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夫不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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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夫不换爱-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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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
  在浩林离开洛杉矶之后,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而我的脾气越来越坏,易喜易怒,我隐隐担心自己的产前抑郁症是否愈加严重了。
  为了舒缓我紧张的情绪,贤宇变着法儿地哄我开心。可我却一心想找个机会,斩断我们之间若即若离的情愫。
  这个周末,父母飞赴孟加拉的服装工厂处理公司的事情。只有我和贤宇两个人在家,他提议我们去Santa山脉踏青。
  “踏青?哪有人大冬天去踏青的?”我兴致不高,没精打采地回绝了他。
  “就当去散步行了吧?孕妇需要适当的运动,你成天闷在家里,小心憋坏了。”说着,他把我从沙发里拽起来,不由分说地给我披上大衣。
  我拗不过他,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活像一颗粽子,我极不情愿地跟着他出了家门。
  在美国没有车简直寸步难行,幸好贤宇已经考到了驾照。驱车经过短暂的行程,我们便抵达了Santa山脉。
  绵延的山色虽然不复夏季时郁郁葱葱的浓绿遍野,但放眼望去,鬼斧神工的山峦起伏依旧令我们的心情豁然开朗。
  我们并肩走在山间的小道上,我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凛而纯净的空气久久萦绕在鼻息间,夹杂着植物特有的清香,说不出的沁人心脾。
  吮吸着大自然心旷神怡的气息,我本不想提及煞风景的话题,但寻思了一阵,我觉得眼下不失为一个最适合的机会。
  我突然讪讪地小声说:“咸鱼,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微愣了一下,扭头看着我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当我们的眸光碰触在一处时,他凛冽的眸子中一片澄明,没有丝毫的疑惑。他根本不是听不懂,而是他太了解我,知道任何伤他的话,我都难以启齿。
  他在赌,赌我的不忍和心软。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狠下心说:“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爱上谁了,我好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你还是忘不了他吗?” 他刻意忽略掉浩林的名字,随之把视线从我未着脂粉的脸上挪开,漫不经心地落在山路一旁的树桩上。而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极力隐忍不发。
  我迷茫地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爱太伤人了,我害怕了,再也不想爱了。”
  他的两道浓眉纠结在一处,眉心刻着浓重的疼惜。他倔强地牵起我带着厚皮手套的小手,与过往的每一次一样有力,唯一的不同,便是此刻他手上的力道,比往日增添了几分坚定和固执。
  “舞,我不会逼你,但我会等你,等你相信这世间有一种爱情并不伤,而且是甜的。”随着他的薄唇一开一合,呼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凝结在清冷的空气中,仿佛如同爱情的誓言,久久不曾消散。
  我的手掌隔着皮料,竟然可以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
  我又失败了,是不是?情敌的孩子,不能够割裂他给予我的情爱;狠心的拒绝,亦不能够让他放弃对我的守护。究竟是多么坚忍的力量,才可以支撑他的爱?一次又一次残忍的践踏,在他的心头留下痛苦的伤疤,却摧不毁他的执著。
  这样的男人,我要怎么办才好?如果没有浩林,我们定然会向彼此许下海誓山盟的诺言,走向幸福的彼岸。可是,从来没有“如果”。
  看不见尽头的羊肠小道上,回荡着我们沙沙的脚步声。即使这是一条不归路,陪在我身侧的男人,已然不是曾经的那个“他”。
  回到家的当晚,我的小腹突然一阵绞痛,随之有潺潺的血丝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来。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沾染着一道蜿蜒的血迹,红得触目惊心。
  我吓得大声惊叫起来,“咸鱼!咸鱼!”
  听闻我惊心动魄的嚎叫,贤宇冲进我的卧室,我早已如同一团烂泥瘫软在床上。
  他满目错愕地盯着我下身的一片殷红,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穿着睡衣的我,“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我用手臂死命地扣紧着他的脖颈,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腹部又涌起痛感,我不由皱紧秀眉,带着哭腔说:“咸鱼,我怕。”
  “别怕,有我在,孩子不会有事的。”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沉寂着比暗夜更深的阴郁。他抱着我冲到大门口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又倒退了几步,返身从衣架上随手扯过一件大衣,裹到我的身上。
  而他完全顾不得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衣,紧搂着我闪进了浓浓的夜色中。
  我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全身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我感觉自己被他轻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隐约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夹杂着他粗重的喘息声。
  之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45章 我们的亲吻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双眼,我躺在陌生的房间里。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浅绿色的薄纱窗帘透着和煦的阳光,素雅而恬淡。如若不是纤细的手臂上插着一条细细的输液管,我差一点忽略了自己此刻正置身医院的病床上。
  回想起昏迷前的惊魂时分,我神经紧绷,下意识地把手探向小腹,肚子依旧圆滚滚的。孩子还在,我倏地松了一口气。
  我隐约听到病房外低沉的交谈声。我竖起耳朵,怎奈那扇木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我什么都听不真切。唯有“先兆性流产”这个令人心惊胆寒的字眼,响彻我的耳膜。
  “舞,你醒了?太好了!”推门进来的贤宇一脸憔悴,却掩饰不住忽然爬上眉梢的欣喜。
  看到我苏醒过来,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胸腔。我扯了扯嘴角,想要给他一个微笑,但事实上,我当下的表情一定是颇为狼狈不堪的。
  我强撑着气若游丝的身子,讷讷地问:“我睡了多久?”
  他宠溺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心有余悸地说:“你睡了两夜一天,差点吓死我了!”
  担心肚子里的宝宝,我咽下一口唾沫,有些焦急地问道:“医生怎么说?”
  他在床沿上坐下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充满责备的口吻反问:“你心情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医生显然已经告诉他,我患有轻微的产前抑郁症了。我苦笑了一下,轻声说:“我以为自己能够调整好的。”
  他面带几分郁色,严肃且认真地说:“你不需要这样逞强,以后有什么不开心都要告诉我,怀孕不是小事,可不能再大意了。”
  我点了点头。他大概不想让我紧张,刻意避重就轻,对我隐瞒了病情。
  我的视线缓缓划过他略显疲惫的面颊,他原本璀璨的眸子此时布满血丝,显然许久不曾睡过。
  我心疼地说:“咸鱼,谢谢你。你不用陪我了,你赶快回家睡一会儿吧。”
  他急道:“不用了。”说完,他用一种奇怪而复杂的目光久久凝视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薄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吐出来。
  “咸鱼,怎么了?有什么就直说好了。”我心下疑惑,猜测他难以启齿的话题,十有八九与我的病情有关。千万不要是宝宝出了什么问题,虽然是第一次怀孕,但“先兆性流产”的严重性是可想而知的。我隐隐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手心不知不觉冒出虚汗。
  他犹豫了一瞬,才闷闷地说:“舞,我说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咸鱼,你不要吓唬我了,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看着他凝重的表情,我的心跳险些停顿了。我难受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怎奈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使不上丝毫的力道。
  “别动。”他说着起身走到床尾,手握摇柄,把床头稍微抬高,又帮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末了,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孩子确实不太好,你要好好静养,医生说胎儿虽然暂时保住了,可千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我还联系不上你爸妈,可能孟加拉那边手机信号不好。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的心跟随着他的一番话忽上忽下,我终于受不了他的欲盖弥彰,失去了耐性,我嘟着嘴埋怨说:“真烦人,不说算了,只要孩子没事,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关心。”
  他挑了挑眉,极为不情愿地问道:“那陈浩林呢?你也不关心?”
  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我故作平静地把头扭向窗外,空洞的目光落在窗纱的褶皱处,我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想听。”
  “他等一下就会过来。”即使他极力维持平淡和清朗的音调,这个消息依旧犹如平地炸响的一声惊雷,在我的心头掀起轩然大。波。
  我努力伪装的镇定一瞬间分崩离析,我颤声吼道:“你说什么?!他来做什么?!”
  贤宇低下头,不敢看我因激动而涨红的小脸,他惴惴地说:“你昏迷的时候,真的把我吓坏了!医生把病情说得很严重,我又联系不到伯父伯母,我害怕你和孩子万一出什么事情,我给陈浩林打了电话…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几近失控般地怒喊道:“周贤宇!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背后抽出枕头向他砸过去,自己的身体却因为一下子失重,重重向后倒去。“嘭”地一声响,我的后脑勺生生磕在铁质的床头上。
  惊慌失措的贤宇突然一把狠狠地抱住我不住颤抖的身体,他语无伦次地说:“舞,别这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好不好?我不应该打电话给他的…”
  此时此刻,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我奋力地在他的怀抱中挣扎着,眼泪扑扑簌簌地掉下来,我呜咽着叫嚣:“你还嫌我不够痛吗?!你为什么要他看到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为什么…”
  蓦地,我干涩的嘴唇被另一张微凉的唇严严实实地堵上了。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卷挟着怜惜、安抚和酸楚涌向我的四肢百骸,甚至连发梢都沾染上一抹温存。在这个不断加深的吻中,我剧烈抖动的身子,渐渐平复下来。
  贤宇忘情地吮吸着我的樱唇,他有力而宽大的手掌死死地钳住我的后背,温柔中透着掠夺的味道。但不消一瞬的沉沦,我便从这即将令人溺毙的悸动中清醒过来。
  恢复了理智的我,冷冷地推开面前的男子,我用手背擦了擦微微红肿的嘴唇,似乎这样便可以抹去他的痕迹。
  我无暇回顾他极为动情的亲吻,也无力责怪他的冲动,我淡淡地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有些神情恍惚地起身,帮我把枕头重新垫在背部,缓缓地向门口走去。
  我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他伤感而落寞的背影,追问了一句:“你有告诉他孩子是谁的吗?”
  他已经走到门边的脚步微顿了一下,可他并未转身,迟疑了几秒钟,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没…没有。”
  “不要告诉他,算我求你。”我讪讪地说道,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倔强。
  “嗯。”他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傍晚,浩林踏进病房的时候,贤宇正背对着病房大门,端在床边喂我喝粥。
  虽然对于他的到来,我早有思想准备。但每一次面对这个曾经赐予我最多爱,也带给我最多痛的男人,我的心神都无法维持淡定。
  看到眼前的场景,浩林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宛若寒霜覆盖的铜雕一般生硬,他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我心下一乱,喝到嘴里的米粥直冲进喉管,被呛得一阵猛咳。贤宇一边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向后转过头。他几不可闻地低声对我说:“他来了。”
  这时浩林稳步走向病床,他粗鲁地夺过贤宇手中的保温桶,生硬地看着我说:“我来吧。”
  言毕,他绕到病床的另一侧坐下,稳稳地舀起一勺粘稠的米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过来。
  而我竟然张不开嘴巴,固执地咬着嘴唇。浩林伸出的手臂仿佛定格在半空中,一动不动。我求助的视线落在贤宇表情僵硬的脸上,可他并没有看我,深邃的眸光不知道落在何处。
  “我不吃了。”已经毫无胃口的我垂下头,不愿再直视面前僵持着的两个男子。
  一阵尴尬的沉默,贤宇面无表情地对浩林说:“让她休息吧,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看着他们走出病房,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无意间,我的视线瞥到立在一旁的黑色皮箱上。原来,浩林连行李都没有放下,他定是一下飞机便急匆匆地直奔医院了。
  我不禁想起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浩林总是一步不离地陪在我的身边。即使只是小小的感冒,他都不允许我下床,百般悉心地照顾我。而今,在我比过往的每一次都更虚弱的时候,却连他喂的粥都不愿喝下去。
  我能够想象,当他接到贤宇的电话,听到我昏迷的消息时,周身漫溢的紧张和不安。也可以感知,那种夹杂着怨恨的忧虑,让他沉浸在怎样深不见底的钝痛中。
  即使他以为我怀着其他男人的骨肉,他依然来了。日夜兼程地奔向一个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且爱恨交加的女人,他的悲伤无处可去。
  当我们曾经如火如荼地相爱时,一场精心炮制的阴谋,让他愤然抽身,从此吝惜再多给我一分爱。时过境迁,当他想要再一次给予我疼爱时,却已然给不起。我们无路可退,我们此刻留给彼此的,只剩下彻骨的伤痛。
  解不开的心结,是我们对爱情的执念,亦是我们的心魔。
  我把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陷入浑浑噩噩的往事中,无法自拔。不知独自在病房里胡思乱想了多久,门口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我抬起头,看到浩林一个人走了进来。
  
第46章 情敌的协议
  看到浩林一个人走进病房,我的神色泛起一丝诧异,“贤宇呢?”
  听到我一开口便提到贤宇,浩林两条好看的浓眉几不可察地微微拢向一处,他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让他回家睡觉了,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他略显焦躁地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弥漫起令人窒息的窘迫。我犹豫了一瞬,淡淡地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人照顾。”
  他没有吭声,兀自站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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