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作者:糖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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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 作者:糖拌饭-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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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受人攻坚为结党,其中礼部尚书申大人又首当其冲,这事儿在朝中掀起的风浪可比什么举子闹贡重的多了,一但被套上结党的罪名,那弄不好整个江淮系的官员会倒掉一大片,到时真如那陈狱头所说的血流成河了。
  江淮士人此刻正是人人自危之时,其中一个师爷正是申大人的门人,他看到了这句话,立刻就感觉这里面有解决之道,于是就托人去京师衙门打听,果然,那日衙差去抓人,糊里糊涂的就多抓了几个,但因为事关重大,抓进来了谁又敢放。
  这世间有许多事情,你由上而下,由复杂往简单处求证,便会觉得每一步都有着阴谋诡计,每一步都步步惊心,可若换个角度,由下往上,由简单往复杂处求证,往往会觉得一切只不过是巧合,复杂的不再复杂,毕竟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人心总是向往阳光的。
  而这个整个事件也是这样,一开始,因为两举子闹贡,本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因为投书的对象出了问题,贿举的事情被三皇子党当了枪使,跟太子的人斗了起来,于是整个事情从最开始,就是从皇子们的争斗去看的,这自然把简单的事情看复杂了,而一步复杂就步步复杂,最后整个事件牵涉到了整个江淮士林,整个江淮士林面临灭顶之灾。
  可现在,因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举子闹贡,干小小跑腿何事,呜呼,冤!’这句话,让师爷看到了另外一个侧面,对于墨易来说,两个举子闹贡,真不干他的事情,可他却受了无妄之灾,由此往上求证,对于于杨两位举子来说,你太子和三皇子的争斗,那也不干这两人的事啊,他们的上书只是针对此次科举,并且贿举之事确实属实,因此,两个举子这受的也是无妄之灾啊,那么,江淮一系的官员为他们说话,只是为了公正,正大光明,是每个官员的必备品质,出来说公道话,又怎么能说是结党呢?
  于是,借着小墨易的事件,江淮一系的官员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逃脱了灭顶之灾。所以,那朱老七才说,整个江淮士林欠了李月姐等人好大一个人情。
  听于杨两人这么说,李月姐才懵懵懂懂有些明白了,原来自己弄的这一出又被人用来借力打力了,还真是挺复杂的,不过,这些她都不管,只要墨易没事那就没事了,至于人情不人情的干她何事?
  “好,到此为止,整个事件已经清楚明白,也算还了你们一个公正,不过,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皇家的皇子,朝中的大臣几乎没有不受牵连,就凭这个,你们也该罚。”这时,那被朱老七称为二哥的人站了起来道。
  “谨听大人处置。”杨东城和于子期齐齐行礼到,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两人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了,有的时候,不论对错,必须要有个交待的。
  一边李月姐更是只有听着的份,那心里也一阵惴惴,天威难测呀。
  “杨东城于子期暂时革除功名,至于能不能起复,那就看以后了。”那二哥淡淡的道,李月姐在一边听到杨东城和于子期的抽气声,开玩笑,革除功名是对一个士人最重的处罚,可以说至此,他们的为官之路就绝了。
  “至于你们,郑大郑典此次为从犯,又是出自一片好心,镇老,就交给你,训诫几句。”那朱老二冲着一边的镇老道。
  “是,老儿遵从。”那镇老一脸恭谨的道。
  “至于李月姐……”这时,那二哥又转脸淡淡的看了李月姐一眼。
  李月姐只觉得那眼光中阵阵寒意,那心不由的又提了起来,不知要如何罚她,那手又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虽是为弟心切,但却有些不守本分了,这样吧,你就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吧……以示薄惩。”
  “是。”李月姐松了口气,跪一个时辰,虽然有些苦头,但却不是不能受的。
  ……………………
  四千字的大章,算是加更了有木有,祝大家圣诞快乐!!!!
  




第三十七章 翅膀那个扇呀

  李月姐走到一边祠堂的香案前,跪着。一边墨易闷不啃声的也走了过来,跪在李月姐的身边。
  几人瞧着俱是暗暗点头,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啊,不枉他姐为了他这一番的奔波,随后一众人在镇老和镇总甲的陪同下离开了祠堂。只留在祠堂掌事在那里监督着李月姐罚跪。
  一个时辰说快也快,可说慢也慢,总之,李月姐这一个时辰跪下来,那膝盖已痛的站不直了,姐弟两个相扶着回家。
  而此时,整个柳洼镇已经为钦差的到来闹翻了天。
  李家东屋。
  李仲达自从在镇上听说,钦差传了李月姐去后,那心就没有一刻安全,钦差啊,那可是手持上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的大人物,他找李月姐,那能有什么好事啊?别是月姐儿在京里闹出什么不妥来了吧?
  想到这里,他那心就打颤,这万一事情闹大,可是祸及同族啊。
  “凤儿他爹,这可如何是好啊,月姐儿就不是个省事的,谁知她去京里闯出什么大祸了,该死该死哟。”一边方氏六神无主的直抱怨。
  “行了,你烦不烦啊,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李仲达叫自家婆娘给说的更是恼火,想他好不容易通过周家弄了个差当当,结果,这差还没落到实处,眼看着就要不保了,更不知还有多大的祸事等着,那心里是又急,又恼火,憋了一肚子难受的很。
  这时,屋里,李老汉扶着李婆子出来,李婆子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常年一家之主的那种锐利却不落一分,一出来那眼就剜着方氏:“行了,这是你一个做婶子该说的话吗?月姐儿可是你侄女,什么该死该死的,这人还没有回来呢,事情还不清楚,你就在这里死啊活啊的咒上了,也不看看这都什么天光了,家里还冰锅冷灶的,做好该做的就行,别没事添乱,晚上我要吃素三丝,最近牙不好,要龙须面那么细的。”
  显然,李婆子刚才在里屋听到了方氏说的话。
  方氏一听李婆子这话,那是满肚子的委屈啊,家里炒三丝,一惯是土豆丝,胡萝卜丝再加上青椒丝,可这怎么可能切成龙须面那般细,婆婆这不是为难人吗?
  方氏还真想对了,李婆子就是在为难她,之前的话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李婆子这次去周家受了打击,算是看出了金凤那攀高的寡情样儿,李婆子这是在怪方氏没把金凤儿教好,平日里只会教她穿衣打扮,农户人家的女儿扮的跟大户人家的千金似的,又一味的要攀大户人家,却把根儿给忘了。
  所以,对李氏便有牵怒的成份,变着法儿为难她。
  “还不快去。”李仲达冲着方氏挥手。
  “他爹,我真切不了那么细。”方氏一张苦瓜脸。
  “能切多细就切多细呗。”李仲达一时气结,这婆娘平日也挺有心眼的,怎么这会儿这么蠢哪,娘明显在气头上,这会儿娘怎么说怎么应就是了,那三丝尽量切细些便是,大不了到时再被娘说道两句,娘还能不吃了不成?
  李婆子最是勤俭,那是舍不得一丝浪费的。
  方氏这才应声下去。
  “老二啊,不是娘说你,你马上也是要做总甲的人了,怎么遇到一点事就这么拿不住,每遇大事要有静气,知道吗?要不然,你这个总甲还是别去干的好,省的遇事没有主张,反倒叫人小看了。”李婆子坐下道。
  “娘教训的是。”李仲达应声,随后又道:“只是,不是孩儿没静气,实在是若没有捅破了天的大事,这钦差怎么会下来?孩儿这心里实在是没底啊。”
  “没底又能怎么样?还得静着,一切等月姐儿回来了再说。”李婆子道。
  “是,我已经让小荣喜在外面看着呢,月姐儿一回来就让她过来。”李仲达道。
  “让小荣喜在外面等?那荣延呢?”李婆子不由的皱了眉头。
  “哦,荣延去看凤儿了,东源从京里回来,买了些好吃的,请荣延去吃。”李仲达道。
  他不说周东源和李金凤还好,这一说,又激起了李婆子心中的不快,又寻思着,金凤儿这回这事,倒真让她头脑里竖起了警钟,二房两子一女,女儿已经嫁了周家了,一味的攀高,怕是不会把娘家人太放在眼里,而李荣延,也十二岁了,却只知吃玩二字,又最是自私,凡是好吃的都恨不得全扒拉到他肚子里,平日里好东西连小荣喜也捞不着一点,今后也不知会长成怎么样,倒是小荣喜,因为性子有些怯,平日最不得方氏喜欢,但却是最听话的,就是性子太软,不过,好在还小,看来以后得把小荣喜带着身边,好好教教,不管怎么,总能防个一二。
  心中打定主意,李婆子也不在说话,只是眯着眼儿休息,这一下折腾,觉得气儿又有些喘了。
  “大阿姐回来了。”这时,小荣喜回来了,头顶扎着冲天辫,还系着红头绳,站在门边,小模样乖巧的道。
  “那还不快叫你大阿姐过来。”李仲达冲着他吼。
  吓的小荣喜微微一抖,才哦的应了一声,一溜跑去叫。
  李月姐同墨易两个一路走一路忍着膝盖上的麻痛,这远远的,还没到门边,就见小荣喜一头汗的跑过来,说阿爹找。
  而墨易回来了,首先也是要去给阿爷阿奶报平安的。
  于是,两人便又慢腾腾的跟着小荣喜进了东屋。
  “月姐儿,钦差传你有什么事?你别是在京里闯了什么大祸了吧?”李月姐一进门,李仲达就劈头盖脸的问。随后李仲达才看到李月姐身边的墨易小子,倒是有些意外:“墨易小子回来了?没事了?”
  “嗯,回来了,我没事了。”墨易点点头。
  “二叔,人家钦差是特意来给墨易平冤的,我是墨易的大姐,自然要去了,这是好事,能闯什么祸?”李月姐听不惯二叔的话,微微刺了句,然后把祠堂里的事择了些说了,到于江淮士林欠她人情什么的,她更是提也没提,根本就没当回事,两方不在一个阶层。
  “你是墨易大姐要传,那我还是墨易小子的二叔呢,这里还有你们的阿爷阿奶,钦差大人怎么不传?”李仲达嘀咕道,这会儿他一听是好事,却是有些惋惜没能在钦差面前露脸。
  “大人们的心思,我哪能知道啊?”李月姐堵了回去。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李仲达这才挥挥手。尽管心里有些惋惜,但倒底之前的担心放上了,一边李婆子和李老汉也算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好过。
  “那月姐儿快带墨易小子回去吧,好好洗洗,去去霉气。”这时,一边的李老汉道。
  李月姐点点头,正准备带墨易回隔壁。
  就在这时,李金凤牵着李荣延气哼哼的进了家门。
  一进门,见到李月姐和墨易小子,那眼便狠狠瞪着,一副要活吃人的模样:“李月姐,你是哪来的扫把星啊?我招你惹你了吗?你怎么就不让我好过呢?”
  李月姐叫李金凤这一顿弄的莫名其妙,心里也出火,眼睛剜着李金凤回道:“我也纳闷呢,自从你嫁人后,我连见也没见过你,我好象没招惹你吧?你这犯的是哪门子的颠?”
  “是啊,是啊,金凤儿,有什么事慢慢说。”这时,在厨房里做饭的方氏听到响动也出来,劝着李金凤道。
  “娘,你不知道李月姐多可恨,东源家三叔本来帮东源谋了一个好差事,河工所的主事,朝庭打算把干河渠拓宽,通漕船,咱们镇要设河工所,打理干河渠的一切工事,他三叔还说了,以后等到钞关建起来,那河工所便是钞关的主事,这个差事虽然品级不高,但实实在在是一个肥差,是他三叔好不容易帮东源弄来的,可没想,经李月姐一搅和,没了。”李金凤说着,又转向她爹李仲达道:“爹,如今你那巡河总甲可也不保稳了啊。”
  “怎么会这样?”李仲达一想自己好不容易谋来的总甲又不保稳了,那是一脸大急。
  而李月姐也是莫名期妙啊,前世,周东源确实是河工所主事,然后又转钞关主事的啊,怎么这会儿又突然的没了呢?李金凤口口声声指责她搅和,她怎么搅和了?
  




第三十八章 大打出手

  世间之事,莫不有个因果,李月姐这次进京弄了这么一出,又让江淮系官员借力打力,于是抽丝剥茧的,什么皇子相争,那是你皇家的事,于别人不相干,什么结党,那是子虚乌有的,别没事添乱,于是,最后就剩下的是最原本的,于杨二举子状告本科贿举。
  这个白纸黑字的摆在那里,跑不掉。
  科举关系着天下读书人,关系的朝庭选才,贿举是很严重的,以往呢,虽有这样那样的风声,但却一直没让人抓住把柄,最后多是不了了之,可这回,于杨两举子以新鲜出炉的王进士当活把子,那王姓富家子,肚子里着着实实是一肚子稻草,没两下就被人查明了真相,贿举证据确实,王进士格除功名,只是这小子见机快,先溜了,京师衙门正发了捕票到处抓他呢。
  而王姓富家子贿赂的对象是本科的副主考,跟太子走的近,更有人说在京城翠园里有一个叫毛掌柜的人,专门卖题,而这一彻查下去,那就是拔了萝卜带了泥,这恩科考试之黑幕骇人听闻,新皇才登基,就出了这么个大事,皇帝是真正震怒了。
  士子的功名是格了一茬又一茬,这还是其次,而凡是牵涉卖题受贿的官员,那是哪里荒凉就往哪里贬,当然这是后话。
  主要是在这场惊动动魄的贿举案中,太子身陷其中,据说那个翠园的毛掌柜就是太子府出来的人,再加上几个主考又跟太子走的近,那太子真的是不屎也是屎了,如今被皇帝勒令在家静思。
  而原先关于拓展干河渠,开通漕船之事,其实是早在先帝的时候就有议案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实施,因此,新皇登基后,拓宽干河渠,开通漕船就提上了日程,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其中牵涉的利益也非同小可,下头的皇子们自然不想放过,最后自然是太子拔得头筹,而周家三叔是太子的人,又在工部,不用说了,这拓宽干河渠建立漕船码头的事情便交由周三叔周大人主持,于是,周三叔便顺理成章的推举周东源做这个河工所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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