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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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咒-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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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星期天晚上十一点九分。地点:我家。
  「吴澧童吴记者吗?我是杨主信,神学生啦!」
  「我知道你啦!看你这麽急,有什麽事吗?」原先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我,一下子弹了起来。
  「吴记者,你先别挂电话,潘神父…潘神父有事要跟你说…」他哭泣的嗓音还在电话那头回响,另一个苍老衰弱的声音便接著说:「吴…吴大记者,我跟你说,你…你也是五芒星…我…你…要小心…小心DOUBLE J…要小心…陈良邦…对了…还有!我想起来了!校正…校正时…间差…」
  「什麽?什麽DOUBLE J?什麽『校正时间差』?」听到对方的声音愈来愈孱弱,我忍不住大声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校正…时…间差…快』!主信,记住…」声音未落,只听见「匡当」一声,接著就是杨主信放声大哭的嘶吼,一秒钟後,讯息便切断了。
  又有一人因为这件案子而死了!刹那间,整个人像被掏空一样沉重、失落。手中的电话才刚放下,铃声随即响起。
  「无厘头,你要我找的潘神父,我已经找到了!」
  听著鬼灵精气急败坏的声音,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大概在一分钟前,他已经在公馆的空军医院急诊室宣告死亡了。」
  「哇!你真的有超能力啊?我觉得你愈来愈神了!」归霖竞在电话另一头大叫。
  「才不是呢;」我用手揉著开始头疼发作的太阳穴:「我刚刚才和他通过电话,话还没讲完,他人已经断气了,陪在潘神父的身边,是他神学院的学生杨主信。」
  「喔…那…你还好吗?」「没问题,我撑的住,多谢你的关心。」「嗯…那还有件事,想听吗?」听著归霖竞的话中有话,任谁也忍不住追问:「好啦!快说,还有什麽事?」
  「还记得那个在KTV前面和陈良邦在一起的那个女孩?那个在梁勇山法官自杀时出现在新闻画面的那位?」
  「记得啊?找到她啦?」
  「嗯,算是找到了……不过…」

………霸气书库 

回复'55':「不过什麽?难不成她也死啦?不过什麽?快点说啊?」我著急地催促著归霖竞。
  「我想…你必须过来一趟!用说的…我不会形容!」
  时间:星期天晚上十一点二十九分,地点:松仁路、松寿路附近某尚未建妥之大楼
  石景城正蹲在地上,会同其他检察官在戡验尸体,一看到我,他竟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厘头,办了这麽多年的案子,终於让我等到可以比拟国外变态杀人的案件了!」
  越过他的肩头往後看,我也不禁楞住了,慢慢走到尸体边,绕著她走了一圈。尸体的姿态非常奇怪:她整个人以「大字型」躺在地上,双手虽是平伸正肩同宽,但手肘却往内弯,手指轻触自己的腰间。双腿也是大开,不过膝盖也往内折,她的大腿刚好压住脚掌,有点像瑜伽术中的跪姿。
  整体来说,她所呈列的体态好像一个五角星形,由我这个角度看来,是一个倒立的五角星。
  她身上的衣服像被千刀万剐过一样,毫无完好之处,破烂的衣服随风飘扬,丰盈雪白的肌肤隐隐若现,而在衣服上,已经凝结呈暗黑色的斑斑血迹让人触目惊心。从她的头部、手肘、双膝旁,凶手用她的鲜血在周遭画成一个圆形,就在此时,在我身後的一个检察官也随口冒出一句让我惊心动魄的话:
  「这…这就好像西洋的恶魔图腾:魔鬼五芒星嘛!」
  最最让人不可思议的,她的头是朝天仰望著,两眼圆瞪、嘴形夸张的向外扩大,就是像在狂喜後遏然凝结僵硬住!而她那纤细柔嫩的腰肢,竟然用力向上挺起,两腿又竭力大开,正好将她的耻部像是奉献给某人一样高高朝上,彷佛她正和男人欢愉的交媾、努力迎合男根的冲击,在达到了欲仙欲死的高潮体验时结束生命!如此猥亵下流的体态,让我脑海里只冒出一句话…
  「好一个淫荡的姿势哪!」石景城在一旁插嘴说。
  「嗯……可以摸她吗?」我蹲了下来,将手放在尸体的手臂上。
  「当然罗,要不然要『鬼灵精』打电话请你过来干嘛?」
  我笑了笑,我也明白他们希望藉由我的神通,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灵界」的资料。我将右手轻触女尸的手臂,刹时间,只感到死者在断气前见到的是一阵天旋地转,还有数道强光在她身上来回的环绕,一股股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道不停地往死者身上反覆穿刺著,竟然从中感应到无以复加的亢奋性欲,其中更夹杂著一个男人发出的尖笑声,嘲讽、狂傲,却带著无比的落寞……
  「有看到凶手吗?」石景城将抖个不停的我拖离现场,这才小声的问。
  刚刚的灵动使我浑身冷汗,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熟悉的皮鞋声在我身後响起,我苦笑的爬了起来,先发至人的向後挥了挥手:「嗨,李督察。」
  李秉强嗯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对著石景城说:「死者身份知道了吗?」
  「是的,长官,从死者身上的驾照得知,她是现年十八岁的罗苹,已经通知她的家人过来了。那她的遗体……」
  「鉴识人员已经进行人体采证、现场照片拍摄完毕了吗?」李秉强反问。
  「报告,都已经搜集好了……目前无法得知是为什麽凶器所伤。不过死因应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所引起的心脏衰竭。」石景城翻阅记录後,再小心翼翼地回报给李。
  「不知什麽凶器所伤啊……」李秉强沉吟了一下,转头问我:「你的看法呢?」
  虽说已经和李秉强公私场合见了好几次面,但我见到他的心情,就如同准备去联考一样,每回都七上八下的,我稍稍的想了一下,这才提心吊胆的说:「如果我没猜错,根本找不到凶器,不,应该说,这凶器应该是『没有形状』的。」
  「没有形状的……嗯,我明白了。」李秉强只是闭目侧头了几秒,又张眼环顾四周的地形,似乎就明了了我的回答。他又接著问:「不过,用『风力』杀人,理应没什麽科学根据吧,是你自己想的,还是…?」
  「我只是以现场的环境和死者的死因来做这样的推敲;」我咽了咽口水:「除非你相信我所能『感应』到的事情…」
  「那…为什麽要将死者摆放成这个姿势呢?和宗教有关吗?」
  「我想,这应该不是凶手故布疑阵的方式;或许,凶手对死者的性生活十分不满,甚至嫉妒她与其他男人交往,因此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愤怒;」我喘了口气:「最怕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法律和警方的束缚,因为他自忖自己绝不会被警方抓住,甚至,警方根本找不到他!」
  「所以他用这种手法告诉所有人,有一点点藉此扬名立万的味道。」我下了这个结论。
  李秉强头点了点,转身问石景城:「石法医,这女子就是我们在梁法官自杀时的新闻画面上,所看到的那个女孩吗?」
  「应该是。」他蹲在罗苹旁,轻轻地拨开遮住女孩面孔上的发丝,再次仔细的端详:「看来,她不是被杀人灭口,就是如『无厘童』所说,这是一种宣战,一种向公权力和他敌对势力宣战的表现!」
  当众人继续搜证时,李秉强搭上了石景城开的公务车,就在我正跨上机车要闪人时,李秉强叫住了我:「吴记者,你来一下。」
  他打开车门,让我坐在车内,三个人静默了好一会儿,李秉强才开了口:「石法医,你问好了。」
  「李督察要我问你,喔,不是,是我自己要我问你…」石景城故意幽了李秉强一默:「你有没有看到凶手啊?」
  「其实…有!」废话我也不想多讲,乾脆挑明的说:「凶手,就是陈良邦!」
  「喔……」李秉强十分好奇的说:「陈良邦从容不迫的杀了这女子,又摆放成这个样子,难道他现在有了比『愧疚咒』更强的法力吗?」
  「我不知道。不过李督察,刚刚在华纳威秀前的一桩枪杀命案,我想,也是陈良邦所为,是吧?」
  「死者在生前已经证实这件事了。凶手似乎以为死者已经断气,却没料到死者的心脏偏右一点点,虽然停止了呼吸,但还是抢救成功…可惜伤势太重哪…唉。」李秉强咬著牙说:「陈良邦这家伙!究竟要杀多少人才会罢手?」

………霸气书库 

回复'56':「咦!怎…怎麽会有这麽多灰尘?!」一股刺鼻的粉尘让赵文智相当难受,忍不住大声咒骂!
  「因为那是……好几年没洗的抱枕啊。」
  「谁…谁在说话?!你…你不是解秋玥…你是谁!?」赵文智吓的双腿发软,整个人往後跌坐。
  就见刚刚解秋玥玉体横卧的位置,裸女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旧破烂的抱枕,而那有如鬼魅般的怪声音,竟然是来自於赵文智後上方!
  赵文智满脸惊吓的慢慢转过头,在他刚才还坐的董事长椅所面对的落地窗外,一个金发帅哥站在外面微笑的看著他。
  「安…安倍老师?不…不可…不可能哪?」
  「为什麽不可能?」安倍还是高兴的站著,只不过,他的嘴并没有开启,那声音究竟是…?
  「这是我跟你心里通话的声音。」
  赵文智又吓了一跳!但他将身体转过来:「咦…咦?」却又发现一个更惊人的事实!
  「这…这不是十六楼吗?外…外面怎麽能站人?难,难道说他是浮在空中?!」赵文智不敢相信眼前的怪事,一声狂喊,拎著西装外套就没命的往外冲!
  此时,从门後闪出一个瘦高人影,他看著赵文智仓皇失措的落跑,安倍晴实摸了摸他那飘逸蓬松的金发:「这样就吓跑了?真无聊。」
  接著,他将手里东西随手就丢进垃圾桶里,那是一张被揉烂的小纸人。安倍拿起桌上的电话,熟悉的按了十个号码:「喂,解小姐的事问清楚了吗?」
  在电话的另一头,我看了看任重道,又看了看坐在赵令玺病床旁不住啜泣的解秋玥,小声的说:「嗯!她把她和赵文智的所有事都说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插满管子的赵令玺,解秋玥两眼无神的盯著点滴瓶,一颗颗的葡萄糖营养剂规律般的往下掉,也唤起她与赵文智交往的过往……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大概是在两年半前,那时,只觉得他是一个「企桃囝仔」,头发乱的像个鸟窝、衬衫穿的邋遢松垮,也不烫一下,而且烟不离手,一张嘴,难闻的口气和烟垢真让人难以忍受。不知道为什麽董事长要把这人找进公司来,还要他从基层好好学习?
  没想到,一个月後,这个人竟然公司上上下下全都相识,每到中午休息时,就见他四处和同事打招呼、閒哈拉,每个人的公私生活,他都了若指掌、如数家珍,还安排了公司少见的几次公司男女同事联谊,凑合了好几对,让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这时候,竟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他在公司里声名大噪。
  那是一次原料采购案,他和业务经理一起与上游厂商谈判原料涨价的事情。对方吃定我们是刚成立的公司,原料说涨就涨。业务经理原先只想带赵文智去见习。但在谈判的过程中,对方的态度十分傲慢,而且表示高雄地区就只有他从中亚地区进口,提供这些优气原料,如果不照他们开出来的价钱,那也没什麽好谈的了。
  业务经理为了达成任务,拼命低声下气的请求,只有赵文智一个人,睥睨的看著对方,他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话就把情势全部扭转过来。
  「我工作可以不要,你生意也可以不做,但我也保证,没了这笔生意,你一家也不得安宁……你要不要试试?」
  对方先是一楞,却发觉赵文智绝不是装腔作势,因为他眼神里那股杀气,彷佛你现在不答应他,下一秒他就会采取行动!
  对方厂商还想虚张声势一下:「你…你想怎麽样?别以为我…我怕你!」
  赵文智什麽也没说,只是用两眼直直盯著对方的眼睛,瞳孔散发出的杀机,让对方不由得不低下头!
  这笔案子一谈成,让赵文智不但成为公司里的英雄,赵董事长更是乐不可支,隔天召他到办公室,准备嘉奖他一番!
  他进董事长室前,就坐在我身前的沙发椅子上,我偷眼看他,这才发现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已经变了!不但头发梳的漂亮整齐,连西装看起来也高尚大方,而且也不翘腿,就这麽毕恭毕敬、直挺挺的正坐著,看他这麽严肃,我都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解…解秘书是吧?对不起,你的名字我不会念,所以从来不敢跟你打招呼。」他似乎听见我的窃笑,尴尬的打著招呼, 
  「喔…那个字念『月』…但不是月亮的意思。」我故作冷漠的回他。
  「喔,难怪啊…」他自言自语的冒出这句话,就没再说什麽了。
  几分钟後,董事长找他,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就在要跨出我的视线时,我终於忍不住叫了他:「你刚才说难怪…难怪什麽啊?」
  「咦…喔,难怪,难怪大家都说你是『月下美人』呢。因为你连讲起话来都这麽优雅妩媚。」
  刹时间,我的心头好像被一股暖流温柔的包围。我当然知道公司同事对我的评价,因为我皮肤黑、不爱社交、穿著老气、从不打扮,在我背後,他们不是叫我「黑面解」,就叫我「糙老处女」,哪有人叫我「月下美人」?可是,哪个女人不爱听好话?哪个女人不爱听赞美,我只记得脸上一阵发烧,就眼睁睁的看著他大步离去。
  一个月後,公司又公布了两件事,一是迁到台北,另一件就是他升为业务部副理。
  才两个月的时间,这个人竟然从小业务员,高升到业务部副理!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与董事长有什麽关系?不过他所展现的企图心和决断力却让每个人都不得不佩服!他身先士卒,一个人就囊括了六成以上的业务,在他手下的业务员,没有一个是软脚虾,个个独当一面,干练非常。因为如果拿不出成绩,三天他就叫人滚蛋!
  看到优秀的业绩,董事长笑的阖不拢嘴,有一天,他在董事长室里和任总聊天,却被我听到一个「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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