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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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别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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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唇突然变得更加柔软。如花瓣般美丽的无懈可击。和康在一起的那个夜晚我将一直记到天荒地老。心永远不会死去。我只是在他的空洞的时光里出现的女子。所以他会很快忘记,或者他没有忘。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他已经离开我。我不能有任何眷恋。我们是在不同阶层出现的陌生人。在一起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他只是沉迷于我的身体。我所带给他的也只是一瞬间的空虚和兴奋。我知道自己该何时收场。不能耽误回家的时间。但没有人知道我的感情我的纯真亦在。我去过他工作的地方,只有一次。记得很清楚是在一个天气明朗的下午。在一所干净的大学里。我在那里等他。但是事先并没有告诉他。我独自等了一个上午。直到放学的时候,我才给他打了电话。他说还在办公室,要等一会才可以。十分种后我看见他在大堆的人群里出现。肩上斜挎着一个新买的黑色皮包。手里拿着可口可乐。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发现他在向四周观望。他终究没有看见我。我故意躲在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我仔细的看他。不想让他发现。在人群里,我看到他的眼神带着一点点的期待。
  我想记住他在人群里焦急的寻找我的样子。我想永远记住那一瞬间。然后我在他眼前出现。我看到他分外欢喜。但还是只说了句你怎么过来了。我说我太想你。我喜欢他这样。在众人面前保持一贯的稳重。符合他的身份。走到街道的拐角处,我们一同上了出租车。在车上,他告诉我他特意为我请了假。为了我们的约会。那一刻我真正的感动了。然后我静静的伏在他的肩上。那个下午,我们直奔酒店。这是我由此以来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我知道在这里我可以放掉一切。可以怅然开怀。寻找我想要的。陌生的地方给了我陌生的期待。他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呆了数年。和我一样基本上熟悉了城市里的大街小巷。可是我们的相见却如此甚晚。遇见他的时候我刚刚流过一个孩子。是另外一个男人的。为了得到一份爱情,我居然牺牲掉了自己最珍贵的身体。那个男人也最终离我而去。而且拿走了所有我的钱。如今是后悔莫及。我的身体极度虚弱,医生再三叮嘱要注意休息。三个月之后才可以恢复正常。可是我想和康在一起。深爱的男人已经出现,但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他。我连自己最仅有的身体也无法给她。我只能眼睁睁的拒绝。我后悔当初没有照顾好自己。我痛恨自己在遇见所爱的人时却一无所有。我应该安静的等待他的出现。每次拒绝的时候,我都会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想对命运重新做一次选择。我想独自爱他。但无能为力。
  我想让他亲吻我,或者一遍遍的抚摸。或者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或者看着我慢慢老去。可是这一切只能成为幻想。它会让我受尽折磨。但只能忍气吞声。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一个月以后,我断了经济来源。无奈只有向父母求助。聪明的他们很快知道了我的处境。于是带我离开。可是他们不知道我真正的爱情已经出现,现在却在一点点的离开。也许我命中注定不会有爱情。他出现的时候我却无法靠近他。临走的时候我偷偷的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再相见。我的电话已经停机了很久。在家的几个月里,我几乎什么都不做。我根本没有心情做任何事。突然变得失魂落魄。没有他我如同行尸走肉。半个月以后,我才开始渐渐清醒。然后我开始阅读家里所有的书。不厌其烦的看。试图让每一个字充实我的内心。让我的浮躁的心渐渐得到平息。后来我终于开始写长篇。我要文字来拯救我这颗即将死去的心。我的写作真正开始。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半年就过去了。我的身体也健康起来。我的身体还是如绸缎般的光滑美丽。于是我不安的心又沸腾起来。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但那个电话我却一直没有打过。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珍藏。我知道我珍藏起来的是我的爱情。也是我那永不熄灭的希望。它将一直燃烧。在我的灵魂里永远沸腾。终于在身体完全健康的第二天,我告别父母再一次踏上去往城市的列车。我告诉他们我要去寻找我的幸福。我要寻找自己未来的方向。临走的时候父母为我求了一副平安符带在身边。希望我一直健康幸福。那一刻我突然泪流满面。感谢父母对我的关爱和支持。我告诉母亲将来一定会面带微笑的回来。因为只有家永远才是我居住的地方。母亲听完后笑了。我知道她一直在关心我。只是有时候她的爱我却无从体会。我想以后应该不会了。
  回到城市以后,我又搬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放下行李以后,我飞奔似的跑向电话亭拨起了他的电话号码。老天待我还真不薄。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果真是他。如此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一遍遍的想起。我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幸福。我想迫不及待的看到他。我想的实在太久。他告诉我那个电话是他特意为我留下的。他知道我会这样做。于是幸福瞬间到来。但我再也没有想到去的时候竟如此匆忙。那时我十九岁。距现在的时间已经达两年之多。
  这个城市的发展迅速而又猛烈。几乎符合所有人来此的意图。可是我却无心留恋。也许它是我宿命中的所在地,我必须寄居在此。倘若有了钱,我便可以离开。但目前我只能呆在这里。我只能悄然无声的目睹它的今生今世。永不疲倦。在夏日刚刚来临的时候,我搬到了北区新建的大学附近居住。校园里的绿化工作做得很好。到处是鲜花盛开和绿树成荫。有干净而又宽大的池塘。白鹅在水面上翩翩起舞。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自由自在。在黄昏的时候,还有许多情侣在池塘边散步。心情舒畅。白天的时候偶尔还有人在池塘边钓鱼。显得略有雅兴。只有我在每个凌晨的时候会在那里看上两个小时的书。有时也会站在水边的柳树下独自发呆。有时也会侧目仰望。但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然后拖着寂寞的背影安静的回到家中。早晨的时间很快过去。早上起床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盆正在盛开的仙人掌。分别开出两朵亮丽的白色和黄色花朵。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浇过水。但它们依然活着。在阳光下看着它们的时候,我会突然觉得我的日子并不是那么的不好过。六个月以后,两盆花相继死去。但我并没有为它们而哭泣。终于,我轻轻的扔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没有再买花。室内突然显得冷清。但日子还是在过。
  夜晚是我的休息日。我几乎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去学校散步。没有人和我说话。走在一排排的柏树下,我看到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是如此寂静。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我想起他那张期待的脸。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在我的身边。白天校园里一片寂静。但是到了夜晚就格外的热闹。校园的门外到处都是夜市。做生意的小商小贩一直延伸得很长。偶尔还会传来一阵吆喝声。购买物品的大多都是学生。多数是结伴而行。他们面带笑容。诉说今日的喜怒哀乐。仿佛是一群上帝派下来的快乐天使来点缀这个有点寂寞的城市。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幅幅天真的纯真的脸。充满无限安慰。而我的大学时光却永远的过去了。再也不愿想起。到夜里十点多的时候,大街上的人才逐渐离去。城市又一次的陷入沉寂之中。夏日午后的阳光很赤烈。如熊熊烈火在燃烧。似乎没有一个人想张开口说话。所有的人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表达的能力,只是面无表情的朝着要去的方向前进。终止一切语言。在混乱噪杂的人群里,我安静的走在一个男人的后边。并且小心翼翼的迈动着步伐。他始终没有去牵我的手。而我也早已经习惯了走在别人的后面。我们沉默不语。在百货公司的门口,我突然停下了下来。透过精致的玻璃窗我看见了一条漂亮的红色纱巾。它安静的旋放在那里。自由而落寞。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它发出迷人的亮光。超出了其它纱巾的漂亮程度。这条纱巾我已经看了很久,可始终没有伸手去抚摸,也没有去咨询它的价格。但今天我要让这个男人把他买下来。因为他爱我。之前我已经把身体给了他。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某种意图。于是很慷慨的抽出几张红艳艳的纸币给我。他说进去吧,去挑选你想要的。我知道那里面有你的需求。你不用着急,慢慢选。我在这里等你。说完他便在门口的长木椅上坐下来。眼睛一直看着我。他知道我在购买东西的时候从来不喜欢男人跟在后面。然后我径直走了进去。我的心情格外兴奋。从百货公司出来。径直往前走。一路经过物流广场。这里永远都是人流的高峰。人声鼎沸。每个礼拜天都会有喷泉按照固定的时间从地面冒出来。这时会有很多人在此观看或者拍照。也有许多人在此以拍照为生。拉住的顾客大多都是一些刚刚从外地来的人。而且价格昂贵。有次我也被卷入其中。虽然有时也会引起很多人的争议。但那些人还是照做不误。说什么为的也是生存。是这样复杂的世界。也许走到哪里都是如此。我们在街上闲逛了几个小时。然后才开始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最后我们在路口告别。没有说任何话。在一起时彼此总是相对无言。即使在分开的时候也是如此。也许他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我也将一生不会为他而疼痛。
  这个男人是在纪康离开我之后出现的第二个男人。外表稳重而又平和。有干净的短发和温柔的眼神。看起来是能够承担起责任的那种男人。目前在一家水产公司任职。有不错的收入。他的名字是末。我喜欢这样叫他。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青春放在了这个男人的手心里。以为他可以给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的关系简单而又平淡。不经常见面。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有一年,但彼此并不感觉到乏味。每次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感受到无限激情。可是他能够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有家庭。男人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幼年时父亲得脑溢血死去。他便一直和母亲生活。为此经常有自卑感。直到工作以后才找到自信。对于父亲,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概念。永远都是一片空白。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人世间的冷暖对他来说已经渐渐变得淡薄。从十六岁开始,他就出来跑世界。从南到北穿越一个个陌生的城市。他在每个城市里不断的停留,又不断的离开。始终没有一个安稳的落脚之地。他很久没有再回到家乡。那个离他如此遥远的小乡镇。未来是永不停息的梦。他终于在深夜无人的时候轻轻的落下泪来。思念是一种无法逃脱的疾病。投入的越深受到的伤害也就越深。直到因无法控制而突然的绝望掉。想念的本质便是如此。生活让他渐渐的感觉到累了。此刻他只想停下来休息。忘记所有。可是他常常又是软弱的。对于从前发生的事情亦是无法忘记。一切只能继续。
  在南方城市里,他有过一次短暂的爱情。女孩是饭店里的服务生。相貌普通。但却有着强烈的物资欲望。他在女孩的眼里不过是一粒棋子。时刻受她的控制。她随时都会把他给吞没掉。她也会随时离开。在这个物资纵横的世界里,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因此他没有资格得到她的爱。结果是可想而知。女孩在花光他的钱后便扬长而去。只留给他一个清秀的背影。他在一怒之下便来到了北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六个月。分手的那天是个平常的秋季。天气已经凉爽。可是他的心却开始无端的滑落。在秋叶飘零的夜晚,她终于完全离开。只剩他独自一人站在初秋的凉风中孤单徘徊。那是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季节。在他的思想意识里,北方女孩是憨厚淳朴的。生活上也应该是节俭的。可以让他有所安慰。然后她遇到了我。这时他已经只剩下一个坚强的身体。相信他会为我而疯狂。在所有陌生人的眼里,我是一个安静纯真的女子。有温柔可人的脸和永远保持沉默的表情。如池塘里盛开的莲花般纯洁。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在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和自己同居的第一个男人。我看见他的粗大的手指在我的光滑如雪的肌肤上辗转不离。那个夜晚,我睡在他的怀里一直到天明。我没有告诉我的男人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美丽的爱情。我的心也曾被爱情伤害的好深好深。我的灵魂已经破碎。夏季结束的时候,我和末的关系依旧和原来一样好。可是我却突然感觉到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我不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否则我会发疯。因为我一直没有忘记康。他在我的灵魂里存在的已经很久。我想再一次见到他。我不想痛不欲生。这个城市终于让我感到绝望。可是我要继续留在这里。直到与康相见。我相信他一定会来。如果他心中有爱。我开始频繁的去学校里等待。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这一等便是两年。而末却始终不知道我在这里真正停留的原因。我不打算告诉他。
  我依然是在每个午后或者黄昏独自去学校的池塘边散步。我的等待一刻也不停止。我知道我需要的只是时间。终于,在一年一度的教师节那天,我看到了让我魂断梦绕的康。我看到他在一群师生之中谈笑风生。他的笑如此灿烂。他没有发现我。像以前一样,我又躲在角落里悄悄的看他。专注的看,仿佛是在看一幅不朽的名画。我一直站在那里看。直到夜幕降临。终于在康走出校门的时候我轻轻的叫住了他。康和我一样喜出望外。然后我们去了酒店。康告诉我其实他已经结婚好几年。他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当时便离开了我。但他一直希望我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一遍遍的对他说,康,只有你才是我的幸福。那个夜晚,幸福再一次涌遍全身。康的呼吸声再一次淹没了我。凌晨的时候,康告诉我他必须离开。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这个城市里。他要回到自己的家。他要继续和妻子生活在一起。面对他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也不能说。我只是拉着他的手哭了。泪流不止。最后终于轻轻放开。他在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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