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文字的数秘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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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文字的数秘术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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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美丽,于是就将这些雪云分开,使月亮露出来(译注:好吧,当我前面什么都没说。某润:就是,别随便质疑)。

看着厚厚云层中出现的月亮,红色帽子的怪人问到

「……你喜欢月亮么?」

怪人朝夜空中的月亮,缓缓伸出手。口中吐出白雾。

就好像要抓住月亮一样,紧紧攥住手心,变成了拳头。他仰望着……继续说下去

「月亮,这个大小就好像我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但是当渐渐靠近的时候,就会发觉它根本不是手能够握住的大小。人手不能掌握的东西,要找多少有多少。你所拥有的『无限』,也是其中之一吗?」

怪人搭话的是,在夜晚的教室之中的另外一个人影

另一个人影——羽鹭雪名,手脚被钉在黑板上。

手掌,脚背,不止这些,肘部,膝盖,雪名各个关节都被无数冷酷无情的钉子刺穿,被钉子刺穿在墙面上的雪名,白色的衬衫被血染红。她整个人被钉成Y字型。她说不出任何痛苦的话,垂着头。

「不老不死的灾厄数,与其说是『不会死』,倒不如说是『死不去』吧」

被钉子刺穿的伤口,无数次重复着再生和损伤的过程,这等同于她受到了无数次的痛苦的拷问。

「遗憾的是,冴上君是不会来的。想想都知道,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你不觉得寄希望于他这种事,从一开始就是白费力气么」

雪名咬紧牙关忍住剧痛,身体一边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抬头望着怪人

怪人好像在可怜她一样,视线中包含着忧伤。

怪人嘴唇闭成一条缝,对雪名那样的视线,体现出露骨的不快

「……也是呢。你能听听一个无趣的男人的自白么」

没有任何表情,男人靠在身旁的墙壁上,抱起双手,开始了他的独白

「从前,有一个男人。男人在这个国家过着平庸的生活,普通地升学,普通地就业。在这一成不变的平凡的日常中,男人过着随波逐流的生活。明明应该是这样的,男人从某个时间点开始,脑中被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占据」

静静的教室,感觉就连雪渐渐堆积起来的声音都能听见。怪人张开嘴唇

「他开始思索,『自己这样下去好吗』,他怀着这种突然而来的不安感」

雪名变得奄奄一息,怪人微微苦笑地说

「你不觉得,从原始社会以来,人们一直过着很单纯的生活么。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留下子孙以后就死去。在人类的历史中,这样的事情不知被重复了几千万遍。但是,如果要说生存就是那么一回事的话……这就是一个工作了。仿佛人类只是会重复着生生死死这种单调的工作一样的量产型机器一样」

怪人稍稍低头,在高礼帽下的嘴唇,有些许被挡住了。

「在这个『像机器一样活着』成为理想的世界,男人许愿了,他不想像机械一样活着。他无可救药地许愿,想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光辉起来。所以他开始描绘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希望。他无法容忍一事无成的自己。担心自己没有得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便从这个世上离去。不知从何时开始,男子无法忍耐下去——这种渺小而无聊的,作为一个人类而终结的生活」

雪名沉默不语,怪人也毫不在意,继续说下去。

「他相信不论被自己的愿望和梦想伤害到什么地步,终有一天会得到回报。明明是这样想的……男子的人生并没有光辉起来,便渐渐老去了。男人对人生绝望了。他终于醒悟到自己的梦想是无法实现的,结果这是在浪费时间。持续着不可能实现愿望和期待,到底是多么残酷的事情,你明白么?」

「……」

「所以男子开始寻死,上了工作着的公司楼顶。从那里俯瞰着这个世界——这个残酷而不讲理的世界。一脸闷闷不乐的路人擦肩而过。被每日的操劳,人际关系,社会地位束缚。不能自由地生活。男人觉得,他们和自己一样。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为了让自己的生命光辉起来而拼死挣扎着。明明有美好的愿望,为什么这个世上,不能过上如意人生的人,压倒性地多呢」

怪人再次从窗口,出神地看着空中的月亮。怪人脸颊紧绷,好像是在忍耐什么将要涌出的感情。

「『能够再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话,这个世界的所有蛮横不讲理都会消失。谁都能欢笑,谁都能过上光彩的人生。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吧』。从屋顶上跳下来的男人,在坠落到地面上的短短的时间,他这样说了。这就是男人的愿望」

「……就这样,我获得了重生,作为灾厄的数字」

怪人将视线回到雪名身上,说到

「这种感觉你比谁都清楚吧,如果是自己的愿望绝不可能实现的,你的话」

怪人朝钉在黑板上的雪名慢慢走来。他的脚步声,在这间无人的教室中回荡。

「已经对自己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平静地追求着死亡。明明是这样的……但是只有死这件事不能被容许。你曾经问过,有没有因为死亡而获得救赎的人。你自己不正是这样么?你的愿望,从今往后也不会得到实现。你的愿望实现的概率为『0』」

怪人兴趣盎然地观察着靠近的雪名的脸,在这种呼吸都碰上的距离,雪名在拼命忍耐着前所未有的痛苦,脸色苍白。

「真是可怜啊,连我也是,只有你,我是救赎不了的哦」

「……不,真正可怜的是你才对」

雪名用锐利的目光盯着靠过来的怪人的脸,对做出了意外反应的雪名,怪人闭上了嘴巴。雪名,强忍着全身痛苦继续说

「你实现了各种各样的人的愿望,说要让他们的人生光辉起来。但是,为什么你要做这种善举?是博爱吗?并不是那种崇高的东西。你所做的事情并不是救赎,只是去消灭像曾经的你一样受到挫折和伤害的人而已」

「……你说什么」

「将在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没有满足的感情,强硬塞给他人,迷惑他人。实现别人的愿望这种事,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为了『救赎自己』的代偿行为而已」

「喂…………闭嘴」

「你所杀死的手枪自杀案的少年少女们,或许他们的人生还有希望,或许他们的愿望能够实现,或许他们的人生还有希望。没有相信他们未来的不是他们自己,只有你一人」

「我说了闭嘴」

「怀抱着什么梦想活下去的不止我一个人,你也是这样的。你为了拯救你自己,才成为了红帽子。你真正想要点亮的人生是……」

「我都说了让你闭嘴了,小丫头!」

肩膀高耸,怪人露骨地愤怒着。但是雪名并没有因此沉默

「我承认。正如你所说,我确实曾想过要去死」

雪名无力地望着地面。

「我的家人,夺走了很多人珍贵的东西。不论是在街上匆匆而过的路人,或是班上的同学,甚至是冴上君……他珍视的人,也被我的双亲夺走了性命。我的父母是大罪人,身为女儿的我,被众人憎恨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样我的归宿,肯定是不存在的吧。在这样的世界中度过永远的时光,对我来说是非常痛苦的」

雪名哭出来,脸也扭曲了。她用哭腔尽力挤出声音继续说下去

「偏偏是这样,为什么冴上君会紧紧这样的抱住我呢。非常温暖,非常有力量的拥抱。我很高兴,我想一直这样继续下去。明明我是绝对不被容许这样下去的……现在的我的愿望,变成了想在这样的世界继续活下去」

激动的怪人变得无言以对,冷冰冰地俯视着说出内心独白的雪名。

雪名的口中,说出了决定性的一句话

「就算得到回报的可能性是『0』也没关系,我还是……我还想相信未来继续活下去」

「………………真是不愉快。令人难以忍受呢」

怪人吐了一口气,这样宣告到。背对着眼前的雪名,将实验桌上放着的瓦斯瓶的插栓拉开。

■■■

他点了火,仅仅是这个举动,就引起了大爆炸。怪人离开烈火燃烧的理科教室,在走廊上朝着出口方向跑去。下了楼梯以后,就是升降口了。怪人从学校里出来,看着头上正在燃烧着的理科教室,校舍一共有4层楼,实验室在3楼的位置。

校舍的一角被红莲之火所点亮,窗子被爆风吹飞,房间里冒出黑烟。看到这些,怪人抓住自己的帽檐将其压下,踏在校庭厚厚的积雪上,想到还被留在理科实验室的少女,他做出了哀悼的样子

「……反正也是死不了的,你就先尝尝这地狱般的痛苦吧」

实现了很多人的愿望,让人生发出光辉的都市传说之中的怪人,说出了不符合自己印象的冷酷的台词。他对这样的自己也报以苦笑……并且静静地焦躁着。

——就算得到回报的可能性是『0』也没关系?

都因为听到了雪名的谬论,怪人也陷入了困惑之中。

所以怪人开始了自言自语。

这个世上还真有真心这样想的人吗,就算实现不了也无所谓的愿望,又有谁会去许这种愿呢?怪人夺去性命的人,应该都是怀有永远都得不到实现,永远都得不到回报的人。

——这种愿望不能够实现的人生,舍弃掉了绝对会比较好。

怪人认为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雪名这样跟怪人说了。就算得到回报的可能性是『0』也没关系,想相信未来继续活下去。继续着这种毫无未来可言的人生,又有什么幸福可言呢。这种痛苦的人生,继续下去的价值为『0』。

——被自己夺去性命的那些败家犬,到底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只是平等地给人以救赎……是救赎……!」

怪人行走前方的校门前——有一个女性站在那里。

稍微有点卷的披肩的黑发,身穿女性款的短外衣,一个冰冷的女性。对怪人来说,这个女性的登场是意料之外。所以他发问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个地方,刑警」

「很不巧的是我有个『灵感』很强的朋友呢,对他来说,找到你的位置简直是小菜一碟」

登场的女人,秋月刑警露出了大胆的笑容回答到。怪人知道了这个回答的意义。

并不只是那个少女,那个少年也有——看到〈数〉的能力。

怪人发现了女性提着的铝板做的手提箱。

「……那个手提箱」

「嗯,是呢。这就是你事先准备好的,让恐怖分子们运进来的『小型原子弹』哦」

秋月刑警像是要让怪人也看见这个手提箱一样,将手提箱举起来

「你的能力的事,我从爱架那里听说了。在现在这个瞬间,存在的所有可能性之中,发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并且操纵它发生的概率。但是对于概率为『0』的事情,你束手无策。因为不可能会有不存在的选项。这就是你操纵的概率的局限了」

秋月刑警放开手中的提箱。

手提箱离开秋月刑警的手,无声地砸在雪地上。

「呵呵,听到这些话,就想到了点奇怪的事呢。要说能够打败你的方法,也就是让你陷入『生还几率为0』的情况之中。并不是让核弹失去威力,而是反过来利用这种情况打到你,这样的方法好不好呢」

秋月刑警对着在自己脚下躺着的这个手提箱,说出了这种冷嘲热讽的话。

「这个炸弹还没有被解体。记得好像是零点会爆炸是吧,还有20分钟,在这里爆炸的话,就算是你也会死的吧」

怪人沉默着听秋月刑警继续说下去。

但是终于,他缩了缩肩膀低语到

「……开始自暴自弃了吗」

怪人这样问秋月刑警。

「核弹在这里爆炸的话,你不是也会一起被卷进来么。不仅如此,还要牺牲周围的所有民众和我同归于尽么。这不是疯狂又是什么」

「这是多余的担心哦,不过,要和这颗核弹一起消失的只有你一个而已」

秋月刑警,将腰间插着的警棍拔出,摆好姿势

「他绝对会将她带出来,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的」

■■■

毫不陌生的理科实验室,现在被熊熊烈焰燃烧着。

我从走廊之中,搜寻着燃烧的教室里的她的身影。

从秋月刑警的摩托上下来了以后,我就从后门潜入了校舍。然后感到燃烧着的理科实验室使我头有一阵强烈疼感,发现这是〈数〉的异常。这恐怕是被卷进理科实验室的火焰中,受伤的雪名的肉体正在复活吧。我感到的异常,除了怪人的那个巨大的气息意外,也就只有雪名了吧。

不出所料——我在烈火的教室之中找到了羽鹭雪名的身影。

「雪名!」

我奋力呼喊,而被死死钉在黑板上的雪名没有动静。可能是因为爆炸的冲击失去意识了吧。没办法,我只好为了防止自己吸入浓烟,压低身子。小心地向教室里的雪名靠近。

突然,有一根钢筋柱子向雪名倒下,眼看雪名就要被压在柱子下面,我毫不犹豫地——挡在了雪名和柱子中间

「……啊啊啊啊啊!」

沉重而又滚烫的铁柱,压在了我受过伤的左肩上。我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屈膝,但是我拼命支撑住,如果我在这里倒下的话,就会和雪名一起被压在柱子低下。拼死守住已经因为疼痛而朦胧的意识。我低头看着眼前的雪名。

……我对她现在的状态,说不出任何话。

被加热的无情的铁钉贯穿全身的关节,将她的身体缝合在黑板上。因为受到了爆炸的波及吧,她的双脚被炸得不成样子。烧黑了的双腿,又开始了复原。她的背上也浮现出在教堂的时候看到的象征着无穷的记号。这仿佛像是受伤的天使一样。

看着自己眼前受伤的天使,我的心就好像磨碎了痛苦。

恢复意识的雪名用小嘴呢喃

「……为什么,我不伤害某人就活不下去呢……」

意识朦胧的她这样说着,我无法忍受痛苦的她的话,不假思索地回应

「你不是还没有伤害任何的人么!」

「………………」

模糊地听到我的声音的雪名,她的目光变化了。雪名睁大的双眼,意识变得清晰起来。一直垂着的她的脑袋扬起来。然后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骗人……幻觉吗……?」

幻化为灼热的地狱的理科实验室,我一动不动地在她面前微笑着。我想她迅速发现了这是强颜欢笑了吧。毕竟我用后背担住了倒向雪名的巨大铁柱。

巨大的铁柱的重量,毫不留情地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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