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只曾为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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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只曾为你留-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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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李小棠嗤笑一声,“我很佩服他,到了如斯地步已经那么沉着冷静,果真是个适合打仗的人。”

温远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

“温恪就接了我过去陪她。到B市的第二天,行之的母亲就过世了。我身体不大好,又因为亲姐姐过世太过伤心,就留在B市养身体。养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吧,温家老大把你给抱回来了。我下楼看了你一眼,就觉得这小娃娃太小了,才一岁多一点点,看上去可怜极了。”李小棠笑着看她,“那时候温家为了你可是乱成了一团,后来倒是把你给留下了。”

温远听着,低下了头去,却被李小棠拍了拍手:“那时候我想啊,如果他们真不要,我就抱回来养着。”

温远被她有些调皮的语气逗得笑了笑,她抬起头,看着李小棠,“谢谢棠姨。”

“可惜我没这个机会啊。”李小棠遗憾地叹了口气,“所以每回行之过来的时候,我总要问问你。”

温远瘪了瘪嘴,“您问错人了,他那时候可没那么关心我。”

李小棠笑着看她一眼,“脾性那么冷的一个人,你要跟他认真,可就有生不完的气了。”说着便开始算,“一开始是敷衍我几句,可后来,等你长大了,他可不是敷衍我了。我听得出来。”

“真的?”温远不信。

“当然是真的。”

李小棠瞪她一眼,温远嘿嘿地笑了。笑完了,发现李小棠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听得她叹一口气:“你让他上心了,这本是不应该的。因为一旦上心,就割舍不掉。别说你不是温家的孩子,即使是,他又能如何?还不是要管着。”

温远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棠姨,我是不是做得不对?”

“不能说不对,只是前路不好走罢了。”说着,她却笑了,“不过这大概就是行之先来带你见过我原因。他呀,有时候可会算计着呢。”

算计?温远茫然了。

而棠姨却拍拍她的脑袋瓜:“反正时间还长,你慢慢会体会到的。”

温远:“……”

当晚,温远睡在了二楼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

里面摆设很简单,一张大床,一个书橱和靠墙的一套桌椅。李小棠亲自给她铺的床,碎花床单,一针一线竟都是自家织的。温远是越来越佩服李小棠了,总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适合居家过日子的嘛。

“今晚你就睡在这儿吧,这次行之来的突然,床单也没有来得及晒。而且又下雨,可能会有一些潮。”

“没关系的。”

温远甜甜一笑,很是乖巧。

李小棠慈爱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好。”

“我扶您下楼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洗个澡休息吧。”说着又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许把我当个残疾人。”

温远调皮地吐吐舌头。

这一天坐车也怪累,而且心里压力有比较大,温远泡了个澡出来,靠在床头晾头发的时候已经昏昏欲睡了。

入秋,天气已渐凉。雨水带来的阴冷更是透进了骨子里,温远被冻得清醒了,听见走廊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她打开门,见刚刚上了楼的温行之自拐角处走来。他今晚陪徐莫修喝了不少的酒,虽不上脸,但还是有些醉意。

看见他,温远还是有些恼的。温行之也知道,站在那里不动,看着她鼓鼓的脸颊,目光深邃,不可见底。

一番对视,温远首先败下阵:“你喝多了吧,我去给你冲点儿蜜水。”

说着就要下楼,结果被他拦腰截住

“少去厨房捣乱罢。”他说,“我没喝多。”

温远只好憋气地瞪着他,看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忙出声叫住他:“那是我的房间,你睡对面那个房间吧。”

温行之一顿,看了她一眼,打开了对面房间的那扇门。

迎面便是一股潮气,大床上只有一个空空的床板,别说被子了,连个褥子都没有。温远睁大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温行之。

而温行之则蹙了蹙眉。看来他小姨李小棠的恶趣味又上来了,整起他来毫不留情。

“这怎么办?”温远脸红红的,“要不去楼下找个房间?”

“不用了。”温行之回绝的很干脆,‘她故意的。”

温远忍不住无语望天。

“跟我进来。”

他把手伸向她,温远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慌忙把手背到身后,“我不要!我不要跟你睡一个房间!”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甚至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温行之不禁觉得好笑。这丫头说起来很奇怪,有时候胆子大的要命,有时候又胆小的厉害。

“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敲了她脑袋瓜一下,“跟我进来。”

说完,直接提溜着她的后衣领子把她拉了进来。

温远脸烫热烫热的,她想抗议,可一想这样不就说明她多想了吗?她多想了吗?多想了吗?想了吗?

当、当然是——想了!

温远气恼地看着他。

她生气的不是她在他面前的待遇问题,而是都要睡一个房间了,他,他竟然一点顾虑都没有?也没有想歪?做是一回事,想又是一回事啊!他连一丝丝杂念都没有,这就说明她的魅力值很值得怀疑!

“你先睡觉,我去洗个澡。”

话音落定,那人从从容容地走进了浴室。温远坐在床尾,狠狠地瞪了浴室的门一眼,继而挫败地躺倒了床上。

温远觉得自己越来越纠结了,于是趁他在洗澡的时候,偷偷解开的睡衣的上三颗扣子。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胸前凸起的两包,虽然发育状况不理想,但好歹有胜于无啊。而且这东西,太大的话也会很恐怖吧?温远撇撇嘴。

再观察下半身,两条腿倒是挺细的,就是该挺翘的部位不是很挺翘,以至于看上去有些干瘪。研究一圈下来,温远悲剧地发现,全身勉强还能入眼的就是她的腰了。细,但由于她爱吃,不至于摸上去全是骨头。也难怪,他抱她的时候喜欢握住她的腰。

温远就这么一边碎碎念一边盯着自己看,那眼光俨然就像是在衡量一直小猪,看它究竟能卖上多少钱。也许是太过怨念,以致于浴室门咔嚓一声响,打开之时,她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一只手往上拽胸衣一只手忙着系睡衣扣子。手忙脚乱的,完全没想到胸前那一片片雪白的肌肤,大好的春光全部落入他的眼中。

温行之是绝对的意外,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缓步走向她。

看着她低到不能再低的脑袋,温行之伸手拍掉了她的手,摘掉了她的无肩带式胸衣,又不慌不忙地给她系上了扣子。然后,压低声音开口:“温远——”

“不要叫我,我听不到。”

她沮丧地双手捂着脸,绯红的色泽一直延续到了耳根。

温行之忽然想笑,却感觉到直跪在床上,面对着他的这个姑娘浑身颤巍巍地在发抖。

他握住她的腰:“冷?”

温远撤下两只手,那表情是有些悲愤的:“我,我是不是一点儿吸引力都没?”

温行之觉得好笑:“你琢磨这个做什么?”

温远继续悲愤:“还是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温先生终于正视了她一眼,这让温远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她干瘪的,不挺翘的部位,又挨打了。

“你信不信,我若真是乱了,肯定要遭殃。”

“为什么?”

她明显一副不信的表情。

温先生则是出奇的好说话,他低头看了她一会儿,说道:“试试好了。”

What?这怎么试?温远茫然地看着他。

却见他笑了笑,竟有一点点慑人心魄的味道。温远呆住了,下一秒便被他从床上托了起来,两片唇瓣被他吮吸着。濡湿的感觉让她的脑袋瓜哄一下炸开了,她的两只脚堪堪离开床面,整个人都悬空着,所以不得不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膀。

这姿势让温行之占了上风,他诱导着她将她的胳膊环上他的肩膀,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往怀里压,吻着她的唇也往更深里探入。

温远有些撑不住了,原来是这个试法儿啊?真是要了命了!

许是察觉到她有些紧张,温行之稍稍放松了手,温远终于喘了一口气。可还没完全松懈下来,她忽然两眼睁圆,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你——”

“放轻松。”他轻吻着她的脸颊,“说了要试。”

温远想哭。

他倒是不扣着她的后脑勺了,可他两只手一上一下这样更折磨人好不好?!温远只觉得浑身过电一般,一波一波地颤栗向她袭来,她慌不择路地躲着,却一次又一次被他精准的逮住。肆意地挑逗着,完全不给她一点点退路。

温远彻底慌了。

她呜咽一声,在男人耳边软着声音求饶:“呜呜,小叔——”

她是真的撑不住了,否则不会这么叫他。温行之的神智尚在,他放开她,吻了吻她的鬓角。

“远远,你不能只有吸引力。”他说着,声音低哑到性感,“还得有灭火的本事。”

温远泪奔。再,再也不能招惹他了!下手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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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夜这么一“乱”,温远终于长了记性。不是人家不想乱,究其原因还是她自己太弱。

昨晚就那么匆匆睡着了,早晨起来,才深刻感受到他施加在她身上的惩罚。两腿之间有些涩涩的疼,还有胸前那两包,明显有些红肿。

温远吸一口气,只觉得惨不忍睹。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下了楼。

徐莫修正在准备早饭,李小棠正坐在沙发上剪一些东西。温远仔细看了一眼,像是到奶奶祭日时烧给她的那些。而温行之,则有些慵懒地坐在一旁,面前是一杯茶,刚刚泡好,还冒着热气。

李小棠先看见了温远,笑着向她招招手。

温远此刻是不愿意出现在温行之面前的,可也没办法,只好来到李小棠身边。

“冷不冷,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温远瞄了温行之一眼,见他没看她,便说:“不冷,睡得挺好。”

“那就好。”她转头看温行之,“我看你们这次来得太急了,这丫头根本就没有厚外套,在这里还好,若是去了山上,那风刮起来,可是要冻坏人的。”

“不要紧,车上有备,不会冻着她的。”

温远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要去山上?”

温行之嗯了一声,倾过身来握了握她的手,“是有些凉,等一下喝点儿热汤暖一暖。”

温远看着他,心里忍不住腹诽,他故意的吧?这么淡定,她都不好意思再给他脸色看了诶。见过占了人便宜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这就是了。

温远翘起嘴唇,反握了握他的手:“这次去山上看谁?你不说我就不去了。”

很明显的意有所指。

温先生还没开口,李小棠倒笑了,“难道这丫头是你一路骗过来的?”

温行之淡淡一笑,话虽是对李小棠说的,可眼睛却是瞧着温远:“胆子太小,若真说了,您这会儿怕是看不着她了。”

温远气不过,捏捏他的手。

“这次不诳你。”温行之微哂,“你也认识,见过照片的。”

照片?她见过照片?!

温远想起来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是,是——她?”

正是温行之的亲生母亲李若秋。

温行之每年固定回来的日子只有两次,一次是母亲忌日,一次是过年。这里终年都是李小棠和徐莫修两个人,他们膝下无子,也难免会觉得寂寞。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人气和热闹。于是成了习惯。

只不过这一次,温行之早回来了几日。若是以往,定是要到忌日的前一天才到的。

温远回过神,看着温行之,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温行之却笑了笑,把玩着她的手,说:“只差一个月,她老人家险些就能见到你。可终究是无福,这一回带着你去,让她见见你,怎么样?”

他不信命,却觉得老天还是有眼的,母亲离世一个月,她就来到他身边。十九年,是他的幸运,她从未走远。

温远不知他心中所想,却被他那一句话说的鼻子酸酸的。她有预感,那个温婉大气美丽的女人,跟李小棠一样的女人,肯定也会宽容她的。

“好。”她沙哑着声音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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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镇东,有一座山。温行之每年过来都要去一次,因为李若秋就葬在山上的一个公墓之中。

李若秋十几岁离开了A镇,因为那时候有部队上的人来李若秋上的高中招女兵。李若秋和同班几个女同学一起报名参加,通过了体检,一辆老式军卡直接把她们拉到了B市一个团里,当起了文艺女兵。后来因为母亲病重,李若秋回过A镇一趟,照料了母亲的身后事,并把李小棠接到了B市;姐妹俩人相依为命,李小棠还在B市考上了军政大学。

可终究没能去上,因为她那时的身体状况极差,少不了人照顾。没办法,李若秋只好把妹妹留在家里。后来,经组织介绍,李若秋嫁给了长她十几岁的战功卓着的温恪。再后来,李小棠也遇到了徐莫修,她不愿意再在B市待,于是徐莫修便在A镇买下了这座宅子,陪她一起回来。

算起来,李小棠在A镇待了也快二十年了。每年也是要在这个山里走一遭的,所以别看她腿脚不方便,却也没比温远慢到哪里去。那两个男人呢,就跟在身后。与她们始终相差一米远。

山间的温度果然不高。

虽然阴雨已停了两三日,可阴冷确实透到了骨子里,温远裹着厚厚的外套,缩了缩脖子,要扶住李小棠,然而后者却推开了她的手。

“小丫头,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李小棠笑笑,“说了不许把我当残疾人。”

温远赧然道:“我是怕您走得太累。”

因为这一路没有通车,所以需要步行差不多二十分钟。

“不累。走了快二十年了,哪里还晓得累。”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风景也快看了二十年了,可总也不腻,我就想不通B市哪里好,值得她那样恋恋不舍。丫头,你喜欢那里吗?”

温远摇摇头。

李小棠满意地拍拍她的手:“好孩子。”

李若秋所在的这个公墓,从建成之初就号称是个风水宝地。温恪曾经来过一次,为她选了一个位置。在公墓一隅,虽是个角落,但从这里向山下望去,风景却是绝佳的。

李小棠站定在距离那座墓二十米的地方,徐莫修丝毫不奇怪地扶住了她,温行之看了两人一眼,带着温远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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