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我,你真不幸(别再让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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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我,你真不幸(别再让我遇见你)-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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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绒恰好看到这一幕,急忙护住孩子。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她想也没想就说:“让孩子继续念吧,我教他,学费……我先垫着。”
  
  温绒不忍心孩子难过,但又不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可窗外还有三个孩子探着小脑袋看着他们,不停地说:“温老师收下吧。”
  
  好吧,她只是暂且保管一下。
  
  “那这个先放我这,以后我们一起吃。”
  
  小芋头黝黑的小脸蓦然亮了:“谢谢温老师。”然后,一转身嗖一下跑了,好像生怕温绒反悔。
  
  怎么还跟她道谢呢,温绒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心地把菜干包好。
  
  “温老师,可以走了吗?”
  
  温绒回头,立马笑道:“好了。”
  
  秦谦站在门口,简单的白衬衣,米色长裤,青年又男人的笑脸,看着就让人好心情。
  
  他的到来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来到这里一个礼拜左右,村里突然说上面又调派了一个老师过来,村长很是激动,呼啦着村民去村口接人。他们这个年年鸟不拉屎的地方,因为老师资源稀缺,当地6到14岁的孩子都是混着上课,现在一连有两名年轻教师支教,是大大的喜事!
  
  温绒自然是要跟着去见见自己的新同事,听闻新来的老师是Q大毕业的,大牛,年纪轻轻就获过很多奖,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是主动申请特别要求到他们村来支教,此等热情热心能不叫村里上下沸腾么。
  
  那天村里好多村民都出动了,温绒跟着村长前去接风,心里揣摩着一会怎么跟这位大牛老师联络感情。因此,当新老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温绒那句“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顿时卡在喉咙里。
  
  温绒惊得嘴巴里能塞下一颗鸟蛋,这不是他们学校的师草,小秦老师么!
  
  秦谦还是老样子,一张清秀的脸,笑眯眯的好脾气的样子,他一一和村领导,还有村民打招呼,这才把目光落定在温绒身上。
  
  “温老师,”他伸出手,笑得阳光和煦,“我来了,以后又是同事了,多多指教啊。”
  
  后来,秦谦跟她交代,他之前去体育组找秦真,无意看到温绒办公桌上有关支教的文件,后来见温绒突然离职,其他老师表示都不知道温绒去哪里高就了,他立刻联想到那些支教的文件。他顺着这条线查了查,果然发现蛛丝马迹,于是立即打了申请报告,自动自发地严厉要求到这里支教,因为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好办,他还动用了家里一些关系,以最快的速度下乡进山。
  
  “其实我以前也支教过,学生的时候去过G市的一个小山村,感触很深。现在有机会再做这件有意义的事,全托温老师的福。”
  
  温绒被逗笑:“你这是有爱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秦老师打量着温绒,抿着唇微笑。
  
  “对了,你怎么想着要来这里?刚订婚,你未婚夫同意吗?”
  
  温绒望了望天,撇嘴,不咸不淡地说:“我做什么为什么要他同意,关他P事!”
  
  说完,她忽然捂住嘴,额,一不小心爆粗口了……偷偷瞄了眼小秦老师,他人很好地没在意。
  
  秦谦舔了舔嘴唇,谨慎地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订婚礼最后的场景他看在眼里,温绒虽然喝了很多,还不至于酒后失言,加上林隽那么紧张的样子,他们二人间微妙的气氛引起了他的注意。老实说,在大庭广众说那些话不像温绒的风格,直到她忽然离职消失,他不禁做出大胆猜测,敢那么说,是因为事先就做好打算,订婚后立马打包远走高飞。可这太非主流了,温绒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比如,和未婚夫不和?说起来,他记得第一次见林隽的时候,温绒跟他一直在斗嘴,看上去并不和睦啊,家长会上也是,总感觉那个男人用气焰压着温绒。要说他们是热恋情侣,为爱订婚,他还真不太相信。
  
  林隽……温绒一想到这两个字,不用想起那男人的脸,立马头疼欲裂,她皱眉道:“能不提他吗。”
  
  小秦老师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好。”
  
  看来确实有问题。
  
  两个人并肩走在满是尘土的小道上,九曲十八弯地向宿舍迈进,那是村里给他们安排的宿舍,据说在村里算是条件顶好了,晚上不拉电,公共茅房,比寻常人家住的小房子要牢固很多,不用担心被暴雨冲掉房顶。
  
  温绒叹了口气,都说女人要自强啊自强。那晚过后,她也曾一度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完蛋了,但好在她温小绒不是那么自怨自艾的林妹妹个性,自我反复沟通之后决定与其天天想着痛苦啊痛苦,混蛋啊混蛋,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磨砺自己!
  
  这时候,支教这两个大字闪闪发光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孟子曾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她也没那么大志向,但让自己苦一苦,劳一劳,饿一饿,对于现阶段的她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支教是一份需要投入的事业,每天为孩子们多辛苦一些,她就能少一些痛苦。
  
  其实前两个月她看到支教招募信息立马递交了申请,但后来遇到林隽,各种纠结之后,她决定留下来完婚,女人,遇到喜欢的男人,就没辙了。
  
  天意弄人,她因为林隽放弃支教,但又因为林隽,下定决心支教。
  
  她也是有心为教育事业做贡献的,可不管怎样,现在她在这里的动机不如当初那么纯粹了,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她无可否认自己确实有点利用支教的借口寻求喘息的机会。
  
  所以,她加倍地对孩子们好,对村里人好,只要她能做的,她就百分之两百地全力去做。
  
  因为一下子来了两个老师,孩子们很受鼓舞,课程安排也终于摆脱之前杂乱无章的面貌。当地的邵老师带年纪较大的孩子上语文课,温绒教年纪小一些的孩子语文,同时还要带体育课,帮忙照看他们的日常生活。秦谦比较辛苦,因为只有他一个数学老师,他要负责所有的数学课。英语课就比较麻烦了,因为之前的英语老师走了,孩子们的英语课程落下不少,邵老师英语水平惨不忍睹,温绒语文还不错,但教英语……她不敢误人子弟,要知道打基础是很重要的,根基不好,以后会学歪的,于是,小秦老师又挑起了重任。但这样小秦老师压力太大了,村长很希望再来一个英语老师,但这实在是不太可能。
  
  温绒在这里的生活充实得无暇顾及什么林什么隽,这很好。每天早上抹黑就要起床,馒头是很香的早饭,护送孩子们上学,忙的时候连轴转,一天都是课,等爬回宿舍,随便扒拉点米饭,强撑着批改好作业,倒头就睡。
  
  但也有两天她比较空,这时候她会到村里给人做帮手。小班有一个叫圆圆的小姑娘,听说爸爸妈妈在前年洪涝时过世了,现在和奶奶相依为命。老人家七八十岁了,没法下地干活,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两头猪,也是祖孙二人一年最大的收入来源。
  
  温绒得了空就会去圆圆家,帮忙给猪喂食。老人家第一次见温绒提着粪桶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一瘸一拐地拦住她,惊慌失措地说:“你是老师哇,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咧!”
  
  温绒劝了她好半天,奶奶才勉强答应让她帮忙,然后每次都坐立不安地看着温绒忙进忙出。
  
  老人家看着温小绒纤瘦的胳膊腿,担心道:“温老师,你提得动吗?”
  
  “没问题的。”温绒握拳,“别小看我,我以前可是玩体育的。”
  
  “俺家圆娃子学习好哇?”
  
  “好,她可用功了。”
  
  喂完猪,温绒就陪着圆圆奶奶坐在院子里,和她一起做些针线活,老人家老眼昏花,手脚也不利索,纳个鞋垫要花好长时间,但这也是他们家有限的经济来源。温绒就帮她做一些,老人家感动得又要抹眼泪。
  
  隔壁屋的王大姐听说温老师在这边,跑来窜门子:“温老师,你又来帮忙啦。”
  
  温绒抬头,笑笑:“王大姐。”
  
  王大姐是个热心肠,她家在村子里算条件不错的人家,儿子在外头打工,每年能捎回点钱,看着圆圆祖孙俩生活艰辛,她有时也会帮把手,做点饭什么的。
  
  闲聊了会,王大姐忽然说:“温老师,你听说了吗,村里头又来个老师。”
  
  温绒来了兴致,好奇道:“真的?我没听说诶。”
  
  王大姐乐开了花:“哎呦,俺跟你说,俺们村这段时间真是走大运了,前两年想要招个老师都跟粪里淘金似的,这下子一连来了三个老师,把村长给高兴坏了。”
  
  温绒想了想:“是英语老师吗?”
  
  “可不是嘛,听说应格列徐可厉害了,出过国的,俺家娃子说那新老师写得一手漂亮英文字,都不像是中国人写的。”王大姐说得两眼放光。
  
  “他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就来啦,村长打算给他摆个接风宴呢。”
  
  前天,难怪,她前天下午帮吕家二老写信寄给县城打工的儿子。
  
  “听说他来的时候带了两箱子书呢,都是新书!”
  
  这么有心,她还真要去认识认识。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和这个新老师错过,她上课的时候,新老师没课,新老师上课的时候,她又有事。不过关于这个新老师的传闻还真的很多。
  
  “长得俊啊!”王大姐悄悄跟温绒说,“比小秦老师还俊。”
  
  牛大叔拉着牛,一手竖起大拇指:“俺瞧过一眼,城里人,一看就是有出息的,跑来我们这当老师,热心啊。”
  
  “可不是,人家右手还受伤了呢。”胡嫂点头道。
  
  张伯也说:“俺家娃子说,新老师送给他们每人一套文具,都是自己掏的钱,大好人。”
  
  都快一周了,温绒纳闷了,怎么好像所有人都见过这个新老师,就她没见过,郁闷。
  
  午饭的时候,温绒问秦谦:“秦老师,你见过新来的那个老师吗?”
  
  秦谦忽然停下筷子,面色不太自然,看看温绒,欲言又止。
  
  温绒以为他也没见过,感慨道:“这人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下午课后,温绒看到孩子们眼巴巴瞅着新书,但没人敢碰,纳闷道:“喜欢哪本就借去看,到学习委员那登记下就可以了。”
  
  圆圆低着头,嘟着小嘴说:“温老师,这书太新了,俺们不敢,怕弄脏了。”
  
  温绒愣了愣,望着一张张满是渴望却又不得不忍耐的小脸,心中很不是滋味。
  
  “没关系,弄脏了,我再送你们新的。”
  
  温绒背对着门口,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僵住。
  
  温绒闭了闭眼睛,放缓呼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她最近睡得太少,幻听了。
  
  “温老师哇,来来,俺给你介绍一下。”村长笑容满面地走到温绒面前,指着她身后的人说,“这位就是新来的林老师。”
  
  “林老师!”
  
  孩子们欢快地越过她,扑向后面的人。
  
  村长笑眯眯道:“温老师,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呵呵。今晚在我家给林隽老师接风,你一定要来。你们先认识认识。”
  
  温绒吸了口气,慢慢转过身。
  
  林隽立在孩子们中间,身形修长,眉眼舒展,温文尔雅,眼镜让他看起来确实有几分书卷气,掩去了不少眼中的凌厉,倒是有几分老师的模样。
  
  “温老师,你好。”他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
  
  这只左手在空中被晾了很久,温绒盯着他的手,又缓缓抬起头,视线越过他,看向外头的操场,然后,她凉凉地说:“新老师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049。


   来这之前,温绒想过林隽找到她的情况,但她认为这样的机率很小。林隽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掌控欲简直变态,他身旁的人除了顺从别无选择。更何况他也说了,她只是他计划中一个不足为道的工具,有谁会为了一个工具费心呢。哪怕他来找她,估计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可能某天,这位大人真的看上哪位美人时,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定过婚的未婚妻没处理。

    所以,当林隽真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温绒面前,她还是惊讶的。只是惊讶过后,便是不解,日理万机的林氏新一代掌门人跑到这个山窝窝里来干嘛?

    另一方面,林隽从小到大没学过一个词,学过了他也忘了:自作孽不可活。

    他的手抬着没放下,十指修长,甲面温润,骨节分明,是一双好看的手,但现在被人活生生晾在那儿,再好看也略显凄凉。

    温绒眼神冷清,笑得温凉,随后竟兀自走到讲台整理起作业来:“唔,圆圆,这是昨天你们的语文作业,我改好了,发给同学吧。”

    这是什么情况?众人傻眼。林老师还保持着那绅士可亲的姿势,那边温老师自顾自地跟学生吩咐着事务,最后她跟村长说:“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啊?……”村长这才反应过来,以为温绒没弄明白情况,又解释了遍,“温老师,这位是新来的林老师,你认识一下吧,晚上我们村要给林老师摆桌饭……”

    温绒收拾好包包,温声打断道:“村长,什么新老师的,我没什么意见,但我今天还有作业要改,先回去了,再见。”

    温绒走向门口,然而林隽先一步挡到她身前。她低着头视线在他的鞋尖逗留了一会,随即掉转脚尖走向后门。

    “温老师不是说看不到我吗,怎么不从前门走?”林隽亦步亦趋地跟在温绒身后。

    温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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