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别离- 第20部分

　　

突然躁动


　　1只是相识
　　初次见到莫北，他送给我两张照片和一幅巨大的明星海报。另外还有一张原版的高山流水古筝曲。上面所有的曲名我都很喜欢。我喜欢寂静流水般的音乐。当然欧美的流行乐曲我也都很喜欢。可以平缓的流到心里。但那张照片是他自己的。他看上去很帅。海报上的男人我在电视上只看过一次。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这张照片却是清晰可见。头发浓密而凌乱。发梢很随意的搭在脸上。一张英俊而深邃的脸。但是没有任何笑容。西装的领口很低，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脖子的肌肤。他的唇很性感。我喜欢至极。甚至想去亲吻。但在我身边我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男人。若有我定会奋不顾身的去爱。我和莫北的第一次相见，在我的记忆里是宁静的。不太容易忘记。他的出现使我觉得我的生命犹如一丝丝苍白的尘埃，挥之不散。我们的生活是同样的自由散漫。但彼此生活下去的方向不同。他是勇往直前。而我则是没有目的的游荡。归根到底应该都是孤独的人。他的声音如缓缓流动的河水在我的心里静静流淌，仿佛要温暖我这颗冰冻的心。他的眼神锐利而又懵懂，似乎看透人世间的一切悲欢。他的笑容清澈如水。看得出来是经过风尘和阳光的洗礼之后。他是那种干净透彻的男子，浑身散发出暧昧的诱惑力。使人向往。
　　２却是如此
　　在春末时我认识了莫北。我在北环路的广告公司做设计。在未来路的旧房子里居住。公司的业务繁忙这一年的春天。有时候会加班到晚上八点。九点我会准时的坐在电脑旁打字或者聊天。当然生活里还有我爱的男人。我最深爱的男人希辰，他住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他在一所大学里任教，家里有贤妻良母和漂亮的女儿。我和他不经常见面。即使偶尔见面也只是在一起缠绵。从不出去散步或是到商场购物。这些事情都由我自己独自去做。他从不上网给我留言或者发邮件。他对我的感情却是如此。我只记得他手指的温度和皮肤的气味。我爱他已整整三年。他说我的长发和身体都很美。所以他留恋至今。他贪恋我的身体远远的超过其他女人。我说我相信。他的身体如干草般炽烈，我的身体如棉花般柔软洁白。所以我们沉溺其中。我们的爱情注定是没有结果。我们只能这么无望的爱。我爱他是我生活里的风平浪静。他曾经的誓言已风吹云散。希辰有时候在很晚发来短信，告诉我他寂寞的快疯掉了。我说我也是。我不给他回短信就独自爬上床睡觉。我没空理会他。我们的盲目陷入的太深。所以只能继续沉下去。我们上不了岸。我们没有办法。我们不能喊叫甚至呼吸。莫北是我在网络上遇到的朋友，大概是在三月份。相遇是一种缘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他的资料里没有作任何详细的填写。很明显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我想他一定是生活在一个离我如此遥远的地方。我抵达不到。否则我就有和他见面的冲动。冲动是魔鬼，所以他还是住在偏远的地方比较好。在网络世界里，聊天只是一种消遣，一种打法寂寞的方式。不必要陷的太深。但同时这也是一个游戏。一个让我们在有时候控制不住的游戏。但我要进入这个游戏之中。尽管我还不能预测结果。他说我是这城市里自由呼吸的灵魂。我笑难道你不是吗。他说他是盲目挣扎。我的网名叫做突然躁动。他用的是真名莫北。这个我不需要去核实。
　　3毫无目的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我仍然没有任何困意，躺在床上看到希辰发来的短信甚至还有些兴趣高昂。我突然想陪他聊下去，但是他不行，他好像困了。于是我向他说晚安。我想说完最后一句话，希辰我爱你毫无目的，没有任何用意。请相信我只是爱你。自然你也没有我需要的钱财。但是他的手机已经关了。我闭上眼睛想睡着。房间里电灯未关。我怕黑。反正希辰会过来交电费。这或许是我的生活里最脆弱的时段。不知道离阳光照耀还有多长时间。凌晨时分坐公交车去公司上班。在街到两旁的店铺里买鸡蛋灌饼面包和热豆浆。我没有一点想吃的欲望。豆浆到掉了又买牛奶来喝。长期的吃同一种食物让我的胃变得更加空虚。这仿佛是在折磨自己。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我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但是吐不出来。此刻食物已不能解决我的饥饿。身体里只有要溃烂掉的东西。寂静无声的办公室里我没有任何推托的打开电脑。开始今天的工作。先把号挂上去，随后再看有没有寂寞的人群出现。一直以来，我的生活过得都很低调，似乎没有什么娱乐可言。但这样的生活还是要过的。长时间的单身几乎让我丧失判断爱的能力。夏天的时候莫北说他要来这个城市看我。我们把时间定在我过生日的前两周。如果他来我会让他带我去很贵的地方吃饭。
　　4这样就好
　　我没有去火车站接他。我要去超市买些食物和水，然后在百货大楼等他。我在大楼四层的书店里找到五本书。三本小说两本散文。付完全款就坐在书店门口的大长椅上看。我想时间还早。走廊里空旷。我只看到自己的影子映在对面的玻璃窗里。我的面容有些憔悴。平日里我经常忘了用洗面奶洗脸。两个小时后我看的有些疲倦就坐电梯下到了大门口。大楼外面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这个时段已经是下午四点。电话打过去莫北说他现在已经在火车站。二马路上人多拥挤。估计还得二十多分钟。我抱着书在路边买个哈密瓜啃起来。我走的太匆忙忘了太饮料和手机。我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让自己很为难。我想或许我不应该让自己再见希辰。三年的感情已经让我彻底麻木。
　　5美好春天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我走到对面的电话亭打他手机。我说我会在百货大楼前面的广场上等他。一直以来我都喜欢人流沸腾的场合。这个男子相貌普通。我对他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以朋友相待。尽管每晚我都过的很寂寞。但不是自己喜欢的我也不要。他也很有自知之明。他说我快要过生日了要给我送个礼物。我说我不要但若是硬要买的话我不会阻拦。他说书我已经有了就送个手机吧。我说买件衣服就行。而事实上我看上了刚才那个大楼里的一个绿色棉布裙。我没有打算要买既然他说要送礼物那就买这个裙子吧。我们步行半个小时又回到了大楼里。他没有进衣服店总是站在门口。我试完衣服后他进来付钱。多好的男人我想。衣服拿在手里我满心欢喜。我告诉他我们要在公园里坐上十分钟再去吃饭。如果是出门我是必定要去公园玩。他说好很好的没问题。公园里人很少。不是我想象中的热闹。我常常幻想在公园里在某天在晴朗的天气在某个心情很好的时段某个天真帅气的男孩子躺在我怀里我的腿上头仰着天空。而我就只是低下头看他。而眼前这个男子他就只是坐在我旁边。我们只是朋友。看看时间好像是六点我说我们该去吃饭了。要去排骨做的很好的饭店。他微笑原来你爱吃我说我还爱玩也爱睡觉。我痛苦的时候难受的时候都睡觉，我出门的时候心情都不错。他说看来我今天找对了时间。在饭店的二楼我们靠窗坐着。我吃完了所有的排骨。喝完两碗汤我无暇看风景吃才是重要。而他却没吃多少。他说剩下的让我打包。我说想得周到。突然在这一刻我觉得这个春天真是美好。原来好运偶尔也会到我这里来。
　　6短暂停留
　　莫北告诉我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长。我建议他去我家里看看。他说不去了。我的小屋不应当有陌生人。我说我也从来不带男人在我家里留宿。他说你这样的习惯很好。我们步行走到一个很偏僻的小旅馆里。我告诉他我等会打的回家他自己在这里。他说行明早他要找朋友办事。我还说以后再也不会找网友见面。最近我是处于浮躁期。我心里的忧愁太多我总是在为以后担心。他说以后别这样了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旅馆的价格是六十。我估计今晚他不会睡的太好。因为对面有个破旧的溜冰场。那里还有人在喧闹。在最后莫北提出来要去酒吧里喝酒。我说我不会喝酒。他说没有关系我可以只看那些美女跳舞听她们唱歌。时间也不会太长的。我说那好吧。他说进门女孩子不需要花钱。我笑了笑。在去酒吧刚进门的那个瞬间突然感觉眩晕，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了，但只要看到这样明晃晃的场景还是会觉得不太合适。其实究竟都讲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如果仅仅只是我自己我想也许我不会来这里。我只是在网络里写字的人享受的是孤独和寂寞，这种地方应该和我不相吻合。我总觉得潮流和时尚离自己太远。那么莫北他和我也不是同类包括希辰都不是。我无法在这个
　　城市里找到和我相识的人。曾经有过那么个极其短暂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和他人的存在仿佛都是冷清，仿佛都是无用就让我们共同苟活吧。毕竟世界丧且如此美好至极。我告诉莫北像我这样的人只适合在城市里找个固定的行业一直坚持下去。我不适合今天做这个明天换那个那样心里会产生恐惧会不安定。我希望现实也是如此。他笑他说你总是希望生活单一化。我说是的。他在酒吧里若无其事的同他人谈话喝酒我只看陌生人就这样平淡的两个小时就要过去。我告诉他明天我会睡很长时间。他说他也希望是这样。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明天我是否会沉睡。我仰起头看着酒吧里的四周突然担心起未来这个时候天应该还未亮我想。
　　7如此清醒
　　这应该是生活里发生极其变化的一天。安静祥和温暖但内心冷清。非常宣泄的市区。不太熟悉的人。不太随意的和人说话的表情和陌生的某个动作如此这般。我和莫北的对话始终都不会是太多，因我总觉得他是在我生活之外的人，我们的相处会是很短暂的。我尚且如此清醒也无非是仅仅跟他见这次面。我跟他在一起的每个时刻我无时不在的想着希辰那个我曾经的最爱。我也知道即便是我每日都精神混沌那个丧失良心的人也不会现在就赶过来多瞧我两眼。我只能在此刻只看着莫北和时间打转。事实上我也想在这里呆很长时间甚至是通宵，但是莫北却说这里只营业到凌晨两点。我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又把话头打住。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我只对他说了句莫北其实我心里一直都不开心，因为我觉得可能很多愿望都无法实现。他替我叹息到你不要总是多想，我总得你总是太多虑就慢慢熬吧。谁还能不是这样。我说是啊艰难的人也并不是就我一个。我说我知道其他人可是在此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般。他看了看时间兴奋的说时间快到了我们该走了。
　　8暂时告别
　　莫北住的小旅馆在文化路偏僻的小巷子里漆黑不见。他定的房间是在六楼。事实上这个小旅馆里还有长期居住的外来的打工市民。租房子已经成为这个城市里市民生活状态的一个重要标志。楼梯道里狭窄肮脏好久没有人清理而且在各个楼道路口似乎放置的都有破旧的自行车。另外在两三个楼道的墙壁上你也看会少许辱骂的话，那是丢失物品的物主在讨回自己的东西。整个楼层是七楼。莫北告诉我今晚有风是否愿意在楼顶兜会风我说可以。我向来不太喜欢陌生的房间如果能在高处迎风自然很是开心。走到楼顶时我站在楼上看到四面黑的惊奇只要很少的灯火和远处的不明亮的灯火。莫北说我给你放首曲子是你喜欢的。我说我回到家里就会把他送我的海报贴在墙上。他放的曲子很平静但是我却听的很急。在后来我控制不住就告诉他我们还是下楼吧。你要睡觉我该回家了。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他说没有人约束你干嘛回的那么急。我笑我向来就是这样。我不喜欢太黑。回到莫北住的那个小房间里我瞟了两眼就说我要走了。我不太喜欢男人住的地方。他说你好像不耐烦。我说不是只是在我眼里我很难看到令人温暖的地方。他说要是这样我真应该去住个三星级酒店什么的。我说不是这样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其实并不在乎你什么住处。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问题跟你无关。我的问题永远都无得到解决也永远没有答案。他很不开心的说你真麻烦。我笑着说是呀。其实我这人就爱笑。这旅馆和其他并无区别普通至极人也是如此我想。我该回家了我再次向他告别。我半夜十点钟才到家。我刚才只吃排骨喝汤。我必须快速下楼买吃的，而在这个时刻莫北应该也快睡着了。希辰没有打电话过来想必也睡了。过几天莫北也会走。我想我也应该到了走的时候。我想回家看我亲人。我对家的思念从未停止。而在这里永远都只是短暂停留。莫北送给我的东西我会全部留着。这段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吧。
　　9如花坠落
　　久违的春天终于皓然平静的过去。紧接着炎热的夏天就来临了。潜意识里我开始觉得时间紧迫。在这个城市里我似乎并无什么大的作为可是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写作消耗的时间太多现在看来却是无用。我不知道在剩余的时间里我还能再写作多少字。春天的花仿佛都落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夏花了。我看到自己在写作时容颜已经苍老也不将再是春天的花了。一切
　　如花坠落随风飘散。这样也就够了。希辰的电话已经少来我知道我跟他的缘分也是不多。好像是某个夜晚他打来电话要暂时离开回到故乡去。我只知不理。显然他打来电话的意图是希望我赶过去再陪他最后一夜我明白我不太愿意去。我不是那么乐意的去太远的地方约会就是太远了。他在这个城市的最南边我在这个城市的最北边，更何况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他而他也亦没有真心的爱过我。我们的爱从来都不真实。我在电话里很平静的告诉他希辰我们还是明天再见吧。明天一早我就坐车去看你。他电话回的很晚只有很平常的一句那你随便吧我说好。我想过会去看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而就在这个夜里的时候我开始睡不着外边下雨了。睡到凌晨四点的时候希辰打来电话。他说你不要来了。外边在下雨你要休息好我走了六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