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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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韵-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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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爷!您今天进行地试考是否很难?”商羽见沈富此时谈吐与府中自是不同,不由问道。

“哎!这等试考对我来说并非难事,难就难在待得真正大考取得功名后,我便要继承祖业,做那永远地缩头财主,做不成大事,空有数万倾土地,却不能将其盘活,只能守成收租,想起来便觉得心烦无比!”沈富此时则直接便说出心中所愁之事。

“少爷,若是能让土地的粮食产量翻上数番,那样便可迅速积累资金,我家原本是居住在山村之中,对土地耕种略有所得,希望能帮到表少爷!”商羽听到沈富所说之话,便突然想起刘兴玉教过他那数中提高粮食产量地方法来。

村中人都不信,母亲也不允许他那样做,为了不使母亲生气,商羽也从未尝试过,只是刘兴宝临走前显示地一切手段,都令商羽对之所说更是相信无疑,所以才在此时说将出来。

“呵!加肥勤种,这些基本地常识我还是知晓地!可是我们家那里最适合种植地却是水稻!产量是无法提升地!族中规矩还不许变卖土地,哎!我与你说那些做什么,还是应对此次试考吧!”沈富说到这里,却是带着商羽已经穿过数座院落,来到一座书堂前。

商羽见沈富根本便对他所说没有兴致,便也不再多言,抬眼望去,便见到头顶书堂上悬挂着一幅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尚书堂”。

“这里便是官学中最知名,也是价格最贵地书堂,里面均都是官学中地位尊崇地府州教授,这里可是没有山长与学正那类人物地!我若不是由姨夫举荐,便是有钱也不能进入这间学堂,这些府学中授课之人全都是我朝中退仕官员而成,比起其它学堂那些滥竽充数地下等举人可不同而语。好了,说了这么些你也不会明白,还是与我去里面准备试考吧!”沈富说到这里,拉着商羽地手便向内走去。

商羽身后背着十数斤书籍与文房四宝,被沈富拉着向内走去,心中却吃惊地想道:“原来府学中学子竟然如此之多,而教授课程之人也多是身有举人功名之人,看来我在私塾中那位看似博学地秀才先生在这里根本便没有资格任职!”

“少爷!您在里面考试,我在外面候着便好!难道里面还可带书童进去?”商羽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不由向沈富问道。

“当然可以,每年所捐的万两银子,难道是白捐了?这座书堂虽大,但我们每名学子都有单独修习地房间,只有在共同题目需要听先生讲述时才会进入三楼授学厅,别说带你一名书童,便是我带再多人来,也不会有人阻拦!”

“今天虽然是试考,只要不是带有功名在身之人同来,便也无妨!你瞧瞧那些学子,均与我的身份相当,泉州及各府州首富或官宦子弟,看此楼虽大,也不过我们数十人而已!”沈富说到此处,不禁自得起来。

商羽不禁再度咋舌,小声说道:“万两银子,那足够我挥霍一生的!居然才是您地一年学资!而这样一幢书堂居然只为数十人而设,真是超乎小的想像!”说到这里,商羽不禁想到自己想要经商致富地念头,心中感叹不知何时才能达到沈富这般程度。

便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笑。

“这不是那位口出狂言,欲成为中原首富地沈大官人么?如何,求得功名后便会回家中当那不入流的土财主去吧?”一道沙哑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富脸色一变,连忙对着商羽说道:“我们快走!那苏州首富之子说话尖刻,我们不必与这小人一般见识!”说话间似乎对身后来人甚为恐惧。

“各位兄台!快快将那厮拦住,上次他抢了我粉头的那件事我还没与他算账!前两次试考没逮到你,沈万三,这次你休想溜掉!”另一道尖锐地声音也在身后不远处传来。

商羽听到这种声音,便不禁回头望去,只见数名衣着光鲜地年轻男子正带着看见猎物地表情向沈富冲来。

而前方也有两名学子出现,并且还拦在楼梯处,前后夹击将商羽与沈富拦在楼梯之上。

“表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商羽看到这种场面直觉不妙,立刻向沈富问道,心中还觉得奇怪,为何那些人称沈富为沈万三?

“没什么,这些人居然还没忘记这件事!”沈富不由苦笑着说道,他无奈地转过身来。

“曾兄,那月前之日你还没忘记?那个粉头可真不错,她的茶工可是一流!”沈富强做笑脸的说道。

“呸!你这厮每次都卖弄斯文在里弄三巷别我苗头,趁府学教授不在,众兄弟,给我揍他!”一位身材微胖,脸上带着冷笑地年轻男子大声说道。

“好勒!曾公子,这次绝不会再让他像前两次那般溜掉。”

前后数名年轻男子都撸胳膊挽袖子地,眼见便要上前动粗。

商羽在这时不由大喊一声道:“站住!你们若要对我们少爷动粗,别怪小的对你们不客气!”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如此,身为沈富的书童,他根本不可能无视这些人的举动。

而且,商羽是山村中长大的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每日里多在山中田中劳动,身子骨相当结实,论力气可绝不是这些养尊处优地男子所能比地。

第一韵 第十二章 … 助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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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说沈万三,你从哪里请来的下人,居然还蛮仗义地,不过就你这样一个小豆丁,也想替你家主子出头,真是可笑!”那曾姓年轻人沙哑着嗓子望着瘦弱地商羽居然敢拦在他们面前,不由伸出拳头便向商羽面部袭来。

其余那些围在一旁地数名年轻学子也是鄙视地笑着看着商羽,很是嘲笑这名小书童地不自量力。

“你们怎可在这试考之期动手,不。。。。。。”沈富急忙大声喊道,想要阻止那曾姓年轻学子动粗,却是因为与商羽有着数步距离而来不及阻止。但接下来他马上便看到了一幅让他极为吃惊地画面。

只见商羽灵巧地低头躲过曾姓年轻人急速挥过来的拳头,头部已经顶到对方的腹部,而商羽地右拳此时也同时重重地击在曾姓年轻人的左侧肋部。

曾姓年轻人只觉得胸腹部传来一股大力,随即他整个人便被抛起数尺,而随即肋间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由大声惨呼一声,随即便躺倒在地。

商羽满意地点点头,回过身来拍拍手向沈富笑着说道:“表少爷!没事了,这家伙身体看起来不错,却没有半分力气!”

沈富这时才看了看商羽,见商羽没有丝毫胆怯之意,还击倒了曾姓年轻人,正要说话间,便听得那曾姓年轻人痛呼出声,并且坐在地上大喊道:“众位仁兄,这沈万三纵容家奴行凶伤人,大家一齐上,将这书童给我按住,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出五十两向官府交待!然后晚上到里弄三巷大家地花费我全包了!”

元代有以钱代刑的规矩,一般情况下,打死平民是犯重罪,但打死对方地家奴,也即是有卖身契约地奴仆那是不需要偿命地,只需要以银钱若干赔偿即可,只是这曾姓年轻人不知商羽并非是卖身的家奴,若是打死商羽,他就算用钱,泉州府最低也要判他充军发配边疆。

“哎哟哟!”说着话,曾姓年轻人被一名学子缓缓扶起身来。

其余数名学子此时听了曾姓年轻人的话,立时喜形于色,虽然这些纨绔子弟家中都甚为有钱,从他们能进入这官学最昂贵地书堂中便能看出来,但是他们每月的月钱都是严格受家族中控制地,不像曾姓年轻人这般从苏州而来,银两用度方面根本不受限制。

听到曾姓年轻人地话后,没有废话,直接便奔向商羽围去。

商羽这才微微有些发惧,如果面对其中任何一人,他都有信心将其击倒,这些公子哥儿的体质极其孱弱,根本无法与商羽灵活与强有力的动作对抗,但若是这数人齐上,他势必无法抵挡。

便在这时,尚书堂外传来一阵整齐划一地步伐声,随后便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大元襄兰郡主驾临官学,所有学子都各归其所,不得喧哗!”

商羽此时正迅疾地躲避着数名学子杂乱无章挥来的拳头,趁着空隙一拳便打到一名脸色发白地年轻学子脸上,一声惨叫传出来,那名学子鼻子已向下淌出血来。

而商羽地身上也落上了数只重重地拳头,商羽虽然有些力气,但终究年龄还小,抗击打能力还是较弱,被这几拳打得连连后退,便要坐倒在地上,却被从后面冲上来的沈富扶住。

便在这时,他们所有人都听到外面地喊声,不由立刻便愣住了。

还是沈富马上反应过来,立刻说道:“都愣着做什么?我们的恩怨以后再说,若是让郡主看到我们如此胡闹,必定会怪罪下来,若是直接赶出官学,谁都不必求功名了!让我们上楼!”说罢拉着商羽,推开拦在身前的数名学子便往楼上快速奔去。

这几名学子立即也反应过来,那名姓曾地年轻人犹自恨恨地望了上楼的沈富与商羽,转脸对跟随在他身后地这几名学子说道:“给我找机会将他的书童给我。。。。。。我们现在也上楼去各自地房间,没想到郡主居然会来,我们自不可失礼,都上楼吧。”

襄兰儿最近心情不是很愉快,泉州府辖下各县镇市舶司下属行衙多有渎职之人,需要逐步替换,但目前人选一时却难以选出。

若是继续任用那些人将会造成政令不畅地结果,若是选用新人,思来想去襄兰儿便将注意力集中到泉州这次岁末大考来。

泉州府官学之盛,万国皆无有出其右者,每年地头三甲必定会在大都第二年的赶考中取得前十的名次,这里可以说是元代人才辈出的地方。

襄兰儿便是要借着这次大考前来与主管官学的主要官员来商议,从此番大考后取得功名中人中抽出部分来做为举荐市舶司的后备人选,这可是她控制泉州府全境的头等大事,她自然不能不重视。

这次她是直奔尚书堂而来,这里的学子多数都是泉州府富商地子侄,如果能令这些人中的一部分进入市舶司的中下层任职,虽然以后或许会有些麻烦,但总比那些贪污渎职之人强出数倍。

“郡主,臣已在尚书堂内为您布置好休息之所,请您随我来!”一名五品官儿躬身向襄兰儿跪倒说道。

“邹先生!请起,您是当代大儒,可不必对本宫行礼!此番前来,本宫是想招纳一些贤才进入市舶司,今日是试考之日!若有考生交卷,便提前送到我所在的房间,我会自行挑选!”襄兰儿马上便回答道。

“臣遵命!”那五品官儿听襄兰儿说完后便立即站起,恭敬地说道。

“德者,本也。财者,末也。这次的考题居然要在这种题目上做文章,如若做违心之言,这试题不做也罢!”在一间斗室之中,沈富望着面前地试卷不由轻叹一声。

商羽立于一侧,听到沈富所言不由一怔,似乎回想起什么。

“商羽,你说这德为本,财为末!那如果百姓连果腹都成为难事,那成为盗贼便是失德,如今天下除去各州府城以及大都,还有哪里会是德为本,财为末之地?人们最初落地时,呀呀学语之际,首先是先要添饱肚子,然后才会受先辈教诲,获得所谓德行。”

“若是自小便在盗贼中长大,便无德行!此天下皆因财富不厚,而致天下千万百姓于失德与失财之间,这题目如何做得?”沈富平时自诩才学了得,此番竟然被《四书》中《大学》中这一本末之题所困惑,竟然与实事进行联系,陷入沉思当中。

正当沈富陷入困扰时,却听得商羽在身边喃喃说道:“财者,利也。德者,权势拥持者之利也。若能求取中庸,若两厢利害持衡,必能令国之安定,万民所统合,此为中庸之道也。”

“商羽,你能否将方才地话再重复一遍?”沈富听后却如受雷齑,眼中立时便露出惊喜之色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商羽那瘦弱地肩膀问道。

商羽这才清醒过来,望见沈雷那激动地面容,不由有些惶恐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财与德两项都不是最重要地,最重要地是生存之道,无论是是何种境地,我们百姓温饱而才能安乐,这是我偶然间想起中庸之道,才临时领悟到地,只是胡言乱语,公子不可当真!”

方才那段话却是刘兴宝以前为他讲述地一种道理,此时商羽心中渐渐有种想法:“刘先生虽然说他不是神仙,但那满布机锋地话语现在想来,却是着实令人深思!”

“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这个书童简直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福星,德不是德,财也不是财,而是万民所趋之利也,只要能想通这些关节,这篇文章简直便如同儿戏般写就,此番试考我若不想取得头名,想必也难!哈哈哈。”沈富不由大笑出声。

便在此时,房门迅速被人推开,一名身着官服之人脸现不悦之色踱进房间。

“沈富,因何在斗室之内大声喧哗,如果你不讲出能说服我的话语,我必将你赶出官学!岂有此礼,前两次试考你无故迟到,此番居然如此喧哗!这成何体统?”这名官员脸色越说越是阴沉。

“邹先生!学生是因为突然想到考题中蕴涵地治世哲理,心中激动所致,不由得发出笑声!现在知错了,请您见谅!”沈富说话间,有些惶恐地向这名官员说道。

“原来如此?你这篇考卷若还是不能令我满意,今年地大考就不必参加了!哼!”说话间,这名官员微哼一声,脸色不悦地走出斗室,并轻轻将门带上。

第一韵 第十三章 … 豪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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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炳初乃是闽中文豪,著有精僻地《学专》一说,着重阐述培养专一型学者地作用,在中原地区影响颇大,也是因此才被朝廷任命为泉州府官学地五品主官。

他此刻正接到家中发来的急信,他那年高八旬的老母突然患了急病,卧在床上,眼见便不成了,所以他的妻子派家丁来通知他速速归家。

“文仲兄,家中出了变故!我必须要赶回去,官学中的一应事情就由您来处理吧!我会在真正大考前赶回来。”邹炳初走进另一间书堂中,脸现愁容地拿着手中的书信对端坐在桌案后的一名中年官员说道。

“炳初兄,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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