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只曾为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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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只曾为你留-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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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才多大岁数啊,都一头白头发了?”

某个抓不住重点的人天真地问道,自然被温先生无视掉。

“我瞧着老太太的表情实在可怜,就说您老别生气,我明天就去看你。没成想老太太还是不满意。”

“为什么呀?”天真的温同学继续问。

这回温行之倒是答了:“因为老太太嫌两个人不够热闹,她说你要来也可以,可只你一人那就算了,怎么说,也得让我瞧一回儿媳妇。”

温远同学不知怎么的,听到最后忽然就悟了:“你,你打住——”

温先生不受干扰,嘴角凝着极浅的笑,继续说道:“所以我带你过来了。”

温远红着脸,当她是傻子啊!瞧她多聪明,一开始就听出来不对了。老太太的岁数,怎么能一头白头发嘛。所以他肯定是骗自己的。

温远羞赧地瞪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所以——”他伸手抱住她的腰,她酒杯里的酒差点儿洒了出来,“可以答应了?”

“答应什么?”某人继续天真。

“你不是知道了?”他说,“我在求婚。”

听到这两字,温远囧的险些从这山上骨碌下去。

她不指望这人能在求婚的时候浪漫一把,可大爷你也别搞得这么庄严肃穆好咩?在这儿,未来婆婆面前,早已作古的未来婆婆面前。她拒绝他任何一个小要求都会心虚地好咩?更别提还是求婚!

温远想哭了,埋头在他怀里顶了顶他:“你故意的吧。”

亲妈面前,她哪儿还敢“欺负”他。一个老男人耍起赖来最可恨了。

“当然不会。老太太若是在,定是会向着你的。”他抬起她的下巴,“要是答应,就喝了这杯酒。”

温远瞪他。

这还能不是故意的吗?那杯倒给未来婆婆的酒是一定会被撒在她坟前的,这未来婆婆都喝了,她还敢不喝吗?

“喝酒可以!”温远吸了口气,看着他说道,“但关于你能不能按期转正这个问题,我还得考虑考虑。”

说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出乎意料地他只是笑了下,端起手中的酒杯跟她碰了碰,随即,一饮而尽。

下山的时候,对温先生的考察就正式开始了。

温远让他背着自己下车,表面上是因为喝酒了晕乎乎,实际上是因为趴在这人背上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看病那几天下来,温远简直上瘾了。

她枕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步伐,忽然叹了一口气,“我答应你求婚有什么用,爷爷还没答应呢。”

她在这儿快乐了几天,可终归还是要想起这个问题的。

“我要娶的不是老爷子。”

温远囧了,捏了他肩膀一下,问道:“棠姨真的可以搞定吗?爷爷会听她的?”

“不管老爷子听不听,小姨都搞得定。”

“这么厉害?”温远感叹,“难道是爷爷非常爱奶奶,所以连带着棠姨也很看重?”

“……”

“应该是这样没错!这两年爷爷每年过年前都要来A镇看棠姨呢。对了,为什么不叫徐叔姨夫?难道两人没结婚?怎么不结婚?”

疑问越来越多,却不见温先生吭声,温远好奇地摇摇他的肩膀,却只得到四个字:“不许乱动。”

温远一愣,泄气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好久,久到通往山麓的路渐渐明晰,那人才开口说:“小姨对老爷子是个很特别的人。”

“怎么个特别法?”

“特别到——”在温远看不到的地方,温行之的眼睛眯了眯,神色也凝重起来,“老爷子对她的爱,或许比对老太太还要多。”

闻言,温远冷吸一口气,差点儿从他的背上摔下去。温行之稳了稳她,没再说什么,到了山麓取了车子,慢慢地开回了家。

入夜。

A镇逐渐热闹了起来,此起彼伏的笑语声和鞭炮声从窗外传来。

吃过饺子后,温远坐在沙发上蹭到温行之身边开始看春晚。看了有半个小时候忽然有一朵礼花一闪而过。

温远精确地捕捉到了,贴着玻璃窗向外看去,发现原来是从镇中心的石拱桥那里升起来的。她一直喜欢这个,顿时就兴奋地要跑出去。结果被温先生一手拎着后衣领子给牵了回来。

“你干嘛?”

“很无聊?”

“有点儿。”她鼓嘴,“所以我要出去看烟花!”

温行之稍一思忖,站起身,丢下一句你等我会儿就上了楼。再下来时,手里多了长长的一挂鞭炮。

温远看着,忍不住笑道:“这个跟烟花没法比好不好,而且鞭炮不是要到凌晨十二点才放的吗?”

“十二点我会没空。”

撂下这么一句话,温行之走到院子里。他挽了挽袖子,取出一根烟点燃咬在嘴中。而后将鞭炮悬空挂在了院子中心。温远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会没空?他要做什么?温远想了一会儿,耳边忽然想起了噼啪的鞭炮声,她尖叫一声捂住耳朵,大着胆子冲他喊了一声:“流氓,昏君!”

很不幸,那人听到了。

侧过头看她一眼,慢悠悠地将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用干脆利落的动作将烟掐灭,向她走来。

看着他的眼睛,温远忽然有了一种足以让她浑身颤栗的预感。她捂着耳朵,往后躲了躲,直到抵住门,无路可退。

温行之垂眼注视了她红彤彤的脸蛋,而后忽然勒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震耳的鞭炮声遮住了彼此加速的心跳声,他抱着她,向二楼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啊,上章我没有写肉,只是预告下这次写肉而已,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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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53、

春节过后差不多有一个星期左右,温行之和温远才启程回B市。大雪初霁,一路走过去气温都算不得太高。

温远的情绪略微有些复杂,按理说回B市是好的,事情确实不应该再拖下去了。但一想到走之前将老爷子得罪了个够呛,如今回去又不知是个什么光景,温远就觉得发愁。

温行之抽空瞧了她一眼,放缓了车速:“坐好了,歪七倒八地像个什么样子。”

温远怒瞪他,坐正了身子,在心里腹诽句还不是因为你。她得向佛祖忏悔,这个春节过的也太那啥了,她抱怨一句,那人竟然还十分正经或者说欠扁地回了一句,连看都不带看她的就说:“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今后买必需品的时候你不会再拿错。”

鼓了鼓嘴,温远问:“等到了B市,我们是回东郊还是回老宅?”

“先回老宅。”

温远哦一声,静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棠姨应该还在吧?”

一听她这踌躇担心的语气,温行之就觉得好笑:“怎么?难不成以后见老爷子都得小姨来保驾护航?”

温远瘪嘴:“这不是有特殊情况么。”

“放心,不会有事。”

红灯亮起,他及时地停稳车子。侧过头看见她微嘟的嘴巴,细瓷一般的皮肤阳光下格外打眼,他伸手摩挲着掐了掐她嫩嫩的脸颊,将耳边的碎发全部拢到了后面。而温远也忽然扭过头看他,眼睛亮亮的。

“怎么了?”他禁不住问。

“给我讲讲爷爷和棠姨的故事吧。”

他反应了一下,松开手撇过头继续开车。温远也不气馁,转过身继续问:“讲讲吧,稍微透露一点点嘛,就当打发时间!”

“要打发时间自己找点儿事干。”他说,“我在开车,不适合给你讲故事。”

“……”温远撇嘴,“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对此,那人没反驳,反倒还挑了挑眉。温远同学郁闷了,不过她向来就不是恃宠而骄的人,他不想做的事,她也不会撒娇发嗔非让他做,索性撇过头不问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开到一个收费站排队缴费的时候,温行之得闲看了看她,发现这姑娘已经睡着了,下巴搭在屈起的双膝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在有安全带约束着,她到不至于掉下去。温行之将后座的大衣取了过来,给她搭在了身上,却不想手碰到了她耳朵一下,把她给惊醒了。

同床共枕那么多天,他岂会不知道这姑娘半睡半醒时候的样子最招人。趁她没防备,他扶着她脑瓜就在她两片柔软的唇上亲了一下。

被吃了豆腐的温远瞬间清醒过来了,使了劲推开他,温行之稍稍松开她,将大衣给她盖好。

“你问老爷子和棠姨的事做什么?”

“就是好奇嘛。”

她蹭了蹭他的手,这般示好让温行之不禁失笑。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老爷子和过世的老太太之间的事,一是因为他这人在外性子是一向的冷,交情深到说这种事的朋友更是没几个。更何况,他还是个从不在外人面前提私事的人。

他听家里的老人说过,那时两人结婚时确实出了一些事。这事儿不光家里的老人知道,老爷子老部队的战友也有知情的,可到底都不是最亲的人,说出来的也都是老爷子想给人知道的。他不想外人知道的,别人就算明了也不敢往外传。

老爷子跟老太太的事儿,他真知道个底儿透,那是听成老太太说的。

那时的十年动乱刚结束,边界就闹气不太平来,没多久对越自卫反击战就打响了。温恪当时还尚未进总参,只是在B军区下属的某集团军任职。该集团军原身是四野的头等主力,后对越作战,尤其是两山轮战各军区抽调尖兵送入前线时,B军区第一个派上场的就是温恪所在的集团军。也难怪后来老爷子提及那场战役的时候是既自豪又痛心,因为老爷子后来能一路直上进了军总,在那场战役上立下的战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

但哪怕如此,温行之也明白,老爷子回忆往事时,真正怀念的恐怕是那之前的时光。那个年代的军人,尤其是有血性立下不少战功的军人,若是愿意,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写一部厚重的书来缅怀过去。温恪亦是如此。

他的第一任妻子是死于难产,对于这个陪他走过最艰难时刻的女人,温恪对她的感情是亲情大于爱情,得知妻子的死讯时他刚刚从外地赶回,摘下帽子跪在医院的走廊上捂脸痛哭。后来他独自一人抚养才几岁的大儿子和刚出生的二儿子,直到后来调入驻守B市的B军区某集团军时,军长是他十年没见的老首长了,看他一直没结婚,就让人给他介绍对象。

温恪这人不苟言笑时的样子是很吓人的,说话低沉有力,却不爱绕弯子。姑娘就是看上他这人的样子也不敢跟他过,用现代话讲,冷暴力也属于家庭暴力,有碍家庭和谐!

被拒了两次温恪就感觉面上挂不住,就直接告诉老首长让他消停了。老首长也乐了,那天正逢八一,局势正紧,各单位都处于战备状态,所以当天也没什么活动,军区里来了几个文艺女兵,表演了几个节目就算是庆祝了。说来也巧,再往后推迟两个月那温恪就没什么时间了,可偏巧就这个时候他遇着了李若秋。一个大合唱的节目,她梳着两股黑亮的大麻花辫站在最前头,笑得像花儿一样。老首长立马就转过头,指着她问温恪怎么样。

温恪一开始就没结婚的心思,再加上有了两回失败的经历,原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可睁眼一瞧台上那姑娘,原本欲出口的刻薄话就回还了回去。他笑了下,对老首长说:“您可别再摧残我这脆弱的神经了,人家能瞧得上我这号的?”

这话算是拒绝了,可老首长听在耳朵里反倒成了激将,下来就往军区里打了电话,问清姓名,直接把人请到了部队来。

跟想象的都不同,李若秋不似别的姑娘那般羞涩扭捏,她说话做事都大大方方,有一种温婉的美。温恪看她,就觉得她不像是嫁不出去的人,也就纳闷怎么到了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当然,那时候李若秋也不算大,只是当时女孩儿都结婚早,便衬得她大了些。

温恪自然是不好细问,于是老首长就待他问了。一问,才知道是因为家里还有个得常年吃药的妹妹。本就没了父母亲,再加上这么一个拖油瓶,真要结婚的话对方肯定是要考虑考虑的,于是就一拖到了现在。

温恪对她就有些同情又有些敬佩,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对她也是能帮则帮。老首长问李若秋对温恪的感觉,那一次她是含羞带怯地回答的:“挺好。”再问温恪,他也没有再拒绝。

两方都愿意的话,那婚礼的事就提上日程了。这时候李若秋忽然说要等一等,因为她的妹妹李小棠回了趟老家,得过几日才能回来,她想等她的妹妹回来了再办婚礼。温恪也答应,于是过后两个还是各忙各的,抽空见个面,直到有一天他在后台瞧见李若秋的妹妹——李小棠。

那时他忙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抽个空出来到军区来见李若秋。那时她正在台上表演,他就坐到后台一个屋子里等她。初进入的时候没发现,等坐稳了,才瞧见一个最里面有个姑娘在那里看书,那便是李小棠。温恪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这姑娘很不雅,一条腿翘在凳子上看书还看的津津有味,可再一瞧,就知道为什么了,她的腿有毛病。

李小棠抬眼,也看见了他。歪了歪头,大咧咧地问他:“你是谁呀,怎么能进来?”

温恪笑笑,没说话。

李小棠就拄着双拐到他面前,用清脆的声音又问一遍:“问你话呢。”

说着还用脚踢了踢他,其实没踢着,她也不敢真踢着。于是温恪看着她,第二印象就是这姑娘真大胆。他笑着说你动作再大点儿可就摔倒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彼时的李小棠是自尊心极强的,她那时就是因为这条残腿才上不了军政大学,心里面正难过,还被人这么一取笑,瞪了他几眼,走人了。可想而知那天后来在家里看见这人的时候她是有多气,做饭不是盐多就是酱油多,一顿饭可把温恪给折磨地够呛。

温恪哪里见过这号人,对着她是哭笑不得,可瞧着她生气鼓起腮帮子的表情,心里有个地方却莫名一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理由。

“想不到,棠姨年轻的时候这么调皮。”

听罢这一段,温远轻声感叹。

身边这人也嗯了一声,“也难怪她疼你,在你身上是有她的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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