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作者:糖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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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 作者:糖拌饭-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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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阴了,这一场是可以过去,可若是周家在背后使坏,你们姐妹几个,没爹没娘的,能防的住周家吗?
  再说了,你和周家大少爷这一次的婚约闹的沸沸扬扬的,如果突然不成了,别人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而周家为了自家的面子,定然会把过错全往你身上推,到时你要怎么样?
  所以,周家这婚得退,但也不能把人给得罪狠了,再至少,咱们这婚也得退个光明正大的,让别人没有话说,所以,我今天开玩笑的把你要大闹公堂的事情说了,然后才打出赌债赌消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愿赌服输,谁还有什么话说。”李老头道。
  “谢谢阿爷。”李月姐听了一阵感动,她是走一步算一步,而自家阿爷却已经为自己算到后面的许多步了。
  本来李月姐还打算问阿爷赌术的事情,不过见阿爷只字不提,也就不再追问了,随后想着阿奶叫自己气病了,便又问:“阿奶身体好点了吗?”
  “没事,别担心,你阿奶不是真病,她是装的,阿爷毕竟是入赘的,你阿奶才是一家之主,她装病,这样,就能让阿爷顺理成章的接手这事了,所以,你这丫头千万别怪你阿奶,你阿奶说倒底也是为你好。”李老头又看着月姐道。
  装的?阿爷的话让李月姐一阵惊讶,随后再细细想中午时发生的事情,开始阿奶尽管是气,但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后来,花媒婆一出现,阿奶就突然的病了,然后把事情顺理成章的交给阿爷。
  这么说,是真的装的?李月姐越想越是真的,阿奶并不是如自己以前想的那样,完全不顾自己死活。
  “阿爷,我知道了,周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嫁入周家,不管怎么说,吃穿不愁,阿奶常说,人生在世,吃穿二字,阿奶其实也是想让我能吃饱穿暖。”李月姐有些心酸的回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不过,你阿奶那脾气没法子的,你别往心里去就成。”李老头一脸微笑的点头,虽然木讷的脸,但更可亲。
  “阿爷,我知道,但愿阿奶别气我太久。”李月姐笑着,重生一世,李月姐发现,有些伤害也并不是如前世所想的那样预谋已久,大多时候是一些观念,处世方法的不同而造成的。
  当然,李月姐心里也明白,这次自家阿奶装病大体还是看在阿爷的份上,要不然,以阿奶的固执,她既是认为是了她月姐儿好,再加上又对二叔有天大的好处,又哪里肯轻易妥协。
  总之祖母孙女俩隔阂已久,一时半会儿是亲近不起来的。
  这些事情,李月姐还是能看的分明的。只是在知道阿奶对自己倒底还是有一丝关心,那前世积累的怨和恨的淡了不少。
  随后李月姐又把自己买的酒和酥洒饼递给阿爷,又提了提手上的肉道:“阿爷,外面冷,而且天都黑了,这篮子你明天再编吧,我今晚包饺子,一会儿给阿爷和阿奶送去。”
  “要得,要得。”李老头嘿嘿的笑着。
  




第十一章 李二夫妇

  晚上,李仲达喝了醉熏熏的回到家里。
  “死鬼,又喝这么多酒。”方氏闻得他一身的酒气,便没好气的捂着鼻子,然后端了热水和汗巾子,给擦脸。
  “别管我。”李仲达一手拨开方氏的手,跟死猪似的倒在床上,两眼望着顶上的蚊账,一句话也不说。
  李仲达千算万算的没算到自家老爹会出面管这事情,今天傍晚,他被方氏的大哥方全叫了去,不但陪了一顿酒钱,还讨了方全一顿教训,说他没本事,这么个大人,连这么点小事也办不了,李仲达只觉一阵憋屈。心里既恼恨自家老爹多管闲事,又恨方全全然不顾亲戚的面子,熊了他跟孙子似的。
  因此,这一回到家里,看到方氏便眼睛不上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怎么,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跟我撒呀,我在家里给你上侍侯老的,下侍侯小的,我容易吗我?”方氏一看他那样子,一脸的委屈,一手将汗巾重重的丢在盆里,溅起一堆水花。
  “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你在这家里上侍侯老下侍侯小的,我还不是在外面看人眼色低头做事的,赚点辛苦钱为了一家老小的生活,多不容易啊,别的不说,就说你大哥那里,我每年孝敬他的银钱不少了吧,不就是想请他帮个忙在衙门里谋个差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你大姐家的二小子就进了衙门当田亩吏了,上回我在码头上碰到他,见我这姨父就跟没见到似的,以前他可是一缺钱子就往我铺子里钻的啊……”
  李仲达气哼哼的说着,衙门的田亩吏属于钱粮一系,凡是跟田亩有关的都用的上,也是衙门里油水比较多的小吏,别的不说,就单说给田亩定品,那油水就足的很。
  田亩分上中下三品,每一品所要交的税是不同的,上品的交税多,下品的交税少,一些大户人家常常会塞些银子给田亩吏,然后请定品吏将本属于上品的定为中品或下品,用来逃税。
  这个职位,李仲达年初的时候就打听过了,也知道衙门管钱粮的主簿是周家的人,那方氏的大哥方全小时候曾是跟着周大爷的书童,如今已是周府的管家了,在周大爷面前很得脸面,那管钱粮的主簿平日里也跟方全称兄道弟的,于是,李仲达就托了这个大舅爷的关系,想得到这个职位,为此塞了不少的银子,可没想到最后,方全却把职位给了外甥。
  为此李仲达心冷了好一阵子,直到这回,周家想要娶李月姐进门冲喜,方全又找上他,说好再给他谋一个职位的,可最后李老头插手,事情又黄了,他心里好受吗?他也不好受啊,可方全倒好,
  一点情面也不讲,就差指着李仲达的鼻子骂了,训起他来跟教训孙子似的,李仲达憋了一口气,咽不下呀。
  想到这里,李仲达的脸色更不好看:“以后,你没事少往你嫂子那里跑,不知道的人还说我家人怎么着你了,让你天天往娘家人那里窜。”
  “天地良心,我常往我嫂子那里,那也还不是为了你啊,你怎么睁着眼说瞎话呢。”方氏又叫起屈来。
  随后却也一脸恨恨的:“这回这事,怪不到我哥,也怪不到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全赖月姐儿忤逆,我就从没听到过敢开口闭口把自家阿奶告上公堂的孙女儿,真是反了天了,还有爹,也不知月姐儿给他吃了什么迷心药,以前老大两夫妻在世时,爹从来不管西屋那一边的事情的,这老大才走没多久,哟,爹他就管上了,爹倒底是跟谁一家的啊?我看这日子没法过,咱们也分家算了。”
  “分家?码头的铺子还在爹娘的名下呢,分了咱们喝西北风去啊。”李仲达没好气的瞪着自家媳妇,这媳妇儿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李家码头上的铺子就是个竹篾作坊,里面请了十几个伙计,都是曾经跟着李老头学竹篾手艺出来的,出师后,因为李家篾坊的名气,便留在坊里做活拿工钱,而码头上,运货,搬货的,也少不了竹筐,所以,李家篾坊的生意相当不错,除去开销和工钱,每年净得有四五十两银子的进账。
  虽然比不得大户人家,但在镇里的这个圈子里,也算不错的了,至少吃饱穿暖,还有一些结余,所以,分家的事情是提都不能提的。
  “我不就随意说说嘛。”方氏也不是真想分家,靠着老俩口,这家里日子才有这么舒坦,不用跟一帮的村妇一样上山下田的,谁多人都羡慕她呢。
  更把女儿娇养着,以后嫁个大户人家,也是少奶奶的命。比起那月姐儿来,自家金凤可是那枝头的凤凰。
  也真不知周家咋就看上李月姐了呢?
  “对了,当家的,周家怎么就看上李月姐了呢?”方氏又奇怪的问。
  “还问这些干嘛,过都过去了。”李仲达翻个身子趴着,然后指了指腰背,冲着方氏道:“揉揉,累的很。”
  方氏那脸不由的就红了,走过去,撩起李仲达的外衣,只隔着里衣给他揉着,嘴里道:“好奇呗,就问问。”
  “还是灵水寺那大和尚弄出来的鬼,说月姐儿有旺家的命,而周家老太爷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他们周家也富贵五代了,再下去可能就要开始败了,所以就想借着这次周老太爷的病娶李月姐,一为冲喜,二为旺家。”
  “真的假的啊?月姐儿要真有旺家的命,那老大夫妻两人怎么会早早就走了。”方氏一脸不信。
  “我看也不象,只不过大户人家讲究这个呗,不过,我看周家也不太信,要不然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李仲达道。
  “嗯。”方氏赞同,一个穷丫头,一辈子的穷命呢,还旺家,呗。
  这时,李仲达又揉了揉肚子:“对了,这晚上喝了一肚子酒,没吃多少东西,有些饿了,家里还有什么吃的,给我弄点。”
  “好的,还有一碗饺子,我特意给你留了,我去重新做点汤煮一下端来。”方氏主着,就开了房门出去。
  不一会儿,就端了饺子回来。
  李仲达正饿着,一碗饺子,三口两口的没一会儿就全吞了。
  “真是的,跟个孩子似的,吃东西吃的这么急。”方氏嗔道。
  “我这不饿了嘛,你倒是好心思,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你还有心思包饺子。”李仲达将碗递给方氏又道。
  “我可没那好心思,这饺子是西屋那边包的,月姐儿端了几碗过来,我给你留了一碗。”方氏又没好气的道。
  “西屋那边,他们家可还欠着许多账呢,哪来银钱买肉包饺子。”李仲达道,刚才吃饺子,发现里面的肉可不少。
  “月姐儿发财了呗,阿爷在台上跟周大爷赌,她在台下学人下注,前天,她救了姚家的小子,姚家主婆便借了她五两银子,三两她用来盖草屋了,那二两银子就下了注,一转眼就变成六两了。”方氏道,虽然有铺子里的收入,日子过的顺心,但能节余下来的却并不太多,一年也不过十余两银子,而这丫头,一场赌就得了六两,那心里便有些不忿,随后又一脸不屑:“这丫头,我看不是个好东西,好人家的女儿哪敢做这个。”
  “哦,这丫头,倒是敢赌。”李仲达恍然大悟。当时的情况他也知道,可没哪个敢不二两赌自家老爹赢。
  “喂,当初老大病着那会儿,月姐儿跟咱们借过五两银子吧,你跟娘说,把这银子要回来。”这时,方氏又偎到李仲达身边道。
  “这不太好吧,当初也没说借,就直接给她了,我看爹娘的意思是给,不算借。”李仲达皱着眉头道。
  “咋不算借?这当初可是月姐儿亲口说的,你不去说,明天,我找娘说。”方氏计较着。
  “那行,你看着办吧。”李仲达道,这种事本来就是妇人家开口好一点。
  就在这时,就听窗户外面传来啪的一声响动,屋里夫妻两个吓了一跳,方氏不由的拧着眉头冲着窗口喊:“谁啊?”
  “是我,二婶,我起来上厕所呢,踢到东西了。”院子外面响起了月娥的声音。
  “讨债鬼,也不知道轻点,还当是小偷呢。”方氏恨恨的道,才吹了灯跟李二一起躺下。
  




第十二章 方氏心计

  “月娥,你傻站在门口干啥呢?这大冷的天,你刚才跟谁说话?”李月姐半夜里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面月娥似乎在跟人说着话,有些担心,便披了衣服起床,点了盏油灯走到外面,一手紧紧的抱着胸,这冬日夜半的风冷的直咬人。
  “大姐,二婶还没睡,我刚才踢到东西了,吓了二婶一跳,我在跟二婶说话呢。”月娥也冷的直打抖的道。
  “哦。”李月姐应声,走到门外,探头看东屋那边,二叔二婶的房间窗户已经一片漆黑,于是便拉了李月娥进屋问:“二婶没骂你吧?”
  “没。”李月娥说着,至于二婶那句讨债鬼,她也没觉得是在骂她,反正二婶说话都是那样。
  “行了,快回屋吧,别管她,你这丫头,大冷天的晚上,起来上厕所,衣服也不穿厚实了。”李月姐说着,又道:“在说了,这晚上出来,怎么不点盏油灯?这还是踢到东西,万一跌倒了可要吃苦头了哦,也不在乎省那一点油的。”
  李月姐伸手便点着月娥的小脑袋,这丫头跟月娇完全是两个性子,月娇是但凡有钱,那就可劲的花,而这丫头,却是能省就省的性子,宁愿亏着自己也不多花一分钱,让李月姐有些感动和无奈。
  “大姐,本来不会踢到东西的,家里的东西摆的地儿我熟,不过……”月娥说着,又顿住了。
  “不过什么?”李月姐仔细的关好门,边问边拉着月娥回房间。
  大冷的天,李家四姐妹就睡一个炕。
  “是金凤姐,她刚才就猫在二叔二婶的窗下,把我吓了一跳,我才踢到东西的。”月娥有些期期艾艾的道。
  “金凤?她大晚上的猫在他爹娘窗下做啥?”李月姐奇怪的问。
  “哈,定是听墙角,哈哈,金凤姐思春了,定是想听二叔二婶的摇床声呢。”一边月娇儿翻个滚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一脸捉狭的道,这丫头也醒了。
  “臭丫头,没脸没皮的,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李月姐有些哭笑不得的掐了一下月娇的脸皮子,这丫头野的很,整日里往镇里那些大婶小媳妇的堆里凑,尽听一些怪话来。
  “没……不是的……二叔二婶没睡呢,两人在说着话。”月娥显然也叫月娇的话给吓到了,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
  “说话?说什么话?你听到了没有?”月娇一脸兴奋的问,这丫头对于八卦有着高昂的兴致。
  “没听清楚,不过,最后几句我听到了,好象是说大姐赢的那六两银子的事情,二婶说阿爹生病时,大姐跟她们借过五两银子,明天叫阿奶让我们还。”月娇把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李月姐不由的皱了眉头,是有这么回事,当时阿爹病重,她便去跟阿奶借钱,可当时,阿奶也没提借钱,只是让她拿去给阿爹看病。而李月姐自然认为是阿奶给的了。
  如今看来,这银子是借是给还真说不清了。
  “什么话,二婶怎么能这样?二叔他们一家还不是靠阿爷阿奶码头上那个竹篾作坊过活,凭啥阿爷阿奶的钱二叔他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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