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言情文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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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言情文女主-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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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住院部大楼是,眼泪还没散干净。手臂依旧吊着个绷带的邵泽徽站在停车场空地的前方,开了车门。

不知怎么的,也就进去了。

对他似乎又生了别种情绪,如果人的结局真的早注定,那他会怎样,他跟自己会怎样。

邵泽徽因为手臂负伤,这段时间暂停了工作,逗留P城,通知了集团律师,处理解决完关于蟠龙山的案子加上自卫杀人的审讯调查,前后走了一场流程。

案发现场,只有四个人,一死,一逃,一重伤,一昏迷,余下也就是邵泽徽一张口说了算。

蟠龙山狩猎场恶性事件发生后,丁凝被传召了一次,做笔录坐得腿都麻了,还有下一场。

邵泽徽找了律师,走了一些私下流程,丁凝再没被喊去。

等这边事情大半安妥,邵泽徽闲下来,影子似时不时跟过来,丁凝习惯了。

一直邵泽徽把她卷到怀里,等她哭完,在自己厚实的绷带上涂了半天鸦,才开口,声音干脆,完全没有一点试探和征询:

“跟我回H城,先进公司实习,你前面任务很重,时间却有限。还有几个月毕业,手续办好,答辩考试前再回。”公事是把她困在身边最堂皇的理由。

这个男人,现在是自己的上司,他说一,她不能二,想二也二不起来。

丁凝并不诧异,她觉得自己能够拥有一百个理由来婉拒,不知怎么偏偏说了最没底气的一句:“我……妈妈不会舍得的。”

邵泽徽斩钉截铁:“你妈妈一起去。”

丁凝深吸一口气,就算粉碎他自信,也只能老实说:“我妈妈,不喜欢你。”

他的气焰顿时消下来百分之九十。

这果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啊。

可又立刻出声:“总有办法叫他喜欢。”

她不置可否,他却安心了,沉默就代表妥协,有戏。他的自傲和信心,又腾腾腾地升如焰一般烧起来,谁能抢走她?遇佛杀佛!

当他用手指拨弄她眼角湿痕时,她却把他的手挡开:“到底是谁要害我?”眼睛灼灼地看着他。

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那两名歹徒的背景,他肯定是已经查了个清清楚楚。

活活近距洞穿他一条臂,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57

这大半月的时间,丁凝有猜疑;只是没机会问;她宁愿那只是个单纯劫财事件。

邵泽徽不想让她看到一些阴暗面,可是不代表希望她被蒙在鼓里;被阴暗角落的人虎视眈眈当成猎物。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可是也希望自己的女人强大。

他回答:“蟠龙山狩猎场须要持会员身份才能入场。当天有一家海外公司;挂牌北美。那两个人是以伴游人员的身份;陪一名公司高层进入开放式狩猎区的。那名高层事后对警方的交代是,这两个人只是境外老友在电邮里介绍的;他见两人有狩猎经验,叫上一起去了狩猎区;并不知情;更不知道两人身份。警方查出那两名歹徒,都有案底,死的那个年初才出狱,潜逃的那个,则是个流窜犯,常年混在西南国境一带,听说隶属一些底子不大干净的团伙组织,跟金三角一些罂粟王国的成员也有来往,不过只能算是个喽啰。”

那天山坡下他用一把厚重的双管猎枪,把那个施暴者的脑袋打得像西瓜攮子,到现在丁凝都心有余悸,眼下被他轻飘一提,心里有点奇异:“还有一个真的是逃走了?”

邵泽徽看见她脸上的怀疑,平静地点头,气不喘心不跳:“还把我射了一枪。”顺便再强调一次,邀个功也不赖。

丁凝不大信。

他眉峰一耸:“不是跑了,你觉得还能怎样?”

丁凝盯住他:“在你眼皮子底下,他真的能跑?”当天局势被谁控制了,她昏之前,可是看得清楚,杀得了一个,杀第二个也不在话下,虽然林中天色昏沉,她却看得见他脸上浓厚的血腥杀气。

邵泽徽但愿她永远把自己看得这么了不起,不易察觉地凑近,继续:“……反正,警方没办法联系到那名高层的境外友人,也无实质证据起诉高层,加上事后幕后人员的涉入,这案子,恐怕就不了了之,结案陈词无非是有案底人员涉入贵圈,见不懂事的无知青年男女野外幽会,得了机会,尾随前去,打算洗劫,财色兼收。”

丁凝被他嘲讽,虽然有些讪,心情却无端好了点,忙扯开话题:“我不认为一个境外公司的高层管理,会跟我有什么仇恨,就算是受人所托,我也不认为一个以名誉为生命的商人会亲自抛头露面。”

邵泽徽眯起眼,去那只完好的手摸她柔软流淌的秀发:“不笨。”

她歪了脑袋,只为了避开,他却被她的小动作弄得心痒,控制不住,伸过去揽住她腰身。

她习惯了,哼了两声,随他。

他在她腰际线上滑:“高层上面还有人,是那家公司幕后老板,越裔美国人,跟我哥哥前些年交过几回手,涉及黑白生意领域多,近年借国际局部战乱发横财,尤其醉心军火生意。前几个月,听说他曼谷之行巧遇一个华人美人,深得他宠,至今金屋藏娇,前段时间一直住在境外,上月刚回,进了金主H城的子公司,协助管理——”

年轻女孩的腰肉玲珑软绵,触之心怡,他终于忍不住,话音一落,把她横在腿上,俯下头。

阿男哀怨地坐在前面,虽然没瞄镜子,也能嗅到空气里断续弥漫的情香麝味,夹杂着轻微的呼喘,和压抑得极微极弱的呻、吟。

哼唧,这老板……总不拿自己当男人。

自己虽然到了四十岁还保持着具有优越感的自豪童男身,可也不至于次次受这份看活春宫的罪——

这工资,真得要加了。

丁凝见他话说一半,又故弄玄虚,举起手,食拇两指一开,摆出枪的形状,抵住他脖子,不让他再靠近:“那华人美人,——是丁婕。”

口气尽可能平静,心里却跳得乱。

这继妹,要杀自己,还恨到要人把自己折磨一顿,再杀而后快!

自己真的做了让她这么痛恨的事吗?

丁凝承认自己没心肝,一时还真没想出来,也可能自己太倔太偏激,始终还是认为,虞嘉妃母女所做的,只能以咎由自取来概括。

邵泽徽没有讲话,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你说的就是答案。

他握住她的腕子,感觉她的脉搏跳得纷乱:“你那妹妹,比你狠得多,话说回来,丁志豪这个女儿,跟我好几次都出席过一个场合,可惜缘分不深,没什么机会见面。”

语气竟然是惺惺相惜的欣赏,还含着淡淡的悦意!没搞错吧?

丁凝以为自己听错,又见他高挺笔直的鼻子压过来,快要碰到自己唇上,慌忙闪开:“她在H城,你还叫我去?”

邵泽徽心情亮了:“怕了?”他就怕她不怕,怕了才好!才能像个小动物一样,来寻求自己的庇护。

自己之于她的用处,也就剩这么一点了,挺闹心,却也甘愿。

丁凝懒得跟他辩,绽出个笑:“嗯,怕了,她靠山厉害,又比我狠,明明比我小,比我又先出去磨炼,怎么能叫我不怕?”

他盯住她眼睛,打断她的话:“你有我。”其他都是浮云。

也不知道被他的话还是目光弄得失了神,她暂时不出声了。

他说:“敌人在的地方,你就不去?再教你一笔商场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有压力,不一定进步,但一定能生存。”继续用薄唇追寻她的脸蛋,半天还是挨不上,亲不到人,干脆把她肩一捏,嚯一声又反抱起身。

她的长发甩到他脸上,想细细的小鞭子,打得他刺疼,疼得他又很痛快。

她的脸色突如其来地冰下来,用手继续挡住他:“还有一件事。”

“快说!”他勉强的温和没了,开始愠了。

他的耐心一向充足,除了跟她相处。

丁凝说:“那天匪徒挟持我,威胁你,你最后还是选择开枪,并没受他要挟,是因为你看见了安安在他背后爬起来,准备跟他同归于尽地来救我。”

沉默。

丁凝见他不置可否,“啪”一声,一巴掌摔向他脸孔:“自私,阴险!你明知道他会死!”

越想越钻牛角尖,她把郭劲安受伤的事情统统赖在了他头上,甚至觉得说狩猎区的劫持事件说不定也是他搞的鬼,蛮横不讲理地咆哮起来:“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了安安!”

手掌小小的一个,离得也近,并没多大冲击力,并不重,也算不上疼,可是他怒了,捏住她的手腕子:“打我,没问题!但不要为了别的男人。”

前面阿男简直不信这是从邵老二口里说出来的,他宁愿相信明天股市全线崩盘。

那天丁小姐跟小男友迟迟不归,老板撇开他,下坡去找。

作为一个专业水准的合格私人保镖,他怎能放心。

叫吉莲安排厂子里那些老东西后,他沿着开放式狩猎区下了山坡,巡到最后,一记枪声,格外响亮。

狩猎场里的枪声最寻常不过,可阿男天生警醒,闻出些味道,等循声找过去,才看到地上横躺着的两名人,一死,一将死。

老板捂着鲜血汩汩流出的胳臂,用一只手把丁小姐挪到旁边的斜坡靠着,见到自己来了,只抬起疲倦的脸,就像是刚刚不过扭断了一只山鸡的脖子:“报警,跑了一个。”

车里气氛很憋屈。

阿男忍耐不住了,第一次在车里开声打破僵局,有些话,明明当事人就能解释,无奈这当事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丁小姐,郭先生救你是他的决定,当时那个情况,难道老板还能阻止他做那种危险动作吗?”

这一刻,邵泽徽决定给他即刻加薪。

好像是这样的!但是丁凝就是想打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痛恨他一个人独揽了功劳,怜惜幕后功臣郭劲安一个人躺在医院。

可她还是举起手,皱着眉,摸了摸他的脸:“疼?总不能比挨一枪还疼吧!”

她对自己从来没这么温柔地主动关心过,邵泽徽觉得这一巴掌挨得值,嘴皮一抽,扬得高挺。

【文】他觉得自己都快分裂了。

【人】丁凝从来没见过他笑的尺度这么宽,揉揉眼,还以为出现幻觉。

【书】他的笑容却骤然一止,收得迅猛,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屋】转瞬即逝的笑,太难得。

笑得眼睛弯起来,还挺好看。

丁凝莫名其妙想再看一次,想得几乎忘记了继妹要残害自己,忘记了郭劲安还躺在楼上,忘记刚还跟他怄气,蹭他脖子窝,指头一勾,鬼使神差去挠正常人的痒处。

冷血动物果然都是不怕痒的。

非但没笑没躲,他还有些烦躁,把她的手揪下来,眉一立:“干什么?”

丁凝吐舌头,决定看在一耳光的份上,还点甜头:“你笑起来还行,也没那么老,以后多笑点……对着我。”

拧成一团的眉毛顺了毛。他的心情好到爆,淡然应声:“看情况。”

**

送丁凝回了学校,邵泽徽叫阿男径直开回度假村,路上开口:“叫吉莲帮她准备一下去H城的手续,再通知一下那边部门的人。”

阿男嗯了一声,试探:“叫丁小姐同去H市,除了工作缘故,是因为怕再有什么闪失?”

一次没成功,不代表放弃猎杀。

她那个继妹,不可同日而语,他的甜心蛋糕,决不能这么大喇喇地曝露在吞噬者的垂涎目光下。

带在身边,总放心得多。邵泽徽没有回话,下巴略略扬起来,望向窗外。

阿男见他脸上带着一抹犬科动物护着盘里粮食一样的骄傲神色,继续:“要我同去吗?我跟丁小姐也算熟。”按着合同,他只负责邵泽徽P城行程安全,并不会跟去H城。

邵泽徽眼皮一抬,望向前面这名保镖,眼睫半阖,猜到了他去H城的真实目的,谑道:“你没开玩笑吧,男哥。”

阿男脸色霎时涨得通红,却再没说什么了。

手机响了,邵泽徽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者的名字,放松的脸色凝注起来,肌肉一动,却依旧没有太大波澜,接通放在耳边,吊着绷带,带着节制的笑意,声音浑厚而明亮:

“你好,DANG。”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肉鬆的手榴弹 …3…

专栏求收藏~(≧▽≦)/~啦啦啦

☆、58

半月熬过,这天早晨刚起来;丁凝接到郭教授从医院来的电话。

郭教授从来没有通知过自己郭劲安的病况;拿着电话的一瞬,丁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不会是郭劲安出了什么问题吧……

那边的声音却很冷静沉着;病人清醒了。

假都没请;跟齐艾打了个招呼;丁凝兴奋地跑去了医院。

住院部的走廊上;郭教授似乎早就在等。丁凝觉得自己有有点孬,到现在还是不好意思跟这老人碰面;可郭教授的态度却显然和蔼了很多,应该是儿子病情好转的愉悦;甚至还亲自开了病房门;带上门一刹,面上的笑意却凝住,有些复杂。

秋日阳光暖得迷人,照得医院楼下的草坪一片金黄灿烂,洒进玻璃窗里,英挺青年坐在病床上,盯着窗外的风景,后脑勺朝着门。

丁凝踮脚过去,双臂一开,轻轻捂住他的眼。

她感到他温暖紧致的面部皮肤微微一动,缓缓回头。

拆了绷带,戴着医用防护帽,他的脸清瘦了不少,皮肤苍白得透明,下巴尖出个叫人心疼的形状,五官更加出挑。

他慌里慌张摸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看清面前人,吸了口冷气,嘴唇一扬,贯起个漂亮的弧度,脑神经受损,就算未来复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眼下口齿还不伶俐:

“你……素?”

语气难为情,是那种明知是熟人,但就是想不起来的错愕和尴尬。

起初,丁凝以为他在捉弄自己,突然醒过来,眼前这个,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人,心里凉了大片,一把抱住他。

病人受了惊,可还在自责地念叨:“肚不耻……”

子弹取出来了,可淤血沉积,压迫神经,高级植物神经受损,导致解离性失忆,可能短暂,可能终生。

忘记的诸多人事中,丁凝算一个。

四面白墙的病房突然冷气十足,郭教授把丁凝叫到门口,简单说完,再无别话,用眼光提前目送她的离开。

丁凝心里发寒,转身回去,坐下来,继续抱住郭劲安:“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郭劲安的脸上的是抱歉和愧疚。

他只是不记得一些人事,并不是成了白痴,面前女孩跟自己关系匪浅,不用旁人交代,他也看得出来。

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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