个价格算是天价了。”这样一想顿觉其理不正,口气便没有刚强硬了,道:“他出门了,有什么也等他回来协商解决吧,你们这总是不好。”

    那人道:“得,哥,这事你就甭管了,你就在一旁瞧着,房子肯定是要拆了,钱不会少他半分的!”

    “不要钱!谁要你们的臭钱!”听见智林稚嫩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却显得苍白无力。陈如凝也道:“这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产业,怎能是钱就能买到的?你们再乱来我就报警了!”那帮人纷纷笑起来,起哄道:“报警是吗?那就报啊,尽管报就是……”

    陈如凝果真打110报警,接警员永远都是不急不慢的,在听陈如凝讲完后,流程化的说:“好的,我们会马上安排警员出警,请您的电话保持畅通……嘟嘟……”那个男人直待陈如凝挂了电话,才道:“好了几位,我好言相劝是给你们面子,你们也得识抬举,再拦着大家都不好看。”

    虽然强拆的事件总让人心生反感,不过国情如此,赵子路和张扬始终没有说话,杨勇知道这些人无法无天,就凭自己几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那人见杨勇几人不再说话,一挥手,后面的挖掘机轰隆隆的开了上来,智林大叫一声,哭喊着跑到挖掘机前面:“不能啊……不能啊……”陈如凝也知事关重大,叫道:“不!你们不能这样,警察就要来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明着告诉你们吧,上面我们是打了招呼的,所以是没有警察会来的……哈哈……”陈如凝这才发觉自己对这个社会了解得实在太少了,她无助的回头对身后的三个男人道:“帮忙拦住他们……”赵子路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凝儿,别这样,拦不住的,你也尽力了,快把这个孩子带走吧,别伤到了。”

    那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一挥手,他身边的几个人立刻上来推攘陈如凝和智林,智林吓得又哭又叫,陈如凝面带哀色,道:“哥,真的,别让他们拆啊,不然……不然这个城市完了……”

    三个男人再也忍不住,一齐上前隔在中间推开那几个打手,男人之间的推攘,立刻就升级为武力相向,一出手杨勇再不留情,瞬间就放翻了对方几人,那领头的男人喝道:“反了反了,一起干他们。”那群人呼喝一声一齐涌来。杨勇见事态严重了,抽出警官证来,喝道:“我是刑警队长杨勇,你们都想进去的是不是?”赵子路也喝道:“告诉你们!我是飞达集团的总经理,若敢动我们半分,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两人一亮身份把那男人吓住了,他连忙止住人群,额头汗水吟吟直冒,一个刑警队长,一个当地龙头集团的经理,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如何是好?连忙走到一旁打电话往上请示。杨勇知道此事再难善罢,掏出电话给队里挂了个电话:“立刻带一队人过来!”

    那男人挂了电话后,吩咐人群先退开,想必上面的人也是难以决策,正在紧急磋商。双方就在场上僵持不下,期间陈如凝不断安慰智林:“没事的,你放心就是,我们会解诀的。”十多分钟后一队刑警赶到,杨勇走上前去道:“怎么,你们是要走呢?还是继续拆?”那男人掏出电话又向上面请示,挂掉电话后笑道:“我们都是守法良民,你刑警来了又能怎么样?”

    杨勇脸色一变,对手下刑警下命令:“我怀疑这些人里边有通缉犯,把这几个领头的带回去录口供!”众警齐声答应正待动手,杨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男人毫不畏惧,有持无恐道:“别急啊,要抓人接了这个电话先。”杨勇白了他一眼,接听电话,居然是局长打过来的,他辟头盖脸的先给杨勇一顿臭骂:“你小子吃错药啦?去管起这档子事,你要精力过盛,老子调你去街上压马路去!这里会由其他分管的民警接管,听着!不许越权执法,立刻给我收队!”挂了线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副队长蒋兴国,也是一顿好骂后嘱咐收队。

    那男人在一旁嘿嘿直笑,杨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蒋兴国灰头土脸的走过来道:“杨队,咱们收队吧?”

    杨勇一咬牙,升手摸过蒋兴国腰间别的手枪,道:“好,你带队离开吧!”蒋兴国大惊失色,低声道:“杨队!这……这怎么行?”杨勇双眼一瞪,喝道:“有什么事我抗着,你,马上走!”蒋兴国无奈,只好带着其他刑警离开。

    那男人走近前来,得意洋洋的笑道:“杨队,这又怎么说?我可以开始做事了吧?”杨勇哼道:“于公没人拦你了,于私我现在不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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