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养大不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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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养大不由师-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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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她微微颔首,示意她无需惧怕,他这才抬头对着上首,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
  “李翊见过长公主。”
  而揽月却是自他进了大帐之后,目光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此时听了他这不咸不淡,疏远之极的问候之语,她眸中先是暗了一暗,而后方才低声的道:“李翊,十年前京城一别,今日故人重逢,难道便已是这等疏远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云哥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太子啊,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一个称呼。


☆、商议起兵

  揽月此语一出;云蘅就有几分不高兴起来了。
  明显的这两也就是老相识啊。而且听揽月那酸溜溜的语气;只怕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还不浅。
  李翊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般,向她投去了一个眼神。但云蘅摆明了就是不想看他;直接将头扭到一边去了,面上的神色与刚刚看到他那一刻的欣喜截然相反。
  唔,有点风雨欲来的意味了。
  李翊一时哪里还敢轻举妄动了,就用着比往日还要冷淡上几分的口气说道,“一别十年;想来公主已经忘却;十年前李翊与公主也不过数面之缘;又何来今日的疏远之说;”
  言下之意就是;拜托十年前我们两个也不熟的好吧,做什么今日说出来却像我们十年前很熟一样?
  揽月闻言,一时无语。片刻过后方才道:“你此次来见我,是有事么?”
  语气很温柔,与刚刚面对云蘅时的那严厉语气相比,那就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话。
  李翊走至云蘅面前,用自己的身子将她的身子挡住了大半,这才道:“适才听闻揽月长公主召见了小徒,但许久未见小徒回去,只是医药院中实在事务繁多,故此李翊就亲来接了小徒回去。”
  其实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借口。且不说现如今所有病患士兵都已秘密的迁至城外,医药院中只怕已是门可罗雀。便是真的医药院中事务繁多了,随便的叫了一个小士兵来叫了云蘅回去也是,又何必他李翊亲自前来了?
  再者,揽月叫了云蘅来,前后也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而且李翊这动作方面也好,言语方面也好,十足十的其实就是不放心云蘅,深恐她在此处受了委屈,这才急切之间就赶了来。
  但揽月此时所在乎的却是:“这云蘅是你的徒弟?”
  一时目光讶异的望着李翊,一时却是询问的望向叶肖。
  叶肖写了信来,只说他要娶了一名为云蘅的女子为正妃,然后简略的写了她此时女扮男装正身在军营,但字里行间,未有一字提到这云蘅其实是李翊的徒弟。
  叶肖接触到揽月的目光,只低头沉默不语。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对李翊的那份心思,哪里还敢提云蘅是李翊的徒弟的事了。
  但李翊却是慨然的对上了揽月的目光,朗声的道:“正是。”
  揽月一时神情间便有些黯然了,言辞中也是喟叹不已:“十年前我那般求你收我为徒,你从来便是不假辞色的就拒绝了,不想今日,你却终于是收了徒弟了,而且,而且,”
  这余下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而且,你对你这小徒弟竟然是如此的维护。
  她长叹一声。
  少时之事从脑中一一闪现,想来竟是如此的鲜活,但再仔细一想,似又是梦上了无数的尘雾,有些朦胧了起来。
  即便再去追寻,又有何意?
  她黯然的挥了挥手,低声的道:“世事无常,只能说你我之间既无缘,亦无份。也罢,你便带着这云蘅先离去吧。”
  李翊微微的向她行了个礼,伸手握了云蘅的手便转身走出了这大帐。
  叶肖自是不情愿云蘅被李翊带走,欲待上前拦阻,可是却被揽月一声断喝给止住了身形。
  “叶肖!”
  她语气严厉,神色间也是一派严肃,容不得他有半分反抗。
  叶肖便十分气闷的转回了身来,气愤愤的在桌子旁坐了下来,背对着她,只是不发一语。
  揽月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至他的对面,也慢慢的坐了下来。
  “阿肖,”她轻声的道,“想来你也应该知道,这李翊和云蘅之间是有情意的罢?”
  刚刚云蘅见到李翊之时那欣喜的神情,还有李翊自进帐之后对云蘅的维护,明眼人已能一眼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定然是早就生了情意。
  “他们之间有情意又如何?”
  叶肖忽然就转过了身来,面对着她大声的道:“只要云蘅嫁给了我,时日长了,她也一样会对我有情意。”
  对此揽月只有叹气。
  心中却是有些心疼他的。想她这个幼弟从来便是对京城里的那些女子没有上过心,此时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了情意,不想却不过是单相思。
  “阿肖,”她再叹,“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你还是放弃吧。”
  叶肖如何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此时心中如哽了一根刺般,只扎的他生疼。
  所以他就道:“阿姐,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只是不想我娶了云蘅,所以才这般劝说我罢了。可是阿姐,你也应该知道,我看不上那些世家女子,强逼我娶了她们,看着我一辈子不高兴,难道这就是趁了你的心么?”
  揽月柔声的劝道:“你我身为皇室中人,哪里能事事如意了?你看阿姐我,又哪里想嫁给宁都候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人生不如意事常j□j。除非你能站在了顶端,你才可以为所欲为,不然,你便不能活的恣意。”
  叶肖忽然就站了起来,用力的踢了面前的桌子一脚。
  桌子被他这么一踢,直接从这大帐的中间滑到了门口处。
  而后他便大声的道:“阿姐,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为了劝说我,让我去争那个位子罢了。可是这又有什么意思?十年前伯父将曙国的皇帝杀了,自己做了皇帝,结果又如何?不还是被爹爹杀了。如何呢,爹爹自己坐了那张皇位也不过坐了三四年就又死了,怎么现在大哥坐了这位子,你又来撺掇我去抢了这位子来坐了?为了一个位子,弄的一家人相互残杀,有什么意思?我都嫌恶心。还不如索性的就来这偏僻之地,日日上阵厮杀来的痛快。”
  揽月闻言,一时只气的浑身抖个不住。
  她扶着身下的垫子起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就疾步走了上前去,伸手扬了起来,一个狠狠的耳刮子便扇了下去。
  而后她便也怒道:“天家本来就无亲情,你若是不能接受这一点,趁早当年就不该投生到叶家来。再又说什么恶心,世间从来就是强者当道,弱者受凌。你以为这些年来你在这冀州的逍遥是怎么来的?实话告知你罢,你对皇上怀有亲情,念着他是你亲大哥,但他可不念着你是他亲弟弟。你道当年我们的母妃是怎么死的?父皇当日最宠爱的便是我们的母妃,原意是要立了你为太子,他日好让你继承大统。可父皇病重之际,是你口中的大哥,同他的母后将我们的母妃给毒害了,而后更是迫害我母妃一族。当年他原本之意还是要来加害于你我,若不是父皇知晓,拼死的让人保住了你我,你道你我还有今日站在这里的机会?叶肖,这些年来,你只顾着你自己的逍遥潇洒,全没为了其他人想过。母妃被害,念你年幼,我一直都没有告知过你。而你道我是真的愿意嫁给那个宁都候了?他大了我足足二十岁啊。而且尚且还是续弦。我一个长公主,却被你口中的亲大哥下旨让我嫁给他,这种屈辱,我不还是咬牙忍受了下来。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为了护你罢了。”
  她这一番话说的出来之后,一双杏眼中已是含了薄雾。但她生性倔强之极,微微的仰了头之后,竟是硬生生的将眼中的那些泪意又给逼了回去。
  而叶肖受了她那一巴掌之后,已是将先前胸腔中的那些暴躁之气给收敛了一些,后来又听了她这一番话之后,更是无语的低下了头去。
  片刻之后方听得他低低的声音在问着:“阿姐,母妃,母妃她真的,真的是被大哥所害的么?”
  揽月冷笑不止:“不然你道母妃一夕之间就真的心绞痛而去了么?再有,这些年来,你以为你口中的亲大哥真的是顺了你的心意,让你隐了王爷的身份来了这冀州之地做了一个小小的校尉么?不过就是打算着让你上阵杀敌,最后就是马革裹尸罢了。然后他还能假惺惺的给你追加亲王之名,他自己又落得了个仁义的名声。你且再想一想,这些年来,你虽身在军中,可何曾有过一日你军权在握?傻弟弟,你念着人家是你亲大哥,人家可是时时刻刻的盼着你死,然后他才能高枕无忧呢。”
  叶肖紧紧的抿唇不语,但眼中已有茫然之意。
  揽月见状,便又再下了一剂重药。
  “阿肖,站到了世间至高处,你想要任何,便都可手到擒来。试想这个云蘅,他日若你为帝,你想娶了她为你的皇后,阿姐我便绝对不会阻拦。”
  说罢又苦笑了一声:“只怕到时便是我想阻拦,那也阻拦不了了。”
  叶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她,一时似是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揽月已知他心有所动,就立即趁热打铁:“此时其实正是绝佳时机。这些年来,大哥只耽于酒色美人,全然不理朝政,更是误听奸人之言,找了莫须有的罪名,将朝中不少的正直大臣都给杀了,朝廷之中虽然表面平和,但内里各人早有愤懑之意。不若此时你我从冀州起兵,打着清君侧的口号攻进了京城,到时岂非大事可一举而成之?”
  叶肖此时已然被她的那番所说,母妃为大哥杀死所震撼到了。记忆中那个对他温和的大哥,原来背地里竟然是如此的对他?
  而且揽月口中所说云蘅之事,也确实打动了他。
  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登上了这世间的至高位,他再想娶云蘅,只怕就无人敢阻拦了。
  只是,他沉吟着:“尽带走冀州兵力,冀州此地如何防守?若是教对面的青州趁势来攻下了冀州,却是如何?”
  揽月闻言冷笑,不甚在意的扬手挥了挥素色织金边的宽袖。
  “若是你我能顺利的攻下京城,他日等你登基为帝之后,再来收服冀州也是一样。若是不能顺利攻下京城,又何必为了他人来守了这冀州之地?”
  此心计之深,言语之狠,行事之辣,若非她是一女子,他日坐了这天下至尊之位的,怕不就是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老早就说过,叶哥不会这么一直嬉皮笑脸下去滴,他会变身滴。


☆、欲加之罪

  待至揽月和叶肖商议好一些起事的细节时;日已过午。
  帐外却有士兵报道;“主管粮草的囤长求见。”
  叶肖端坐上座,沉声的道了一句;“叫。”
  囤长四十上下年纪,一张黝黑的面上此时完全都是焦急之色。
  “禀裕王,长公主,京城中押运来的粮草在途中被一帮不知道哪里的反贼所劫,现如今军中
  粮草告急;不少士兵都已人心惶惶了。”
  叶肖面色一沉。
  京城中补给过来的粮草;历来便是重兵押运;又岂会被一帮不知道哪里的反贼给劫了;
  若是在以往;他也必然会相信。可是现如今,他却不得不怀疑,这中间会是有什么猫腻了。
  再偏头去看他阿姐,她果然是唇角在微微的冷笑着。
  大哥这是,迫不及待的就要下手了么?
  于是揽月就问道:“军中粮草还够几日之需?”
  那囤长却是踌躇着,可是面对揽月那冰冷的目光,他最后还是垂着头低声的道:“不敢欺瞒长公主和裕王,军中现下所有的粮草,只够三日所需了。”
  揽月挥袖,示意他退下。而后便对叶肖冷笑道:“大哥这么快的就要对你出手了。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几日追究你罪责的圣旨就该到了。这粮草被劫的罪名,若是硬要落到你头上,你也不能不接着。”
  叶肖的眼神暗了一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坐以待毙了。”
  揽月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却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现如今军中粮草只够三日所需,若是此时起兵,粮草不够,后期如何走下去?”
  叶肖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不带任何情绪的就道:“放兵抢城。而后再随便找几个人来做替罪羊就是。”
  而李翊那边,他带了云蘅离开了大帐之后,一路疾行,根本就没有做半分的停留。
  心中一直如同有块石头压着一般的沉闷。
  揽月的到来,让他瞬间就觉得,这冀州怕不是就要变天了。
  而云蘅被他握着手一路牵着前行,冷眼看着他面色沉静,一言不语,只道他是因为今日见到了那个揽月,所以这才一反常态而已。
  所以她就忽然停下了脚步,任由李翊怎么拉着她,她就是不往前再走一步。
  “阿蘅?”李翊只能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她,用询问的口气唤着她的名字。
  云蘅一时真是气恼不已。
  难道此时不应该是他自己主动的告知她,他和揽月之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最后是怎么分离的,甚至是他和揽月之间到底是有情无情?
  但根据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压根就没有这个主动的意思啊。
  云蘅就只要主动的问了出来:“师父,你和那个揽月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翊闻言,不由的就笑了出来。
  云蘅就有几分恼了,气冲冲的望着他。
  这时候你还好意思笑?看我吃醋就这么高兴吗?
  他伸手,抚上了她的头。
  其实中间云蘅是有躲闪过的,可是无论她怎么偏头,李翊的手总会是准确无误的抚上了她的头顶,她无法,最后也只有气鼓鼓的看着他。
  李翊眸间的笑意不由的就深了。
  微微的俯下了身子,他看着她的双眼,轻声的道:“我对揽月,压根就谈不上认识。不过十年前,我在京城之时,偶然相识罢了。那时她缠着我,让我收她为徒,我也是没有答应。阿蘅,我李翊这二十八年来,自始至终,只为了你动心过。其他的女子,我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过。”
  “真的?”
  云蘅听得他如此说,虽是心中一时之间美的都快要冒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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